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長公主  雙更送上
  第39章 長公主  雙更送上

    就算顧滄溟請求陛下收回了聖旨,可老夫人還是不死心,想把那位三品大官的女兒說給顧滄溟為妻。

    今日那個三品大官的女兒表麵是出城上香,實則是兩家相看的日子。

    陸歌月怎麽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被皇帝下旨貶為賤妾,這輩子都隻能當顧滄溟的賤妾。

    既然她當不了顧滄溟的夫人,那任何人都別想覬覦那個位置……凡是擋她路的人都必須死!

    眼看那輛掛著楚家標誌的馬車不受控製,橫衝直撞的撞翻了不少百姓,朝護城河衝去的時候,陸歌月眼神陰森的笑了起來。

    “姨娘,那裏有個小女孩兒。”桐荷忽然指著河邊快被馬車撞到的小女孩兒,焦急出聲。

    “一個小女孩而已。”陸歌月輕哧一笑,眼神粘稠惡臭的像臭水溝裏的老鼠。

    她醫術這麽好,那個小孩兒若是被撞了,到時候她出麵救治,還能給自己博得一個懸壺濟世的好名聲……

    陸歌月算計的正好時,忽見一個穿藍色短打勁衫的青年奮不顧身的朝小女孩兒撲過去,。

    可惜他不會功夫,不能抱著小女孩兒飛出去,隻能在馬車撞過來的時候,緊緊護住懷裏的小女孩兒。

    就在死亡越來越逼近的時候,一道嬌俏的人影忽然淩空躍起。瞬間,整個世界都仿佛便的很慢很慢一般。那個十四五歲的綠衫少女,拿著匕首斬斷韁繩的同時,身姿利落的的騎在發瘋的馬兒身上,緊緊拽著韁繩。

    在馬蹄離他的太陽穴,隻差一個拳頭的距離時,被綠衫少女成功控製住的馬兒嘶鳴一聲,揚蹄從他頭頂奔躍出去,穩穩當當的落在了身後的石橋上。

    清晨的陽光全都打在了少女身上,他看清了少女縱馬飛揚的身姿,還有隨著動作揚起的薄紗衣袖裏漂亮白皙的手腕。

    簡鶴白的臉霎時變得通紅,耳邊的喧鬧聲全都消失,他眼裏隻有那個騎在馬上的綠衫少女。

    “籲。”

    三公主馭馬從石橋上下來,輕聲問道:“可有受傷?”

    簡鶴白呆愣愣的搖了搖頭,嫩綠的衣裙襯的她漂亮嬌俏。沒了囂張跋扈的氣勢,卻依舊明媚張揚。

    三公主見他呆呆的望著自己,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不像京中其他公子哥兒那般清貴,但也俊俏好看。湛青色的瞳孔,身材高大,能舍身護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女孩兒,是個好人,也很呆。

    三公主收回目光,看了眼被仆人從馬車裏的少女,沒好氣的說:“你們楚家下人,出行前都不會檢查馬車的嗎?今天差點就鬧出人命了!”

    “當然檢查了馬車。”楚瑤有些委屈的看著三公主:“誰知道馬兒會突然發瘋?”

    她被丫鬟扶著走到三公主麵前,見她還騎在馬上,隻能仰頭望著她笑:“阿玉,今日多謝你救了我一命。”

    “哼。”三公主高傲的冷哼一聲,然後又瞪了楚瑤一眼,見她額頭被撞傷,還往外滲血,心一軟說:“得了,先給你找個大夫把傷口處理一下。”

    “我是大夫。”把小女孩兒還給家人的簡鶴白忽然舉著手上前,毛遂自薦的說:“我醫術極好,我可以讓這位姑娘額頭不留疤。”

    “那你給她上藥。”三公主從腰間摸出一錠碎銀子丟進簡鶴白懷裏,接著銀子的簡鶴拿著銀子一愣,看向三公主的時候,臉又紅了起來,聲音羞澀又小聲兒的說:“姑娘,你的衣袖。”

    衣袖怎麽了?

