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見他聽完她的話,表情自責,沈立秋覺得自己說話或許太過了:“我真的知道你為我好,可我自己太懶了,等我辭職之後會先休息半年,到時候肯定跟著東哥鍛煉身體。”

    給他畫個餅子吧。

    楊東想到他當兵前的光景:“立秋,我現在越來越貪心,對你的管教真的過頭了,你是獨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身上。”

    “哪是強加,我們都已經結婚,是夫妻了,總得互相磨合,實際上你催著我做這樣做那樣,我不聽話,但心裏完全沒辦法討厭你,換成我媽,除了累還是累。我上班真的沒精力鍛煉,半年休息期絕對鍛煉,我保證,今天回家寫保證書。”保證書寫了有什麽用,計劃趕不上變化。

    隻要不發誓就成了。

    叫她發誓,她還是怕的,不敢。

    楊東:“不用寫保證書,還是按你自己的心情來,立秋,你想我做什麽?”

    “東哥你做自己就好,想怎樣怎樣,我不會跟你急臉,你不管我,不催我,我心裏難受,覺得你不喜歡我,對我發火了。”

    她都說到這個程度,楊東不再自責:“立秋,你要休息半年,半年是純休息還是要為小飯館做準備?”

    楊東沒做過小本生意,但也知道做生意無論大小,都需要留個時間準備。

    沈立秋:“前兩個月純休息,後麵四個月邊休息邊打聽以及準備,沒大事,有空時間鍛煉身體……馬上要到你的生日,我在猶豫該怎麽給你過生日,你結婚後的第一個生日,是該請爸媽茜茜一起來我們家過,還是我們兩個過。”

    不說飯館,飯館還早著呢,說說眼前生日的事情。

    愁啊愁,請爸媽過來,又要忙活。

    沒嫁人前,她家生日過得簡單,小時候煮麵條,長大後還是給他們煮麵條。

    非要說區別,從一滿碗麵條變成帶了個太陽蛋的一滿碗麵條。

    他們家就爸爸記得媽媽和三個孩子具體生日,媽媽壓根記不起來,他們也記不住爸媽的生日,最多記自己的。

    隔壁楊家就不一樣了,沈立秋知道他們家過生日會吃得比平時豐盛,還會買雞蛋糕,她小時候就經常在他們家過完生日第二天,蹭他們家沒吃完的雞蛋糕。

    她覺得婆婆是個非常重視生活的人,婆婆不重視的話,她想著和東哥兩個人一起過算了。

    婆婆肯定記得東哥的生日,去年還去他們家吃飯了,她家大哥和東哥的生日都在春天,相差沒一個月,過生日簡直就是一個地,一個天。

    她都要覺得大哥可憐了。

    楊東:“我們兩個過就好,不用專門讓爸媽過來,多難為情。”

    “是不是覺得還和小孩子一樣?可是媽肯定記著你的生日,讓爸媽一家過來好像也沒有很麻煩,隻是多三個人。”

    “如果你非要這麽給我過生日,等你過生日的時候也要和我一樣,成嗎?”

    沈立秋想想就搖頭:“太麻煩了,我不用的,我本來就不過生日,我們家人生日是個很平常的日子,但是你們家不同,你和我在一起,我不能讓你過得比以前差,生日上肯定不能虧欠你。”

    “你自己不打算過的話,也不要給我過了。”楊東不認同她的想法。

    沈立秋:“誒,不然這樣好了,你生日的時候,請你爸媽和茜茜,我生日的時候,請我爸媽他們好不好?”

    “就這樣安排。”他不反對了。

    沈立秋:“東哥,你記得給我爸媽的生日時間,到時候記得送禮物。”

    改天她也問她爸要他和媽生日具體日子,大哥大嫂小弟她不管,爸媽生日的時候,給他們送些禮過去。

    不能厚此薄彼,到底是親爸媽,也沒虐待過自己,不能隻記著公婆,不記得他們。

    ,

    領導堂弟來食堂工作一段時間,很安穩,沒鬧幺蛾子,沈立秋觀察幾天之後,繼續自己上班看書的日子。

    眼見著生日快到了,楊東將沈立秋摟在懷裏,問了個憋在心裏半個月的問題。

    他問她最近上班很累嗎?

    沈立秋:“不累。”

    “所以立秋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忙著準備我的生日?”

    “東哥,生日不用這麽早做準備,當天準備就成,至於你的禮物,我想給你買雙舒服的鞋子穿,你穿鞋子比我廢,得給你買雙好點經穿的。”她不常走路,鞋子不適合走路,不合腳都沒關係,她家東哥不同,在單位做著文職,但每天會鍛煉身體,時不時還要因為工作各處跑動,鞋子壞得快。

    手表自行車他都有,她不想送他一些華而不實的禮物,想來想去鞋子最合適。

    楊東:“不是你工作累,不是生日原因,所以是我的原因了?”

