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被中傷的是沈立秋,她卻要安慰心情不好的楊東。

    吃完晚飯回到家都在安慰他,叫他別煩惱莫須有的事情。

    “工資漲上去,我以後做小生意本錢就更多了,東哥,以後我想辭職做小生意,自己當老板,你不會反對我吧?”

    她沒告訴過任何人想辭職的事情。

    不管待遇多好,她認為都沒自己當老板來得自由自在。

    這事一定會告訴東哥,早晚而已。

    楊東完全不反對:“自己當老板更好,用不著受氣……等你做小生意的時候,我把我攢下來的錢給你。”

    結婚後按之前說的,雙方不管彼此的工資,楊東負責房租水電,沈立秋負責吃穿花用。

    沈立秋:“不用,東哥的錢花我在身上,不需要花在我的小生意上,你必須守住自己的錢,別被我騙走,我的錢做生意失敗,全砸水裏了,家裏還有你這個頂梁柱在,你是我的後盾。”

    她喜歡錢,不讓東哥把錢交給她,交房租水電是一個,不想堵死後路也是一個。

    她是普通人家,隻進不出哪來更多錢,哪有機會當老板。

    要敢於冒險,冒險的同時記得後路。

    楊東沒信心:“你騙錢我防不住。”

    立秋最會花言巧語,他哪防得住。

    肯定會被她騙得精光。

    她家東哥太沒誌氣了吧:“我沒開始騙錢你就打退堂鼓……有了,晚上我們來做騙錢練習,不管我怎麽騙錢,你都不能鬆口。”

    “不要,我們晚上正常來,不要玩那些。”楊東真是怕她了。

    沈立秋:“我拒絕。”

    最後開始騙錢練習,楊東沒能抵擋住,被騙走所有錢。

    “手冷。”

    她說了句手冷,楊東轉過身麵對她,緊了緊兩人身上的被子,問她:“哪隻手冷?”

    “肯定是兩隻手都冷的。”沈立秋雙手伸到楊東麵前,掌心朝向他。

    楊東抓住她的雙手,不冷,小小的手又軟又暖。

    不光騙他錢,還騙他手冷。

    被騙也心甘情願,楊東抓著她的手,往她手上嗬氣。

    “換我給東哥暖手。”被暖了會兒手,沈立秋抓他的兩隻大手給他嗬氣,沒多久嗬氣變成親手,她在吻他的掌心。

    她原來覺得東哥的手變粗糙難看了,現在卻對這雙手愛得不行。

    楊東把手縮回被子裏,不給她親,她就喜歡點火。

    “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又不是真的被騙錢,再說騙錢的是我,被我騙不會很難受。”東哥如她所想,在外麵正經得不行,在家裏受不住她的任何誘l惑,乖乖受騙上當了。

    她不得不在事後給他說外麵的騙術,叫他警惕。

    他大概被騙鬱悶了,結束後又背對著她。

    不確定有沒有聽進她說的騙術,她說手冷,他聽進去了,馬上轉過身給她暖手。

    楊東把她抱在懷裏,親吻她的臉頰:“我在想你食堂的事情,立秋,你的生意不能早點做嗎?不想你再受委屈。”

    原來還在想這事。

    沈立秋:“像我們這樣優秀的人總會遭到各種嫉恨的,我們要習慣,有些事情完全沒辦法避免。

    比如說我做小生意,做吃食生意,開小飯館肯定會遇到各種難對付的客人,糟心程度不亞於被潑髒水,被潑髒水我得到補償,遇到難纏的客人,不光沒補償,還要賠償。

    同行傾軋現象也會存在,動不動就舉報,把我的生意舉報沒了,我都沒地方哭。”

    她哪能天真到覺得開飯館就是租個店麵,請兩個大姐阿姨的事情。

    楊東自責:“是我不好。”

    沈立秋:“和東哥沒關係,我不信東哥二十幾年沒遇到過不平的事情,我們是大人,以後會遇到更多不平的事情,全放在心上,活不活了?

