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生疏的關係
  第259章 生疏的關係

    胡沁手底下養著幾個頗為得用的下人,這些人輕易不露麵,每每他瞧上了哪家美人的時候,才會將人喊出來。

    眼下他捂著自己青腫的臉,說話也露著風,可眼底卻滿是淫邪:“這小娘們兒我一眼就看上了,一定給我弄回來,回頭我玩夠了,賞給你們,那可是少見的尤物。”

    主子是個淫賊,下人們自然也會格外關注美人的消息,這第一名妓的名頭,自然也是聽過的,眼下胡沁這麽一說,他們眼底頓時冒出了亮光。

    這美人雖然出身不好,可脾氣傲啊,越是這樣的人玩弄起來,那越是有意思。

    他們紛紛點頭:“二爺放心,咱們經驗豐富,絕對不會出岔子,是綁回府裏來,還是?”

    胡沁搖頭:“府裏玩有什麽意思?就在大街上,一想到她露出驚恐畏懼的樣子來,我就……”

    他將伸進了褲子裏,眼底越來越亮,渾身都哆嗦起來。

    幾個下人連忙扭開頭,心裏雖然不恥,可誰都不敢說。

    “是,我們現在就去。”

    他們匆匆要走,胡沁卻在這時候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一起去吧,我就在正街上等你們。”

    這麽快就完事了?

    下人們對視一眼,眼底鄙夷越重,可仍舊沒人敢提,還是隻能點頭應聲,然後跟在他身後去了正街。

    胡沁揮了揮手:“趕緊去吧,帶回來人,都有賞。”

    這句話實在,下人們頓時精神一震,連忙去了。

    隻是他們沒想到自己剛轉過彎去,身後就多了一道影子,等他們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有寒光襲了上來。

    賀燼甩了甩刀上的血漬,眼神很冷,他知道胡沁無法無天,卻沒想到會這麽急色,竟連一天都等不及,還好他來了。

    隻是旁人能殺,胡沁卻殺不得。

    即便他不留痕跡,胡言也一定會因為之前的事緊緊盯著他,眼下賀家本就樹大招風,實在不能再結仇。

    他心裏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長刀入鞘,隨即從後腰將塞著的麻袋取了下來,雖然弄不死他,但出來一次就打一次還是做得到的。

    他將一具屍體裝進麻袋裏,拖著拐了彎,胡沁一看見他立刻站了起來,還往前走了幾步:“動作夠快的。”

    都穿著黑衣,他完全沒認出來眼前的人並不是自己的走狗。

    見對方將麻袋扔過來連忙去接,卻被砸的一個趔趄,頓時有些惱怒:“你想砸死我嗎?這裏頭可是美人,要是真摔壞了讓我玩不成,我弄死你!”

    他一邊威脅,一邊伸手解開了麻袋,因為迫不及待,他手還有些發抖,眼睛也越來越亮,心裏的興奮幾乎要溢出來。

    “美人!”

    繩子終於解開,他一把拽開了麻袋,探頭往裏麵看去,入眼的卻並非朝思暮想的美人兒,而是一張頗為眼熟的臉,他力道稍微一大,那臉連帶著腦袋,竟然毫無預兆的滾到了旁邊,留下了一路猩紅的血跡。

    胡沁渾身一抖:“啊!”

    賀燼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人踢的倒飛了一丈遠,然後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胡沁爬起來,下意識要喊救命,然而不等開口,頭上再次落下一層陰影,他一愣,就見對方抬起拳頭,對著他的臉就砸了下來,然後一下一下,狂風暴雨似的讓他連蜷縮身體都做不到,隻剩了哀哀慘叫。

    “饒命……饒命……我給你錢,放了我……”

    賀燼一拳砸在他下巴上,見他沒辦法再說話,才直起腰輕輕喘了口氣,這一番折騰,咳嗽又湧了上來,他強行壓了下去,抓著胡沁的手,將他拖到了之前的位置,然後當著他的麵,將麻袋從屍體上拽了下來,套在他身上。

    胡沁渾身一顫,眼底寫滿了恐懼,這是套了屍體的麻袋啊……

    他瘋狂搖頭,卻沒人理會他的抗拒,就如同他當初欺淩旁人時,也不顧旁人的感受,甚至享受著對方的恐懼一樣。

    麻袋仍舊套了下來,賀燼將他拖到屍體堆裏,原本打算就這麽走人,卻又忽然想起來了什麽,最後還是將麻袋扯了下來,連帶著胡沁的衣裳,和一眾下人的衣裳,臨走前還將行凶用的刀塞進了他手裏。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胡沁沒那個本事能殺這麽多人,可流言這種事,從來都不講證據,這一幕明天被旁人看見了,想必會傳出許多故事,胡家有段時間別想堂堂正正的出門了。

    賀燼回了侯府,剛換了一身黑衣,外頭就傳來了腳步聲,他一頓,翻身上了床榻。

    長公主推開寒江的手:“本宮要看自己的兒子,還要問你同意不成?”

    寒江笑得臉有些發僵:“殿下,奴才怎麽敢有這個意思,這不是爺他身上有傷,血漬呼啦的,怕嚇著您嗎?”

    長公主哼了一聲:“真把本宮當成深閨裏的婦人了?當初幫著皇上奪位的時候,本宮可是提著刀殺過人的!滾開!”

    寒江正猶豫,屋子裏頭就傳來了賀燼的咳聲:“請母親進來吧。”

    寒江鬆了口氣,連忙讓開了路。

    長公主這才抬腳進去,瞧見賀燼好好的靠在床榻上,不由冷笑:“做什麽去了,還得背著母親?難道本宮還能壞你的事不成?”

    賀燼無奈一笑:“兒子怎麽敢?總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情,說出來也是汙了母親的耳朵……寒江是聽了我的話才攔母親,母親莫要怪他。”

    長公主抬了抬下巴:“別撐著了,母親看看你的傷……他是你的奴才,合該聽你的話,若是因此便要罰他,本宮成什麽了?”

    賀燼側了側身體,反倒將後背擋的更嚴實了些:“謝母親……隻是些皮肉傷罷了,母親不必掛心。”

    長公主微微沉默,片刻後有些沉鬱的歎了口氣:“讓我看一眼,也好安心。”

    賀燼勉強自己露出個笑來:“的確不礙事……眼下有件事想請母親幫忙。”

    終究是不肯給她看,長公主歎了口氣,也沒再勉強。

    “無非是家裏那些廢物,”她眼底露出厭惡來,“放心,本宮已經下了帖子,明日誰不來,本宮挨個去家裏請。”

    “有勞母親了。”

    他總是如此客氣,聽的長公主心裏煩躁,看那些鬧出亂子的人就越發厭惡:“眼下太子生死不知,便是明知道他是另有圖謀,也不該在這時候站隊……簡直是活膩歪了!”

    倒是一猜就猜到了賀炎做了什麽。

    “母親果然睿智。”

    “奪位不過就是那麽回事,有什麽不好猜的。”

    賀燼便沒再開口,隻是臉色並不好看,長公主一歎:“歇著吧,母親明日再來看你……有什麽事就告訴母親,什麽不能替你辦?非要拖著這樣的身體到處跑?”

    賀燼點點頭:“兒子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