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媽,你的電話,張阿姨打來的。”岑珺聽到電話響了,去接電話,發現是找她媽的,喊她媽接電話。

    等她媽過來,她沒立即走人,坐在沙發上聽她媽和張阿姨說話內容。

    張阿姨本名張蕙心,是媽媽從小到大的好姐妹,久居橋都,過年才回來省城,回到省城不是媽媽去找她,就是她來找媽媽,岑珺見到張阿姨的次數非常少,卻對這個阿姨印象深刻。

    她們上一輩的事情,她媽說過好幾次,還和爸爸有關,不是兩個女人都喜歡爸爸的戲碼,是張阿姨的丈夫從小和她爸爸不對付。

    據張阿姨說,在她丈夫看來,爸爸就是目中無人,讓人看著非常上火。

    說她爸目中無人,好像對,好像又不對,岑珺沒辦法反駁。

    張阿姨丈夫憑借一己之力,將自己和爸爸搞成死對頭局麵,爸爸從來沒把所謂死對頭放在眼裏,全是對方獨角戲。

    怎麽說呢,在喜歡上丈夫之前,張阿姨就已經是媽媽的好姐妹,媽媽和爸爸之間張阿姨也早有感覺了。

    喜歡上丈夫,年輕時候的張阿姨還苦惱過一段時間。

    如果和好姐妹丈夫的死對頭在一起,是不是意味著要和好姐妹決裂。

    媽媽這個人看著粗枝大葉,實際上心思細膩,發現好姐妹有心事,刨根問底,終於把事情問出來。

    當時媽媽還沒和爸爸結婚,媽媽也沒喜歡上爸爸,疑惑好姐妹為什麽把她和爸爸搭在一起。

    張阿姨說明眼人都能看出爸爸喜歡媽媽,媽媽自己真感覺不出來,叫好姐妹勇敢追求自己的愛情。

    她才不會因為岑仁暉死對頭和她決裂。

    安慰許久,張阿姨總算下定決心,媽媽安慰完人,還是很納悶,去找爸爸問。

    問的不是他真的喜歡她嗎?

    問的是你死對頭人怎麽樣?

    聽到這裏,岑珺都想知道自己媽媽到底在想什麽。

    張阿姨說得那麽明顯,您是哪根筋不對,還去問爸爸,他的死對頭人怎麽樣!

    爸爸並不知道他有死對頭的事情,媽媽說出名字,他才記得是誰,說對方是頭倔牛。

    媽媽又打聽了別的事情,爸爸產生危機感,淨說對方缺點,說到媽媽眉頭皺起來,嘟囔幾句原來不是好人後離開。

    她媽還真沒無腦到相信爸爸的片麵之詞,多方打聽後,確定隻是個把爸爸當假想敵,普通偏優秀的人,放心將好姐妹交出去。

    今天是休息日,嚴鬆梅本來要和女兒去食堂吃飯,好姐妹打電話過來,她先去接電話。

    岑珺留下來聽電話還有個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她媽和張阿姨聊太久!

    家裏再有錢也不是用來打電話聊天的,電話費她都覺得貴。

    見半個小時過去,媽媽還沒有掛電話的意思,岑珺寫了張紙條遞給媽媽。

    嚴鬆梅見到紙條內容,對好姐妹說她急著出門,先掛電話了。

    對方應該問她休息日有什麽急事需要趕緊出門,媽媽說了實話,表示自己要去吃早飯,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岑珺聽得不知該作何感想。

    她寫的紙條不是催媽媽趕緊掛電話出門,她寫的是,媽,你和張阿姨慢慢聊,我先去食堂吃早飯。

    她媽看到內容,著急要掛電話了。

    母女兩人終於出門,嚴鬆梅對女兒說:“幸好珺珺你提醒媽了,媽要是再和蕙心聊下去,早飯都趕不上。”

