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幽冥陰風起!(二更)
  ,十方亂世,人間武聖!

  “好個‘莫須有’,好個陳休!!”

  鄭天元冷笑著開口,那蒼老且布滿斑紋的臉上,有著幾分陰寒之意:“再送三百餘人進去!也該讓這安靜的江南府見見血了!!”

  “老師,何至於此?”杜海明的臉上有疑惑之意浮現。

  鄭天元陰笑兩聲,濁黃的老眼有著幾分狠辣之意:“我問你,當今的江南府,諸多世家宗門之間,以誰為首?”

  “那非老師莫屬。”

  杜海明的眼眸之間有著幾分傲然:“王謝清風雖是萬古流傳,但卻偏安一隅;陳家為前朝皇室,為陛下所忌憚,難起風浪;花月劍派,心在山水而非世俗;大江盟名為宗門,實在商幫漕運,難登大雅之堂!”

  “老師是江南府間,唯一能夠拿出八珍的!也是唯一能夠製住那玩意兒的。”

  鄭天元的話語間是刺骨的寒意,每一言每一語間,仿佛都能掉下冰渣一般:“隻要我活著一天,這江南府的人,都得聽我的號令!否則,他們別想得到八珍滋補,也別指望有人能夠降服住那玩意兒!”

  他那枯樹皮一般的老臉瞬間有些扭曲:“但是,如今他陳休要以懸鏡司主導江南府的秩序!這就是在砸我的碗!今日揮刀古劍門,意在老夫!!”

  “我倒要看看,是你陳休厲害,還是在磅礴江南大勢更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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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時分。

  懸鏡司間,陳休安然獨坐,輕敲書桌,眼中有著幾分玩味之色。

  他緩緩開口道:“兩位公子,不知此時到訪,有何貴幹啊?”

  王伯言微微拱手,頗為凝重地道:“陳兄,你今日所做之事,有些過火了。”

  “哼!我做的過火?”

  陳休冷笑一聲,寒聲道:“這是他古劍門自找的!!”

  王伯言眼眸微動,輕聲開口:“陳兄,停手吧。你若是再不停手,真的激怒了鄭家,那你需要麵對的,可是偌大的江南六郡!千萬百姓,以及上百宗門世家。”

  他的話語之中滿是告誡之意:“甚至是平安侯的問責。我大伯記掛著鎮南王昔日之恩情,所以特地派我們二人到來的。”

  饒是陳休,此刻也是微微皺眉。

  他心中有著無盡的不解,沉聲開口道:“鄭家不過是一方豪門氏族,鄭天元也不過是四品功名頂戴。縱然他的手中,有著那所謂的‘八珍’!”

  謝安幽幽地道:“陳兄,這要提及這江南府間的隱秘了。”

  他緩緩抬頭,晶瑩的眸間罕見多了幾分認真:“你應該記得吧?我曾和你提到過,這江南府的幽冥黑霧!入此間者,如身墮閻羅地獄!”

  王伯言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這就是第二個原因。”

  謝安搖了搖頭,慢慢悠悠地道:“這黑霧之氣,有著無盡陰煞寒毒。籠罩大地之時,黑霧之間有幽冥惡鬼化身。伸手不見五指中,無數百姓慘死,家畜暴斃,千裏沃土化為森羅冰地。”

  “即使是我們的長輩,能夠殺妖滅魔除邪,但也無法驅散這無盡的黑霧。偌大的江南府間,唯有鄭天元出手,才能夠驅除這無盡黑霧,還大地太平。”

  言語間,他那俊俏的臉上有著深邃之意浮現:“這,便是那鄭家的底氣!”

  這時,有呼嘯狂風大起。

  陳休微微抬頭,隻見那庭院之中,古木搖晃。

  遙遠的天際之中,有著無盡漆黑的雲朵緩緩而至,似是能夠吞噬一切一般。

  “怎麽可能?這個時候,會有幽冥黑霧驟起!!”

  謝安的眼眸之間,有著幾分寒芒浮現:“如此狂暴,如此突然!城中百姓,怕是全然沒有防備!”

  江南府間,此刻天寒如陰,陰風四起!

  淒涼的哭聲、哀嚎聲、慘叫聲回蕩於天際之間。無盡陰森的黑氣自江河之畔蕩滌而出,一如滾滾浪潮,洶湧不止。

  須臾之前,籠罩了數方郡縣。

  煞氣衝天眼,幽冥凝陰冰!

  一夜黑潮而過,漆黑的冰霜凝結於大地之上。千奇百怪的人畜屍骸叫人頭皮發麻,更有肚脹如鼓啪的一聲炸裂,腐臭汙濁的血水流淌一地。

  而那無盡漆黑,卻是依舊盤旋於天際。

  似乎下一刻,便會如那傾盆暴雨一般,再度席卷而至!!

  會稽郡知府凝視著這近乎森羅地獄般的畫麵,踉蹌著癱坐在地:“快,快去請天元先生!!!”

  砰砰砰——

  鄭家的大門被重重轟開。

  此刻,花月劍派的吳長老、謝家和王家的長老、江南六郡的郡守知府,甚至是陳氏的長老,皆是匯聚於鄭家門前。

  “吱嘎——”

  鄭家的大門被緩緩拉開,杜海明不緊不慢地微微拱手,慢條斯理地道:“諸位大人,不知有何貴幹?”

  “哼,你是瞎了嗎?這漫天的黑霧,都要吃人了!鄭天元在那裏?”

  頗為冰冷的聲音響起,頗有幾分華貴之氣的錦袍青年冷聲嗬斥道。

  “喲,原來是陳氏的三少爺啊。”

  杜海明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可是,我老師的話,昨天夜半時分,心疾發作。此刻,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眼見是朝不保夕了。大夫都說了,這是憂思成疾,苦痛纏身,需要好好靜養。”

  陳三少爺狠狠攥住了杜海明的咽喉,寒聲道:“跟我裝什麽呢?昨天還好好的,今兒個就走不動道了?當我們三歲小孩子呢?”

  “三少爺,您就算現在打死我,老師也無法從床上起來啊。”

  杜海明淡淡地開口,顯得平靜無比。

  “你——”

  陳三少爺咬緊了牙關,拳頭懸在半空。

  “您也別怪我多嘴。鄭家唯一的公子哥,被人活活打死於大街之上。那是鄭家唯一的骨血啊,我的老師今年都八十八歲了,但是唯一的孫子沒了啊!”

  他不過是一郡知府,此刻卻是衝著陳家的少爺在撒潑:“您說,沒道理死了孫子,還要為你們幹活吧?凶手還在外麵浪蕩著,我老師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懸鏡司,書房之中。

  陳休頗為認真地翻閱著昔日的檔案,猛地雙眸一凝,露出幾分了然的笑意:“找到了。”

  “找到什麽了?”

  謝安湊過腦袋,長發落下,他看清書中的字眼:

  “七月十四日,會稽郡內,失蹤百餘人!”

  “七月十五日,黑霧大起,死三千餘人!”

  “七月十六日,清點損失,共計損耗”

  謝安的眼中,有著幾分迷茫。

  這不是最簡單的府縣記載嗎?

  “凡黑霧將起之時,前日皆有百姓失蹤。”

  陳休的聲音細弱蚊蠅,隻有他自己能夠聽見。

  “貧民巷,需要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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