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朝一:被發現的病症
  第564章 朝一:被發現的病症

    莫奈一見他不說話,於是轉頭看向寧朝,笑著說道,“一些特別特別小的事兒,算不上被欺負,已經解決好了。”

    寧朝將湯碗放下,他眯了眯眼,抬手,推了下鏡腿,悠悠的看向莫奈一,“連顧伯堯都搬出來了,還能是小事?是班裏的同學惹得你不痛快了?”

    莫奈一不想因為她的事兒影響到寧朝的心情,她眨了眨眼睛,學著他的模樣,舀了一勺甜湯,放到唇邊吹了吹,遞到寧朝的唇邊,“嚐嚐這個湯,味道超級棒。”

    寧朝啟唇,淡紅色的薄唇靠近勺子,將勺子裏的湯一飲而盡。

    他抬手,握住莫奈一拿著勺子的手,捏了捏,語調幽幽的說道,“我早晚都會從顧伯堯那知道的,乖,告訴我發生什麽了。”

    美色當前,莫奈一早就被迷到心智錯亂了。

    她來不及多做思考,一股腦的將這幾天發生的事都說了出去,說完後,還不忘加一句,“你說我怎麽這麽倒黴,就和這麽個神經病分到一個寢室了。”

    寧朝垂著眸,眼底的光有些晦暗不明,須臾,他淡聲問道,“幫你換個寢室,好嗎?”

    莫奈一搖搖頭,“不換,換了寢室搞得好像我怕她一樣,就她那種等級的綠茶,我一個能打十個!”

    寧朝笑了下,抬手捏了捏莫奈一的臉頰,笑道,“如果什麽都需要你解決的話,那我這個男朋友顯得多無能?”

    靠,又被她的朝朝撩到了!

    莫奈一一臉嬌羞的捧住了寧朝的手臂,眉開眼笑的望著他,說,“暫時還不用你出手,需要你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好嗎?”

    寧朝偏頭,勾了勾唇角,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麽。

    可細看,他眼底陰翳的眸光,分明絲毫沒有退散,反而有越發濃鬱的趨勢。

    吃飽喝足後,顧伯堯與左樂衍便張羅著打算離開。

    兩人都未滿十八歲,所以都沒有駕照,於是顧伯堯便將主意打到了寧朝的那輛奔馳上。

    那輛車倒是沒什麽特殊的,但牌照是蕭念送給他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在京都,那個車牌就是通行證,無論是交警還是警察,隻要看到車牌,便會自動放行。

    他睨了眼入門櫃上的車鑰匙,一臉獻媚的說,“寧朝哥,車子借來開開呀。”

    寧朝挑著眼,漫不經心的問,“你的司機呢?”

    “從我家到你家,有叫他們來的時間我都能開兩個來回了,你把車借我,然後我讓我家司機給你送回來,成不?”

    顧伯堯說著,見寧朝神色未鬆動,又接著說道,“你就看在白天我幫奈一找場子的份上,把車借給我吧,再說,你不是還有一輛車嗎?不耽誤你一會送奈一。”

    寧朝聽罷,瞥了眼顧伯堯,淡聲說道,“好好開,注意安全。”

    顧伯堯神色一喜,樂嗬嗬的拿過鑰匙,“遵命!”

    話落,他與左樂衍先後離開。

    顧司昂平日裏對顧伯堯的看管很嚴,他雖然會開車,卻極少有開車的機會。

    好不容易能碰到車,他摩拳擦掌,大有一種想要飆車的架勢。

    左樂衍見狀,沉聲說道,“夠了啊,你要是打算飆車,我現在就打車回家,我可沒打算陪你玩命。”

    顧伯堯坐在主駕駛,一邊擺弄著車,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知道,放心好了。”

    話落,他眉頭一皺,一臉疑惑的低下頭,片刻後,他從腳下撿起一個白色的藥瓶。

    他舉起藥瓶,打量片刻,問左樂衍,“這是什麽啊?”

    左樂衍神色一緊,他拿過藥瓶,細細的打量了下,須臾,他沉聲說道,“碳酸鋰緩釋片,是用於治療躁狂和抑鬱交替發作的雙向情感性精神障礙的藥,這是寧朝哥的?”

    顧伯堯瞳孔募的一愣,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他將車鑰匙扔給了左樂衍,沉聲說道,“你先回家,我去和他聊聊,這事兒你先別和家裏人說。”

    左樂衍點點頭,接過鑰匙,囑咐道,“有什麽結果告訴我一聲,躁鬱症不是小事。”

    顧伯堯嗯了一聲,打開車門,闊步向公寓樓的方向走去。

    門鈴被按響時,莫奈一還以為她出現了幻聽。

    她打開門,一臉疑惑的看向顧伯堯,問他,“落下什麽東西了?”

    顧伯堯笑了下,說,“突然想起來我爸有些生意上的事兒讓我問問寧朝哥,我怕電話裏三言兩語的說不清楚,就趕緊回來了。”

    說罷,他提步走向屋內,看了眼正在收拾餐桌的寧朝,笑著說道,“寧朝哥,借用你三分鍾的時間,成不?”

    寧朝不緊不慢的從一旁拿過一張方巾,擦拭了一下雙手,視線略過顧伯堯,對莫奈一輕聲說道,“去看會電視,我和顧伯堯說完話就送你回寢室。”

    莫奈一點點頭,很是乖巧的坐到了沙發上。

    這是她這麽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有關生意上的事她也從不多問。

    陽台的門緩緩地閉合,顧伯堯雙手杵在圍欄上,目光晦暗不明的眺望遠方。

    寧朝也不著急,他站在他的身側,目光同樣望向遠方。

    須臾,他聽顧伯堯沉聲說道,“什麽時候發現自己病了的?”

    寧朝也不詫異,他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淡白色的煙霧緩緩升起,模糊了他的表情。

    片刻後,他低聲問道,“怎麽發現的?”

    顧伯堯側首看向他,他抿著唇角,臉色陰沉的說,“是不是如果我沒從你車裏撿到你遺落的藥瓶,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你病了?”

    寧朝勾了勾唇角,將煙頭的星火暗滅,“我說這瓶藥怎麽找不到了,原來掉車裏了。”

    “寧朝,我沒在和你說笑!”顧伯堯咬著牙,深邃的眸底有淡淡的怒氣。

    寧朝神色漠然,他漫不經心看向顧伯堯,淡聲說道,“考上少年班那年就發現了。”

    寧朝考上少年班那年隻有十五歲,所以說,他已經病了三年了,但這三年裏,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病了這件事。

    他將所有的苦楚憋在了心裏,獨自一人承受著病痛的折磨,卻一個字也沒和他們提過!

    顧伯堯眼眶驟然一紅,他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攥緊,從嗓子眼裏蹦出幾個字,“寧朝,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成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