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長公主  雙更送上(修改)
  第55章 長公主  雙更送上(修改)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顧滄溟如此恐懼害怕的模樣,便是一直憎惡他的三公主,一時不免也有悲戚。

    “快,讓整座山上的人都來挖,長姐和蘇相一定會沒事的。”

    大約半個時辰後,顧滄溟終於聽到了宋綰虛弱的回應。

    “綰綰……”

    天知道,當顧滄溟聽見宋綰的聲音時,有多感激上蒼,讓她還活著。

    “綰綰別怕,別怕,我很快就救你出來……”顧滄溟發瘋一般搬開了壓在宋綰身上的石頭。

    “先救蘇瓊章、先救蘇瓊章……”當微弱的光亮落入眼前的時候,欣喜若狂的宋綰滿腦子都是先救蘇瓊章。

    顧滄溟刨石頭的動作一頓,而三公主已經帶著人衝上前,把蘇瓊章從廢墟中救了出來。

    蘇瓊章此時已經昏迷,整個人被鮮血浸透,像是從血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在簡鶴白替蘇瓊章檢查身體的時候,宋綰也被人從廢墟中救了出來。

    “綰綰……”

    顧滄溟欣喜若狂的衝上前,想抱住她。可手剛伸過去,就被宋綰推開。

    顧滄溟渾身僵直的站在原地,看著被人扶著的宋綰越過他,跌跌撞撞的朝蘇瓊章那邊跑了過去。他心中一空,神色黯然的看著宋綰,她對蘇瓊章的擔心,刺痛了他的心。

    “他怎麽樣了?”

    “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簡鶴白心有餘悸的說。

    蘇瓊章整個後背都被炸傷,肩膀還被巨石砸傷,可他硬是用這破敗的身軀,替宋綰撐起了一片天。

    若非宋綰隨身攜帶的保命藥丸,替他吊著命,隻怕此時已經能回天乏術。

    經過一夜的清理,錦衣衛在廢墟中挖出了三皇子的屍首。

    或許三皇子自己都沒想到,他機關算計,卻唯獨沒算到自己會被坍塌的碎石砸死。

    至於陸歌月的屍首,卻不翼而飛。

    不僅如此,錦衣衛還在廢墟中發現了一條通往下山的暗道。想來陸歌月正是在爆炸的時候,從這條暗道中逃生的。

    宋綰目光幽深的望著眼前的暗道,眼底浮現一抹殺意。

    沒想到真正狡兔三窟的人竟然是陸歌月!

    而逃出生天的陸歌月,則殺了溫泉山莊上某一戶人家的丫鬟。她把丫鬟的屍體丟在了廢棄的地窖裏,用人.皮麵具偽裝成丫鬟的模樣,此時正躲在人群中,目光幽幽的盯著被錦衣衛保護的宋綰。

    這是她早就給自己準備好的退路,那天晚上她其實穿了金絲軟甲。本來是怕手術失敗,三皇子的死士要殺她,所以暗地裏偷偷準備了金絲軟甲和火油彈,卻沒想誤打誤撞,竟然還是救了她一命。

    要麽說她是女主角呢,怎麽都死不了。

    別以為隻有這些人會用計耍心眼兒,若她沒點心計,當初女扮男裝上戰場,恐怕早就死了八百次。

    陸歌月正得意的時候,肩膀被人推了一把。

    她回神,見一個和她同穿綠色棉襖的丫鬟,有些不高興的說:“你還在這兒看熱鬧呢?夫人讓咱們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回京。”

    拽著陸歌月轉身離開的時候,還不停念叨:“這山上可真晦氣,咱們還是快點回京比較安全。”

    “我也覺得回京比較安全。”陸歌月笑著應了一聲,在走進莊子的時候,回過頭,隔著人群,眼神陰森的看了宋綰一眼。

    等著,這個仇,她很快就會報!

    三皇子一死,叛黨餘孽也徹底落下帷幕。

    似乎連籠罩在京都天空的那層陰雲也徹底消散,京都眾人微鬆一口氣的同時,又帶著些後怕的開始自查家中情況。

    畢竟誰也沒想到,三皇子不僅是晉王之後,還利用崔青川的身份來偽裝自己。

    如今崔家為此遭難,不少人都擔心府中也有這樣帶著人.皮麵具的細作。

    偽裝成某戶人家丫鬟的陸歌月,自然也免不了被審查。但都被她用銀子搪塞過去!

