第35章
  第35章

    電話掛斷不到半分鍾, 秦秋就聽見樓下指紋鎖被打開的聲音。

    緊接著是男人上樓的聲音。

    他們住的這間雙層公寓是典型的單身公寓,一樓客廳,二樓半開放的空間完全做成一間臥室。

    秦秋裹著薄薄的夏涼被, 很快就看見一隻手端著水杯上樓的周承白。

    到二樓後,周承白幾步走到床邊, 先半蹲下來把水杯遞給秦秋。

    秦秋本身是完全被夏涼被裹住,為了接水杯,不得不將胳膊從夏涼被中伸出去。

    周承白看見女人光潔纖細的胳膊從薄被中伸出來, 一直露到肩膀都沒有看到半片布料,拿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嚇得問:“姐姐,你,你不會沒穿衣服吧?”

    他說話時, 耳廓都紅了。

    等秦秋把杯子接過去, 他才繼續說, “要不你穿個衣服?我不看。”

    說完就把身子整個轉了過去。

    六月過半,就算是到了晚上,溫度也不低, 這種二層小公寓也因為結構原因,二樓比一樓溫度要高出好幾度。

    秦秋一個人在家都喜歡穿吊帶睡裙,單伸一隻胳膊出去, 確實容易被誤會。

    秦秋先慢悠悠拿過旁邊的水杯,把裏麵的水喝完後又把水杯放回床頭。

    周承白端上來的水溫度偏高,但可以入口。

    秦秋喝完之後明顯覺得身體裏的寒意稍稍被驅散一些,才對周承白說:“別擔心, 我穿了。”

    周承白這才轉過身來, 見秦秋已經把胳膊縮回被子裏, 還是說:“姐姐,你不用太擔心,就算我看見什麽了,我也會對你負責。”

    秦秋是躺在床上的,水剛到胃裏,被他這一句話逗得差點吐出來,就算是生病還是想逗他,“你以為是古代呢,看一眼就要負責?你看那天我不是把你看光了,我也沒打算負責。”

    周承白順勢接話:“那天哪算看光。”

    他說完臉都紅了,也不敢再往下說什麽。

    秦秋看了眼一旁的衣櫃說:“你先幫我把冬天的被子拿出來,在衣櫃最上層。”

    周承白也覺得自己說的過了,不敢再亂說,“哦”了一聲就去拿被子。

    他把被子拿下來後,幫秦秋蓋好,連邊角都掖了起來,把秦秋的身體完全裹了起來。

    這麽一裹,秦秋確實暖和了不少,就是兩隻胳膊也跟被綁住了一樣,她正費勁想把胳膊抽出來,周承白伸手按住:“姐姐,你發燒了,什麽也不用做,我來照顧你就好了。”

    秦秋無奈:“我裏麵真的穿了睡裙。”

    周承白喉結上下滾動,小聲說:“我知道,我就是想照顧你,你家的藥在哪?我去幫你拿。”

    秦秋說了位置。

    等周承白把藥拿上來,秦秋才意識到一件事情,“我還沒吃飯。”她看了眼牆上的表,已經快3點了,放棄了點外賣的念頭,“我先吃那個中藥吧。”

    周承白:“我去煮粥!”

    秦秋:“不用,我吃了藥你就回去吧。”

    雖然秦秋拒絕了,但也架不住周承白堅持,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弟弟還是端了一個盤子上來。

    盤子是卡通造型,被分為三份,裏麵分別放著兩個同款小碗,一個碗裏是熱騰騰的小米粥,另一個小碗裏放著一份小鹹菜。

    秦秋一眼就認出周承白端過來的這套餐具不是自己家的,她半坐起來看周承白拿卡通造型的勺子攪著粥降溫,問:“煮個粥還專門回家拿一趟餐具?”

    “這個可以一起把粥和小菜都端上來。”周承白解釋後,怕秦秋嫌棄,道,“是公司送的,如果姐姐不喜歡以後我就不用了。”

    這陣子,秦秋已經習慣了周承白的喜好類型,是她上大學後不太接觸的那一類,不過她也完全不在意,問道:“這個是什麽動漫?”

    周承白“啊”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下,等解釋完後才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幼稚?”