    “東哥,你到底想說什麽?你說清楚。”他什麽時候還喜歡和她打啞謎了。

    楊東實話實說:“你最近都不喜歡和我好了。”

    沈立秋秒懂:“不是才好完,這話你換在昨天說都不會太奇怪。”

    “你以前紅的徹底走幹淨之後會非常想要我,上次走幹淨,你就不和我好了,今晚上是我自己求來的,立秋,你煩我了對不對?”

    今天晚上的確是東哥主動,沈立秋真不是煩他:“不是煩你,你別誤會我了,事情是這樣的,某個晚上我沉迷與你歡好,沉迷的時候突然被一個想法擊中,我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當時並沒有打住,很快又沉迷進去,等結束才好好思考一番。

    她話語頓住,楊東沒聽到後續,自行猜測:“立秋是覺得不能沉迷,所以減了次數?減次數也不能減成這樣,都減沒了。”

    沈立秋把原因完整說完,不賣關子了:“沉迷東哥的美色,我當時被一個想法擊中,這個想法是,不能這樣下去了,每天和東哥玩下去,玩的次數多,東哥再也不是以前純情愛臉紅的男人,所以我想著不和你玩,不和你好,給自己緩衝的時間,也好讓我憋大招,大招這種東西,不能每天對你使,每天對你使就沒用了。”

    這是她的真實想法,一塊肥美的肉隻能看不能吃,她忍得也很辛苦。

    有段時間沒好過,今天晚上效果出色。

    果然要有時間間隔,每天吃肉,膩,隔幾天吃一次,香。

    知道她的想法,楊東覺得很沒道理:“立秋,我們都結婚了,就算你每天不弄花樣,我也不可能是以前動不動就臉紅的我,你的想法根本不對,不可能你不玩了,我就能變回以前的我。”

    “你先維持現在的樣子吧,我怕你以後把我的一身本事學去,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知不知道?”

    “你的本事我學不會,學會也隻是皮毛。”今天之前都是她主動的。

    接下來楊東和她商量,務必把她說通。

    沈立秋沒被說通,睡前上個廁所,說是讓他繼續說,有道理的她會采用。

    哪成想她很快就困了,睡前還給他出個主意,叫他對她使美人計。

    她經不住他的誘惑。

    說完她就睡著了。

    楊東不好打擾她睡覺,平躺回自己的睡覺位置。

    心裏覺得美人計能用……主要問題是該怎麽用。

    ,

    楊東生日前兩天,沈立秋讓楊東去爸媽家,請爸媽過來吃晚飯。

    茜茜住校在讀書就沒喊她,隻請了爸媽過來。

    清楚立秋嫌麻煩,自家做飯的確麻煩,去飯店立秋又不舍得,最後結果是自己做三道菜,再從食堂打包幾道菜回來。

    食堂除了過年員工全體放年假,別的時候都在營業。

    沈立秋提前定做蛋糕,在爸媽過來前取蛋糕。

    蛋糕看著可洋氣了,她本來想讓做蛋糕的師傅在上麵寫字,寫上楊東的名字,問過楊東,他說不想要名字在上麵,爸媽看到他會很不好意思,沈立秋隻好作罷。

    媽媽不用外出上班,時間清閑,爸爸下班要回趟家把媽媽接過來。

    正好楊東也在上班,下班去食堂打好幾道菜回家,和沈立秋一起擺盤,擺完爸媽差不多過來了。

    這頓飯吃得並不算平靜,自然不是因為吵起來,是爸爸楊成業說了件大事。

    事情在沈立秋楊東聽來都很大。

    岑彩提前知道,並不如小兩口驚訝,隻是她本人對於去省城的事情並不十分憧憬。

    她從小就在省城長大,嫁人後很少回去,想到以後要定居在省城,有些喜,更多的還是愁。

    喜的是離父母近了,愁的是一堆親戚。

    楊成業告訴小兩口的事情是茜茜高三這年,他差不多能調職到省城,茜茜說過想考省城的某所大學,一家三口差不多在茜茜高考結束後去省城。

    他們小兩口如果願意的話,一起來省城,不願意待在縣城也沒事。

    楊成業提前打聽過了,等茜茜讀高三,兒子的資曆也能調到省城武裝部去。

    不是馬上讓他們做出選擇,時間還早著,明年這個時候再想也沒事,有一點要提醒的是兒子如果想去省城,需要提前半年打申請報告。

    爸媽吃完晚飯離開,楊東沈立秋無言收拾起碗筷廚餘,收拾幹淨後坐到飯桌前。

    沈立秋未來的小飯館之路還沒開始走,又給她來了條岔路。

    即使兩條岔路都是通往小飯館,但是差別很大。

    沈立秋很明白這個事情決定權在她手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楊東:“東哥,我這個人很怕麻煩,搬家對我來說就是個大麻煩,我現在明白了,爸早就有想法調去省城,一直拖到現在才和我們說……遠離親爸媽對我來說還好,有從小陪我一起長大的東哥在,遠走他鄉都不是事……真的好麻煩啊,想想就累,還要坐車去省城……我沒說我不願意去。”

    她已經明白過來公公為什麽不給東哥買房了。

    給孩子買房不是父母天經地義的事情,可他們家有錢,在縣城給兒子買套房子絕對不是事,他們準備的彩禮家電合起來就夠買套房子了。

    楊東:“立秋想去又不想去?”

