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念恙:禍端起,憤怒的蕭念
  第515章 念恙:禍端起,憤怒的蕭念

    邵曼青咬著牙,額頭上早已布滿細密的冷汗,“蕭念都說過要和我形同陌路,你又憑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惹起禍端?憐恙,你不過是蕭念身邊的一個男寵罷了,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憐恙提了提唇角,斑駁的光落在他的側臉上,襯得他那雙眼睛更是晦暗,“你應該慶幸你在京都而不是南城,我對這座城市印象不錯,暫時還沒有在這裏殺人的打算,否則,你在說完那句話後,就已經是死人了。”

    邵曼青狠狠的瞪著憐恙,像是要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一樣,“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逼急了,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

    憐恙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他捧腹大笑,笑聲讓人聽得心驚膽戰。

    須臾,他直起腰,緩緩地抬手擦了下眼角笑出的淚水,神色一正,冷聲說道,“你有病吧?魚死網破,你拿什麽和我們魚死網破?”

    邵曼青麵色一僵,她剛才氣急了,腦子也不清醒了,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晰的認識到,她根本就沒有籌碼。

    她擰了擰眉頭,泫然欲泣,頓時將姿態拉低了許多,“對不起,剛才是我氣昏了頭,才口不擇言,憐恙,我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一刻是輕鬆地活著的,我拜托你,請你體諒我。”

    憐恙生性涼薄,僅剩的熱衷全都給了蕭念一人,他睨了眼邵曼青,對她這幅淚光盈盈的樣子顯然沒什麽感覺。

    “憐恙……”邵曼青咬了咬下唇,她剛想說什麽,卻被一旁突然衝出來的身影打斷。

    “你不許欺負我媽媽,你這個壞人,大笨蛋!”

    光聽聲音也知道,肯定是那個小屁孩張帆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邵曼青臉色一僵,她四處張望著,想看看照顧張帆的傭人死哪去了。

    憐恙垂眸,不疾不徐的看著正在不停的踹自己腿的張帆,他勾了勾唇角,蹲下身,冷冷的凝視著他,輕描淡寫的說,“喂,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人?”

    張帆年紀雖然小,可煩人兩個字他還是聽得懂的,他眼睛一瞪,齜牙咧嘴的喊道,“你才煩人呢,我是爸爸媽媽的寶貝,是張家的小少爺,是張家未來的繼承人!”

    他這話聲音不小,四周已經有不少賓客紛紛將視線凝聚了過來。

    憐恙目光一沉,唇角笑意比剛才更甚兩分,“不是哦,據我所知,你還有兩個哥哥,張家以後可都是他們的,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以後和你的媽媽一定會被趕出去的,到那個時候,你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小乞丐了。”

    張帆一聽,頓時扯著嗓子痛哭起來,“你說謊,你是個大騙子!”

    他哭嚎著,隨手將憐恙手中的酒杯奪了過去,想也不想的就砸向了憐恙。

    “帆帆!”邵曼青昂聲吼道,她猛地伸手,想要製止張帆的舉動,可一切都已經為時過晚。

    憐恙隻覺得脖子一陣刺痛,他微微蹙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尖的濕濡感告訴他,他被打的地方流血了。

    倏然,他手腕被人猛的攥住,頃刻間他已然站起身落到了蕭念的懷裏。

    蕭念垂眸,來時眉宇間無波無瀾的神色消失殆盡,他臉色沉得厲害,唇角緊抿,周身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栗。

    “疼嗎?”他說著,用指尖輕輕擦拭掉憐恙脖子上滑落的血痕。

    憐恙搖搖頭,可緊蹙的眉頭使他的搖頭實在是沒什麽說服力。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騰飛皺著眉頭,臉色黑的不成樣子。

    就在剛才他還在對蕭念暢想著張氏集團以後在南城未來的發展,可不知怎的,蕭念臉色一沉,話也不說的向酒桌的方向走來,他緊隨其後,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場景。

    邵曼青見狀,急忙辯解道,“老公,你聽我給你解釋,帆帆還小,他以為我受了欺負,一時著急,才會出手傷人的,他不是故意的。”

    張騰飛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可事已至此,他隻好先向蕭念道歉,“蕭少爺,我看這其中定有誤會,帆帆這孩子平日裏雖然頑皮了些,但是從不會無端傷人的。”

    蕭念緩緩轉頭,他黝黑的眼底深不見底,翻湧著不知名的情緒,開口,聲音低低的,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所以你覺得,這件事情是我的寶貝有錯在先,是嗎?”

    張騰飛麵色一僵,急忙說道,“當然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想不出更好的措辭,隻好一把將張帆從邵曼青的懷裏拽了過來,惡狠狠地說道,“道歉,立馬對你憐恙叔叔道歉!”

    此時被叫做叔叔的憐恙一臉懵逼,他還不滿十八,怎麽就成叔叔了?

    張帆從小就是被教養長大的,他一聽張騰飛對他這麽說話,頓時哭的更狠了,“我沒錯,我不道歉,我不要當乞丐,我要當張家的掌權人,媽媽說過以後張家都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五六歲的孩子,口不擇言,從來都不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話落,邵曼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她惶恐不安的看向張騰飛,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解釋的好。

    “爸,你聽聽,小弟說得這話是一個世家子弟該說的嗎?”張毅瞥了眼邵曼青,不怕事兒大的說道,“一個五歲的孩子,張口閉口就是掌權人,不知道的還以為盼著你死呢。”

    張程一聽,不緊不慢的又往熊熊燃燒的火焰上倒了盆油,“小弟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子哪懂得什麽掌不掌權人?我看啊,這話恐怕都是他那個便宜媽沒事講給他聽得吧。”

    腹背受敵,邵曼青一時間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隻能泫然欲泣的望著張騰飛,不停的衝他搖頭。

    倏然,一旁的蕭念開口,語調悠悠的說道,“你們何必糾結這個張家以後會由誰來繼承,反正從今天起,京都都沒有張家了。”

    眾人一愣,驚慌的向蕭念投去目光。

    隻見他俯身,在憐恙傷口處輕輕落下一吻,嗓音低沉暗啞的說道,“乖,等我解決掉他們,我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