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要吃晚飯了,沈立秋喝口溫水,將嘴裏的糖吞咽下去。

    說過糖的事,楊東告訴沈立秋一件讓他苦惱的事情。

    沈立秋聽完:“隻要不是帶你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我都沒意見,你幫人家,人家請你吃飯是應該的。”

    她家東哥說單位裏來了個和表妹岑珺略微相似的自來熟同事,年輕小夥子,特自來熟,同樣是做文職,楊東算前輩了,前輩帶後輩很正常,他覺得沒問題,隻是對方太沒分寸感。

    還說要請他吃飯,最近好味食堂名氣大,新來的小夥子說請他到好味食堂吃飯。

    也不知道後輩如果知道食堂是前輩家裏的,作何感想。

    楊東仍是發愁:“別的同事就是同事,他想當我的朋友,我壓力很大,而且我覺得他守不住秘密,我們食堂名聲在單位徹底傳開了,我越來越怕大家知道我是食堂領導的丈夫,開玩笑找我要便宜要折扣。”

    他已經能想象部分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表情了。

    沈立秋設身處地:“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東哥,你別被你們新來的同事影響了,你已經拒絕,他下次還想請你,你直說食堂是你家的,叫他別嚷嚷出去。

    他是單位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要是別的同事也知道,指定是他傳出去的,嚇唬嚇唬他。”

    楊東想了想,是這麽個理,按立秋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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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年底,各大學校放假,沒上幾個月學的蘇小樹和蘇小花小朋友又重新回到食堂。

    如今不是閑站在媽媽身邊的小孩,是有作業要做的小孩了。

    冬天天冷,沈立秋讓兩個小孩待在食堂裏麵做作業。

    食堂吃飯的人多,人多了,室內自然會暖和起來。

    叫他們坐角落的位置,有客人來也不需要讓位置,別大吵大鬧驚擾到客人講話就成。

    年底食堂很忙,門外攤位在建,不需要沈立秋操心,金滿河靠得住,他靠不住還有她家東哥,東哥中午下午吃完飯都會去看看攤位建得如何,有問題及時提出來。

    食堂忙是因為吃飯的客人太多。

    很多喜喪宴想找他們做飯菜,她堅持不接,開始還會親自出麵拒絕,後頭就叫小趙小薑拒絕了。

    為什麽不接各種宴會?

    因為掙得沒平時多。

    比平時少就算了,還要費心應付客人各種討價還價。

    普通食客夠她們忙的了,放假了,什麽樣的學生都有,小學生、初中生、高中生、大學生,大多結伴過來。

    來花錢吃飯的都是客人,都得招待。

    過年沈立秋還得想年禮,食堂員工的年禮交給會計想,她要想想送親戚家人的年禮。

    送娘家的年禮好說,都不用動腦筋,吃的、衣服、紅包。

    送東哥這邊不缺錢的親戚年禮,需要稍微想想了。

    再想還是沒辦法跑開吃的,用的穿的她們根本不需要她來送。

    如今三舅媽每逢休息日雷打不動來吃飯,有次甚至帶了三舅過來,她沒親眼見過,聽小趙描述,她覺得是三舅沒跑了。

    大舅媽也能算是常客,她不像三舅媽,三舅媽休息日一定過來,一周一趟,大舅媽一周會來兩三次,不是每次都在休息日。

    兩位舅媽送一樣的年禮好了。

    今年過年說過,還是在外公外婆家吃年夜飯,到外公外婆家,送的年禮自然是給外公外婆,外公外婆要如何處置,隨他們喜歡,被阿姨嫌棄她可難接受了。

    大舅媽三舅媽的年禮已經想好了,等她們來食堂的時候,叫小薑小趙送給她們,她不親自送到她們家去了,避免尷尬。

    舅媽無所謂,舅舅會讓她非常尷尬。

    有中間人小薑小趙真方便,別看她會說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她和東哥差不多,都不太喜歡和彼此之外的人說太多,能不說就不說。

    她是懶,隻想安靜待著。

    東哥在她麵前絮叨,在外麵話很少,多做事少說話類型。

    他們單位新來的同事,沈立秋見過一次,自來熟程度,她瞧著超過珺珺了。

    珺珺和他們有層親戚關係,這位沒親戚關係,上來就親切打招呼問好,還誇了她家東哥,說東哥在單位多沉穩可靠,領導們都很放心把事情交給他辦。

    沈立秋當時聽了沒表現出什麽,笑嗬嗬應他的話,回家就生氣發火了。

    不是發自來熟新同事的火,是發東哥的火,他在單位也是個任勞任怨的老實人?

    沒叫他偷懶,但也不該什麽事情都接下。

    聽那人的語氣,她家東哥完全不拒絕活,不是他的活他也做。

    他天生勞碌命還是怎樣?

    在家裏做家務不夠累?

    到單位還幫別人幹活?

