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將計就計
  第708章 將計就計

    “查這藥的來處,也簡單,我知道這種藥,一般攜帶過這種藥的人,身上都會有藥味,數日才能散去,偏生我這鼻子特別的靈。”

    池小悅這就扶著椅子起身,就要上前聞兩人。

    袁光倫和韓相本能地往旁邊挪。

    袁光倫心頭發虛,藥是他給夥計的,而且今天摸過這藥。

    眼看著池氏靠近了,袁光倫立即朝皇上請求著:“皇上,臣絕無弑君之意。”

    韓相也是滿腔的怒火,連連請求著皇上。

    池小悅也不聞了,突然開口:“說,為何要刺殺皇上?”

    袁光倫還以為池氏是逼他說,就要反擊回去,就見池氏怎麽走到了夥計麵前,明明是個婦人,竟是語氣鏗鏘有力,把夥計嚇得身子一顫,本能地朝主子看去一眼。

    “你說出來,或許還能不牽涉到家裏人,否則……”

    “小的沒有行刺皇上,小的隻是聽令在酒水裏下了藥。”

    夥計瞬間跪下,招募進來的時候,池小悅可是查清楚了的,這個人家裏上有老下有小,若不是這樣的人,又豈會用呢。

    袁光倫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人這麽不經嚇,氣個半死,自己用他家中老小威脅他,池氏也同樣可以,是他沒有想周全。

    袁光倫立即接話:“戲樓裏招募的夥計,我看就是你池氏的安排。”

    池小悅並不惱,反而回頭看了袁光倫一眼,揚起唇角,說道:“袁大人莫急躁,這事兒很快能查出來的,比如我聞到你身上的藥味,你定會說我聞錯了,或者說我胡說八道,所以我還是審問這個夥計吧。”

    “你說吧,是誰安排的,如實招來。”

    夥計已經嚇破了膽,他的眼神再次望向袁光倫。

    韓相閉了閉眼睛,他是怎麽糊塗的會鬼使神差的聽信了袁光倫的話,跟他一起陷害池氏,用什麽法子都比這法子強,為官一世,臨老了是真糊塗了。

    夥計的手指向了袁光倫。

    其實在將這夥計送來時,無心早已經將人給抓了,無心幾人的手段,夥計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再加上此人本為利益,原本下了藥之後就離開京城,帶著家人遠走高飛,一家人都等在京城外的送別亭了,誰能想被無心派人抓了回來。

    夥計能不說出實情。

    袁光倫臉色灰暗,韓相感覺大勢已去。

    葉景修看了一眼還能生龍活虎審案子的王妃,抬了抬手,“你帶你姑母下去用膳。”

    這是要支開兩人了。

    池小悅這就和許妃一起退下了。

    屋裏隻有君臣三人。

    袁光倫膝行上前,說出實情,“皇上,臣是一時糊塗,臣沒有弑君之意,那刺客不是臣派來的。”

    袁光倫心頭有種無力感。

    韓相也不甘示弱,立即說道:“臣是受袁大人蠱惑,臣根本不曾參與,這一切都是袁大人一手安排的。”

    兩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韓相竟然過河拆橋,袁光倫目光森冷地朝韓相看去一眼,立即說道:“若是這麽說,臣也不能替相爺背鍋了,自始至終都是相爺一手安排,臣不過是聽他行事。”

    “自打上一次錢莊一事,後又有小女落河一事,我袁家在京城成了笑柄,便是相爺也是以勢壓人,臣不得不順從他,是臣無能,是臣懦弱。”

    袁光倫這話激怒了韓相,眼看著兩人就要爭吵起來,葉景修怒斥:“住口。”

    兩人不敢再說了。

    葉景修若有所思地看向桌上放著的那塊替池氏擋了一命的鐵板,以及那把普通的匕首,再看向兩個懦弱不堪的臣子,葉景修隻覺得兩人真是沒有出息。

    “為何下手?”

    韓相不說話,看向袁光倫,袁光倫也不敢說話。

    “說。”

    不敢再推脫了,韓相先開了口:“因為池氏,幾次三番壞了相府的事,下臣的賤內,誥命就是因此沒了,臣有錯,臣不該記仇。”

    這邊袁光倫也隻得說起青夫人與世子許諺負了他女兒的事,不過是納個平妻,青夫人為何如此嫉妒,將丈夫管得緊緊的,害得他女兒從此青燈古佛,如同失去了一個女兒。

    就為了這些事,這兩位朝中大臣就對幾個婦人大肆出手?

    這就是他葉景修親近的朝臣,一個是當朝丞相,一個是戶部侍郎,兩人都處在重要的位置,按理也是聰明人,怎麽就這麽糊塗?

    看著眼前這瓶青梅酒,都不曾喝一口,這兩人就中了招,兩位大臣竟不及一位婦人,是容國之幸還是容國之不幸?

    葉景修感覺自己前頭幾十年多半瞎了眼,看中了這兩個蠢貨輔佐自己。

    “那麽現在你們可想明白了?為何會落到這般田地?”

    葉景修已經對兩人很失望了。

    袁光倫也總算從這樁事上回味過來了,全部都是池氏安排的,她故意翻修戲樓,故意借皇上來戲樓聽戲之機設下圈套。

    虧得他自認為聰明,沒想到反而被池氏給害慘了。

    “是刺殺還是下藥,哪一樣來對付朕,你們都是死罪,誅連九族,為官這麽多年,你們不懂麽?”

    兩位大臣的頭垂得更低了,皇上能這麽說,那麽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葉景修看向韓相,一把年紀了,臨老了也沒能保住自己的清名。

    “韓相一把年紀了,經此一事,朕念你多年的君臣之義,你辭官告老還鄉吧,不必來向朕辭行了。”

    “皇上。”韓相一臉震驚地看向眼前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可是一國之丞相,怎麽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突然辭官,那後世之人怎麽揣摩他?史書如何記載他?民間百姓又怎麽想他?

    葉景修卻是抬了抬手,“韓相退下吧,不必再說,朕意已決。”

    韓崢不甘心,他現在可是什麽也沒有了,相位沒了,大兒子還被貶出京做官,二兒子又沒有什麽出息,連個功名也沒有,妻子沒了誥命,一家人這不是相當於貶為庶民了麽?

    隻是在韓崢對上皇上威嚴的目光時,他不敢再說話了,隻得退了下去,臨走時,惡狠狠地看了袁光倫一眼。

    袁光倫心頭也是吃驚,明明隻是下了一點藥而已,韓崢相位都沒了,那他豈不是也沒個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