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兒媳婦離開京城了
  第560章 兒媳婦離開京城了

    許健元瞬間老了十歲,這五年他到底忙活了些什麽,一入京城都化成虛無。

    真是怪了,沒回京城前,他所做之事,大兒子從來沒有過質疑,都是聽他的話,可自打他們回了京城,遇上了池氏,不僅兒子改變了心思,他竟然也會心軟。

    許健元突然很想看一眼池氏生下的兩個嫡孫子,隻是許健元往東院走到了一半路程又停下了,想必過去又得與池氏不對付,於是許健元又回主院去了。

    這事兒正好被從廚房裏出來的青妹看了一個正著,她端著湯看向府中小道上又往回走的英國公,還有些疑惑不解,於是端著湯趕緊給悅兒報信去。

    池小悅聽到她公公想來東院又半道回去的事,還有些不可思議,還想來跟她大吵一架麽?

    池小悅叫青妹和孫氏別去理會,明日就要出發了,今天要準備的東西不少,還得忙活。

    這兩天匆匆忙忙給大哥趕製出的衣裳已經放在桌上疊得整齊,傍晚派青妹給主院送去,也當作是告別。

    許諺回屋,就看到桌上疊得整齊的衣裳,他還有些錯愕,一時間還沒有想起這衣裳是誰做的。

    許諺叫來長隨問情況,才知是東院的弟媳給他做的新衣裳,想不到才跟她說起,她就做了出來,話說也沒有量他的身高,怎得就把衣裳做了出來呢?

    許諺不得不說這個弟媳不僅人聰明,做事也相當的麻利。

    隻是看著桌上的衣裳後,許諺的臉色有些凝重,她這麽急匆匆的將衣裳做出來,她是要急著走了麽?

    第二日大清早的,池小悅幾人已經準備好了,東院裏運載的行李和路上的用品口糧吃食就有幾十輛驢車。

    池小悅集結了王府的所有護衛,這一次她全部帶走,並且一應俱全準備充足,一路上,她也不會讓跟著她的人受苦頭的。

    梅姐兒跟在傑哥兒身邊,對美嶺倒是充滿著期待,隻要到了美嶺,她便能見到大哥了。

    奴依和青妹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初春的季節還有些寒氣,長長的鬥篷也就順勢將孩子裹在了懷中。

    溫暖的馬車裏,幾人全部坐了進去,走時,青妹挑開車簾朝東院看去一眼,驚歎道:“時間是真的過得快,住在王府的這一年多裏頭,還沒有好好留意過王府的景色。”

    王府裏的確奢華,住在裏頭還不覺得,離開頗有些不舍。

    孫氏在一旁笑道:“咱們又不是沒有錢,到了美嶺,再建座府邸,錢是賺來花的,先舒服了再說。”

    青妹和奴依都笑了起來。

    車隊出發了,走的是王府的東正門,無心帶著幾位功夫高強的護衛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之後的護衛卻是徒步而行,半路走累了,可以坐在驢車上。

    長長的隊伍就這麽出了王府,上了內城的街道,看到的街坊都很驚奇,這是誰家要出京城,這麽浩蕩的隊伍,這怕是舉家搬遷了。

    車隊離開後沒多會,便有一人快馬加鞭往宮裏送信了,這人正是許家父子身邊的護衛。

    鳳棲宮裏,許妃聽到大哥沒有留住侄媳婦,侄媳婦還是帶著孩子出京城去了,那叫一個生氣的。

    許妃原本邀了幾位誥命夫人一起聽戲的,這一下一刻也不能停,來不及換下華麗的宮服,就急忙出宮去。

    王府裏,東院發生的事很快傳到了主院,許諺來到書房見父親,父子二人一同聽著護衛長的稟報,都有些不淡定了,許諺不動聲色地看向父親。

    許健元一聽兒媳婦還真將許家事務一撒手,真就離開京城了,半點不留戀,他感覺到不可思議,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要說她沒有野心,她才嫁入王府就接掌了王府的生意,要說她有野心,她說撒手就撒手,但凡他能有這女人半分魄力,也不會死死抓住兵權不放手。

    但是許健元自然不承認池氏有這魄力的,所以她這是欲擒故縱的手段麽?

    許諺見父親半天沒反應,終於忍不住了,問道:“父親難道不該去將弟媳請回來麽?”

    叫他去請池氏回來?瘋了麽?他是長輩,是她公公,要長輩去求著晚輩別出京城,別走,他還要不要麵子的。

    許健元沒出聲。

    許諺接著說道:“父親再不去請人,就真的出京城了,弟媳真要是這麽走了,我看父親怎麽跟姑母交代,怎麽跟弟弟交代,便是京城裏的權貴,也無法交代吧。”

    “弟媳一心為了咱們許家,她一個外姓人奔波著是為了什麽,父親還沒有想清楚麽?這一次不僅父親要將她請回來,還要將許家的族務和生意交給她打理。”

    要他去請人回來就算了,還得將人請回來了拱手送上家族生意,他這個公公以後在她麵前算是沒有半分威嚴了,他是絕不會去的。

    “我不去。”

    許健元立即坐回書桌前,還翻起了賬本,心思卻是不能平靜的。

    許諺心頭鬱悶極了,看著一動不動的父親,於是也在一旁的交椅中坐下,接著說道:“弟媳這一趟帶走了幾十輛驢車,怕是將家當都帶走了,這一走就不是一兩月的事,而是好幾年的事。”

    “修美嶺道不會這麽簡單的,父親也是知道美嶺山道的險峻,弟媳這一去,自然是等葉九昭將路修好了,立了大功了才回京城。”

    “父親不將人請回來,接下來幾年,在京城裏就隻有咱們父子二人打理族務,父親如今沒有了京師營的差事,我還要抗旨悔婚,咱們兩人的日子可不好過。”

    “指不定姑母記恨上了,還在皇上麵前說上幾句,這日子就更難過了。”

    許諺歎了口氣,將折扇放下後,臉上滿是憂愁。

    許健元掀眸看向兒子,看到他這頹廢的模樣,有些生氣,反問道:“難不成咱們許家沒有這個兒媳婦在京城周旋,就辦不成事了?”

    “唉,還真是有辦不成的事。”許諺立即接話,“應付這些權貴夫人,咱們兩個還真就做不到。”

    “可是應付那些權貴,咱們兩人也不在朝中當值,便少了往來,那麽許家要在京城立足,就得與這些權貴夫人們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