    三公主低頭看了眼手腕,發現自己的衣袖在剛才救人的時候,已經卷到了胳膊肘,露出了一截手腕。

    她趕緊拽了下來。

    簡鶴白見狀,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專心給楚瑤處理傷口。

    坐在茶樓裏的陸歌月,神色猙獰的盯著救下楚瑤的三公主,這些人為什麽總要出現壞她的好事?

    她眼神一轉,落在正在給楚瑤上藥的簡鶴白身上,那雙向來柔弱無骨的眼睛浮現陰狠的神色和算計……

    三公主見楚瑤額頭的傷口被處理好了,隨口問道:“去哪兒?本公主紆尊降貴的送你去。”

    “本想去城外寒山寺燒香祈福,不過如今不必了。”楚瑤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出亂子的馬車,心裏沉了沉,猜測今日的事情可能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想到這裏,她又對三公主笑了笑:“好阿玉,我還有事得先回家一趟。你的救命之恩,我改日再還。”

    楚瑤早些年當過三公主的伴讀,兩人感情自幼極好,三公主知道她是個七竅玲瓏的心思,見狀也沒攔著,而是翻身上馬,在楚瑤帶著仆人朝前走的時候,抽出腰間的軟鞭纏著楚瑤的腰身,把人從地上撈上了馬背:“我送你回府。”

    坐在馬上的楚瑤笑眯眯的摟著三公主的細腰,問道:“今日長公主和蘇相又壓著你讀書了。”

    “再說把你甩下馬,信不信?”三公主握著軟鞭凶巴巴的吼道。

    “你可舍不得。”楚瑤笑盈盈的靠在她的背上,眼神卻落在一旁的茶樓裏,剛才看見了顧滄溟的那個妾氣急敗壞的模樣,讓楚瑤心裏很在意。

    被兩人丟下無視的簡鶴白有些怔愣的站在原地,盯著三公主帶著楚瑤離開的身影發呆。

    公主?

    她是當朝公主,難道是害師妹永遠當賤妾的那個公主?

    簡鶴白正在思考時,忽聽耳邊傳來熟悉輕柔的女聲:“師兄,原來你還留在京城。”

    簡鶴白興奮轉頭,瞧見陸歌月立馬興高采烈起來:“師妹,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陸歌月看著目露欣喜的簡鶴白,溫柔一笑:“我聽說師兄進了太醫院?”

    “這多虧了蘇相。”簡鶴白笑著說:“是他賞識,我才能進入太醫院。”

    “歌月在這裏恭喜師兄了。”陸歌月又笑了起來,可眼睫垂下的時候,眼中卻浮動著晦暗莫名的光。

    因為簡鶴白入了太醫院的原因,以往暗地裏找她求醫的達官貴人,全都疏遠了她。

    可萬萬沒想到,簡鶴白竟然搭上了蘇瓊章的權勢。

    想到此處,陸歌月壓下心底的想法,對著簡鶴白緩緩歎了口氣,有些哀怨的說:“真羨慕師兄,可以入太醫院為官。不像我,這一生都被鎖在宅院裏。”

    簡鶴白聽出了她話中失落,忙問:“顧滄溟對你不好嗎?”

    他從小就喜歡陸歌月,當初陸歌月嫁給顧滄溟當貴妾的時候,他千裏迢迢趕來想搶親。

    卻被陸歌月無情拒絕,可饒是如此,他心裏還是放不下陸歌月,所以一直呆在京城。

    “師妹,若你受了委屈,你記得告訴師兄。”簡鶴白說:師兄可以帶你離開這裏……”

    “師兄,我是陛下下旨貶為的賤妾,除非死,否則我這一生都不能離開將軍府。”一身素衣的陸歌月,身段纖細,美好溫柔,尤其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眸望著簡鶴白的時候,頓時激起了他的嗬護欲。

    “豈有此理!”簡鶴白怒道:“顧滄溟當初答應過我,會一生好好愛護你,卻不想眼睜睜看你受辱……”

    “師兄,見你還這般關心我,我真的很開心。”陸歌月因他的話而綻放出一個堅強的笑容:“師兄,你如今在京城為官便好了,我也算是有娘家人了。”

