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長公主  雙更合並
  第29章 長公主  雙更合並

    端午那一日,宋綰拘著三公主留在公主府內,沒讓她去湊熱鬧。

    眼見日頭高升,城中敲鑼打鼓的熱鬧聲,隔著老遠都傳進了公主府。

    想起叛軍要動手的事情,三公主捏著軟鞭,真的很想往外衝:“長姐,你說太子哥哥會安全嗎?”

    她憂心忡忡:“也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把叛軍欲孽一網打盡?”

    “相信太子和蘇相布的局。”宋綰心中其實也很忐忑,可她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除了躲在公主府靜待消息,也不能去現場添亂啊。

    就在她們心急如焚的時候,終於聽見有人來報,說叛軍餘孽被抓住了,隻是蘇相替太子擋了一刀,刀刃上抹了劇毒……

    “那他怎麽樣了?”宋綰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心驚肉跳的大聲問道。

    “無礙,隨行的簡大夫是解毒高手。”來人答道。

    聽聞此話,宋綰這才鬆了口氣,謝天謝地他沒事。

    “來人,陪我去看蘇相。”雖然知道他沒有性命危險,可宋綰還是想親眼看一看他,才會放心。

    她當即帶著蘇瓊章留下來保護她的人馬,急匆匆的趕往了丞相府。

    宋綰從丞相府門口一路衝進房間的時候,剛把傷口包紮好的蘇瓊章,正在更換中衣。

    當看見破門而入的宋綰時,他還有些詫異,下意識攏上中衣背過身去。

    誰知宋綰徑直衝過來,拉著他就問: “你的毒徹底解了嗎?傷口深嗎……”

    一連串問題被問出來,還不等蘇瓊章回答,宋綰又將人按在床邊,焦急的伸手撩起他身上的中衣。

    宋綰看著左間被血染紅的紗布,眼圈一紅,二話不說的扒拉開他的中衣,指尖顫抖的撫摸著傷口處,不敢用力,隻能隔空摩挲。

    “疼不疼?”她問,嗓音嗡嗡的帶著哭腔。

    蘇瓊章心裏一軟:“不疼。”

    “那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傷口。”宋綰這次把他的中衣徹底扒拉掉。除了左間的傷以外,胸膛上還有一處擦傷,上了些藥,卻沒包紮。

    宋綰鼻尖一酸,她吸了吸鼻子,手指在擦傷附近,輕輕撫弄。

    指腹下,蘇瓊章胸膛肌肉結實有力,像是熾熱的鐵塊。幸好擦傷不嚴重,否則宋綰肯定會心疼的當場哭出聲兒。

    指尖正要順著擦傷往下的時候,手指忽然被人攥住,頭頂傳來男人沙啞而低沉的嗓音:“還想摸哪裏?”

    宋綰詫異抬頭,對上蘇瓊章漆黑深邃的眼眸,她臉驀地一燙,臉頰緋紅的往後退,攥住她手指的手微微用力,霸道無比的把人拉了回去。

    女人的軀體柔軟而溫暖,幾乎剛一入懷,他神魂便發出一陣愜意的喟歎。仿佛在冰天雪地中,得償所願的浸泡在了熱騰騰的溫泉中,身體各處都傳來滿足的呻.吟 。

    攬在宋綰後腦勺的手,微微張開,放肆的沿著她纖細秀美的背部曲線緩緩下壓,來到了纖纖細腰時,掌心順著腰線,把人用力按在了自己懷中。帶著凶猛侵略的霸道,是讓人渾身過電的悍勁兒和洶湧放肆。

    宋綰的臉頰貼在男人結識而熾熱的胸膛,獨屬於他身上那股悠悠桃花香,也仿佛沸騰起來,變成了一種熱情而讓人頭腦發暈沉香,鋪天蓋地的向她兜頭襲來,讓她心馳神遙,意亂神迷。