    “這長公主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得了她銀子的嬤嬤,很是感歎:“誰能想到她能下這麽大盤局,來捉叛黨?”

    想起站在廢墟上的那抹雍容矜貴的身影,嬤嬤熱淚盈眶的道:“我們這些下人能在溫泉山莊上瞻仰長公主,真是好幾世修來的福分。”

    陸歌月神色陰鷙的看著一臉感動的嬤嬤和其他下人,心中甚是鄙夷。

    這些活在封建社會,被奴役的下人,可真是天生的賤命。被貴族皇權剝削成這樣子,竟然還對這個王朝產生巨大的歸屬信奈感。就連宋綰那賤人,竟然都能獲得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下人的尊重和愛護。

    陸歌月卻從未想過,宋綰之所以會獲得天下萬民的敬仰,那是因為她也承擔著天下萬民的生計和責任,努力做一個為國為民的長公主。

    當京城的雪徹底融化時,便到了早春時節。

    “這天氣,竟然比下雪天還冷。”宋綰將手中的暖爐,塞進了蘇瓊章的被窩。

    他後背和肩頭都受了很重的傷,養傷期間,便隻能一直趴在床上。一開始,渾身纏滿繃帶,連件衣裳都沒法穿。在寒冷的冬日,全靠地暖保命。

    “公主手這般涼,要不要上床來暖一暖。”蘇瓊章道。

    他此時穿著雪白的中衣,漆黑的長發披散在臉上,映襯著那張臉漂亮穠麗的臉不似真人。

    宋綰覺得他都如此誠心要求了,自己理當給他個麵子,滿足他的願望。於是當她掀開暖和的蠶絲被,一拱一拱的靠近蘇瓊章的時候,倒教他詫異的睜大了雙眼。

    “怎麽了?受寵若驚?”宋綰同他一般趴在軟枕上,偏過頭,笑眼彎彎的瞧著他:“不是你叫我上來暖一暖的麽。”

    看她乖巧順從的模樣,蘇瓊章彎唇笑了聲:“若是公主能躺在臣的右側,臣會更受寵若驚。”

    宋綰好奇:“為何?”

    蘇瓊章笑著說:“因為臣的右手沒受傷。”他想抱她。

    以為自己碰到他左肩傷口的宋綰,果真挪到了他的右側,笑眯眯的瞧著他:“這樣可以麽。”

    “可以。”

    蘇瓊章瞧見兩人的發絲糾纏在一起,眸光閃了閃。

    同床共枕,結發為夫妻,是他一直想要的。他抬起右手,將兩人糾纏的發絲,捏在手中:“公主會編辮子麽?”

    他忽然問。

    “當然會。”宋綰答:“我們女子在編辮子這件事情上,可謂是天賦異稟。”

    “臣不信。”蘇瓊章把頭發塞進她手裏:“公主編給臣看看。”

    “這有何難。”宋綰道,當真把兩人的頭發編在了一起。

    瞧見她認真編辮子的模樣,蘇瓊章心中好不愉悅。

    宋綰正兒八經的編好了鞭子,有些炫耀的說:“你瞧,我說我們女子天賦異稟吧,我編的還是四股辮呢。”

    “公主真厲害。”蘇瓊章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親。

    臉上溫熱的觸感,讓宋綰倏然睜大了雙眼,卻見蘇瓊章偏過頭,懶洋洋的把下巴搭在軟枕上。

    月白色的素色軟枕,將他蒼白的膚色映的有種脆弱的美。他是病人,親一親,也是可以的。

    宋綰同他一般,軟噠噠的趴在軟枕上:“等天氣徹底暖和起來,我們就回京。”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同蘇瓊章說著話:“到時候你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你這次抓住反賊有功,父皇應該會獎賞你。”

    “臣倒是真有個獎賞想同陛下討。”蘇瓊章把玩著宋綰方才編好的鞭子,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你想要什麽?”宋綰好奇。

    要你。

    蘇瓊章的雙眸瞬間變得幽暗充滿占有欲,這危險的神色,讓宋綰下意識往旁移了移身體,卻被對方勾著脖子拽了回去。

    “別動。”蘇瓊章給她掖好被角:“風灌進來了。”

