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也能誤會2
  第46章 這也能誤會2

    賀燼翻身上馬,側頭看了他一眼:“剛才的話都聽見了?她不識好歹,你也別放在心上,日後若是有心儀的姑娘,隻管來找我就是。”

    寒江略有些茫然的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後唬得一哆嗦:“爺,奴才對阮姨娘可沒有別的心思。”

    他恨不得指天發誓,但賀燼卻仿佛對此並不在意,隨意揮了揮手,臉上看不出什麽端倪來,語氣也淡淡的:“無妨,她也沒看上你。”

    寒江一噎,愣了半天,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白鬱寧大概聽見了賀燼的聲音,讓人過來看了看,說請他過去說話,賀燼看了看周圍,並沒有其他府裏的家眷,這才催馬往那邊去了。

    他一走,阮小梨和寒江都鬆了口氣。

    阮小梨看看散了架的矮桌,後知後覺的有些尷尬,她看了眼寒江:“……對不住,連累你了。”

    剛才那些話實在是……

    寒江連忙搖頭:“是奴才思慮不周,才連累了姨娘,要說對不起的,是奴才才對。”

    他之前將東西放在阮小梨包裹裏,是擔心溪蘭苑人多眼雜,彩雀會被人扣上私相授受的帽子,這才想著周全一些,哪想到會牽扯出這麽一遭來。

    雖然往小了說,不過是賀燼的一次敲打,可……

    算了算了,多想無益,寒江指了指前麵:“奴才去前麵探探路。”

    賀燼的另一個小廝雲水一直在隊伍前麵,完全不用寒江再過去,可兩個人都覺得尷尬,隨便找個什麽理由分開都好,因而一個胡扯,一個裝傻,順理成章的分開了。

    等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們到了龍船,阮小梨一下馬車,就被這幾乎看不見頭尾的大家夥震撼了,尤其是天黑之後,船上還點了燈,金碧輝煌四個字,簡直是毫不誇張。

    她有些震撼,看著眼前的龍船回不過神來。

    七九河開,八九燕來,古話還真是一點沒錯,先前她還以為河上的冰會化不了。

    白鬱寧戴著寬大的兜帽走過來,低眉順眼的站在她身邊,雖然天氣已經暖和了,可晚上的風仍舊是冷的,各家的夫人小姐們幾乎都是這副打扮,倒襯得她並不起眼。

    反倒是阮小梨沒這沒有遮掩的有些奇怪,偏她又穿的豔麗,不管是圍觀的百姓,還是路過要上船的人都會多瞧她兩眼。

    白鬱寧歎了口氣:“阮姨娘,出門在外,還是低調些好。”

    阮小梨微微一愣,這話什麽意思?她難道有出風頭嗎?

    她不自覺想起上回惜荷園裏,白鬱寧似乎說過類似的話,她說自己鬧起來很難看……

    她心裏嘁了一聲,看著白鬱寧沒開口。

    白鬱寧大概察覺到她的不高興,朝身後的下人裏招了招手,小桃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姑娘。”

    “去找件鬥篷出來給阮姨娘。”

    小桃一愣,又急又氣的看了眼阮小梨,上次兩人打了一架,梁子就算結下了,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卻又忽然想起來白鬱寧那天的一巴掌。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不好聽的,隻嘁了一聲就走了。

    等鬥篷拿回來,白鬱寧親手披在了阮小梨肩膀上,拉起兜帽遮住了她的臉:“外頭人多眼雜,被人注意不是件好事。”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阮小梨有些意外,但這不妨礙她拒絕,她擺擺手:“別別別,白姑娘的衣裳我可穿不起……”

    白鬱寧眼神微微一暗:“阮姨娘還在因為墜子的事怪我嗎?事情鬧成那樣,並非我本意……”

    她雖然說的誠懇,可有些事情不是說一句對不起就能磨平的,她也算是認清了,賀燼的大腿她抱不上,這位未來的侯爺夫人,她也是有多遠就躲多遠的好。

    “白姑娘可別這麽說,我是什麽人呐,怎麽敢怪你,能出來這一趟還是占了你的光,我在這裏謝過白姑娘了。”

    白鬱寧似乎被噎了一下,倒是想起來,她第一次見阮小梨的時候,她說話也這麽不客氣,看來的確是因為上次的事對她有了意見,想要再收服她,還需要一些時間。

    想到這裏,白鬱寧的眼神逐漸幽深起來,正琢磨著再說幾句話,好轉變阮小梨對自己的態度,這一路上好好的幫自己,一陣腳步聲就由遠及近:“諸位可是賀侯的家眷?”

    賀侯自然是指賀燼,但阮小梨頭一次聽這稱呼,一時竟覺得很是新鮮。

    不過這人說話的聲音又尖又細,似乎也有些駝背,阮小梨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個太監。

    以往百花閣裏也去過這種人,大都是性子古怪,忌諱的東西也多,稍不留神就要被記恨,所以一定要客氣。

    阮小梨不敢怠慢,連忙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又行了一禮:“公公好啊。”

    內侍略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隻是天太黑,旁人沒能瞧見他的神情,隻是聽見他的聲音裏滿是謙卑和溫和。

    “奴才德瑞,奉命來給眾位引路,日後賀侯夫人有什麽需要,隻管吩咐奴才就是。”

    阮小梨當不起夫人兩個字,也不覺得這人是自己的奴才,連忙搖了搖頭:“公公可別這麽說,我擔不起。”

    德瑞笑了一聲:“您這邊請。”

    阮小梨雖然心裏對白鬱寧有了意見,卻也沒想的真的和她杠起來,仍舊往旁邊讓了讓,好讓她先走,白鬱寧卻一把抓住了手:“姨娘,請吧。”

    阮小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剛想問問她這麽客氣是不是抽分了,就想起賀燼昨天晚上的話,原來他說的遮掩是這個意思。

    她點了點頭,沒再推辭,跟在小太監身後上了船,雖然說男女大防,可畢竟都在船上,沒辦法顧慮太多,因而阮小梨一路走過去,瞧見不少人三三兩兩的站著說笑,看起來其樂融融。

    然而她也清楚,這些人現在看著再怎麽和善,也不會用這副態度和自己說笑的。

    德瑞忽然低聲開了口:“那位是吏部尚書夫人,也是太子妃的母親。”

    太子妃?那不就是未來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