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武家要變天了
  收媚娘為弟子,這是剛剛才產生的想法,徐寧不可能招那兩個畜生進格物院,但又不忍看到有些事發生在媚娘身上!

  思來想去,似乎也就收媚娘為弟子,乃是最好的辦法了,一旦跟媚娘有了師徒情分,有徐寧的這層關係在,即便再過多少年,媚娘不去長安找他,這兩人也不敢拿媚娘怎樣的!

  聽到徐寧的這話,武士彠整個人頓時楞在當場,他忙前忙後的一個月,所圖的不過是將兩個兒子送進格物院裏,結果,到頭來兩個兒子沒進,反倒是媚娘被徐寧看中了。

  這種巨大的反差,使得武士彠的腦袋裏,一時間都有些轉不過彎來,目光不時的看一眼床榻上的媚娘,感覺總有種荒唐的感覺。

  不光是武士彠,此時,隨著徐寧的這話落下,武士彠身後的武夫人,也是一臉的震驚之色,不過,片刻之後,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眼圈微微泛紅,隨即,便低下了頭。

  “都督這是舍不得嗎?”看到武士彠還在發愣,徐寧不由笑了起來,故意衝著武士彠歎氣道:“若是都督舍不得,那本侯也不能強人所難了!”

  “舍得舍得!”聽到徐寧的這話,原本發愣中的武士彠,突然想被驚醒了似的,趕緊便衝著徐寧連連點頭道:“侯爺能收媚娘為弟子,那是媚娘的福分,下官感激還來不及呢!”

  然而,話雖如此說,可武士彠的眼裏,還是有些藏不住的遺憾,媚娘能被徐寧收為弟子,他心裏自然也是高興。

  徐寧的身份擺在那裏,放眼大唐,有多少人想巴結都找不到門路,如今徐寧既然跟媚娘有了這份師徒之情,那就是平白無故攀上了一棵大樹。

  隻不過,讓他有些遺憾的是,徐寧瞧上的卻是媚娘,而非是他的兩個兒子,哪怕是看上其中的一個,這會兒他也該激動的不能自己了!

  “既然都督答應,那今後媚娘就是本侯的弟子了!”聽到武士彠這忙不迭的話,徐寧頓時張嘴大笑一聲,目光隨即轉向床榻上的媚娘道:“媚娘,你可願意做本侯的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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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意願意,怎會不願意呢!”徐寧的這話落下,媚娘還沒說話,倒是武士彠已經急吼吼的來到媚娘身邊,嘴裏忙不迭的答應著,轉而就將媚娘給扶著坐了起來。

  此時的媚娘,臉上還帶著迷茫的神情,不明白這眨眼的工夫,到底發生了什麽,然而,旁邊的武士彠卻不理會這些,連忙便催促著媚娘道:“侯爺能收你為弟子,可是你前世休來的福氣,還不趕緊行拜師禮!”

  “弟…弟子媚娘拜見師父!”被武士彠連聲催促,媚娘懵懵懂懂的便從床榻上下來,在武士彠的教導下,衝著徐寧規規矩矩的行了三個拜師禮。

  此時的媚娘,因為溺水的緣故,身體還有些孱弱,站在那裏行禮時,身體都在微微打晃,然而,徐寧卻還是站在那裏,大刺刺的受了三拜。

  “此乃陛下所賜!”受了媚娘三拜,徐寧便從懷裏摸索了半天,最後,便摸索出了一塊令牌,正是李世民特意賜給他的身份牌,轉手便遞給了媚娘道:“但從今日起,為師便將此物轉贈於你,往後若有難事,可憑此物來長安尋為師!”

  這塊令牌通體為黃金所鑄,正麵刻著涇陽侯三字,背麵則是皇家禦賜,內府鑄造八字,估計,全大唐都找不到這樣的第二塊牌子了。

  “侯爺,這也太貴重了吧!”武士彠也算是識貨之人,當看到徐寧手中的牌子時,雙目中頓時露出震驚之色,就連語氣,突然都變得顫抖了起來。

  然而,徐寧越是這樣,武士彠心裏便越是感到震驚,皇家禦賜的牌子,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擁有,可徐寧竟然隨隨便便就送給了媚娘。

  如果說之前收媚娘為弟子,乃是一時興起,純粹就是為了什麽緣分,但現在看到這塊牌子,那性質完全就已經變了!