    宋綰立即趴著不動了,現在的天氣乍暖還寒,蘇瓊章身體虛弱,受不得涼。瞧她乖乖趴在自己身側的模樣,蘇瓊章彎了彎唇。

    小傻子。

    可真好騙。

    被窩裏實在太暖和,宋綰沒趴一會兒,就開始打盹。

    蘇瓊章偏頭打量她,從秀氣精致的眉眼,落到挺直小巧的鼻梁,視線再到飽滿漂亮的唇。想起從前親吻過的滋味,他呼吸一重,下意識想吻上去的時候,宋綰冷不丁的睜開了眼。

    兩人四目相對,宋綰倏然紅了臉,又悄悄的把眼閉上。下一刻,唇上落下一個吻。

    宋綰伸手摟著他的脖子,順從回吻,蘇瓊章呼吸一重,瞬間失控,這個吻變得急切、野蠻又洶湧,胸膛裏像是有把烈火在熊熊燃燒。

    意亂情迷的時候,蘇瓊章忽然推開懷中的宋綰,輕喘著道:“這樣不行的。”

    宋綰也被兩人的進展給羞的臉頰通紅,她分明是個清心寡欲的人,為何到了他這裏,便一發不可收拾?

    宋綰紅著臉,低頭衝出房間時,正巧遇見前來同蘇瓊章稟報的顧滄溟。瞧見宋綰衣衫不整的模樣,他瞳孔一縮,一股想殺人的憤怒直衝胸口。

    顧滄溟他雙眸猩紅的朝蘇瓊章撲過去,像野獸般,想將他撕碎:“你竟然哄騙她做那樣的事。”想起宋綰衣衫不整的從他房中出來的模樣,顧滄溟想將蘇瓊章碎屍萬段:“她如此信任你,你便將她往床上拐?毀她清白!”

    蘇瓊章避開顧滄溟的攻擊,冷笑:“我同公主如何,輪不到你來置喙。”

    “你不該這樣對她。”顧滄溟緊追不舍,兩人打鬥在一起。下一刻,顧滄溟戴在手腕間的長生結,忽然被蘇瓊章取走。

    “還給我。”

    顧滄溟怒喝,伸手想去躲蘇瓊章手中的長生結,蘇瓊章側身避開,直接將長生結扔進了火盆中。

    燃燒的火焰瞬間將長生結點燃,顧滄溟伸手去奪,手卻被燃燒的火焰灼傷,隻能眼睜睜看著長生結被火焰燒毀。

    “蘇瓊章!”

    顧滄溟目眥欲裂,這是宋綰當初在新婚之夜送給他的長生結,卻被這樣毀了。

    “你找死!”

    顧滄溟猛地取下手中的長劍,朝他襲擊過去,招招狠戾斃命。兩人過了十幾招,奈何蘇瓊章有傷在身,被顧滄溟用劍斬傷的同時,他一掌拍在顧滄溟胸口,兩人皆悶哼著往後退了幾步。

    顧滄溟穩住腳步,手腕一轉,劍刃直指蘇瓊章脆弱的咽喉。他目光狠戾的盯著蘇瓊章:“這是綰綰送我的長生結,你竟然敢毀了他。”

    “毀了又如何。”蘇瓊章冷笑: “見不得我同公主親近,心痛長生結被我毀了是吧?”蘇瓊章眸光陰森的盯著顧滄溟,笑容諷刺:“這樣的東西,你根本不配擁有。顧滄溟,你該不會以為,事到如今,你還能重來?”

    顧滄溟心中一痛,他是不配,可他怎麽甘心,眼睜睜看著從前心中隻有他的宋綰投入別人的懷抱。

    ……

    正在泡溫泉的宋綰得知顧滄溟和蘇瓊章打起來的時候,急匆匆趕到這邊。

    當她瞧見顧滄溟拿劍指著蘇瓊章,蘇瓊章手臂還有一道鮮血淋漓的劍傷,瞬間憤怒:“顧滄溟,你敢傷蘇瓊章,不想活了!”

    麵對聲疾色厲的宋綰,顧滄溟心口一痛,像是被人血淋淋的撕開一般。

    “綰綰,你聽我解釋……”顧滄溟下意識解釋,卻被宋綰反手扇了一巴掌:“來人,把顧滄溟給本宮抓起來!”