    秦秋順勢道:“喜歡動畫漫畫不叫幼稚,隻有100萬存款拿97萬買車叫幼稚。”

    周承白抿嘴,不說話,隻是一下下吹著麵前的小米粥。

    現在是半夜,秦秋看周承白不緊不慢攪合粥的速度,真的怕天亮了自己也喝不上一口熱粥,才把胳膊從被子伸出去,“行了,我來吧。”

    周承白兩隻手端著粥,試探性問了一句:“姐姐,我也可以喂你……”

    秦秋果斷拒絕,“不用,我又不少躺著動不了了,喂飯喂水這種事情也就電視劇演出來比較好看,實際操作兩個人根本協調不好。”

    周承白抿嘴,酸溜溜道:“知道的這麽清楚……”

    秦秋把兩隻胳膊從被子裏伸出來,捏了一下周承白的鼻子,“胡思亂想什麽呢?因為我媽給我喂過!”

    她把胳膊伸出來,周承白也終於看見了秦秋肩膀上那兩條細窄的肩帶,似乎是絲綢質地,擋著女人微微凹陷的鎖骨,再下方被被子遮住。

    光是看見這些,周承白動作已經微微僵住,女人伸手將他手上的碗端走,都沒有做出反應。

    周承白隻是看了一眼,馬上將目光垂下,看著麵前的床沿。

    從剛才開始,周承白都是半蹲在床邊的。

    秦秋微微揚了揚下巴,“你打算一直蹲著?坐這裏啊?”

    周承白穿的是家居服,但還是有些猶豫:“我……”

    秦秋:“你不是不穿外褲坐床上嗎?你這條是家居褲吧?”

    “是……”

    周承白點頭。

    關於母親嚴格要求穿外褲不能坐在床上這件事情,周承白已經刻進了DNA裏。

    以至於他現在穿著自己在家穿的家居短褲,也不好意思往秦秋床上坐。

    秦秋沒有潔癖,也不了解潔癖人士的生活習慣。

    她不過是不想讓周承白一直蹲在床邊,幹脆問:“所以你要怎麽才肯坐上來?把這條褲子也脫了?”

    周承白隨著她這句話說完,臉上是肉眼可見的變紅,可依然不動。

    秦秋本來就不舒服,幹脆說:“你再幫我倒點水去。”

    “好!”

    周承白快速答應。

    秦秋家沒有飲水機,熱水都是用電熱水壺燒。

    周承白在樓下等電熱水壺燒水的工夫,秦秋已經把粥都喝完了,又把自己要吃的藥準備好。

    等周承白端水上來時,順便用電子體溫計量了個體溫。

    幾秒鍾後,秦秋被體溫計上38.7度的數字嚇到,她喝了水和粥後,雖說身體還有些發冷和頭暈,四肢酸疼,但精神狀況還是不錯的。

    應該不至於溫度這麽高吧?

    秦秋覺得電子體溫計可能不準,又伸手把藥箱裏的水銀體溫計拿出來,躺在床上開始量體溫。

    她剛把體溫計放上來,周承白將水杯端了上來。

    秦秋看男人依然是蹲在床邊,都替他累。

    她把水杯接過來,在保證溫度計不掉下來的情況下,拿起床頭上剛才數好的藥片,逐一喝水吞下後,才對周承白說:“我量完體溫就要睡覺了,你回去睡覺吧。”

    周承白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那我等你量完體溫。”

    秦秋用手拍了拍床沿,“那你坐這。”

    周承白遲疑,“要不……我回去換一條褲子吧,這一條在家穿了兩天了。”

    秦秋無語,“不用了,你等我把體溫測完,你直接回去睡覺吧。”

    大約過了兩分鍾,秦秋把水銀體溫計從腋窩下拿出,看著上麵的水銀柱維持在38.8度的刻度旁。

    周承白:“姐姐,多少度?”

    秦秋:“三十八度多,我睡覺了。”

    周承白把體溫計拿過來,轉著表身,看清水銀刻度停留的溫度才說:“姐姐,你都39度了,應該去醫院吧!”

