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聰明用錯了地方
  第185章 聰明用錯了地方

    沒想周漢豫接了她的話,“我不想再過打打殺殺的生活了,種田反而是最輕鬆的,何況我這一身的好力氣。”

    說完,他這就轉身入屋。

    池小悅疑惑地看向他的背影,這個人壞是壞了些,卻有不得已的一麵,若是遇上好時代,有人給予他溫暖,是不是就不會走上這條歪路。

    院裏傳來飯菜的香味,坐在石階上的池小悅錯愕地看向院裏的廚房,所以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也會做飯菜呢?

    午晌的飯,有魚有肉,還有她喜歡吃的米飯。

    “小時候,姐姐說要保養自己的小手,要像那些貴夫人們一樣,將手養好一些,所以從小都是我在做事,姐姐隻負責吃就好。”

    “爹和娘還說是我慣著你,姐姐不知道,我喜歡的從來不是拿起刀子去殺人,而是挽起褲角下地幹活,再回來做一頓好吃的給姐姐吃。”

    “這麽多年了,我苦練廚藝,我就在想要是哪日執行任務真的遇上了姐姐,我就一定要做一頓給你吃,現在我達成所願,姐姐嚐嚐我做的飯好不好吃?”

    不得不說,在廚藝上,池小悅竟是不如他的,看看這煮的米飯裏,還有一層金黃的鍋巴,鍋巴還特意用了些油煎的金黃,入嘴香中帶著一絲鹹味,就算不吃菜,都能吃上一碗去。

    做的魚,看似簡單,入口卻是極鮮,對上周漢豫期盼的眼神,池小悅隻感覺到神奇。

    書中這麽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反派角色,而且還會落得一個死不瞑目下場的小小配角,卻還有這溫馨的一麵。

    殺人和廚工,一個多冷酷,一個得有愛,多麽矛盾的人,卻這麽靜靜地坐在她的麵前,人畜無害的樣子看著她。

    池小悅也真是替他可惜,可惜坐在他麵前的不是他真的姐姐,想來要是池氏在這兒,一定會很感動吧。

    但池小悅不會感動,她甚至還有些害怕,這個人將他擄來吃上他做的飯菜,可不見得是好事兒,這是要將她留在這兒。

    她不想待在這兒,吳家村便有田地可種,也不必她下地幹活,她有許謖在,原本她就是過著這樣舒心的日子。

    “姐,可是不好吃?”

    周漢豫疑惑的夾起菜嚐了嚐。

    池小悅腹誹:“我可不是你姐姐。”

    “還行吧。”

    池小悅吃了幾口就將碗放下了。

    周漢豫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握緊成拳,那一身煞氣毫不隱藏的顯露出來時,池小悅已經受不了了,她連忙端碗吃飯。

    從午飯到晚飯,許謖仍舊沒有找到這兒來,看來此人是想盡了辦法,這兒非常隱秘。

    入夜,池小悅睡西屋,好在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倒也沒有要對她用強,而是早早的回正屋休息了。

    池小悅將門窗閂住,又摸了一根棍子放在床頭,抱著棍子才敢安心睡下。

    陵城裏,許謖回了城,追了一日沒了方向,許謖不得不先回來問昭兒的情況,畢竟他也知道是周漢豫將人擄走的。

    要追查周漢豫的下落倒也不難,隻得在這幾日裏留意紫角衣的動向就知道了,隻是這幾日裏,他就見不到自家媳婦了。

    沒多會無用也回了城。

    仍舊是那間客棧裏,主仆二人坐在一起喝著酒,卻是誰也沒有說話。

    第二日清晨,無用要去貢院,許謖這才發覺自己靜坐了一夜,再看身邊的無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沉聲問道:“城裏出了什麽事?”

    無用終於尋著了機會,這就說了葉九昭被人帶走,後來自己又騎馬回來的事。

    這一匹馬還拴在客棧的馬廄裏。

    於是兩人去看馬,然而這隻是一匹普通的馬,兩人看了也沒看出什麽來。

    但昭兒被人帶走的事,卻是惹怒了許謖,隻好將追查媳婦的事放在一邊,先查帶走昭兒的人是誰。

    沒想就在此時,小二哥帶了一人進來見許謖,來人正是嶽可欣。

    一身紫衣帶著一支銀步搖的嶽可欣見到許謖後,想也沒想的朝他跪了下來,那嬌小的身姿,柔弱的模樣,是個男人看著都覺得可憐。

    然而許謖卻是背著手站在那兒,一動未動,他現在心頭正煩著,真沒有心情處理嶽可欣的事,便沉聲問道:“何事?”

    嶽可欣暗感不妙,隻是她今日過來卻是下了決心,不顧眼前主仆二人的眼神,她垂下頭去,忐忑的開口:“公子當初所說的話可還做數?”

    許謖皺眉。

    無用暗自吃驚,這是要他家公子幫她什麽忙?這會兒正亂著呢,莫來搗亂了。

    嶽可欣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含淚看向許謖,懇求道:“我隻求公子,給我嶽家一條活路。”

    什麽意思?

    無用有些聽不明白了。

    許謖皺眉,突然問道:“是你們擄走昭兒的?”

    嶽可欣錯愕,但很快反應過來,“公子誤會了,我懇求的事是希望公子能幫我尋回父親。等等,昭兒被人擄走了?”

    嶽可欣一臉擔憂地問著,又補充一句:“那昭兒沒法參加貢院的考試了麽?”

    許謖沒接話,無用卻是鬱悶地開口:“倒是讓那些人白幹了一場,我們昭兒已經入了貢院。”

    嶽可欣聽到這話,臉色微暗,手不知不覺在袖中攥緊。

    許謖想起她剛才的話,問道:“你想尋回你父親?”

    嶽可欣立即點頭,“隻要恩公幫我最後一次,我保證從此往後再不打擾恩公。”

    隨即嶽可欣落下淚來,說起家裏如今到這步田地,都是因為父親的失蹤才引起的,所以隻要尋回父親,家裏人才有主心骨,她相信父親沒有死,一定還活著。

    許謖和無用對看了一眼,正好周漢豫將池氏擄走,此時將嶽知縣尋出來,足夠周漢豫手忙腳亂的。

    紫角衣行事,向來嚴謹,沒想在嶽知縣這兒卻是留了後患。

    主仆二人立即有了默契,許謖卻還是提點道:“要知道,就算能尋回你的父親,他也不能恢複沅城知縣的身份。”

    嶽可欣卻在此時麵色堅定的說道:“公子,我明白的,但我有辦法讓我父親再次做上沅城的知縣。”

    這一刻的嶽可欣又像許謖初次見到她之時一樣,是如此的自信和胸有成竹,此女倒也是聰明,隻可惜這份聰明用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