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要走了也不消停4
  第106章 要走了也不消停4

    此言一出,幾人都安靜了下來。

    吳三嬸還沒弄明白情況,白鬱寧先察覺到了不對勁,賀燼這話什麽意思?

    九文臉色變幻不定,謹慎的沒有開口。

    然而賀燼並不理會他們什麽心情,隻看著吳三嬸:“我在問你,這感覺是不是什麽時候也有過。”

    吳三嬸腿上的疼稍微緩解了一下,理智也跟著回籠,這種腿上忽然疼起來,還疼的這麽厲害的事情,好像真的曾經有過一回……

    是什麽時候呢……

    她臉色瞬間漲紫,她想起來了,就在她去阮小梨家裏胡攪蠻纏的時候,在她要進屋子裏找人,阮小梨卻攔著她不讓她進的時候!

    她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原來當時屋子裏真的有人,隻不過不是她的兒子,而是眼前這個……

    她膽戰心驚的抬頭看了一眼,就對上了賀燼沒什麽情緒的眼睛,當即渾身一抖:“貴人饒命,貴人饒命,我就是嘴碎,您就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賀燼輕笑一聲:“放了你?三言兩語就能毀人一生,我如何放你?”

    雖然他並沒有發怒,可吳三嬸還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她驚恐的搖了搖頭,視線一轉忽然看見了九文,頓時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樣,連忙抓住了他的袖子:“公公,是你讓我過來說的,是你說我隻要說了這些就能拿到賞錢的……賞錢我不要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九文一腳把她踢開,臉上的冷汗淌了下來:“侯爺,奴才是被這刁民蒙蔽了,不知道她是編的瞎話,這才誤會了,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白鬱寧臉色難堪,她扭開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心裏卻忍不住罵九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怎麽她如此靈秀,身邊的奴才不管是丫頭還是太監,卻都如此不中用?

    她恨得咬牙切齒,本來想看阮小梨的笑話,卻成了自己的。

    她抿緊了嘴唇沒說話,賀燼也沒開口,看著車窗外吳三嬸和九文打成一團,眼神漸冷。

    原來白鬱寧真的是知道這兩人要說什麽的。

    他心裏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眼眶:“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車外的兩人齊齊一抖,都住了手,驚恐的看過來,白鬱寧也微微動了動身體,顯然也因為賀燼的開口而有些緊張。

    “殺手怎麽忽然追來了村子,你們一家子,是不是做了什麽?”

    吳三嬸臉色煞白,她沒想到明明賀燼都說了不計較村民的事,怎麽忽然又提起了這茬。

    但她還不至於糊塗到說實話,連忙搖頭,可她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的辯解,賀燼連聽都懶得聽。

    “來人,將這膽敢謀害朝廷命官的一家子收押,著令岐山縣縣令審問。”

    吳三嬸腿一軟跌倒在地上,她剛才要是沒有因為堵一口氣就胡說,沒有被那塊銀子迷了眼,就不會被人發現吳家做的事了,現在可怎麽辦,可怎麽辦呐……

    金羽衛上前來將她拖了下去,九文膽戰心驚的看著賀燼:“侯爺,奴才真的是被蒙蔽了……奴才也是為了侯府的聲譽著想……”

    這話假的賀燼都不想開口,可有些話還是得說,也不隻是說給九文聽的:“你自己的心思,你最清楚,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抖落出來……丟人的到底是誰?”

    九文被戳穿了心思,臉色一時間十分精彩,卻不敢抬頭,怕被賀燼看出來更多。

    他先前還以為這位大昌最年輕的侯爺,不過是運氣好,投胎到了長公主的肚子裏,父親又救駕而死,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榮耀,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並不隻是靠運氣,這份心計和眼力……

    他伏在地上哐哐磕頭:“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白鬱寧見他額頭上磕出了血,麵露不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賀大哥……”

    賀燼的目光移過來,看著她笑了一聲:“公主放心,好歹是皇上賞的人,我不會怎麽樣的……就算要處置,也得皇上開口才行。”

    這就是並不打算放過九文,而是要回去再算賬的意思。

    九文腿一軟,一瞬間連求饒都忘了,但卻很快回神,看向自己的主子,現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白鬱寧身上。

    “公主,救救奴才……”

    白鬱寧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開了頭。

    九文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他想敲開車窗和白鬱寧要一句準話,可到底沒這個膽子,路上還要走好幾天,興許事情還有轉機……

    他壓下心裏的恐慌,殷勤的幫著收拾東西,他一定要想法子把這事糊弄過去。

    而車廂裏,白鬱寧也是這麽想的,隻是她有些不明白,賀燼剛才的舉動,到底是為了自己的臉麵,還是在維護阮小梨。

    她正想的出神,賀燼忽然開口:“就這麽看她不順眼?”

    白鬱寧思緒一頓,驚疑不定的看過來:“你……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賀燼歎了口氣,靠在車廂上看著她,目光一改剛才對著外人時的犀利冷漠,眼神裏充滿了無奈:“你既然知道我對她的承諾,也知道她的出身,又何必和她計較?”

    白鬱寧原本還想狡辯兩句,可既然賀燼將話攤開說的這麽明白,她再抵賴也沒什麽意義。

    她揉了揉手裏徹底壞了的帕子:“哪個女人不想獨占自己的男人?說是要大度,可我心裏還是……”

    她委屈的扭開頭,眼眶已經紅了。

    賀燼看她這副樣子,腦海裏冒出來的竟然是黑衣人殺進來的那天,阮小梨跟他說你還要娶白鬱寧的場景。

    那時候阮小梨是怎麽想的?她心裏委屈嗎?

    他回想過往種種,發現阮小梨好像從來沒有對他產生過獨占欲,那個女人對自己,果然是沒有情的嗎?

    他心裏一沉,再看白鬱寧,這場讓人不喜的胡鬧,似乎也變得可以忍受了。

    他從馬車暗格裏拿出帕子遞給她:“我和你保證,我隻會敬重你一個人,其他不管是誰……都是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