    秦秋真的很困,搖頭拒絕,翻了個身道:“現在不去,要去明天早上再說,我先睡了,你回去休息吧。”

    秦秋剛剛睡醒一會,睡意不會來的這麽快。

    不過剛才喝了水又喝了粥,現在裹著被子,身體覺得溫暖了不少,額頭也隱隱有冒汗的趨勢。

    秦秋背對著周承白躺著,聽見男人下樓的聲音,本以為他是回去睡覺了,過了大概五分鍾,又聽見他去而複返。

    緊接著,就聽見男人回到床邊對他說:“姐姐,你平躺著行嗎,我拿了毛巾過來。”

    秦秋平躺,睜開一隻眼睛去看周承白,看見男人依然蹲在床邊,伸手幫她把額頭兩側的碎發撥開。

    下一秒,一個帶著些水汽的溫熱毛巾壓在她的額頭上。

    緊接著,周承白說:“姐姐,你把手給我,我幫你擦擦手心,物理降溫可以幫助退燒。”

    秦秋記憶裏,好像隻有很小的時候,被媽媽用這種方式退過燒。

    她本來是不想麻煩周承白的,“不用了,這個隻對小孩子管用吧?”

    “肯定對大人也管用的,大人很少用,一定是因為長大後沒有人有耐心這麽照顧他們了。”

    男人的聲音不大,語氣並不強勢。

    可秦秋卻難得覺得這個話特別有道理。

    秦秋:“謝謝,不過我沒那麽嬌氣,你回去早點睡,我明天如果需要去醫院再叫你,行嗎?”

    “姐姐你睡,我在這陪你一會。”

    “那你回去換條褲子,坐床上來吧。”

    秦秋吃的藥裏有安眠成分,她沒有等到周承白回來,自己先睡著了。

    大概是生病的緣故,這一覺她睡得特別沉,等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秦秋剛剛動了一下腦袋,額頭上有東西滑落,想伸手去拿,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被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緊環著。

    她順著緊實的手臂看過去,這隻手的主人此時身體蜷縮,占了床的一個角落睡覺,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塊小毛巾,毛巾一角貼著床單,水漬將床單浸濕,留下一小片深色。

    秦秋用左手去拿自己額頭剛剛掉下去的毛巾,毛巾雖然是涼的,但潮濕的厲害,一看就不是在她額頭上放了一晚,更像是剛放上去不久。

    秦秋看著熟睡的周承白,想到這弟弟可能昨天一晚上都沒睡覺幫她擦手心、換毛巾,心軟的一塌糊塗,不敢動,隻是保持著一個盡量舒適的姿勢去看他。

    在今年見麵之前,她上一次見周承白時,他還在上初中。

    秦秋回憶起那時的周承白,隻記得他和大院裏大部分同齡男孩子不同,身上的校服永遠都是幹淨清爽。

    她去他家當家教,他的房間非常整潔,藍色書包裏的卷子都是一張一張對折整理在一起,書本上沒有亂寫亂畫,幹淨如新。

    回憶起這些,秦秋才意識到,她心裏一直覺得周承白是個嬌氣的小哭包,她有些煩他,但從沒有討厭過他。

    大概沒有女生會討厭一個愛幹淨的男生吧。

    秦秋正胡思亂想時,一直抓住她手睡覺的周承白全身莫名抖了一下,眼睛迷迷糊糊睜開。

    “醒了?”秦秋問他。

    周承白眼裏還帶著濃濃的睡意,抬眸看見秦秋時先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後,用力揉了兩下眼睛,強迫自己清醒後才問:“姐姐,你身體好點了嗎?要不要現在去醫院。”

    周承白皮膚偏白,有點黑眼圈就特別明顯。

    秦秋四肢酸疼的厲害,全身發冷,保持著躺著的姿勢頭暈症狀才得以緩解,她在發燒這件事情是肯定的。

    但又不想累著周承白,幹脆先用電子體溫計測量體溫。

    38度。

    比起晚上是要好一些,但也算高燒。

    今天是周五,請假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秦秋隻考慮到如果周末能把病治好,就不會耽誤周一上班。

    權衡之下,秦秋還是覺得讓周承白陪她去醫院。

    本來周承白是要開車,被秦秋以“疲勞駕駛”為由拒絕。

    兩人到了門診大廳後,秦秋是病人,不過也沒想著讓周承白做什麽,道:“我去掛個號,你等我一下。”

    “我來!”