    宋綰臉比剛才更紅更燙,想掙紮出來,又怕牽扯到他的傷口。最後隻能手足無措的靠在他懷中,眼神倉皇的四處亂瞄,卻不小心瞥見了男人形狀漂亮的腹肌。

    不同於穿著衣服時所見到的挺拔欣長,每一寸肌肉紋理都昭示著男人蓬勃的生命力。

    漂亮有力的人魚線沒入褲邊,那被隱藏起來的地方,似乎充滿著下流又旖旎的誘惑力,誘使著眼神一寸寸纏綿的掃過去……

    宋綰心頭咯噔一聲,因為她察覺到了自己對蘇瓊章的美色欣賞,已經變成了充滿危險的欲。

    這個認知讓她渾身像是被電流竄過,帶來了燥熱的羞恥。她一時接受不了自己這種充滿欲的羞恥想法,慌亂的用力推開蘇瓊章,捂著通紅的臉,低頭朝外衝。

    蘇瓊章眸光幽深的睨視著宋綰落荒而逃的狼狽姿態,菲薄性感的唇微彎。

    他的小姑娘終於反映過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了麽?

    他垂眸望著方才撫摸過她腰身的手,漆黑的眼底有欲.望和理智在交織互搏。

    他的公主,有著一顆溫柔之心的綰綰。

    是他暗地裏守護著長大的小女孩兒,明明嬌弱像一朵花,卻也會為了保護他而刺出全身的鋒芒!

    他的心變得比以前更貪婪,他再也不要遠遠的守護著,凝視著,他想把她變成可以抵死相纏的情人。

    他想把夢境變成現實,他想每晚都擁有她,他會強勢霸道的侵略她……像在夢中一般,她會紅著眼,咬著唇,呼吸像攜滿芳菲的春色,向他弱弱求饒,水濛濛的明亮雙眸倒映著他的身影,耳邊會聽見他的喘.息……

    他怎麽可能鬆手?

    他那麽愛她!

    宋綰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公主府的?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充滿霸道侵略的蘇瓊章,以及自己看到的洶湧野性的畫麵。

    夜晚的風從院中吹過窗,帶來了花香的氣息。

    宋綰正在神遊時,三公主又從外麵衝了進來:“長姐,宋懷柔死了。”

    “恩?”宋綰愣住,慢了一拍,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宋懷死了,是咬舌自盡的。”提起宋懷柔,三公主還很唏噓。

    其實小時候,她們感情還是很不錯。後來因為三皇子的原因,她們就變得生分起來,漸漸變成了水火不容的敵人。

    宋懷柔因為參與了謀反,死後連入葬的資格都沒有,屍體被人拖到了亂葬崗……

    “公主。”

    蘇瓊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宋綰心裏緊張的望過去。

    見他器宇軒昂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我有事要和公主商量。”

    因為自己心底那羞恥的想法和欲,宋綰不太願意和他單獨相處。

    可蘇瓊章眼神掃向站在宋綰身邊的三公主,三公主立馬灰溜溜的跑了。

    宋綰再看了眼帶著宮人走出去的阿稚,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

    “蘇相要和本宮商量何事?”宋綰挺直腰,拿出長公主的威儀,目不斜視的睨著他。

    拿定主意,這一次絕不在美色麵前破功的宋綰,卻被蘇瓊章下一句話個驚嚇住了。

    蘇瓊章說:“三皇子跑了。”

    “他不是死了嗎?”宋綰詫異:“在兵變那一日,被父皇誅殺!”

    “那是替身。”蘇瓊章狹長的眼尾墜出狠戾的神色,這些真相還是他設計從宋懷柔口中審出來的。

    宋懷柔愛的不是三皇子,而是三皇子的替身。

    在宮變之日,三皇子察覺事態不好,讓替身代替自己去死後,一直蟄伏在暗處,直到今日才入局,可惜三皇子太過狡猾,竟然命大的跑了。

    至於宋懷柔之所以咬舌自盡,是因為從蘇瓊章中得知叛軍餘孽今日全部伏誅的消息。

    她想報複破壞謀反的宋綰,更恨讓替身代替自己去死的三皇子。她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想替心上人報仇,殺了三皇子。

    以為三皇子被殺了的宋懷柔,覺得報仇雪恨的同時,又覺得與其因為謀反被賜死,不如保存最後的尊嚴,所以她選擇咬舌自盡,隨心上人去了……

    其實宋綰聽說三皇跑了,意外之中又覺得本該如此。

    畢竟和陸歌月糾纏了半輩子的人,在戲本子裏戲份那麽重,天道估計也不會讓他輕而易舉的死去。

    “如今正在全程秘密追查三皇子,在徹底抓住他之前,還望公主小心。”提起逃跑的三皇子,蘇瓊章眉眼凝出陰鷙狠戾的殺意。

    宋綰思襯片刻,說:“我大概知道三皇子會去哪裏。”

    蘇瓊章抬頭看著她,又聽她認真說:“陸歌月,派人暗中監視陸歌月,或許能找到三皇子的下落。”

    陸歌月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根據主角定律,上一世愛上陸歌月的三皇子,會不會去找她?

