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念恙:我們回家
  第549章 念恙:我們回家

    淮書說著,緩緩起身,衝著憐恙搖了搖杯中的紅酒,笑著說道,"再說了,我特意從南城帶來的紅酒還沒讓你和阿念嚐嚐呢。"

    他說著,看向蕭念,挑了下眉,語調歡快的說,“這酒可是我從蕭啟天的酒窖裏發現的,味道好的不得了,嚐嚐看?”

    蕭念神色淡淡的,他提步走向沙發,落座後淡聲說道,“戒了。”

    淮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蕭念,震驚的說,“戒了?你,蕭念,戒酒了?是你沒睡醒還是我喝多了?你酒窖裏的酒連起來都能繞京都一圈了!”

    蕭念沒有搭話,而是側首喚來傭人,向他們囑咐起晚上的餐食。

    淮書隻當蕭念是現在不想喝酒,對他的話也沒太當真,他坐回到沙發上,品了口酒,悠哉的等著享用晚餐。

    晚餐幾人是在別墅頂層的天台上吃的,憐恙許久沒有出過別墅透氣,偶爾出來一下,整個人顯得放鬆了許多。

    一桌精致的佳肴被井然有序的擺放著,淮書瞥了眼桌上的菜,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這菜顯然是按照肉食和素食區分擺放的啊。

    他微微蹙眉,看向蕭念,問他,“蕭念,你又在搞什麽?”

    蕭念垂眸,認真的為憐恙布菜,不冷不熱的答道,“信了佛,酒肉就都戒。”

    這下淮書臉上再沒有詫異的神色了,他倚靠著椅背,漫不經心的問道,“能說說為什麽嗎?”

    他和蕭念是一起長大的,用血債累累來形容他倆一點也不為過,因此他和蕭念從來都不信奉神明,信他們,還不如信冰冷的手槍。

    蕭念緩緩抬眸,看向淮書,說,“心有所求,所以就信了。”

    淮書眸光一暗,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起了蕭毅然在被毀了聲帶前的最後一句話,報應!

    那句話其實更像是惡毒的詛咒,淮書與蕭念以前沒少聽,可沒有哪一次他們當真過。

    他沉吟片刻,很快就想到了問題出在哪裏,以前他們聽的更多的是對他們的詛咒,唯獨這次,蕭毅然提及了‘愛人’二字,觸及憐恙,蕭念就認真了。

    他長歎一口氣,說,“信了也好,有信仰是好事兒。”

    他說著,側首看向蘇禦,笑吟吟的,眼裏對蘇禦的喜愛之意藏也藏不住,“蘇禦,我要不要也信點什麽?比如說,信一下基督教?”

    蘇禦唇角一直帶著笑,他夾起一筷子菜,喂到淮書的嘴邊,“信仰這種東西不是說說就可以的,基督教不倡導婚前性行為,而且按照聖經的教導,凡含有酒精的飲料信徒都不能喝,你確定想要信基督教嗎?”

    不能喝酒就算了,還不能婚前性行為?這他活著還有什麽樂趣?

    淮書募的一下瞪大了眼睛,搖搖頭,喃喃自語道,“算了算了,我還是捐錢吧,簡單明了。”

    憐恙聽罷,笑出了聲,調侃道,“想不到你蕭淮書也有被人說服的一天啊。”

    淮書白了眼憐恙,語氣頗為自豪的說道,“你懂什麽,我這叫尊重愛情。”

    “對對對,你最深明大義了。”憐恙撇撇嘴,附和道。

    蕭念無奈的笑了下,他端著茶杯,悠悠的將目光落到了蘇禦身上,說,“有時間把米國的那位醫生的聯係方式給我。”

    蘇禦點點頭,說,“你們出發前我會和他提前打好招呼。”

    淮書聽罷,衝憐恙挑了下眉,問他,“決定好了?”

    憐恙聳聳肩,淡聲答道,“嗯,就當賭一把吧,治好了皆大歡喜,治不好的話……”

    話音未落,就聽淮書打斷他的話,語調輕鬆的說,“一個心理上的問題,又不是什麽絕症,有什麽治不好的?”

    他說著,向一個空杯裏倒了些紅酒,“按理來說你現在還在服藥,不應該飲酒,但紅酒不一樣,少喝點有助於睡眠,喏,就當為你踐行了。”

    話落,淮書將酒杯遞向憐恙。

    憐恙側首看向蕭念,似乎是在征得他的同意。

    直到蕭念笑著點了點,憐恙才將酒杯接了過來。

    淮書見狀,嘖了一聲,打趣道,“想不到你憐恙也有被人管製的一天啊。”

    這話是在幾分鍾前憐恙才對淮書說過的,他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淮書這種極其幼稚的行為。

    幾人悠悠的品著各自杯中的飲品,須臾,蕭念沉聲說道,“我這次去米國怕是要多呆些時日,蕭家的事,暫時就由你全權負責。”

    淮書單手捧著酒杯,另一隻手搭在蘇禦的椅背上,他抬了抬眸,怪聲怪氣的說,“不就吃你頓飯嗎,還得幫你掌管蕭家,這頓飯也太貴了吧!”

    “淮書。”蕭念沉聲說道,他神情一如往常,可這聲輕喚中,卻難得的帶了幾分懇求的意味。

    淮書撇撇嘴,瞥了眼蕭念,說,“好好好,幫你看著還不成?真是欠你們兩口子的。”

    話落,他緩緩起身,說,“困了困了,今天的局兒就先到這吧,我和蘇禦都喝了酒,管你們借個司機,剩下的酒,就等你們從米國回來再說吧。”

    蘇禦見狀,也跟著他站了起來,他衝蕭念二人溫和一笑,說了聲再會後,便跟上淮書的步伐,與他一同離開。

    一路上,淮書都沉默不語,他靜靜地看向車窗外,車外的燈光時而從他的臉上一晃而過,映的他神色有些許陰霾。

    蘇禦靜靜的望著他,須臾,他對司機輕聲說道,“麻煩把地址改成星河灣。”

    淮書聽罷,轉頭看向蘇禦,眼底有些許詫異的神色。

    蘇禦笑了笑,握住淮書的手又緊了幾分,“回了京都,就沒有讓你住酒店的道理了,我們回家。”

    淮書眼神驟然一亮,白皙的臉頰控製不住的染上兩抹紅暈,連耳廓都是紅的。

    他喉結上下翻滾,臉上僅存的陰翳在這一刻驟然消失不見,剩下的全是罕見的的羞澀。

    這種羞澀在他緩步走入蘇禦家門時,更是直接到達了巔峰,他甚至可以聽到胸腔內的心髒在瘋狂的跳動,像是要跳出來了一樣。

    門悄然關閉,蘇禦從鞋櫃裏為淮書找出一雙拖鞋,蹲下為他換好鞋後,他緩緩站起身,麵朝淮書,修長的手指拂了拂他的臉頰,“淮書,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

    淮書眼神驟然一亮,幸福帶來的巨大眩暈感讓他險些沒有站穩。

    恍惚間,他聽到心底傳來一個聲音:蕭淮書,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