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周顧:醒來的小顧,再度求和
  第658章 周顧:醒來的小顧,再度求和

    顧伯堯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車禍後第二天早上的事了,中途他也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兩次。

    每次都是在看清周曦僮的身影,確定她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手裏後,就又昏睡了過去。

    他這次清醒過來與前兩次不同,他剛一睜開眼睛,就覺得右手手臂和胸腔的位置一跳一跳的疼,疼的他忍不住的悶哼出聲。

    他剛一發出動靜,坐在一旁的周曦僮瞬間就聽到了,她慌忙的站起身,凝眸看著顧伯堯,擰眉詢問,“顧伯堯,你醒啦?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啊?”

    顧伯堯剛一醒過來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頓時覺得身上的傷都沒那麽疼了,他笑了下,想說沒事,卻一不小心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周曦僮一看他痛苦的模樣,眼睛瞬間就又紅了,急忙按著他的肩膀,說,“你別笑,也別說話,你臉上有傷,說話會疼的,你就點頭和搖頭就行了。”

    顧伯堯一聽自己臉上有傷,瞬間就傻了,他瞪大眼睛,強忍疼痛,聲音沙啞的問道,“我,我不會是破相了吧?”

    周曦僮忍俊不禁,無奈的說道,“你命都快沒了,還有心情管破沒破相?”

    顧伯堯見她笑了,心裏瞬間輕鬆了不少,他微微偏頭看著她,狹長的眸子裏柔情似水。

    他抿了下唇,聲音低啞的說,“還能看到你對我笑,真好。”

    周曦僮聞言,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說真的,自從她認識顧伯堯到現在,少說也有三年半的時間了,可她從沒見過他如此狼狽又憔悴的模樣。

    慘白到比床單還要白的臉色,下巴上布滿青色的胡茬,以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淤青,他就像是破碎了的水晶娃娃,又重新黏在了一起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

    她心髒狠狠的揪在一起,垂著眸子,聲音低啞哽咽的說,“顧伯堯,對不起。”

    在她心裏,顧伯堯受傷這件事她始終脫不了幹係,她明知道他性子衝動,卻還是選擇在他喝酒後和他爭執,甚至在清楚的知道他是酒駕的情況下,還是不依不饒的和他爭論。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以及虛弱的模樣,幾乎被巨大的愧疚感吞噬。

    顧伯堯看她這麽難過的模樣,一時間有些焦灼,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忍不住的皺眉,臉色更加的慘白。

    “你別動,別動!”周曦僮說著,按住他的肩膀,將他重新按倒在病床上。

    見他老實了,周曦僮便打算收回手,可還不等她將手抬起,卻被顧伯堯猛的扣住了她的手。

    周曦僮愣了下,想要用力將手奪回來,可當目光落到他布滿傷痕的手背上時,動作卻又停了下來。

    她無聲歎息,最後隻好將一旁的椅子往病床的方向拉了些,坐了下來。

    顧伯堯自然也是發現了她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目光,他瞥了眼自己被碎玻璃劃破的手背,苦澀一笑,有些低落的說,“這些傷很醜,對嗎?”

    周曦僮心口一緊,回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說,“不醜,這些傷口不深,不會留疤,很快就會消失的。”

    顧伯堯沒作聲,他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邊,用臉頰在她手掌上來回蹭了蹭,像一隻在討好主人的貓咪一樣。

    他雙眸微眯,輕聲說道,“我差一點,就再也感受不到你的溫度了。”

    周曦僮的心不可控的抽痛了一下,她清了清嗓子,聲音艱澀緊繃的說,“已經沒事了,醫生都說你恢複的很好,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顧伯堯睜開眼睛,目光灼灼的望著周曦僮,一字一句的說,“其實剛出車禍的時候,我真的想過,我是不是就這麽死了,也挺好的。”

    周曦僮眉間猛地一皺,想要打斷他,卻反而被顧伯堯阻止。

    “你先聽我說。”他輕輕的咳嗽了一下,緩聲續道,“當時我滿腦子都是你的那句算了,我感覺天都塌了,我活了二十年,從來就沒這麽絕望過,我當時好像什麽都聽不到也看不清了,耳朵邊一直在不停的回蕩你那句算了,五髒六腑就像錯位了一樣,疼的我上不來氣,我當時就想,如果真的注定這輩子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倒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也省的這麽痛苦。”

    周曦僮垂著眸子,一雙杏眼霧蒙蒙的,豆大的淚珠不停的在眼裏打轉,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如果你死了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顧伯堯,你不能這麽自私。”

    顧伯堯見她又要哭,心疼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能那麽私自,所以我特慶幸,慶幸我沒死,慶幸我還能牽你的手,還能擁抱你,還能感受到你的溫度和呼吸。”

    他說著,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髒的位置,嗓音沙啞哽咽的說,“僮僮,你能不能,看在我大難不死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我知道我脾氣不好,偏執又霸道,總讓你受委屈,但是你給我個機會,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成麽?算我求你了,你別回南城,別離開我,行嗎?”

    他這麽卑微的語氣,聽的周曦僮心都快碎了。

    她抬了抬眸,將目光落到他蒼白的麵孔上,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愛了三年,陪了三年,是他讓她對愛情有了幻想與執念,可同時,也是他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落難過。

    她和這個人,前前後後已經糾纏了三年不止,她這幾天來承受的疲憊,遠比過去三年加一起的還要多。

    她真的要,一次又一次的下決定,又一次又一次的反悔嗎?

    她低著頭,沉默的沒有作聲。

    安靜的病房一時間隻剩下機器運作時發出的滴滴聲,顧伯堯眼也不眨的盯著周曦僮,像是一個在等待審判的犯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周曦僮輕聲說道,“你先養好身體,剩下的事,等你痊愈了之後再說吧。”

    這是一種變相的拒絕,顧伯堯幾乎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