    東哥見她生氣,哄她,叫她別氣了,他沒傻到什麽工作都接,他隻在她麵前沒有原則,在單位和同事們關係都挺一般,孔永英主動找他幫忙,他隻是指點幾句,沒有親手幫他做事情。

    她聽了放心下來,沒再管他工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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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姨曹姨,正好你們兩人都在,今天回家前記得來收銀一趟,領導給你們準備了年禮,領導年底忙,怕忘記送禮,又不想拖太久,叫我們收銀記得把年禮送到你們手上。”小薑喊住嚴鬆梅和曹玉泉。

    嚴鬆梅好奇:“小薑,立秋送我們什麽年禮?我想看看。”

    “剛打好早飯,先吃過早飯再說。”曹玉泉阻止道。

    小薑:“我也不是很清楚裏麵有什麽,領導沒說,嚴姨你可以等吃完早飯過來看。”

    她也想看看裏頭是什麽,看包裝就怪好看的。

    到底是領導送親戚的年禮,肯定比員工年禮好很多,她就是單純好奇。

    聽她說完,嚴鬆梅也隻好先掩下好奇心,去吃早飯,吃完早飯拉著嫂子一起看年禮。

    兩人待在收銀位置裏麵,嚴鬆梅開始拆年禮。

    小薑忙著收錢,實在沒空看嚴姨拆年禮。

    幸好嚴鬆梅愛說話,自己說出來裏麵裝什麽,滿足了小薑的好奇心。

    嚴鬆梅:“還挺好看,隨便塞在底下的茶葉是送舅舅的吧,剩下都是送我們這些舅媽的。”

    小薑暫時得空,告訴嚴鬆梅還有三袋年禮是送給兩位姨的女兒。

    嚴鬆梅有兩個女兒,曹玉泉一個女兒,沈立秋給兩個沒見過麵的表妹準備了年禮。

    曹玉泉見弟妹的眼神落在女兒們的年禮上,知道她是惦記拆年禮了:“你別盯著小姑娘的年禮看,要看回去等珺珺拆了你再看,我覺得區別應該不大。”

    “好吧,我再仔細看看我自己的,立秋怎麽還送我們香膏呢,我打開聞聞。”大包裏麵有小包,香膏外麵包著袋子,寫了香膏兩字,想認錯都難。

    一共三盒,三種不同香味,嚴鬆梅認出牌子:“這家專做香膏,我不用香膏,所以沒買過,珺珺愛用香水,也不喜歡買香膏,哎喲,香水剛噴出來的味道,嗆死人嘍。”

    她自己的份隨她處置,嚴鬆梅馬上打開聞,淺淡清香緩緩飄出來,一點不濃鬱。

    “嫂子你來聞聞,這香味不錯。”

    大嫂才接過她打開的一盒香膏,她馬上打開另外一盒。

    三盒香膏都有標注香味,可惜的是人家香味取名比較詩意,嚴鬆梅和曹玉泉沒辦法從文字上看出是什麽方子,隻能靠自己聞。

    第二盒嚴鬆梅聞了一下,頓時拿遠了些,隻是過會兒又忍不住放到鼻子底下嗅聞,自己還抹了些在手腕上。

    “怎麽了?”曹玉泉聞過第一盒之後,替弟妹將蓋子蓋回去,見弟妹反應,不由好奇。

    嚴鬆梅:“這個香膏味道怪得很,說不上來,聞了一次覺得奇怪,再聞好像又不錯,我擦了點在手腕上,似乎又換了另外一種香味。”

    曹玉泉也來聞聞,她鼻子比嚴鬆梅靈些,聞出來點門道:“有青果子的香,貌似也有藥香和花香。”

    “藥啊,難怪我開始聞的時候覺得有點苦味,不過沒珺珺買的香水氣味衝,適應後我覺得還挺好聞,我再聞聞第三盒。”

    她打開的三盒裏,就屬第二盒味道最複雜,第一款第三款香味都屬於淺淡單一香,單一不代表難聞,各有各的特色。

    聞過香膏,嚴鬆梅開始拆糖果盒,糖果盒的盒子看著很精致,裏頭也放了好幾種糖。

    她拆開就分糖給大嫂和小薑,一人兩顆不同的糖。

    糖果盒裏的糖每種都有兩顆,正好把另外一顆分給她們。

    除了糖果盒,還有糕點,糕點她沒拆,這個還是留著到家裏再拆開吃比較好,她怕裏麵糕點不及時吃味道變壞了。

    茶葉罐不說,最後就是玉鐲子了,成色不說多好,看起來卻很漂亮,送給不懂行的完全夠了。

    正好嚴鬆梅不用香膏也不戴玉飾,送她沒有的東西,合了她的心意。

    曹玉泉也象征性扒拉自己的禮包給弟妹看,她不用把裏頭東西專門拆開,兩人是一樣的。

    嚴鬆梅:“我們去找立秋說會兒話?立秋送大禮給我們,我想想該回什麽禮。”

    曹玉泉:“年底真的忙,不用找立秋了,等吃年夜飯前再拉上立秋說幾句話。”

    “是啊,年底真忙,我們單位年底也很忙,忙到我隻能休息日過來。”

    嚴姨一直都是休息日過來,忙和不忙壓根看不出來。

    “嚴姨,你東西太多,食堂可以幫你送到家裏去。”

    瞌睡遇到枕頭,嚴鬆梅應下來,她騎自行車真拿不動太多東西。

    有食堂的自行車或者三輪車送貨也挺好,她不需要糾結該怎麽放東西。

    “曹姨需要送貨嗎?”

    “我暫時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