    周承白把秦秋安置在門診大廳的座椅上。

    秦秋本以為周承白知道來醫院要做什麽,哪知道她剛剛坐下,周承白就跑到了問詢台,問詢過後才去掛號處排隊。

    之後無論是驗血還是繳費、取藥,周承白無一例外全部都攬到自己身上,遇見不知道的就去問訊處問護士,像是個十足的好學生。

    醫生給秦秋開了三天的點滴,從周五到周日,每天都要來一次。

    周承白把秦秋安排到輸液室坐好,自己提著藥給護士。

    再回來後,一臉驕傲對秦秋說:“姐姐,以後醫院這一套我都熟了,你看病就帶著我,我會把一切都做好的!”

    秦秋也看出來,周承白雖然經曆過和至親分離,但終歸還是個剛剛走出象牙塔的大學生。

    課本以外的知識都隻是開始學。

    秦秋沒有拒絕他,隻是說:“我還是希望我少來幾次比較好。”

    醫院這樣的地方,能少來就少來。

    很快,護士推著小推車進來幫秦秋輸液。

    周承白最怕打針,他把秦秋帶入自己,護士那邊剛剛幫秦秋用軟膠皮繩綁好手腕,他已經開始安慰她:“姐姐,你別擔心,你要疼的話就握著我的手,我陪著你。”

    等護士把一次性針袋拆開,露出尖細的針頭時,秦秋表情淡定,周承白臉上先戴上痛苦麵具,像是這針等一下要紮進他的血管一樣。

    秦秋看不下去,這才伸手去握住周承白的幾根手指。

    這個舉動明顯給周承白傳遞了錯誤的信息,他馬上回握住秦秋的手,一臉嚴肅道:“姐姐,你別緊張,有我在呢。”

    “嗯,我不緊張了。”秦秋的語氣明顯就是在哄他。

    護士給秦秋紮針的時候,周承白明顯比她還緊張,不敢看護士紮針,隻能去看秦秋。

    周承白沒有看護士,但他看秦秋的時候,中間有一個瞬間,明顯感覺到女人被他握著的手微微收緊。

    他害怕打針,很快意識到這就是害怕時下意識的動作。

    等護士離開,周承白看旁邊沒有人才湊到秦秋麵前,小聲問:“姐姐,你是不是害怕打針?”

    秦秋看他。

    周承白擺出一副很懂的表情,安慰她:“沒關係,以後每一次打針我都會陪著你,你害怕就告訴我,我一直都在的!”

    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

    秦秋的長相從來和清純不掛鉤,屬於漂亮的有攻擊性,身高出挑,體型偏瘦的情況下每一兩肉都很懂事長在該長的地方。

    大學時還算是象牙塔,等上班後,她見過太多不懷好意的目光,就算有的男士不會把用下半身思考問題寫在臉上,與她接觸的目的性也很強。

    秦秋也喜歡漂亮的自己,卻討厭男人對自己,準確說是對她身體的侵占欲。

    秦秋靜靜看著周承白說話,此刻男人明明緊握著她的手,黑色的眸子像夏日暴雨後的夜空,靜謐澄澈,星河璀璨,表裏如一。

    秦秋唇角勾起彎彎的弧度,問他:“畢業了,想要什麽禮物嗎?我送給你。”

    周承白愣住,趕緊說:“不用不用。”

    秦秋又問:“那生日呢?先說說,我提前準備一下。”

    一提到生日,周承白的心幾乎高高懸起,他想要的生日禮物秦秋應該很清楚,可現在問他又是什麽意思?

    是不是……

    八月之約有什麽變數。

    周承白喉結滾動,由於過於緊張,抓著秦秋的手也下意識用力,內心千萬種思緒匯成一句話:“姐姐,對不起……我再也不亂花錢了。”

    秦秋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把弟弟嚇成這樣,“胡思亂想什麽呢?我好像也沒有給你送過生日禮物,第一次送,不得送個你喜歡的?”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在周承白心裏打了個轉,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直到兩瓶點滴打完,秦秋也沒問出周承白要什麽生日禮物。

    之後兩天,周承白幾乎全天陪著秦秋。

    周日最後一次輸液,兩個人選擇午餐後的時間過來。

    周日這一天的值班護士和周五那天是同一個人,她們對那天跑前跑後的周承白印象深刻。

    護士推著小車來給秦秋打針,其中一個護士來了後就一直看周承白。

    等秦秋這邊針紮好,那名護士才對她說:“你朋友臉色太差了,要不要掛號看個病?”