  武士彠的目光,看著媚娘手裏的牌子,又看著麵前一臉微笑的徐寧,眉頭頓時微微皺起,這一刻的他,完全是有點看不懂了。

  此時夜色已深,周圍的碼頭上,早就已經是安靜下來,唯有不遠處的畫舫上麵,燈火通明,借著那裏麵的燈光,還能看到裏麵熱鬧的場景。

  往常這種熱鬧的地方,都是少不了武氏兄弟的,但今晚卻是不同,先前他們是被派來了船上,照顧媚娘母女,現在卻是完全沒了心情去畫舫了。

  此時的他們倆,就站在巨無霸停靠的碼頭邊,心情有些忐忑的望著船上,算算時間,他們阿爺都已經上去有半個時辰了,這會兒也應該下來了才對的。

  “阿兄,你說那涇陽侯,會把咱兩的對話告訴阿爺嗎?”船上還不見有人下來,武元爽頓時微微皺著眉頭,有些擔憂的衝著旁邊的武元慶說道。

  “不知!”聽到武元爽的這話,武元慶頓時搖搖頭,轉而,便皺眉望向旁邊的武元爽道:“有些事某家早就警告過你,可你向來當做耳旁風,如今出了事才來後悔,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阿兄你在怪某家嗎?”武元爽的心裏,此時本就有些不爽,此時,再聽到身旁武元慶的這話,頓時便有些煩躁的道:“別說阿兄心裏不是那樣想的!”

  “某家想什麽了?”聽到武元爽的這話,武元慶頓時豎起眉毛,一臉不滿的衝武元爽道:“某家早就說過,那畢竟是咱們的阿妹,偏你出言不遜,若非看在你是阿弟的份上,此事,某家早就告訴阿爺了!”

  聽到武元慶這大義凜然的話,武元爽頓時冷笑一聲,可剛想反駁武元慶時,卻忽然聽得船上一陣嘈雜聲傳來,隨即,借著燈光望去時,便見得武士彠夫婦,正抱著媚娘從船上下來。

  “阿…阿爺?”看到武士彠下船,早就等的焦急的武氏兄弟倆,趕緊便快步迎了上去,還沒到武士彠的麵前,武元爽便有些心虛的叫了一聲。

  “回去吧!”武士彠的心情看上去很好,一臉如沐春風的樣子,看到迎麵而來的兩個兒子時,心裏不由歎息一聲,可還是好脾氣的說道。

  “阿爺,那格物院的事情呢?”看到武士彠的表情,不像是生氣的模樣,武氏兄弟倆懸著的一顆心,頓時便放了下來,但隨即,卻又望著武士彠迫不及待的問道。

  “什麽格物院?”聽到武元爽的這話,武士彠的眉頭,當場便微微皺了起來,目光瞪著麵前的兩人道:“老夫警告你們,以後都不準再提格物院的事情了!”

  “為甚?”武元爽一聽這話,當場便有些著急,目光不由望向旁邊的媚娘母女,不由的咬了咬牙,語氣憤恨的道:“莫不是有人說了咱們的壞話不成?”

  這話一出,旁邊武元慶的目光,也不由望向了媚娘母女,雖然沒說什麽,但那望來的目光中,卻已經是說明了一切。

  按照他們的猜想,以他們阿爺這月餘的幫忙,加上那顆價值連城的珠子,定能是將他們招進格物院的。

  可現在聽到阿爺這麽說,這裏麵肯定就是有人說了他們的壞話,而有機會說他們壞話的人,想必就是眼前的媚娘母女了。

  聽著武元爽的這話,若是放在以前的話,此刻的武夫人,大概都會心神慌亂了!

  然而恰恰相反,此時的武夫人,聽到武氏兄弟這指桑罵槐的話後,非但沒有慌亂的表情,反而是輕笑一聲,望著武氏兄弟的眼裏,都帶了些同情的神色。

  對於武夫人的這種變化,武元爽看的卻是再是清楚不過,看到武夫人眼裏快速閃過的輕笑時,武元爽的心裏,當既便是‘咯噔’一下。

  然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突然就覺得一陣冷風襲來,隨即,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的抽在了他的臉頰上。

  “混賬!”一記響亮的耳光落下,才聽的武士彠壓低的咆哮聲傳來:“往後老夫再若聽到這種不敬的話,看老夫輕饒得了你們!”

  武士彠的這記耳光,不可謂不重,武元爽直覺得半邊臉頰都火辣辣的疼,但更讓他痛心的是,阿爺竟然會當著這對母女的麵,狠狠的抽他耳光!

  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這一瞬間,武元爽感覺整個人都被這一耳光給抽蒙了!

  同時發蒙的,還有旁邊的武元慶,目光怔怔的望著麵前的武士彠,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然而,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抽完了一耳光的武士彠,目光卻突然溫和的轉向媚娘,道:“來,跟阿爺回府去!”

  這話落下時,武士彠便從武夫人的懷裏接過了媚娘,一臉寵溺的表情,抱著媚娘便走向了不遠處的武府馬車。

  而身後的武氏兄弟倆,看著已經走遠的武士彠,兩人的臉上,同時都露出見鬼了似的表情,過了很久之後,武元爽這才捂著半邊腫起的臉頰道:“阿爺這是怎麽了?”

  “武家要變天了!”聽到武元爽的這話,旁邊的武元慶的眼裏,突然閃過一道憤恨,微微的握緊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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