    本來女兒賴床出門就比較晚了,電話再打下去,食堂早飯趕不上了。

    “媽,張阿姨工作出差要來省城一周,報道洪災?這有什麽好報道的,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岑珺聽不到電話裏的內容,她媽媽說話內容她聽到了。

    張阿姨在報社上班,到省城出差,提前和媽媽打聲招呼。

    嚴鬆梅:“報道災後重建也行,早知道她要報道,應該叫她在表揚大會的時候過來,拍幾張照片,多好的新聞素材。”

    岑珺:“除了表揚大會,還有抗災過程,這些都值得寫進報紙裏。”

    嚴鬆梅轉念一想:“你張阿姨沒過來也是對的,過來是添亂。”

    “也沒錯,那些天我都不敢出門。”

    ,

    “可以啊,如果那時候是你收銀,你自己看著辦,小趙收銀,你就跟小趙提前打聲招呼。”沈立秋點頭。

    小薑跑來辦公室問她,她家人來食堂吃飯能不能給員工價,她表示可以,沒問題。

    她們食堂員工很少帶家屬來吃飯,付錢吃飯她有什麽理由不答應。

    小薑得了準數離開,沈立秋繼續潤色自己在表揚大會上的稿子。

    休息日舅媽和珺珺過來說了張阿姨的事情,珺珺突然說起她表揚會上念的稿子,舅媽聽到表妹的話,一副才想起來的表情,覺得新聞可以用她的稿子。

    她怕人家真用她的稿子,修改了兩天,修改滿意再重新抄一遍。

    張阿姨肯定是在全國性質報社工作,如果是本地報社,也不需要出差到外省來報道洪災。

    選不上她的稿子也沒關係,她已經在表揚大會上用過了,沒白費。

    “領導,春裝做好了。”采購敲門進來辦公室,手上還有兩大包衣服。

    是食堂的員工服,春裝做好了,沈立秋把稿子放在邊上,去看員工服。

    一共兩包衣服,春裝是薄外套和褲子,采購拿來的時候已經確定衣服沒質量問題,來辦公室和領導再確認一遍,真沒問題後,把衣服拿出去發了。

    這會兒是休息時間,沒客人,給大家發衣服正好,沈立秋把自己和楊東的衣服留下來扔到床上,去看書了。

    楊東來辦公室前,沈立秋都沒出過辦公室,他來了就問她:“立秋,大家發新衣服了?我的呢?”

    “你的衣服在床上,照樣沒有我們食堂的名字。”

    “沒有就沒有吧,我先試試新衣服。”楊東把飯放在桌上,掀開簾子進去試外套。

    “穿在身上大小剛好。”楊東給沈立秋拉開簾子給沈立秋看過後,把衣服換下來。

    “以後不順便給你做一身,我找製衣廠專門為你做幾身。”

    “你也做幾身,我們兩個要一樣的。”

    沈立秋:“好,都依你……東哥,抗洪掉了幾斤,現在回來沒?”

    抗洪期間東哥飯量不光沒減少,還增加了,過程實在太辛苦,吃飯再多,還是掉了六七斤。

    楊東:“沒稱過,我覺得變化不大。”

    “你不許瘦成高中的樣子,你要是瘦成竹竿我生氣了。”

    “哪可能瘦成那樣,瘦成那樣不健康,比正常體重輕太多了。”

    “知道就好,我也努力鍛煉身體,保持住現在苗條的身材……笑什麽呀。”

    楊東憋笑:“沒笑,我覺得我們立秋太苗條了,再胖點比較好。”

    “你要是不笑,我就信了你的假話。”

    ,

    張蕙心來省城的時候,嚴鬆梅專門請假到車站去接她。

    “我帶你去我外甥媳婦食堂吃午飯,你這一路上肯定累了,吃完午飯回家好好休息。”