    我和我們領導除了上下級,真沒別的關係,領導見我還要繞道走,我也不圖在食堂有地位,別人誤會我,你不能誤會我。”

    楊東哪可能誤會她和別的男人有不正當關係:“你精力全用在我身上,玩弄我的時候最有精神,別的時候一副懶洋洋模樣,做什麽都提不起勁,更不用說往上爬。”

    “是啊,我希望一出生就在頂點,可惜沒這個命,爬不爬上的,沒所謂,工資能漲上去就行……別人我瞧不上眼,當初我進食堂因為胖被拒絕,想想就氣,胖了說我形象不好,看著手不幹淨,瘦了變漂亮說我靠身體,美麗真是一種罪過。”

    楊東繼續親她臉頰:“所以立秋不想要美麗?”

    “我想要,誰不想要,雖然我不美麗也能把東哥迷得頭暈眼花,走不動道,但是美麗能讓我照鏡子的時候心情非常好,我愛照鏡子,我的東哥也很美麗,我看著東哥心情比自己照鏡子還好。”

    楊東:“別說我美麗,你有心情插科打諢,說明今天的事對你影響不大,我放心了,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一定要和我說,別自己藏在心裏。”

    幸虧他家立秋是“混不吝”。

    “我肯定說,受了委屈不和你說和誰說?他們不把我當回事,隻有你才會聽我說,在意我的感受,東哥有委屈也要跟我說,我負責把你哄開心。”

    聊到這裏,楊東總算不再介懷白天她經曆的事情。

    沈立秋又有興致,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砸向他,夫妻兩人又鬧了一次。

    ,

    待在家裏說不在乎的沈立秋,到食堂還是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有不知情的同事問了,她就說倒黴遇到點事,沒什麽大不了,單純膈應得慌。

    在外麵表情不好,回到小辦公室偷懶看閑書自在得很。

    半下午沈立秋嗑著淡瓜子看書,有人敲門,她把該收拾的收拾了,給人開門。

    是馬為誌的妻子和小姨。

    “您請進,什麽風把您吹來了?”她已經看出她們過來的目的了。

    是專門來道歉的,姐姐為妹妹的冒失賠禮道歉。

    小姨子誠心向她道歉,表示以後再不會胡亂聽信流言冤枉人。

    小姨子誠心道歉後,沈立秋苦口婆心:“衝鋒陷陣前先去找你姐問問,你姐夫外麵有沒有人,你姐應該能察覺,或者先打聽下情況,有把握再去捉奸。

    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我是無辜的,但有些人真的不無辜……我沒說我們領導外麵有人,我們領導挺正常的,食堂工作員工隻有我二十歲出頭,年輕又有本事,被領導小舅盯上是我倒黴,這種小舅,在外麵估計有私生子女,沒私生子女,女人絕對少不了。

    姐,你讓領導少和這種小舅攪和在一起,小心被帶花心了,心思實在惡毒,給女人潑這樣的臭水,我男人昨天聽到,回家生氣發火,我都快哭了。”

    她喊的姐是領導妻子。

    昨晚不是快哭,是哭了,在騙錢練習裏故意來個淚眼朦朧。

    在東哥麵前真的挺容易哭,眼淚醞釀得快。

    領導妻子:“小沈,實在對不起,我妹妹沒頭沒腦衝過來,給你造成不少麻煩。”

    沈立秋:“妹妹還好,領導弟弟才是沒頭沒腦,想起來就氣……”

    她臭罵一頓馬為向,把小姨子摘出去了。

    至此,沈立秋算是在關鍵人物麵前用言語證明了清白。

    她沒拒絕領導妻子拿來的禮物,半推半就都沒有,不客氣收下了,是她應得的賠償。

    姐妹兩人離開後,沈立秋去看是什麽禮物。

    有吃的罐頭餅幹……居然還有個皮包!