    秦秋轉眼去看。

    周承白皮膚本身就很白,但這會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太陽光過於強烈,男人臉白的像一張紙一樣,幾乎沒有什麽血色,眼底兩圈青色的黑眼圈好像比幾天前更重了。

    周承白哪知道護士會突然看他,趕緊用一隻手捂住臉,隻露出一雙眼睛,一邊搖頭一邊說:“我沒事,不用去看。”

    秦秋相信護士的判斷,果斷道:“要麽你現在自己去,要麽我等會輸完液跟你一起去。”

    周承白:“……姐姐。”

    秦秋:“選一個。”

    周承白坐在秦秋身邊,麵對秦秋的逼迫,他終於敗下陣來,交代了自己這兩天熬夜趕稿的事情。

    說白了並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單純的睡眠不足。

    秦秋看了眼自己插著針頭的右手,有些生氣:“周承白,你不會是打算我這邊病好了,再馬不停蹄照顧生病的你吧?”

    秦秋現在生氣有個非常明顯的征兆,就是叫周承白全名。

    周承白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我就是打算下個月開始周更漫畫,所以加班趕稿子,但是我又想陪著你……”

    “所以呢?一天24個小時,12個小時陪我,12個小時工作,雨露均沾是吧?打算像你漫畫裏那個衛辭一樣修仙?”

    秦秋是真的生氣了。

    周承白如果因為她病倒,那她真的會自責。

    周承白:“不是……”

    秦秋真的被氣無語了,為了自己的形象,為了自己不在醫院向周承白發脾氣,她幹脆把手機拿出來開始看新聞。

    周承白也不敢說話,就在旁邊老老實實坐著。

    今天來的時候是周承白開車,回去的時候秦秋開車。

    等到了樓道裏,秦秋站在705室門口對周承白說:“把衣服換了,來我家睡覺。”

    周承白微微納罕。

    秦秋也不多廢話,“趕緊的,五分鍾之內不過來就別來了。”

    周承白趕緊開門:“兩分鍾就行!”

    秦秋進屋換了鞋,進廚房喝了口水的工夫,周承白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回來了。

    秦秋端著水杯出來。

    屋裏的光線不如醫院裏那麽強烈,周承白更顯得麵白如紙,憔悴到好像隨時就要暈倒。

    她一邊上樓,一邊說,“不許帶手機,不許帶電腦,就在我這邊睡,不要想著躺一會就起床,你有沒有睡好我說了算,我說你睡夠了,你才能從我床上起來。”

    周承白跟在秦秋身後上樓,一個勁點頭,也不敢多說話。

    等到了二樓,秦秋伸手:“手機拿來,如果有人打電話找你,你有兩個選項,一是我幫你接了說明一下情況,二是我幫你掛了。”

    周承白乖乖交手機,“我手機沒有密碼,要是有電話,你幫我接一下也行,如果不想接就掛了,之後我自己來處理。”

    男人從交手機並主動告知沒有密碼,似乎完全沒有要隱藏什麽的心思。

    不過秦秋收手機也不是為了查周承白的信息,不過就是想讓他好好睡覺罷了。

    秦秋收了手機後就坐在床尾的單人沙發旁邊,拿出手機道:“我在這裏看著你睡,如果半個小時你還沒睡著,我就要生氣了。”

    本來周承白是不好意思在秦秋家睡覺的,可他又怕秦秋生氣,隻能乖乖躺下。

    三天沒有睡覺,頭剛剛沾上枕頭,內心還沒來得及適應新床,大腦先進入了睡眠模式。

    秦秋在旁邊站了一會,確認周承白睡著後才下樓。

    她叫周承白來睡覺,本來是想讓他補個午覺,哪知道等她吃了晚飯,補完電視劇,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半,周承白依然沒有醒。

    甚至完全半點沒有要睡醒的意思。

    秦秋一個人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周承白,突然就沒了主意。

    作者有話說:

    說一下請假的事情QAQ,小白其實挺不好寫的,有的行為寫不好就容易被討厭,有時候晚上臨近更新時間,寫得情節又不滿意時,大腦容易打結,睡一覺早上再想思路就會比較清晰,經常會推掉前一天寫的大部分劇情重新寫。

    總之希望大家體諒一下,也感謝大家包容。

    評論有紅包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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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