    張蕙心和丈夫原本就是省城人,隻是工作原因到了外地,省城的房子沒賣掉,回來就住省城的房子。

    “我電話裏沒聽你少念叨外甥媳婦,我沒記錯你老公和小妹一家關係不好吧。”小妹岑彩嫁到縣城的時候,張蕙心聽嚴鬆梅念叨過幾句。

    這麽多年她已經知道是丈夫一廂情願把岑仁暉當死對頭,實際上人家根本沒把他放心上。

    小妹岑彩的丈夫比她丈夫更像岑仁暉的眼中釘。

    岑仁暉有二姐,嚴鬆梅在電話裏特意說過外甥是小妹家的。

    嚴鬆梅:“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我、我大嫂和小妹關係都挺好,碰上麵能說半天話。”

    “世事難料,誰能想到你會和孤僻的岑家小妹聊上天……你說的外甥媳婦家食堂真有那麽好吃?不好吃接下來幾天我在省城的飯錢都讓你包了。”

    “我包就我包了,你到我外甥媳婦家食堂吃,報我的名字不用錢。”

    “沒想到你麵子都這麽大,都說不好吃了,你還讓我免費在食堂吃飯,這不是故意耍我。”

    “我麵子大得很,哪耍你了,我外甥媳婦的食堂不可能難吃,我家那位挑嘴都愛吃。”

    說是去食堂吃午飯,最後嚴鬆梅還是陪著張蕙心先去趟她家裏放東西,簡單梳洗過後再去食堂。

    還沒進去食堂,看見食堂門兩邊的攤子,張蕙心問道:“這裏還能擺攤?”

    “能啊,怎麽不能,空地白放著也浪費,糖果攤子是租給糖果廠的,水果攤子是我外甥媳婦自己食堂賣的,吃飯的時候想吃水果,可以讓人家現切,我們趕緊進去吧,待會兒下班的人都來吃飯了。”

    進去食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麵錦旗,錦旗內容主要是感謝食堂對洪災的幫助。

    嚴鬆梅提前打過招呼,在收銀位置的小薑見她過來,把紙條遞給她。

    紙條被嚴鬆梅放進衣服口袋後,端著餐盤去找位置吃飯,路過湯水區點了碗餛飩。

    今天中午她還是點了炸豬排,特意讓切成兩半,她和張蕙心一人一半。

    “你口袋裏的紙條是什麽?”

    嚴鬆梅沒躲著張蕙心,張蕙心自然看見收銀將紙條遞給她。

    “是我外甥媳婦表揚大會上的稿子,吃完飯我給你看看,沒準你就有靈感了,我外甥媳婦當時說哭多少人,我都差點哭岔氣。”

    “行吧,吃完我看看……這個直接下口嗎?”別的菜好說,被分成兩半依舊很大塊的炸豬排看得張蕙心不知如何下口。

    當初女兒點炸豬排的時候,嚴鬆梅也不知道該如何下口,她帶來的大嫂以及別的姐妹,第一次吃炸豬排都是差不多反應,吃過第一次後麵就習慣了:“直接上嘴咬,趁熱吃,趁熱咬著脆。”

    說完她自己示範咬了一口,咬了一口,繼續咬第二口第三口,渴了就喝點餛飩湯。

    帶許久不見的姐妹來食堂,肯定要點碗食堂特色餛飩。

    晚上再來吃魚粉,完美。

    張蕙心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咬下炸豬排,意料之外的美味:“挺香。”

    “不香我能專門點給你吃?你又不會待很長時間,肯定讓你把食堂最好吃的幾道菜先吃一遍。”

    張蕙心:“原來以為你是誇張說法,沒想到食堂味道真的不錯。”

    嚴鬆梅:“肯定的,我外甥媳婦對味道把關很嚴格,賣得不好的菜很快會換下來,過年期間食堂放十天假,你回來得不湊巧,如今趕上了,肯定要帶你來嚐嚐。”

    嚴鬆梅和張蕙心平時並不聯係,兩人已經熟悉到即使許多年不見,見到麵也有非常多話要說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