    “師妹你放心,師兄定會好好護著你。”簡鶴白目光堅定的對陸歌月說,換來她歡喜的笑容。

    在她起身離開時,簡鶴白還囑咐,若她受了委屈,盡管去東市的春來藥鋪找他。

    陸歌月回頭對他感激一笑,在轉身上馬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立馬陰沉下來。

    透過車簾掃了眼還站在茶肆門口,目送自己離開的簡鶴白,陸歌月眼底浮現一抹算計。

    簡鶴白今日聯合三公主壞了她的好事,總有一天,她會利用簡鶴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陸歌月便聽下人來報,說那個三品大官的嫡女今日出城,發生了意外。或許是嚇怕了,回去就找人合八字,算命的說她和顧滄溟八字相衝,於是拒絕了鎮國公府的求親。

    陸歌月心底一喜,卻見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從屋中走出來。

    看見嬤嬤惡瞬間,陸歌月瞬間想起假裝流產那一日,被她按在榻上,強行檢查是否還是完璧之身的恐懼和恥辱。

    嬤嬤滿臉冷笑的盯著陸歌月:“陸姨娘,老奴奉老夫人之命前來請你去別院的佛堂抄寫經文。”

    這是要把她趕出將軍府?

    陸歌月臉色一變,被人嬤嬤帶著人拉出去的時候,她不停掙紮:“將軍呢?我要見將軍……”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打的她嘴角都出血了。

    “將軍陪老夫人在寒山寺禮佛,姨娘最好乖乖聽話,否則隻怕沒好果子吃。”話落,她下巴一抬,直接讓人把陸歌月帶去了別院的小佛堂。

    陸歌月謀害楚瑤的事情雖然做的隱秘,可楚瑤心思縝密,回府徹查一番,最終還是查出了陸歌月。

    雖然沒有證據,但楚瑤並不打算輕易放過陸歌月。所以在回絕和顧滄溟的親事時,親手寫了封信告知老夫人。老夫人看了信怒火中燒,直接命身邊的嬤嬤來教訓陸歌月。

    陸歌月被強行壓製跪在了別院的佛堂前,本想反抗,卻被嬤嬤拿戒尺狠狠教訓。冰冷堅硬的地磚硌的她膝蓋發痛發麻,手上還要不停抄寫著佛經,身體稍微傾斜一點,就會被嬤嬤拿戒尺打……

    “在佛前如此虐打我,嬤嬤就不怕佛祖發怒?”飽受屈辱的陸歌月,氣的渾身發抖。

    拿著戒尺的嬤嬤冰冷無情的眼神睃過去,立馬嚇的陸歌月渾身縮瑟。

    她冷冷一笑,警告道:“陸姨娘,若非你對將軍有救命之恩。否則你以為你今日的所作所為,隻是被罰跪在佛堂前懺悔這麽簡單?”打死都是輕的。

    陸歌月神色驚恐望著嬤嬤,她們怎麽會知道?她明明做的這麽隱秘,任何證據都沒留下!

    有一瞬間,她被佛堂裏莊嚴肅穆的菩薩嚇出了一身冷汗。心虛的陸歌月再也不敢反抗……心裏卻在算計,要怎麽樣才能讓顧滄溟來接自己離開別院?

    她不甘心一輩子都被人關在這個別院的佛堂裏,顧滄溟如今是她唯一的出路,她一定會風風光光的站在所有人麵前。終有一日,她會讓那些踐踏她,侮辱她的人全都跪在她腳邊懺悔求饒……

    三公主當街救人的事情,傳入宋綰耳中,被好好嘉獎了一番。

    三公主咳了兩聲,很是矜持的說:“我是公主,救百姓那是應該的。”

    這一年被宋綰和蘇瓊章連手教育,三公主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暴躁易怒,動不動就打殺人的性格。反而變成了一個及有責任心的人,否則也不會做出當街救人的舉動來。

    “長姐,你若真的想獎賞我,就別讓我繼續讀書了。”三公主讀書都快讀吐了:“還有蘇相,我總覺他對長姐圖謀不軌。”

    “………”宋綰臉紅:“別胡說,蘇相磊落坦蕩,沒有對我圖謀不軌。”

    “他就是圖謀不軌。”三公主認真解釋:“否則他怎會日日往公主府跑?”