    沈立秋有軍綠色布包,見過大多數包都是普通布包,很少見能發光的新皮包。

    領導的棕色皮包都已經磨蹭掉不少皮,用很多年了。

    不管真皮假皮,她都不能私自收下,為了這個皮包,沈立秋辛苦自己跑了趟主食堂。

    先和袁姐說了皮包的事,見到俞正元柳勇兵兩人也提了一嘴,最後到領導麵前,要把包還給領導。

    領導說送她就收著吧。

    領導們都看見了,沈立秋有人證,放心把包帶回家。

    皮包她不打算拿出去用,就在家裏用,給她放錢的。

    別說,什麽東西放進皮包裏,看起來都高級起來。

    “立秋,別摸包了,快去洗漱。”洗漱完的楊東來睡覺間催她。

    沈立秋不舍地把皮包放好,去洗漱,再不去,東哥要把她扛去洗漱了。

    她想勤快,勤快不起來。

    ,

    “不能躺床上,去洗澡。”楊東抓住沈立秋的手,不讓她奔到被窩的懷抱。

    兩人吃完晚飯回家,要去洗澡。

    每次洗澡都難拖動她,要她洗澡仿佛要她命。

    沈立秋撒嬌:“好冷的,讓我暖暖身子,你不是還沒收拾好東西,我躺會兒就跟你去洗澡。”

    冬天洗澡真的太痛苦。

    楊東不信她的話:“你躺到床上就不願意起來了,尤其剛才已經刷牙洗臉。”

    立秋說的話是真的,她真會撒嬌耍賴不去洗澡,自己不去還會拖著他不許去。

    永遠不能相信她說的“躺會兒就跟你去洗澡”。

    她刷牙洗臉勤快,一般做過這些,躺床上就難下來了。

    沈立秋加大火力撒嬌,語調更加嬌軟:“你和我一起躺會兒嘛,半個小時後絕對起來,我都快凍僵了。”

    “不行。”楊東鐵了心拒絕。

    沈立秋隻好使出殺手鐧,殺手鐧一出,楊東也被帶進被窩了。

    半個小時後,楊東意誌力恢複,從被窩裏出來,把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準備好了,將沈立秋從被窩裏抱出來。

    她進被窩沒脫棉襖,他們結束的時候,她懶綿綿不願意動,該穿的,他在被窩裏幫她穿好,如今臉上帶著酡紅,渙散的眼神因為接觸到外麵的冷空氣,逐漸有了亮色,注意力被冷集中了。

    嘴上說著天太冷,不想去洗澡。

    已經讓她舒服過一次,她暫時處於事後沒精力折騰的階段,楊東不會讓她再得逞,把她從被窩裏抱出來,給她穿好鞋,硬是牽著她的手去浴室洗澡。

    洗澡前很痛苦,洗完澡回家就沒事了。

    沈立秋又恢複精神,在楊東不讓她進被窩,要把她長發擦幹的情況下,和他玩了公主侍衛,道理同之前的主仆差不多。

    終於被折騰完的楊東:“立秋,你是不是背著我看不能看的書?你上班有空都在看書,租書店的書快被你看完了,家裏的書沒問題,絕對是外麵的書。”

    家裏的書他已經看完,看不出任何問題。

    他已經知道立秋上班空下來都在看閑書。

    沈立秋:“你又在懷疑我看禁l書,沒有,隻是你太能激發我的靈感,看到起伏的肌肉線條,看到饞死人的肩膀腰腿,我忍不住,很懷疑東哥故意想勾引我做壞事。”

    她開始倒打一耙。

    放棄和她說床上的事,說話上他從來占不到便宜,他說起年底:“今年年底你是不是也很忙?我們每年都要進行的征兵工作結束,暫時閑下來了。”