    “差不多這個意思,搬家真的好麻煩,如果省城和縣城是鄰居,我也不用太煩惱了。”

    “搬家的事我來負責就好,立秋,跟著你,我去哪都成。”楊東內心更願意待在縣城,也不想花費時間做些麻煩事情。

    不是和沈立秋處久了,被帶得憊懶起來,是住到省城的確非常麻煩。

    他們家隔幾年過年去趟省城都少不了來回折騰,還是沒帶什麽行李的情況下。

    家裏現在的家具家電要不要?

    他不舍得送人。

    上班工作前爸媽定期給他和妹妹零用,上班後除了結婚就不用爸媽的錢,深知賺錢不易,立秋說過他是她的後盾,他必須會過日子。

    沈立秋:“去省城我有正當理由辭職,都不用勸我留下來……我再想想,頭疼。”

    “立秋再想想好了,如果待在縣城,我們就按原計劃,你開飯館,我繼續上班,如果去省城,搬家前我想著把家裏不方便帶走的家具提早賣掉,輕省些過去。”

    “嗯。”

    ,

    沈立秋最終決定去省城了,所以在弟弟畢業的時候,把弟弟推薦給了食堂。

    讓立夏接替她的位置,她會在崗位上待到過年,她的工資和弟弟分。

    本來不合規矩,硬是被沈立秋說通了。

    沈立秋說在她走之前,弟弟每個月都隻分到十五塊錢,她五十五,等她走後,弟弟肯定也熟練采購的活了,到時候提到四十還是五十,由領導決定。

    沈立夏並不知道姐姐的真實工資,一直以為是四十,對於自己身為小學徒的工資,每個月十五塊錢無異議。

    爸媽也沒反對意見,知道女兒要在明年夏天跟著楊家人去省城,還為弟弟著想,把位置留給弟弟,很是欣慰。

    沈立夏的工資是絕不可能和沈立秋相提並論的,沈立秋工資高不單純因為她采購工作熟練,識貨又能砍價。

    高工資是因為她聰明的大腦和之前領導小舅鬧出來的流言。

    她在食堂發展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連領導都不得不服她。

    “姐,我覺著這工作真好啊。”沈立夏采購回來,到辦公室和正在看閑書吹電風扇的姐姐說。

    見他滿頭大汗還在傻樂,已經不做外出采購工作,單純統計票單的沈立秋回弟弟的話:“我磨破嘴皮子給你爭取到的工作機會,你要好好表現,對麵辦公室是領導堂弟,人家不仗著是領導親戚狐假虎威,都在好好工作,就怕被趕出去,你也要注意,我能到今天的位置,還是我會說話,你機靈著點。”

    她本來考慮讓弟弟畢業接了她的活,她走人,為明年的搬家,休息一年。

    實在沒辦法放棄工資,她的存款夠她兩三年不工作待家裏,但是她要開飯館,她要去省城開飯館。

    沒本錢哪行,能多拿一點是一點,忍痛把自己工資的十五塊錢分給弟弟,她也算狠狠傷到了。

    過年,工作到過年馬上走人,搬家怎麽也得休息半年。

    東哥說賣家具,她讚同,不好帶走的家具賣了,不送人,送人實在太虧。

    沈立夏接了姐姐的苦活,卻是一點都不覺得苦,甚至覺得幸運,喝了杯水:“姐,我怕你走了,我一個人做不好這份工作。”

    “立夏,姐必須走了,隻能陪你到過年,年後為了搬家,事情多得很,你既然要待在姐姐的崗位上,就必須能獨立做好事情,半年時間,我絕對能帶你出師。”

    弟弟平時了解她本質,這個時候反而昏頭了,一心覺得姐姐是為他好。

    沈立秋不是一心為了他好,但也有為了他好的心思在,弟弟好使喚,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惦記他們食堂工作很久了,現在如願,就差對她感恩戴德。