    “別說了……”宋綰見蘇瓊章從門外走進來,不停對她使眼色,可三公主愣是沒反應過來,還在繼續說:“長姐,你不能太相信蘇相,得留點心眼兒,免得被他騙了。”

    “那你說說,本相能騙長公主什麽?”

    “騙心又騙身啊。”三公主說完,猛地回頭。對上蘇瓊章陰涼涼的雙眼。大熱天裏,她後脊背發涼,像是被抓到刑場上的死囚犯。

    三公主緊張極了,正想解釋。

    卻見蘇瓊章直接越過自己,走到了宋綰麵前,似笑非笑:“三公主說的對,下官確實這般想的。”

    宋綰抿了抿唇,沒想到蘇瓊章竟然當眾說這樣的話?那雙精致狹長的鳳眼,流淌著一股子穠麗瑰色。

    “公主如今知道了下官的心意,想如何回答?”他眼神熱烈又直白的盯著宋綰。

    宋綰:“…………”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讓她回答這般曖昧的問題?

    蘇瓊章又笑著問:“公主似乎很緊張?”

    “本宮為何要緊張?”宋綰神情一凜,隨即嗬斥:“蘇相,調戲公主乃重罪。”

    見她回避這個問題,蘇瓊章眯了眯眼,隨即又笑盈盈:“公主不必多想,下官隻是順著三公主的話開個玩笑而已。”

    宋綰???

    開玩笑?差一點她就當真,都在思考怎麽養麵首的事情了。

    看著宋綰有點惋惜的模樣,蘇瓊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狹長的眼底全是碎星般的光:“公主,答應下官,後不要吃烏龜好嗎?”

    宋綰愣住,雖不明白怎麽說到吃烏龜上了,但她還是老實回答:“本宮不愛吃烏龜啊。”

    “不愛吃最好。”蘇瓊章又笑了起來,他的長公主在感情一事上就跟隻小烏龜似得,逼一把,會退縮。若是不逼,就直接龜縮不動。

    難,他真是太難了。

    望著他笑意流轉的模樣,宋綰皺眉,總有種被罵了的感覺呢。

    “你倆先別打情罵俏,給我個準話。”三公主忽然開口說:“我明天是不是能不來讀書了?”

    “書當然要讀了。”宋綰和蘇瓊章異口同聲的說。

    三公主???

    感情你們倆是拿著我當見麵的理由?她好歹也是個公主,就沒一點公主該有的尊嚴?

    三公主心中惱怒,第二日直接逃學。

    待蘇瓊章下朝來到公主府後,就見宋綰頗為尷尬的對自己笑。他也不介意,教三公主本來就不算正事。

    可他氣定神閑了,宋綰卻覺得渾身不自在,平日裏有三公主在一旁讀書的時候,他們相處起來還算自在。

    可猛不丁,隻剩他們兩人單獨相處了,宋綰便極為不自在。“蘇相不如早些回府處理公務?”宋綰渾身尷尬的說:“待我把阿玉抓回來,再通知蘇相過來?”

    蘇瓊章看出她的不自在,撩眼笑了笑:“公主似乎很怕和下官單獨相處?”

    這天若是都戳破了聊,那就沒法繼續聊下去了。

    “本公主不怕任何人。”宋綰仰著下巴,驕傲的不行。

    蘇瓊章挑眉:“那公主坐過來些。”

    宋綰愣了一下。

    蘇瓊章點漆似的眼珠落在她身上,大概是看出宋綰比剛才更尷尬更緊張,便彎了彎唇:“公主快要摔下方榻了。”

    宋綰這才反應過來,她原本和蘇瓊章坐在同一張方榻上,可如今,她為了和蘇瓊章離開距離,都快遛到方榻邊緣了。

    和蘇瓊章對視了半晌,宋綰從善如流的站起來:“快晌午了,本宮請蘇相去饕餮閣吃飯。” 然後就能把他送出公主府,這個計劃真是太棒了!

