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吉時未過
  第147章 吉時未過

    許謖也放緩了語氣,“你好生養著傷吧,今日之事我記在心頭,以後你遇上什麽事兒,在我能力之內的,必會幫你。”

    嶽可欣卻是眼眶一熱,含淚看向他,感動的說道:“恩公莫將這事放在心上,不過是皮肉之傷,並無傷及根本,養兩日的事。”

    嶽可欣越是這麽說,反而越讓主仆二人對她放下堤防,許謖再次交代無用,這幾日便在城裏保護小嶽氏,免得那些人又來報複。

    無用應下了。

    許謖一走,原本看著柔弱的嶽可欣,立即直起了身子,然而落在無用的眼中,卻覺得這女人極為堅強,受了傷也不見皺眉頭的。

    無用成了嶽可欣身邊的臨時護衛,隨叫隨到,今日送她回了府後會離開一會,參加他家公子的婚宴,之後數日都聽嶽可欣驅使。

    就這樣帶著傷回到嶽家院的嶽可欣並沒有將無用當護衛看,而是將他安排在了隔壁的客院裏住著,而她一入府上,便立即去了姐姐嶽可瓊的院裏。

    那會兒嶽可瓊正在欣賞著自己出嫁時帶的首飾,純金打造,是眼下最時興的款,嶽可瓊看著極為滿意。

    剛試帶了一支金步搖,就見堂前風風火火地進來一人,嶽可瓊看到妹妹突然回來,嚇了一跳,誰知嶽可欣上前就甩了她一巴掌,金步搖甩在了地上,上麵的米粒流蘇珠直接摔碎。

    嶽可瓊一臉不可思議,就見嶽可欣麵色沉著語氣陰冷地開口:“所有人都退下。”

    下人不敢滲和姐妹二人的事,隻得匆匆離開。

    屋裏隻剩下姐妹兩人了,緩過神來的嶽可瓊也不是吃虧的主,抬起一巴掌就朝妹妹還擊過來,結果被嶽可欣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你用一幅假畫像將我騙去沅城,你害的不是我,而是我們整個嶽家,要不是這段時間的耽擱,今日與許二公子成親的該是我,而非池氏。”

    “你如此自私自利,我在這兒也就擱下狠話,待你嫁入遲府,便是與嶽家一刀兩斷之時,嶽家不會再支持你半點,你好自為之。”

    嶽可瓊聽著這話隻覺得可笑,同樣為嶽家之女,她還是嫡長女,憑什麽她能做整個嶽家的主。

    嶽可瓊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這話你說早了,將來與嶽家一刀兩斷的是誰還不知道呢,這個家父親不在了,那自然是弟弟掌家,母親掌家,而怎麽樣也輪不到你。”

    嶽可欣冷笑一聲,一雙美眸就這樣深沉地望著嶽可瓊,語氣淡漠的說道:“不,嶽家是我掌家,而你是嫁出去的女兒,將來想來認娘家,你是不可能了。”

    嶽可欣甩開姐姐地手,轉身離去,嶽可瓊氣得不輕,心頭也有些擔心起來,難不成這個家還得妹妹掌管了,她是怎麽知道那畫像是假的?絕不可以讓她奪去了掌家權。

    她即使出嫁,也會時常回來,這個家隻能傳給弟弟,而弟弟向來喜歡她,必與她這個大姐交好,最後滾出嶽家的該是她嶽可欣。

    嶽可瓊摸著疼痛的臉頰,白白受了這一巴掌的委屈,她嶽可瓊記住了,會還給她的,且等著。

    吳家村裏,今日很熱鬧,村長齊興帶著一群外姓村人搬來了桌椅碗筷,婦人卻幫著做飯掃灑。

    池小悅看著貼滿了喜字掛了紅燈籠的小院,心頭卻是鬱悶極了,她一個準新娘倒是什麽都準備好了,新做的新娘服也穿上了。

    苗氏還在幫著她梳發,帶上銀步搖,還問新郎幾時出來,可眼下連新郎倌在何處她都不知道。

    擔心了一夜不曾睡好的池小悅,心情頗為複雜。

    先前不想辦婚禮,她還沒有什麽感覺,如今終於等到了這一日,許謖明明如此看重,卻在婚禮前一日一夜未歸,到底是什麽樣的事耽擱了?是不是還要錯過今日的婚禮。

    若真是如此,她必不會原諒他,太可惡了,說重視的也是他,逃婚的仍舊是他。

    苗氏說了一大串吉祥話,卻見池小悅沉默寡言的一言不發,頗為奇怪,喊了兩聲,她才緩過神來。

    就在這時,西屋內室小窗有人敲打,池小悅和苗氏都朝那窗戶看去,苗氏去開窗,就見外頭站著的正是許謖,他還是一身長衫,沒有換上新郎服呢。

    許謖彎身朝裏頭看了一眼,對上池小悅的眼神,便是笑了笑,聲音清雅帶著喜意的說道:“昨夜的事,今晚必定給你一個交代,你莫生氣。”

    原本有一千萬句要罵他的話,卻在聽到這一番話後,她的心就軟了。

    許謖見她不看自己,便不舍離去,就這麽站在風口看著,似乎轉身一走,她就不與自己成親似的。

    苗氏看不下去了,小聲催著池小悅說上一句,將人打發了,免得被外頭人見了,鬧了笑話。

    雖說這是補辦的婚禮,但成婚前,兩人還是不要見麵呢。

    “你還不去準備。”

    “好呢,媳婦兒。”

    誰是他的媳婦兒,池小悅又沒忍住,揚起了唇角。

    “雖然沒有換好衣裳,倒也沒有耽誤了吉時,沒關係的。”苗氏在一旁安慰。

    許謖匆匆進了正屋,換上新郎服,骨節分明的手指摸在那精美的刺繡上,看來池氏為了這一次成婚的事也是費了心思的。

    於兩人來講,都是第一次成婚,作為男人或許沒什麽,但女人卻不同,這是將自己的一生托付在他身上,他不能讓她留下遺憾。

    事實上他認為這個婚禮還是簡陋了,他都不曾騎在他的戰馬上前來迎娶,也不曾用八抬大轎帶她走,而隻是在村裏人的見證下在小院裏辦了一場宴席。

    吉時到了,兩人拜堂之時,許謖在人群裏看到了一臉歡喜的無用,這算是許謖這邊的兄弟當了一個見證。

    拜完了天地,在村裏人的熱情中,兩人留在宴席前敬酒,這會兒的許謖看著身邊的池小悅,覺得她今日美極了,那大紅的喜服穿在身上,襯得她嬌豔無比。

    眉眼仍舊帶著一臉的福相,眼睛靈動,漆黑的杏眸裏似有星辰,帶著幸福的光,許謖就這麽看著她就不知不覺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