    錦衣衛衝進來將顧滄溟團團圍住的時候,宋綰扶著蘇瓊章朝床邊走,她剛從溫泉池中起來,身上披著單薄的衣裳,長發披散,漂亮白皙的脖頸上還留著曖昧的紅痕。

    這一幕落入顧滄溟眼底,教他幾乎發瘋,拳頭死死握在一起,蘇瓊章掃了眼妒恨發狂的顧滄溟,一改先前狠戾的模樣,病懨懨的靠在宋綰:“讓公主擔心了。”

    “傷口肯定很疼。”宋綰眼圈紅紅的看著他,本想示弱騙得宋綰注意力的蘇瓊章,瞬間就心軟了。

    他怎麽惹她的公主傷心呢?

    “不礙事,我方才也拍了他一掌。”蘇瓊章溫柔哄道,卻聽宋綰說:“一掌怎麽夠,你該拍他兩掌,不,三掌……”

    她對蘇瓊章明目張膽的偏愛,讓顧滄溟像是萬箭穿心般劇痛。綰綰……你怎能對我如此無情,對蘇瓊章溫柔愛護,卻對我不顧一屑??

    顧滄溟龍緊十指,雙眸痛苦的望著宋綰。

    可他此時的心痛和難過,比起從前被他傷透的宋綰來說,簡直微不足道。隻有針刺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才會懂得,從前對陸歌月的偏袒和愛護,有多過分。

    不過如今顧滄溟醒悟了又如何?宋綰心中早就沒了他的位置。他的傷痛和悔恨,對宋綰來說不值一提。

    宋綰讓人將顧滄溟趕了出去,在簡鶴白給蘇瓊章處理胳膊上的劍傷時。

    蘇瓊章忽然抬頭,對宋綰笑:“我有些口渴,公主能否去廚房為臣端一碗甜湯?”

    他想打發宋綰走,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傷,怕她心裏難過。

    “好。”宋綰知曉他的心意,紅著眼圈點頭。這是蘇瓊章對她的愛護和心意,她應當接受。

    待她走後,蘇瓊章這才讓簡鶴白替他處理傷口。

    顧滄溟那一劍,是帶著殺意的。那傷口深入見骨,猩紅的血肉往外翻卷……

    “傷的這麽重?”簡鶴白蹙眉。

    “快些弄。”蘇瓊章道:“在公主趕來之前處理好傷口。”

    ……

    當聞訊趕來的三公主,瞧見長姐哭唧唧的模樣。

    有些無奈的在心中歎了一口氣,感情果然變得讓人脆弱。冷靜理智又聰慧的長姐,每每對上蘇相的事情,便跟個小哭包似得。

    她以後可不能變成這種脆弱的人。

    三公主在心中立誓,可陪著宋綰端著甜湯去蘇瓊章屋中,見到許久不見的楚淩宴時,立即眉眼彎彎的衝了過去:“你怎麽來了?京中的事處理好了麽?”

    三皇子的屍首,是楚淩宴送回京都的。她以為京中事物繁忙,他沒空來溫泉山莊。

    正問話間,她忽然聞到楚淩宴身上傳來一股金瘡藥的味道,立即緊張道:“你受傷了?嚴重麽?”

    “無礙。”楚淩宴寬慰:“隻是追捕反賊餘孽時,受了點輕傷”

    “你都受傷了,怎的還要趕來這邊,應該好好養傷的啊。”三公主心疼的嗓音都帶著哭腔。

    她拽著楚淩宴朝屋中走:“簡鶴白,簡鶴白,快給楚淩宴看看他的傷。”

    …………

    當天氣徹底暖和下來的時候,宋綰等人這才啟程回京。彼時蘇瓊章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

    溫泉山莊離京都不遠,一日便可抵達,可宋綰擔憂蘇瓊章的身體,吩咐緩慢前行,用了兩日才抵達京都。

    “朕的綰綰啊,心裏恐怕已經沒有她的老父親了。”皇帝從暗衛呈上來的信中,得知宋綰這些日子全心全意的照顧蘇瓊章,心中酸的冒泡。

    “兒子也從未想過,長姐心中還能裝下別的男子。”太子也很惆悵。

    從小到大,他都是長姐的心尖尖,被寵愛著長大。可如今他這個弟弟,已經快兩月都沒瞧見過長姐了。

    皇帝和太子對視一眼,心中都不大是滋味兒。

    於是蘇瓊章剛到家,便見屬下抱來了許多公務冊子,說這都是他養傷期間,堆積下來的,陛下吩咐了,需得在三日內看完。

    ……

    “聽說了沒,三日後的農桑大典,是長公主主辦呢。”