    畢竟與她有關的人和事,好像無論世界怎麽變,最後都會和她扯上關係。

    “公主和下官想到一處去了。”蘇瓊章唇角微翹,飛揚的眉眼帶出愉悅的神情來。

    對上他飽含笑意的臉,宋綰也咧嘴笑了笑,反應過來自己態度好像過分和藹了,又連忙收斂臉上的笑意,高高在上的對蘇瓊章說:“若是無事,蘇相就退下吧。”

    蘇瓊章鳳眼微撩,眼神慵懶的勾著她,眼波流轉:“下官傷口有些疼,可以坐會兒再走麽?”

    “疼的厲害嗎?”宋綰一秒破功,擔憂問道。

    “唔,其實還好,劍鋒偏了兩分,擦著心髒而過,否則下官隻怕見不到公主了。”

    宋綰成功心疼他了,認真思考了片刻,這才說:“我讓人給你準備鳳攆,你坐我的鳳攆回去?”

    鳳攆比馬車更穩,不會波動到傷口。

    蘇瓊章聽著她為自己擔憂的聲音,垂在身旁的手微微向旁邊移了移。

    被燭光投影在牆上的兩道身影,好似在深情牽手。他修長漂亮的手指微勾,那道人影也順勢虛虛的勾卷著女人的小拇指……

    蘇瓊章笑盈盈的望著宋綰標誌秀美的容顏,她永遠都不知道,她的溫柔,她的包容,是讓他心底的野心一步步的得寸進尺的禍水,更是他貪得無厭,想要更多的誘惑……

    “蘇相?蘇相……”宋綰望著凝視著自己發呆的蘇瓊章,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在聽我說話嗎?”

    蘇瓊章回神:“聽見了,公主讓我坐鳳攆。”

    宋綰嘴角抽搐,為何正兒八經的話被他說的如此曖昧?

    她覺得自己真是瞎操心,若是他真的傷的走不動道,會巴巴的跑來公主府和她說三皇子的事?

    所以,自己終究是太心軟。

    被他示弱,說兩句可憐的軟話,就開始憐惜他。

    宋綰有些生氣,也不再安排了,氣衝衝的靠回了貴妃榻上,歪著身子,神色慵懶的對他揮了揮手:“本宮乏了,蘇相回吧。”

    蘇瓊章見她矜傲的宛如一隻漂亮的波斯貓,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在宋綰無語的掃視中,他眸光寵溺的道:“那公主好好歇息,下官先告辭了。”

    宋綰輕哼一聲,眼角的餘光瞥見他大步走向門口的時候,忍不住拿正眼去瞧他。正好對上,回眸,含笑望過來的蘇瓊章。

    她做賊心虛的收回目光,蘇瓊章彎了彎嘴角,語氣親呢:“綰綰,你是不是擔心我啊?”

    “才沒有。”宋綰脫口而出。

    蘇瓊章盯著她惱羞成怒的模樣,突然爽朗的大笑起來。

    笑的太過放肆,牽扯到了左肩的傷口,他悶哼一聲,整個人靠在門扉上,笑的鳳眸中全是瀲灩的光……

    要命了。

    宋綰捂著蠢蠢欲動的心口,覺得蘇相總是一言不合的撩撥她。像華麗嫵媚的妖精,讓她真的很想撲過去,親一親他的芳澤……

    端午第二日,離國皇子便啟回離國。

    他現在弄丟了太子之位,得加急趕回去,穩固在朝中的威信才行。

    可他真的有點舍不得宋綰,覺得這麽可可愛愛的姑娘,沒擼回家當娘子,委實有些可惜。

    於是在出城門的時候,他忽然勒緊韁繩,騎在馬上對站在城牆上的宋綰大力的揮了揮手。

    “綰綰,要是我當了皇帝,你還沒成親,我來娶你可好。”