    蘇瓊章沒拆穿她的不自在,而是含笑拱手:“多謝公主。”

    兩炷香後,公主府的馬車停在了饕餮閣門口。

    坐在二樓廂房裏的顧滄溟,自公主府的馬車出現後便再也沒挪開眼。

    當他瞧見蘇瓊章伸手把宋綰從馬車上扶了下來的時候,眉頭狠狠擰在一起。

    望著宋綰對蘇瓊章神色親厚的模樣,顧滄溟心口一陣抽痛。恰好此時,察覺有人在看自己的宋綰,下意識抬頭望過去。卻隻見二樓靠窗的地方,閃過一道白影。

    宋綰麵無表情的收回目光,躲在窗後的顧滄溟緊張的心跳如鼓。

    他想看見宋綰,又怕見到宋綰。

    因為每一次見到宋綰,他都會想起自己因為陸歌月所做出傷害她的事。更會想起宋綰曾經說,生生世世都不想同他有任何瓜葛的話,每一次想起,都會令他痛苦窒息。

    “滄溟?”老夫人望著顧滄溟痛苦的臉,很擔憂:“可是身體不舒服?”

    “無事。”顧滄溟斂神,陪著老夫人用飯的時候,卻心不在焉的往外看。

    城外別院。

    桐荷一臉關切的看著跪在佛前抄寫經文的陸歌月:“如今都過去一月有餘了,將軍還不來接姨娘回府。難不成是把姨娘忘了?”

    可憐姨娘這一個月,日日跪在佛前,這膝蓋都跪破好幾層皮了,每日除了抄寫經文,連頓好飯都吃不上,還要被別院裏的嬤嬤欺負。

    “放心吧,將軍很快就會來接我回府了。”陸歌月一邊抄寫著手中的經文一邊說。

    原本見將軍沒想起自己,她還很傷心。可最近,她卻覺得最好晚一些回去才好。

    因為到時候,他們會求著她留下來的。

    桐荷看了眼氣定神閑的陸歌月,忍不住小聲說:“姨娘就不怕,您不在的日子裏,將軍另娶一個夫人?”

    “他不會。”陸歌月眼眸幽深晦暗,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顧滄溟的為人。

    他心裏有宋綰,若是娶妻,他這輩子都沒機會再靠近宋綰。哪怕知道宋綰不愛他,他也會報著這點微弱的希望堅持下去……

    饕餮閣內,宋綰極愛饕餮閣新上的開水白菜。

    用雞肉蓉和豬肉蓉熬出的澄澈高湯調味,最後淋上一些雞油,吃起來那叫一個清香爽口,不油不膩。

    她吃的正開心時,忽聽門外走廊傳來三公主說話的聲音:“楚瑤,你可不知道,我今日來尋你都是偷跑來的。等我吃完了這頓飯,恐怕又要被長姐抓回去讀書了。”

    三公主正在大倒苦水的時候,忽見旁邊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她的長姐,當朝長公主笑眯眯的站在門口,對她說:“不用吃完這頓飯,我現在就抓你回去讀書。”

    嚶。

    哭出來的三公主拔腿就朝樓下跑,卻在樓梯口撞到了上次救過的簡鶴白。

    “是你。”簡鶴白一開始還很驚喜,可隨即師妹陸歌月經常被公主欺辱,立馬沉著臉往後退了一步。

    可眼神又忍不住追逐著三公主拽著楚瑤的身影,直到消失在饕餮閣門口,這才若有所思的回神。

    當他瞧見站在走廊上的宋綰時,微微一愣,上次那個中毒,還把他丟進護城河的小娘子?

    看她麵色紅潤,想來是解毒了。

    簡鶴白一邊想,一邊跟著店小二進了顧滄溟所在的廂房。

    “顧滄溟,你可還記得當初對我的承諾?”簡鶴白頗為憤怒的質問:“為何把我師妹送去別院,不管不問?你可知,她已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