    春日宴的花會上,一眾貴女聚集在一起,談論的全是農桑大典的事。

    “楚瑤,你同兩位公主交好。農桑大典那一日,可否帶著我們去拜見長公主。”同楚瑤關係比較的一位貴女開口祈求:“我真的好崇拜長公主。”

    她們都聽說過宋綰賑災,輔佐太子平定朔州治亂的故事。

    更別說前段時日,長公主連同蘇相設計捉拿反賊三皇子的事跡,如今更是大街小巷都在流傳。好些貴女去茶館裏聽書的時候,為了爭取一個好廂房聽宋綰英雄事跡,更是大打出手。

    “若是不能靠近長公主,讓我們遠遠的拜一拜也行。”另一個貴女又說。

    偽裝成丫鬟,站在涼亭外伺候著這些貴女的陸歌月聞言,心中充滿了不屑和怒氣。

    真是一群少見多怪的土著,宋綰有什麽好崇拜的?

    她在戰場上救死扶傷的事情,怎的不見那些說書先生大肆歌頌?這定然是宋綰想讓世人崇拜她,故意讓說書先生大肆宣傳……

    農桑大典是吧?

    陸歌月眼底浮現一抹猙戾的狠意,這可是報仇的好機會。

    隻要宋綰一死,這世上便再也沒人能阻攔她的腳步。

    農桑大典那一日,皇帝看著打扮成九天玄女模樣的宋綰,神色欣慰的抬手摸了摸宋綰的頭:“一眨眼,朕的綰綰已經成長為能獨當一麵的人了。”

    望著宋綰那張和皇後相似的臉龐,皇帝有些酸澀的想,若是皇後知曉綰綰這些年經曆的事情,定然會比他還心疼。

    若是可以,他希望宋綰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公主,而不是如今這般成長和成熟起來……

    農桑大典上,扮作九天神女的宋綰,會在祭台上獻舞,向天神祭祀請求保佑天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這就是長公主,簡直像天女下凡一樣。”

    和楚瑤站在一起的貴女們,全都一臉驚豔的望著祭台上跳舞的宋綰,個個都與有榮焉。

    看,這就是她們長公主。文物雙全,驚才絕豔,是她們女子的代表……

    率領文武百官站在祭祀台下的蘇瓊章,目光也同樣驕傲的望著宋綰。這是他的公主,生來便該站在最高處,接受眾人的喜愛和憧憬。

    偽裝成丫鬟的陸歌月擠在人群裏,目光嫉妒的盯著宋綰。

    憑什麽宋綰這樣的女人,能站在那種耀眼的地方,接受眾人膜拜?

    農桑大典應該是皇後主持,若非宋綰處心積慮的破壞了她的女主光環,如今站在那台上的人應該是她。

    這些日子,陸歌月時常會夢見一些事情。

    在夢裏,宋綰此時早已經死了。她也早就輔佐顧滄溟殺了三皇子,登基為帝,而她則成了全天下歌頌的皇後。

    宋綰,都是宋綰破壞了這一切。

    陸歌月眼底迸發出濃烈猙獰的殺意,今日便是宋綰的死期。

    當宋綰從祭祀台上下來之時,楚瑤便帶著一眾貴女圍了過去。那些貴女近距離接觸宋綰,全都興奮的臉頰通紅,雙眼放光。

    一個貴女忽然將手中的手帕丟進宋綰懷裏,宋綰愣住:“這是。”

    “臣女愛慕公主殿下……”丟手帕的那位貴女羞澀開口,這種愛慕比喜歡一個男子更純粹,是女子對向往中的自己的喜愛和崇拜,因為宋綰活成了她們夢想中的模樣。

    “臣女也愛慕公主殿下。”另一個貴女不甘示弱的把手帕丟進宋綰懷裏,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效仿,把手帕、香囊全都丟進宋綰懷裏。不一會兒宋綰便被手帕、香囊埋沒。

    “瞧見沒?公主殿下如今是京城最受歡迎的人。我們這些男子啊,在公主麵前,什麽都不是。”

    瞧著被眾星拱月般的宋綰,有朝中年輕官員唏噓開口。

    蘇瓊章聽聞心中甚是自豪:“公主殿下本就比男兒還優秀。”

    被人稱讚比男兒還優秀的宋綰,被一眾貴女邀請去吃茶。

    可誰知茶吃了一半,忽然走水,濃煙滾滾,眾人四下逃散。

    混亂間,宋綰察覺有危險靠近,下意識反擊,可手臂卻一痛,下一秒整個人忽然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