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

    楊東昨晚失眠,不知睡了幾個鍾頭,早上和以前一樣時間醒來。

    立秋怕熱,睡在離電風扇比較近的外側,他正要起來去洗漱,看她睡覺皺著眉頭,先把她叫醒。

    她裝睡不可能皺眉頭,既然睡得痛苦不如早點叫醒她。

    他就說不能指望她叫起床。

    沈立秋被叫醒,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是側躺,湊得離電風扇更近:“東哥,我好熱,脖子全是汗,頭發白洗了,休息日你陪我去打薄頭發,還要再剪短十厘米。”

    “別靠太近,小心著涼,休息日陪你去,到時候別給我賴床。”他讚成剪頭發,立秋頭發好看是好看,洗頭發擦幹頭發需要不少時間。

    他家懶惰的立秋不該留那麽多那麽長的頭發。

    “我再想想吧,都已經到八月,或許過幾天天氣涼快起來沒感覺了,在家也可以剪,等我洗完頭發,你隨便幫我剪剪。”沈立秋很快反悔。

    她頭發能養成現在這樣還是懶得去修剪,拿省錢當借口,讓她家東哥幫她剪。

    楊東在家做不到打薄,隻能幫她剪短:“休息日下午去成嗎?上午讓你睡懶覺。”

    她哪是睡懶覺,單純不願意起床,每天睡覺時間和他差不多,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

    不用上午去了,沈立秋點頭表示會考慮。

    看她表情以為是很重要的事情,必須慎重考慮。

    楊東去洗漱前最後叮囑一遍:“你再吹會兒風,別靠太近。”

    “知道了。”東哥走了,她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到食堂吃早飯,沈立秋問了楊東一個問題:“東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熱得睡不著覺?真的太熱,我們家床邊安兩個電風扇吧,你吹一個我吹一個,我們一人睡一頭。”

    她看出來東哥今天精神頭不如往常足,一副沒睡好的樣子,肯定是晚上太熱沒睡好覺。

    “不用,已經八月了,兩個電風扇不好接線,一個放在那裏就很礙事了,兩個更礙事,床帳擋不住蚊子了。”楊東反對兩個電風扇,昨晚很熱沒錯,他睡不著是另外的原因。

    沈立秋:“好吧,你今晚要是還睡不著,我跟你換位置,熱點沒事,我能睡著。”

    她看出他沒睡好,根本不知道沒睡好的原因,楊東也不想讓她知道:“沒關係,隻是昨晚太熱,你早上睡覺皺眉頭了,我們兩個都熱,還是讓更怕熱的你睡在外側吧。”

    今天熱不是普通的熱,沈立秋睡覺時候已經感覺熱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吹電風扇:“今天肯定是高溫天,早晨過來食堂的路上就能感覺到,你在單位上班要注意防暑。”

    她有話叮囑他,他也有:“你在食堂別吃太多冰棍,想吃留在下午吃,隻能吃一根,別的時候口渴難受喝溫水。”

    “隻吃半根,今天吃完晚飯和東哥分著吃,一人一半。”她今天白天不吃冰棍,她要在半下午的時候喝一小盆冰鎮甜湯,冰棍不過癮,隻有甜湯能讓她看電視的時候多喝會兒。

    楊東不知道她有喝一盆甜湯的想法,還覺得她乖,答應下午下班給她帶零嘴。

    他有甜言蜜語聽,她有零嘴吃,合作非常愉快。

    ,

    休息日下午,沈立秋果然不想去理發,躺在床上不願意動,說是要睡午覺,天氣涼快下來了,不用著急剪頭發。

    楊東知道她又給偷懶找借口:“我理發的時候你陪我去,輪到自己怎麽就不想去了?”

    沈立秋很久沒去外麵理過頭發,仗著頭發長讓楊東隨便剪,輪到楊東,本身是短發,剪毀隻能搞成光頭,沈立秋覺得他長得再好看,光頭都隻能扣分,所以從不親自動手幫他剪頭發,讓他去外麵剪,她陪在邊上。

    沈立秋:“不一樣,你的事情我對人不對事,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願意陪你,換成我自己,我覺得沒必要就不想去做了。”

    “你把你的事情當成我的事情行嗎?”仔細想想是這樣,除了食堂的事情,立秋很怕麻煩,他有要求的話,她總會陪在他身邊。

    或許開始很不情願,也把不情願表現在臉上,但最後總是自己說服自己陪著他。

    讀職工學校是,秋遊也是,就算沒有她送的要求機會,他要求的事情,她總會答應。

    表麵上他對立秋有求必應,立秋何嚐不是對他有求必應?