    “咻”

    回應他的是一隻帶著殺意的箭矢,離國皇子眉梢一挑,拔出懸在腰間的長劍,反手挑開了箭矢,又對宋綰高聲道:“綰綰,我是真的很想娶你。”

    這一次,回應他的是宋綰麵無表情轉身離開的背影。

    路過蘇瓊章身邊的時候,還垂眸瞥了眼他手中的弓箭,想起他方才射向離國皇子那一箭,下意識抿嘴笑了起來。

    蘇瓊章低頭,居高臨下的打量她,兩人目光相撞,宋綰愣了一下,驕傲的對他揚了揚頭,帶著三公主和離國公主大步朝城樓下走去。發鬢間的步搖,折射著晨曦,泛出碎金般的光芒。

    “長姐,你是不是看上蘇相了?”三公主忍不住詢問。

    “看上了他的臉。”宋綰大方點頭,至於感情,應該是沒有的。

    “蘇相的臉確實絕美。”三公主鬆了一口氣,她覺得長姐可以走腎不走心。

    “可是如果讓宰相當麵首,是不是不太好?”三公主憂心忡忡的問:“畢竟這是宰相,代表著國家臉麵。傳出去,恐怕對朝中的影響不太好。”

    “哦,我就想想而已。”宋綰說。

    她下意識回頭望著站在城牆上的那道緋紅身影,心裏突然有些酸澀,絕美的一個人啊,可惜宰相。還是個有治世之能的宰相,實在不能唐突輕浮了對方!

    “哎。”宋綰在心底重重的歎了口氣,能看不能摸,委實讓人心痛!

    宋綰很快帶著三公主和離國公主下了城牆,她眾星拱月的走在最前頭,自是沒瞧見,熱鬧的人群中,有一男一女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夫君。”

    陸歌月抬眸望著一直凝視著宋綰上馬車的顧滄溟,心底浮上一抹酸澀和嫉妒。

    每次長公主出現,夫君便會呆呆的望著她。

    “夫君,不是說陪我去饕餮樓吃東西麽?”陸歌月拽著他的手搖了搖。

    顧滄溟淡淡的應了一聲,瞥見載著宋綰的馬車消失在人群中,這才回神:“走吧,我提前讓廚子做了你喜歡吃的東西。”

    陸歌月心田仿佛被甘甜的泉水滋潤浸透,整個人都彌漫著歡喜之意。

    馬車上。

    三公主有些納悶的撩開車簾,看著急匆匆朝前方跑去的離國公主,有些不解的問:“她幹嘛去?”

    “見她想見的人。”宋綰猜測。

    她低頭看著三公主今日交上來的課業,抽出其中一張,遞到她麵前:“這張錯了一個字,重新抄一遍。”

    “長姐……”三公主撒嬌。

    宋綰:“十遍。”

    嚇的三公主委屈巴巴的望著她,連嬌都不敢撒了。

    看她眼睛瞪得溜圓的模樣,宋綰笑了笑:“好了好了,就一遍。”

    “謝謝長姐。”三公主喜笑顏開,當即就拿出筆墨,開始抄書。

    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宋綰拿手支著下顎,愜意無比的想,果然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教育方法,很管用!

    與此同時,給了小二碎銀子,問清楚了顧滄溟在哪家廂房的離國公主,抿了抿唇,伸手敲響了廂房的門。

    很快,門從裏麵被打開。

    看著站在門口的離國公主,陸歌月一愣,臉上的笑意頓時冷了下來。

    “你來幹什麽?”

    “我要見顧滄溟。”離國公主道。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想在成婚之前見一見顧滄溟,或許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亦或者是有什麽妄想吧?

    “夫君不在。”陸歌月麵色冷冷的關上門。

    離國公主伸腳過去擋住門,態度同樣很冷:“你一個賤妾,有什麽資格這樣和我說話。”

    這話無異於兩個耳光,狠狠扇在了陸歌月臉上。

    她死死咬著唇,目光狠狠的盯著離國公主。丫鬟桐荷護主,出聲嗆道:“那也比你這個有婚事,還肖想別人夫君的女人強。”

    陸歌月和離國公主臉色同時一變,因為陸歌月也反應過來,當初她明知將軍有妻,還義無反顧的跟到了軍營中的事。

    桐荷還在罵:“你們離國的女人是不是都這麽不要臉?我們將軍分明不喜歡你,你就這麽賤?非要趕著上來……”

    “住口。”陸歌月嗬斥。

    桐荷小心翼翼的看著陸歌月,不明白自己忠心護主,怎麽反被訓斥?