    沈立秋也想有個不忙的年底,好在今年有新招來的員工,她不必像去年,忙活本來不屬於自己的工作。

    袁姐又不在二號食堂,今年就算她作表率去幹活,她也不用跟著幹活了。

    除非領導這時候給二號食堂安排個親戚當領導,那她是真忙了。

    “忙的,我們食堂領導還想接喜喪宴,被我攔住,我說這個事最多讓他們花錢把食堂師傅請出去,不能把場地留給他們,好壞話說了不少領導才放棄,五六天年假應該有,東哥你放心好了。”

    楊東:“幸好立秋你攔住了,喜喪宴事情多……今年年夜飯我們自己做還是到爸媽家吃?我想著年夜飯一頓,拜年兩家都去,剩下不多的幾天,待在家裏不出門。”

    兩人住在一起,有自己的小家庭,他已經不想出去了。

    天天往外奔,休息日湊不到一起,結婚幾個月,整天待在一起的天數,一隻手能數得過來,大多數還是她自己請假請出來的。

    他不好請假,他們請假必須有正當理由,還得好幾層批準,沒重大事情真的不想請。

    她理解他,正好她喜歡放假,能無理由請假,所以都是她來請。

    過年除了拜年,不想再去外頭,想兩人待在家裏。

    他不想出去,正合她意:“當天中午去我爸媽家吃,晚上到你爸媽家吃,正月初一不出門,正月初二也不出門,等初三初四拜年,初六我差不多就要上班了。”

    這樣算起來,年假真的好短,已經開始想念學生時期的寒暑假。

    楊東:“我放假比你早,沒事情做能去你們單位找你嗎?按你說的,最近領導親戚來得頻繁,我怕待在辦公室惹來非議,去附近的操場,等吃飯時間再來找你好不好?”

    他已經成家,關係要好的朋友沒幾個,同事們關係一般,沒事情做,又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裏。

    如果立秋在家,他很願意在家,有她在,一點不可能無聊。

    就算整天陪她縮在被窩裏,也比一個人有意思。

    沈立秋:“不行,我不允許你自己待在操場……多冷的天,你在外麵凍生病了怎麽辦?

    你待在辦公室就好,我要外出的話,你和我一起出去,不把你一個人留在辦公室。

    你就陪我待在辦公室吧,我都有個人辦公室了。”

    她被潑髒水,受了大委屈,謀點私沒問題吧。

    以前沒領導親戚頻繁過來的時候,他都能正常待在她的辦公室,咋的,領導親戚們還能越過領導做決定了?

    楊東:“立秋,我仔細想想還是不合規矩,食堂畢竟不是我們家的,這樣不好。”

    太糾結了。

    “你幫我幹點活就合規矩了,不讓你幹太多,過年領導親戚來得更多,要讓他們都知道我有老公,我們夫妻恩愛得很。”讓東哥幫她分擔些工作,這樣他就不無聊了。

    “好吧。”楊東最後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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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小夥子是誰?瞧著精神得很。”看到騎三輪車經過的年輕小夥,馬為誌的媽媽問了一句。

    正在洗碗的大姐回她:“是小沈的老公,年底放假,來幫小沈幹點活,食堂的熟人,您不認識很正常。”