    弟弟滿足現狀,沈立秋不需要外出,也挺滿意現狀。

    楊東下班過來的時候,遇見拿著三個飯盒往家裏趕的小弟,打過招呼後去找沈立秋。

    “立秋,立夏適應食堂的工作嗎?”立秋決定讓立夏來替她的位置,他也覺得挺好的,不光立秋立夏都覺得不錯,也給食堂省事了。

    如今姐弟兩人共分一份工資,食堂工資成本沒上去,隻是多了個員工吃飯,完全不是大事。

    等沈立秋走了,需要發的工資減少,省錢。

    沈立秋收拾好包,關掉辦公室的門:“適應,每天樂顛顛,還覺得自己賺到……是賺到了,不光分到我的十五塊錢,三頓飯都能吃到肉。”

    每天早上來食堂比她早多了,等她過來,立夏已經吃完早飯,無聊等她過來,讓她給布置任務。

    沈立秋遲到的事情對弟弟瞞不住,她告訴弟弟,她在食堂是老油條,和領導們關係好,誰都能說幾句話,叫她千萬別學她遲到,他要是遲到,沒她在,工作絕對不保。

    沈立夏待在食堂幾天,知道姐姐還是二號食堂的負責人,姐姐地位不低,姐姐在的時候他還不會遲到,姐姐不在的話,更不會遲到了。

    楊東:“實際上我能看出弟弟心情很好,剛才帶晚飯回家臉上都帶著笑。”

    “我猜是工作舒心,在家不挨罵,被媽誇了,所以心情好,沒工作不賺錢待在家裏就是憋屈,如今算是能吐口氣了。”

    “立秋,明年上半年你待在家如果覺得憋屈,要告訴我,我好改了,還有鍛煉身體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忙到沒辦法給你安排,太忙的話,等去省城安穩下來再說。”

    “好的,就按你說的來。”他上班,她待在家,他哪能知道自己有沒有在鍛煉身體。

    鍛不鍛煉,全由她自己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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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很快轉到年底,沈立秋要離開食堂。

    她走的這天,食堂歇業半天,給她開了個歡送宴。

    歡送宴楊東也參加了,等結束,沈立秋楊東和沈立夏一起從食堂出來。

    楊東拿著沈立秋的東西,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全被她收拾好帶走了。

    “你哭個什麽勁。”沈立秋看弟弟立夏在哭,說他一句。

    沈立夏用手擦掉眼淚:“姐,我難過,你以後要走了,食堂裏就沒我的親姐了。”

    “你親姐還活著呢。”說得她好像要死了。

    “沒幾個月你就要去省城了,我難過。”沈立夏二十歲不到的年紀,工作了到底也隻能算半個大人,分別的時候傷感挺正常。

    楊東不太擅長安慰立秋以外的人,見小弟哭了,還是努力措辭一番安慰他:“立夏,我們過年會過來拜年的,平時有空時間也會回來縣城看看。”

    “你姐夫說的沒錯,我又不是一輩子不回來縣城,你在食堂要加油幹活,別給姐丟臉。”東哥都安慰他了,她不好再在這種時候傷害一個小男生的心。

    她除了有點惆悵,沒別的感覺。

    沈立夏還是止不住掉眼淚,夫妻兩人把他送到家裏才回他們自己家。

    路上楊東對沈立秋說:“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立夏反而是最容易難過的。”

    他沒多大感覺,今天之前立秋就在他耳邊倒數上班結束的日子,非常想放長假,迫不及待的程度。

    她在等著這段“長假”,恨不得早點到來。

    沈立秋:“我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會哭,他最喜歡說我壞話,當著我的麵說我壞話,我現在都記得和你談對象的時候,他說我可怕,說看到我的樣子要做噩夢,叫我正常點……沒談過對象的臭小子。”

    楊東想起他們談對象的時光:“那時候立秋的確不正常,我和你相處十幾年,看著你長大,潛意識裏覺得你好像不該是這樣的,但我不是立夏,我是一個喜歡立秋的人,很容易被立秋迷惑。”

    真被迷惑了,迷惑到覺得立秋隻是三年沒見到他,變得膽小害羞。

    事實上立秋沒有膽小害羞,完全走了相反的路子,讓他完全招架不住。

    沈立秋:“還好東哥不是不解風情的人,我的媚眼沒拋給瞎子看。”

    “說起瞎子,立秋,我覺得你以前好像對我裝瞎來著。”

    聽他算舊賬,沈立秋不心虛:“以前我年紀不大,你年紀也不大,還想著娶我,實在太成熟了。我不喜歡瘦男生,跟你說很多遍了,我胖,瘦男生讓我非常自卑,大腿都有你的兩根粗了,還比你重……東哥要是不那麽瘦,就換我偷偷喜歡東哥了。”

    她說真的,東哥長得不難看,他很瘦的時候也能說好看,就是太瘦,讓她忽略了長相。

    不光大腿,她臉都比東哥的大上一圈。

    現在想起來依舊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