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暮瑜:我一直都要你
  第459章 暮瑜:我一直都要你

    懷瑾見他的恩恩麵露羞澀,他抬手將她拽到自己身邊,把她手裏的碗接了過來,抬眸看向蕭千瑜,不緊不慢的說,“你去紋身了?”

    蕭千瑜斂了斂眸,沉寂的眸子裏似有洶湧的波濤在翻滾。

    懷瑾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的笑了下,說,“你把那處傷疤覆蓋起來了,是嗎?”

    “懷瑾!”蕭千瑜眼底一沉,他開口,聲音啞得不像話,極力克製隱忍著什麽。

    懷瑾對他渾身散發出的戾氣熟視無睹,他將碗放到一邊,漫不經心的睨了眼蕭千瑜,淡聲說道,“蕭千瑜,那段過去沒那麽難堪,你不如試著坦然一點。”

    話音剛落,隻聽蕭千瑜聲音凜冽冰冷,擲地有聲的說道,“懷瑾,在我殺了你之前,住嘴!”

    寧暮從頭到尾都是一頭霧水,她皺著眉頭,頷首看向蕭千瑜,低聲問道,“蕭千瑜,你們在說什麽?”

    他沒回答,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說的便向病房外走去。

    一路上蕭千瑜都走的很急,寧暮幾乎是被他拽著坐上副駕駛的,他渾身戾氣太重,整個人緊緊的繃著,情緒像是處於即將崩潰的境界點。

    從醫院到蕭宅,兩人一句話也沒說,直到蕭千瑜拉著她走進臥室狠狠地關上門時,寧暮才說了從醫院出來後的第一句話,“蕭千瑜,你怎麽了?”

    話音未落,寧暮隻覺得身前落下一片陰影,那些還未說出口的話就被蕭千瑜滾燙的吻堵回了嘴裏。

    他吻的很焦灼,帶著明顯的情緒。

    寧暮被迫仰起頭,腰被緊緊勒住,動彈不得,隻能任由蕭千瑜的唇舌在她的唇齒間翻湧攪動。

    須臾,蕭千瑜與她拉開一些距離,他低頭,重重的喘息著,目光緊緊的鎖著她,眼底有濃鬱到散不去的陰翳,“暮暮,你好奇懷瑾的話是什麽意思,是嗎?”

    寧暮沒有回答,而是頷首凝視了他許久,她微微歎息,用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身子埋進他的懷裏,輕聲說道,“如果那些話會讓你痛苦,那我就一點都不好奇了,蕭千瑜,我隻想你快樂。”

    隻是短短的一句話,蕭千瑜所有的情緒突然就得到了緩解,他在怕什麽,在惶恐不安什麽?眼前的人是他最愛並且最愛他的暮暮啊!

    他淡淡的笑了下,抬手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她略微紅腫的嘴唇,說,“暮暮,哥哥有一個故事想講給你聽,隻是這個故事不怎麽好聽,甚至聽起來可能會有些嚇人,你想聽嗎?”

    寧暮緩緩的抬起手,捧住蕭千瑜的臉頰,輕聲問道,“千瑜哥哥,如果這個故事會讓你不開心,那不說也沒關係。”

    蕭千瑜淺淺的笑了下,他用臉蹭了蹭寧暮的掌心,聲音很輕的說,“不會不開心,隻是事情過去太久了,久到我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講起才好。”

    他說著,牽著寧暮的手向落地窗旁的沙發走去。

    他率先坐下,然後將她撈進懷裏,微微頷首,目光專注的望著她。

    他雖然在笑,可奇怪的是寧暮沒有從他眼底看到一絲一毫的笑意,她看到的反而是滿目的蒼涼與陰翳。

    他看向寧暮,瞳孔裏潑灑了墨汁一般的黑,他說,“我去紋身一部分的原因是想一輩子在身上烙印下屬於你的痕跡,另一部分,是想把我身體裏最肮髒的部分剔除出去,暮暮,那個位置在紋你照片前,是一塊被宦家用鐵烙烙印下的圖徽。”

    寧暮詫異的瞪大眼睛,她神情嚴肅認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千瑜神情沒什麽變化,他握住寧暮的手,不緊不慢的說,“二十年前的那個夏天,我除了經曆被滅門外,還被宦正綁走,當成玩物留在了身邊。”

    寧暮隻覺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人狠狠地攥緊一般,她抿了下唇,聲音緊繃低啞的問,“他帶走了你,並且在你身上烙上了印記,是嗎?”

    蕭千瑜垂著眸,嗓音低沉,“這種印記類似於古代的奴隸印,一旦烙印上後就意味著可以像貨品一樣自由買賣,在被蕭叔救出來前,我有半年的時間是被宦家當成商品一樣關在籠子裏的。”

    寧暮眉頭擰的緊緊的,她也曾聽世家中的人說過在上層社會裏不少人會把活生生的人當成玩物去進行交易。

    他們身處高位,在生活極度富足的情況下精神世界就會漸漸感到空虛,而這時他們就會去找一些年輕的孩童進行淩辱,從而獲得一種帶著刺激的快樂。

    那些事情她隻是聽聽就忍不住一陣惡寒,她不敢想象蕭千瑜是如何從那段地獄一般的日子裏熬過來的。

    蕭千瑜說著,笑了下,無奈又苦澀,“你幹淨的就像一塊潔白無瑕的璞玉一樣,你的人生沒有一絲瑕疵,我沒有哪裏是真的配的上你的,我不敢去提,也生怕你會知道那些肮髒的事情,暮暮,我很怕,我怕你知道了,我就再也不是你心中那個無所不能的千瑜哥哥了。”

    寧暮心疼的連呼吸都亂了,她握住他的手,衝著他用力的搖了搖頭,“不怕,我會永遠愛你,不管過去或者未來發生什麽。”

    蕭千瑜雙眸驟然一紅,他胸口劇烈的起伏兩下,猛地將寧暮摟緊懷中,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聲音略帶焦灼的說,“暮暮,別嫌我髒,我有好好的保護自己,也有每天都在反抗,我沒有順從過,一次都沒有,無論是鞭打,電擊,還是和猛獸關在一起,哪怕被他們按在水裏幾乎窒息,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臣服。”

    寧暮隻覺得自己心髒絞著的疼,她紅了眼,抬手將蕭千瑜緊緊的摟在懷裏,聲音早已經哽咽到一塌糊塗,“蕭千瑜,你存心想讓我心疼死是不是?我是你帶大的,我愛你的愛的要死,我怎麽可能會嫌棄你?”

    蕭千瑜搖搖頭,他直起身子,漂亮的眸子裏滿是滄桑,細看,還有顫顫巍巍的惶恐不安,“我知道你不會,所以哪怕這次懷瑾不說,我也是打算告訴你的,我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時間,我想把我所有的不堪都剖析給你看,等你看清了全部的我之後,我再問你,暮暮,這樣的千瑜哥哥,你還要嗎?”

    寧暮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她猛地將蕭千瑜抱在懷中,哭得肝腸寸斷,“蕭千瑜,我要你啊,我一直都要你,哪怕百年後你腐爛到塵土了,你還是我一個人的蕭千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