    在食堂上班的人沒有不認識小楊的。

    比起領導的一些親戚,小楊真的好相處,不給他們添亂,還能主動幫小沈幹活。

    小沈人也好的,做事靠譜。

    聽說已經結婚,馬為誌媽媽歇了給人介紹家裏小輩的心思。

    楊東把東西卸下來,三輪車停好後去辦公室,進辦公室前先敲門說自己是誰,隨後推門而入。

    進去後把門關上,沒鎖上,立秋提前知會過今天有領導親戚來,不鎖門。

    她本人這會兒正在寫算,見他回來,給他倒杯熱茶,順便往自己茶杯裏添些熱茶,喝了口熱茶後,繼續投身工作。

    楊東暫時沒事了,擔心領導親戚進來,撞見他無所事事,給立秋帶來不好的印象,他拿出立秋放在辦公室的菜譜看。

    菜譜是立秋建議領導買下來的,說是為了多學些菜色,各種菜係融合,取長補短。

    菜譜買來幾本,她也拿了一本,但幾乎不看。

    她讓領導買菜譜的目的是偷懶能有本“正經書”裝樣子,又不想自己花錢。

    計劃通。

    她不看菜譜,他看得津津有味,見到辣子雞,想說做給她吃,記起來她在工作,把話吞進肚子裏,繼續看菜譜。

    看了幾頁,楊東覺得眼睛已經學會做菜了,等過年在家裏試試。

    一直說休息日做飯菜給她吃,真做給她吃了,可惜味道不如何。

    他自己都承認的不如何,難為立秋吃的時候不停誇獎他。

    沈立秋把前麵的賬單對平之後,拿起楊東今天幫她采購帶回來的票單,注意到他全神貫注看菜譜:“東哥,菜譜比我好看?”

    “立秋,你說什麽呢,我看菜譜是想過年做給你吃,哪有好看不好看的。”

    她家東哥還不死心提升廚藝的事:“期待我們楊大廚做出來的飯菜。”

    “不要笑話我了,我都不好意思接你的話講。”

    “不是笑話,我是在奉承東哥……等我把你帶回來的票單記好,我們就去吃飯,今天想吃米粉,也想吃米飯。”

    楊東沒意見:“聽你的,米粉和米飯都吃。”

    一上午領導的親媽都沒進辦公室。

    沈立秋很清楚她為什麽不來,馬為誌的爸媽和嶽父嶽母不是一類人,嶽父嶽母身上領導氣質十足,親爸媽就是普通人,最怕聽人說文縐縐的話。

    叫他們和做飯菜的師傅聊,行,叫他們和文職員工聊,不行。

    沈立秋有辦公室,把她也歸到文職裏去了。

    吃飯的時候,她問起楊東外公外婆的事情。

    她聽說過外公外婆的事,婆婆家世好,但她從來沒見過婆婆的父母,兩位老人家。

    楊家還是沈家老鄰居的時候,每年都有親戚來,貌似是公公這邊的,婆婆這邊人很少,她就沒見過。

    他們家隔兩三年,就會在過年的時候全家離開幾天,想來是去看東哥的外公外婆。

    楊東:“外公外婆住省城,縣城到省城交通不太方便,我們不是每年去看望,我如今結婚了,等下次去看他們的時候,把立秋帶上。”

    沈立秋從他話裏能聽出來,婆婆的確屬於下嫁,公公是本地人沒跑,她非常確定。

    公公親戚都在縣城,說起方言很熟練,婆婆會幾句,但生疏許多。

    沈立秋:“比起別的省,在省城不算很遠。”

    要是去需要坐火車的外省,她絕對不去,寧願裝生病也不去。

    她沒坐過火車,食堂裏有大姐是從外省坐火車過來的,和她形容過坐火車多痛苦。

    光是想象她都已經要吐了。

    “的確不算很遠,立秋,我們結婚了,我就和你說實話吧,我媽那邊的親戚瞧不上我爸,我們家過年去省城,除了外公外婆,到哪都會遭受親戚冷遇,他們看不起我爸,我媽就不是很愛過去,為了外公外婆,她才幾年去一次,雖然每次回家都受氣。”楊東最後決定不隱瞞,坦白和她說起他媽的事情。

    “沒事,親戚們算什麽,我爸媽和他們自家的親戚都斷光了。

    媽這邊看起來是大家族,打斷骨頭連著筋,不好斷絕,住縣城安穩許多……我們家都是窮親戚,他們不好,我們斷得也利落幹脆,我能理解媽不喜歡去省城。”

    實際上幾年才去一趟省城,和斷絕關係差不多。

    他們縣城地方小,在省城人眼裏,和鄉下沒區別。

    還是外公外婆開明,難怪能教出婆婆這樣好的女兒。

    楊東:“不理那些眼睛高過頭頂的親戚就好。”

    他心態還好,去的次數不多,不如他爸媽難受。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來晚了,我果然沒辦法準時更新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