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林中凶險
  第616章 林中凶險

    幾位命婦身邊跟著的護衛也被派去幫忙了。

    池小悅三人倒是看了一個稀奇,對於池小悅來說,她對於看到鹿並沒有多大的感觸,隻是覺得眼前這頭鹿是真的長的好看,長角更是在眾野獸中很突出,一眼就能看到。

    就在眾人盯著宮衛抓神鹿的時候,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野獸莫名地又躁動起來了,池小悅的鼻子很靈敏,她似乎在林中聞到了一種奇香,這種香很微弱,卻是與青草的和樹木的自然香完全不同的。

    她總感覺不太對勁,就在這時,才靠近花鹿的宮衛還來不及反應,花鹿突然撒蹄子朝前跑來,也帶動著周圍的大大小小野獸直奔許妃而來。

    宮衛大驚,奈何野豬也跟著躁動朝著幾名宮衛就拱了去,宮衛和命婦帶來的府衛一起對付野獸,眾命婦卻大喊一聲「快逃」,轉眼場中一片混亂。

    池小悅已經來不及分辨那奇香是野獸散發的味道還是林中花樹的味道,她本能地拉住韁繩,手也握緊了弓箭。

    花鹿像是能分辨方向似的,直接就朝許妃攻擊過來了,眼看著許妃難逃這一劫,一旁的湯氏想也沒想的催著馬順勢擋在了許妃的前麵。

    而池小悅卻在這時反應迅速地拉開了手中的弓,一支箭破空飛出,直擊花鹿麵門。

    雖然命婦們手中都有弓箭,但無人敢射箭,隻顧著逃竄,慌不擇路。

    再加上這是神鹿,她們本能地帶著忌諱,也正因為許妃先前下令不得傷了神鹿,導致這會兒無人反擊。

    遠處與野獸博鬥的宮衛和府衛來不及囤手,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唯有池小悅在這個時候半點不猶豫地射中了花鹿,在她一箭擊中花鹿腹部時,又有一支箭也跟著破空而出,射的也正是花鹿的方向。

    隻是池小悅先人一步解了危機,再無人注意後頭那一箭是誰出的手,隻有池小悅知道,她身邊的紫角衣衛出手了,好在沒人注意上。

    其他的命婦被野豬追著跑,僅學的那一點兒騎術全用這上頭了,哪還顧得上誰。

    池小悅見前頭的鹿倒下了,她連忙收了弓,抓緊韁繩驅前兩步,一把抓住許妃的手,驚恐不定的許妃立即看向她,池小悅想也沒想地喊道:“上我的馬,咱們走。”

    湯氏替許妃擋馬前,花鹿沒有衝撞過來,野豬卻將她拱馬背下了,許妃看了一眼湯氏心頭驚懼,此時對上池小悅的眼神,也沒有再做多想,借著她的力翻身上了她的馬。

    許妃還沒有坐穩,池小悅便迅速調轉了馬頭,快馬加鞭地逃走,青妹和孫氏也一路跟隨在身後,驚魂未定的樣子怕是頭一回遇上這種場麵。

    林中,花鹿倒了地,野豬撞倒了好幾棵樹,後頭又傳來虎嘯聲,還聽到身後的宮衛大喊,有狼群追來了。

    坐在馬背上緊緊抱住池小悅腰身的許妃忍不住回頭一看,隻見沒上馬背的宮衛被野豬和狼群衝散生死難定,而那些宮衛的坐騎也被嚇得四處逃竄。

    若是剛才池小悅沒有將許妃帶走,大概她們幾個都沒命了,今日狩獵場裏,到底是誰動了手腳,怎麽會有狼群和老虎,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林子邊沿也不安全,池小悅深深擔憂起跟著京兵去打獵的孩子們。

    在池小悅幾人匆匆逃走之時,葉秋燕也顧不上那些命婦,看了眼落馬後倒地不起的婆母湯氏,心頭有片刻的猶豫。

    前頭躁動的野獸就要衝過來了,這些府衛和宮衛與野獸搏鬥不少人受傷,血淋淋的畫麵不堪入目,此時的葉秋燕再不出手救湯氏,湯氏恐怕就要落入豺狼的腹中。

    湯氏一臉驚恐,話都說不全了,朝著兒媳婦伸出手來,眼睛裏迸出怒火,再不拉她上馬背,她一把老骨頭就真沒了。

    然而葉秋燕的手卻撫向了自己的小腹,隨後單手拉住韁繩,調轉馬頭,頭也不回的離開,獨留湯氏淹沒在野獸群裏。

    轉眼混亂的野獸群被拋在身後,葉秋燕從林中衝出來想去追許妃和池氏的身影,卻怎麽也尋不到,她氣憤地把袖裏藏著的一把藥粉甩入草叢,沒有再往深林去,而是回了營地。

    這一次林中野獸的躁動影響不小,皇帝葉景修與貼身護衛衝散,恐怕身邊跟著的隻有紫角衣暗衛了。

    葉景修並不著急,反而對這一次林中的躁動有了想法。

    寶刀未老的葉景修並沒有退出森林,而是單槍匹馬朝虎嘯聲方向追去,一路趕來已經遇不上京兵,更沒有遇上狩獵的皇子和京城貴公子,此處極為幽靜。

    葉景修心思微動,難不成他追到了藏虎之地?他從馬背上下來,拿出弓箭瞄準了前方,就在這處靜寂的幽穀裏等待著時,突然旁側茅草叢中傳來一把嬌聲。

    “戚琰熔,你可知我這一次的計劃?”

    靜妃冷漠的開口相問。

    國師戚琰熔一身道袍,雙手背於身後,半個身子隱入草叢中,眼神淩厲地朝靜妃看了一眼,沉聲說道:“靜妃若想達成己願,最好別衝動,這一次圍獵場人多,你幽居後宮,恐怕外頭並非你想象中的簡單。”

    靜妃自然是不聽勸的,她的心已經傷透了,這會兒趁著許妃帶著命婦圍獵去了,她也偷偷入了深林與國師相會,便是有一事還得國師助她一臂之力。

    靜妃苦澀一笑,說道:“昨日宴席上,我看著池氏那得意的樣子,我就恨。”

    “國師定是不知道我為何恨著池氏了,要不是昨日時機不對,皇上動了殺心,我昨日就已經揭發了池氏。”

    戚琰熔麵色深沉,他如今雖為國師,卻隻是給皇上煉丹的道長而已,初來京城之時,他以為也會有他師父當年的盛況,然而玄陽城變了,皇上求道無非也想長生不老而已。

    然而人會老會死,他這個國師快要做到頭,原本以為幫靜妃舉辦這一場圍獵節,向皇上提一句,就能與靜妃結盟,哪知靜妃如此的瘋狂。

    “你如今邀我到此處見麵,可不是好地方,狩獵的人太多,難免被人撞見,臣還是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