    所以即使立秋有再多缺點,他還是很愛她。

    見她沒反應,不想回他的話,他又繼續:“今天晚上不是又要洗頭發了,趁著現在洗個頭發,晚上就省事了。”

    他們都是自己在家洗完頭發去理發。

    沈立秋:“頭發理完不幹淨,晚上還是要再洗一遍,下午回來也不能躺回床上了。”

    楊東講頭發剪短的好處:“晚上不需要洗發膏,以後洗頭發更方便,麻花辮綁起來也方便了。”

    “麻花辮不是你幫我綁嘛……行吧,你幫我洗頭,我不想自己動手洗頭發了。”沈立秋早上都是隨便拿個發圈將長發紮起來洗漱,洗漱完麻花辮或者盤頭發都是她家東哥來,紮麻花辮方便也隻是對他來說方便了。

    她不想磨蹭,以後再也不嘴欠說打薄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熱也不說,讓他剪短就行。

    她願意出門是好事,楊東攬下洗頭的事情:“熱水燒好了,我們現在去洗頭發。”

    今天如此執著是因為燒好熱水,熱水不能白燒了。

    “好的,我下床了。”

    出發的時候,沈立秋還拿著自家毛巾包著不斷掉水的發尾,也是巧了,去個理發店還能碰見熟人。

    他們去理發的地方不是街邊小巷的流動攤子,師傅有自己的店麵,提供洗頭服務,自己在家洗了頭發過來的客人能便宜幾分錢。

    他們進來的時候有個客人在洗頭發,沈立秋楊東很快認出低下頭由師傅洗頭的人是誰。

    是孔永英。

    閉眼由師傅洗頭發的孔永英隻感覺到別的客人過來,不知道是誰,並沒有沒出聲。

    這家店師傅理發技術不錯,又有自家的店麵,價格會比街邊的貴,但是很多條件還行的人家會到這裏來剪發,每次過來至少兩個師傅在店裏。

    另外一個空閑下來的師傅問他們要把頭發剪成什麽樣,楊東幫沈立秋回答,打薄剪短,也不用剪很多,比劃大概長度給師傅看。

    “楊哥,是你啊,你也來剪頭發?我記得你前不久才剪過一次。”孔永英很快認出楊東的聲音,還不知道今天是沈立秋剪頭發。

    沈立秋坐在椅子上,師傅給她圍好理發布,想想待會兒也要見麵,不如她先開口:“是我要剪頭發,他陪著我,他不剪。”

    孔永英:!!!

    “嫂子好!”今天趕巧,居然遇見嫂子了。

    嫂子可是食堂的大領導!

    “你好。”沈立秋回應激動的孔永英。

    好後悔,她應該堅持不出門,現在尷尬了。

    楊東也沒想到能遇見孔永英,並不是很樂意遇見他:“有話等剪完頭發再說,讓師傅耳根子清靜點。”

    真怕師傅分神剪到立秋耳朵。

    孔永英見到每天都見麵的楊東並不激動,見到沈立秋卻激動得不行,所以頭發剪好了也沒有早早離開,等著沈立秋剪好。

    沈立秋長發剪得慢,她一直注意到孔永英沒走,剪完之後問孔永英是不是有事情想問她?

    孔永英點頭。

    表情正常的沈立秋止不住心累:“去食堂說?”

    “好好!”孔永英巴不得。

    他們到食堂的時候,食堂已經是下午的休息時間,大家都在為晚飯做準備,沈立秋把人領到辦公室,經過食堂拿了冰棍,回到辦公室又把東哥不久前給她買的零嘴翻出來招待客人。

    沒拿出全部,隻拿了小部分,剩下的她自己要吃。

    孔永英不是陌生人,楊東對他很熟悉就沒做樣子裝客套,在他麵前幫沈立秋梳頭發,盡量把裏麵已經斷了的頭發梳出來。

    孔永英詫異了會兒楊哥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行為,很快進入正題,問了沈立秋幾個食堂的問題。

    楊東:“你不是問過我,我也回答了。”

    全是熟悉的問題,他記得他都回答過。

    孔永英:“領導親自說更有信服力。”

    激動,領導說的話真實性不用懷疑。

    同樣的答案,從楊哥嘴裏說出來和從領導嘴裏說出來就是不一樣。

    食堂要搬到新地址,單位到新食堂距離比現在的遠幾百米,對步行的人來說更遠,對騎自行車的來說沒差多少,他實在有太多問題了。

    他下午到食堂吃晚飯,偶爾能看到嫂子和楊哥坐在食堂角落吃飯,並不是許久不見,隻是沒找到恰當的說話時機。

    今天下午機會就來了。

    沈立秋:“東哥說得都是真的,不用懷疑。”

    楊東:“不用跟他說真不真,他就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