    這完全是因為陸歌月心底有鬼,覺得桐荷連她一起罵!

    “你們站在門口做什麽?”顧滄溟淡漠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夫君。”陸歌月臉色蒼白的朝他撲過去,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懷裏,眼神在桐荷臉上一轉,桐荷立馬說:“離國公主又想來欺負我們夫人。”

    顧滄溟臉色一沉,目光冰冷的盯著離國公主。

    “我沒欺負她,我隻是想見見你。”她走到顧滄溟麵前,鼓足勇氣說:“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在陸歌月緊張的目光中,顧滄溟淡道:“我和你無話可說。”

    看著顧滄溟朝雅間中走去的身影,離國公主忽然衝上去,拽住顧滄溟的手臂:“我想說,我仰慕你。”

    一開始主動請纓來夏國和親,是想嫁給顧滄溟的。

    那時,她還不知道顧滄溟家中早有妻室。

    當初兩軍交戰,她貪玩跑去了戰場,因為她穿著離國的服飾,中途差點被夏國士兵殺死。

    當時顧滄溟如天神降臨一般,騎著馬出現在她麵前,命士兵不得傷及無辜弱小……

    如今她要嫁給福王了,但還是想對心上人說出自己的心意。哪怕沒有回應,也想讓他知道。

    陸歌月聽見離國公主的欽慕,柔弱怯懦的臉上浮現一抹嘲弄。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見顧滄溟冷酷無情的甩開了離國公主的手:“你是有婚約的人,還請自重。”

    離國公主剛想開口解釋,自己沒別的想法,就是讓他知道自己愛慕他而已,卻見顧滄溟清冷的黑眸中浮現一抹厭惡。

    這抹厭惡,像是帶著劇毒的利劍,狠狠貫穿她的心口。這世上,沒有什麽比心上人的厭惡和嫌棄來更傷人。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望著對自己冰冷無情的顧滄溟,卻溫柔的對待愛妾的模樣,忽然嘲諷一笑:“有婚約就該自重?那麽你呢?”

    她忽然抬頭質問顧滄溟:“當初你明明有婚約,為何還要娶妾?”

    顧滄溟和陸歌月臉色懼都一變,雖然宋綰早已經休夫,好像和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幹係。

    可陸歌月和顧滄溟都知道,宋綰的影響的一直都在。而離國公主的話,更像撕開了兩人之間一直忽略的問題。

    隨即又聽離國公主質問:“一個妾,竟然用娶的。你為了娶妾,還打了宋綰一掌,讓她昏迷三天三夜……顧滄溟,你讓我自重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自己?”

    離國公主心口憋著一股怒氣,她本就是個心裏憋不住事情的人。既然顧滄溟讓她自重,輕視踐踏她的心意,那她可要好好和顧滄溟掰扯掰扯,怎麽做才是自重了。

    “讓丫鬟叫一個妾為夫人,這是你被宋綰休夫之前就有的事吧?”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氣的要死,這時候腦子裏想的全是為宋綰打抱不平。

    雖然遲來了些,但她就是想問:“陸歌月是在戰場懷孕的吧?顧滄溟你可真威風,征戰沙場還不忘美人春帳!”

    陸歌月低頭看著腹部,眼底浮現一抹陰鷙。

    而顧滄溟眉頭緊蹙,陸歌月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卻是他該擔的責任。所以縱使對陸歌月無情,他也滿足了陸歌月的要求,八抬大轎娶她為妾,給她名分,這是他欠她的。

    這件事,事關陸歌月名聲,顧滄溟並不欲告訴任何人。

    可是離國公主的一番話,卻讓他幡然醒悟,他是真的對不起宋綰,他對陸歌月一諾千金,卻唯獨負了宋綰。為了他的承諾和責任,真的徹底傷害了宋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