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我心藏你
  第071章 我心藏你

    正月初六這天早上, 謝征是從溫情房間裏偷偷摸出來的。

    那時天還沒亮,大概早上六七點鍾的光景。

    經過客廳往顧戰房間去時,謝征撞見了早起準備早飯的張舒玉。

    這是他第一次和張舒玉在線下見麵。

    之前溫情開視頻, 他倒是隔著手機屏幕, 和這位未來丈母娘聊過幾句。

    張舒玉也剛起,昨晚她和顧海過了零點才到家。

    那時候家裏靜悄悄黑壓壓的, 估摸著溫情他們都已經睡了, 張舒玉便沒急著去顧戰房間找謝征,跟他打招呼。

    想著今天早上早起, 給三個孩子做點好吃的。

    不然今天忙起來, 怕他們餓肚子。

    -

    張舒玉剛從主臥出來,打開了客廳的燈,便看見謝征正從客廳經過。

    兩人視線遇上,雙雙愣住。

    隨後還是謝征先反應過來, 站姿筆挺, 衝她老人家微微頷首,禮貌地打了招呼。

    張舒玉木訥地點點頭, 想問謝征什麽,恰好被臥室出來的顧海打斷。

    “老婆,你等等我啊, 我跟你一起做早飯去……”顧海話落,視線捕捉到謝征。

    謝征不得已, 又衝他禮貌的頷首。

    隨後沒等二老反應, 他麻溜穿過客廳,進了顧戰的房間。

    次臥房門被帶上後, 顧海輕輕搭上了張舒玉的肩膀, 笑道:“這就是沫沫那男朋友啊?還挺養眼, 我看著,比顧戰那小子靠譜!”

    張舒玉擰眉,後知後覺地朝溫情的房間看了一眼。不是很確定,剛才謝征是不是從溫情的房間裏出來的。

    沒等她深思,顧海已經攬著她往廚房去了,嘴上也沒閑著,詢問她今早準備給孩子們做什麽好吃的。

    謝征回到顧戰的房間後,靠在門後稍稍平複了一下呼吸和心跳。

    他昨晚被溫情那聲“謝征哥哥”亂了心緒,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留在了溫情房裏。

    本想著今早早點起床偷溜回顧戰不被發現就好,眼下卻是失策了。

    沒想到張阿姨他們會起這麽早。

    好在這件事,張舒玉和顧海都沒有多問。

    早飯過後,他們一行五人便趕去了提前訂好的飯店。

    張舒玉和顧海作為今天這頓酒席的主角,沒少應酬賓客。

    到了夜裏,送完客人,他們才得空點了下謝征買來的禮品。

    顧海一邊點一邊驚歎:“這小謝家幹什麽的?買的這堆東西少說得五六位數吧,咱收人家這麽貴重的禮品合適嗎?”

    張舒玉也沒想到謝征的心這麽誠,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麽回禮,隻好在謝征隔天離開時,塞了個大紅包給他。

    算是作為長輩的,對他這個未來女婿的見麵禮。

    謝征本是不想收的,但他拗不過張舒玉的熱情,再加上溫情也一個勁跟他使眼色。

    這次謝征離開,也把溫情帶上了。

    反正已經過完年了,溫情留在家裏也沒什麽事,張舒玉便許她跟著謝征先去西城。

    隻是溫情出發前,張舒玉拉她到臥室裏單獨說了幾句。

    大意是說溫情和謝征雖然都是成年人,但到底還是在校大學生,要……做好安全措施。

    溫情一聽這話便紅了臉,梗著脖子回了張舒玉一句:“我倆沒有……”

    張舒玉自然是不信的,白了溫情一眼:“那天早上,我可是親眼看見小謝從你房間出來的。”

    溫情:“……”

    行吧,她放棄狡辯。

    張舒玉:“沫沫啊,媽說這些隻是怕你和小謝都年輕,很多事情沒點分寸。”

    “最重要的是,你倆現在還隻是男女朋友關係,有些事還是小心為妙,明白嗎?”

    溫情忙不迭點頭,很是敷衍,“知道啦……”

    話落,她又覺得張舒玉這是不信任她和謝征之間的感情,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和謝征是以結婚為目的交往的……”

    張舒玉:“……熱戀中的情侶都這樣說。”

    這事兒到此為止,張舒玉也沒再和溫情爭辯。

    她作為過來人,還是很看好謝征的。畢竟他人不僅長得俊,家境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對溫情麵麵俱到,遇到什麽事也能處理妥當,比大部分同齡人穩重靠譜多了。

    連顧海都誇他比顧戰懂事,張舒玉對他自然是放心的。

    但謝征家裏條件好,也不知道他那樣的家庭,家裏人好不好說話。

    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是為溫情擔心的。

    -

    晚上九點多,飛機落地西城。

    溫情和謝征依偎著走出機場,打車直接回了謝征的住處。

    西城在下雪,鹽粒大小,簌簌而落。

    若是就這樣下一整晚,想必明天一早,長街上也能見到一層薄薄的瑩白。

    回去的途中,溫情有些乏累,便靠在謝征肩上小憩。

    待回到家裏,她讓謝征先去洗澡,自己趴床上玩了會兒手機。

    主要是和路萱她們聊微信。

    路萱:【沫沫到西城了是嗎?那咱們明天約飯吧。】

    沈安安:【我沒問題,我明天有空!】

    秦淑月:【行,正好分手了,有空。】

    溫情:【!!!】

    路萱:【納尼?淑月你和孟主席分手了?@秦淑月】

    沈安安:【同問!】

    秦淑月:【嗯,剛分,還熱乎著。眨眼.jpg】

    群裏寂靜了兩秒,路萱趕緊換個愉快的話題。

    路萱:【姐妹們,我最近在網上看見一個實驗。有男朋友的可以試一試哦!@溫情】

    路萱:【據說和男朋友對視八秒,他就會忍不住吻你!我試過了,是真的!!】

    沈安安:【……等著,我明天就去找個男朋友!】

    秦淑月:【看來我也得物色下一個男朋友了。托腮.jpg】

    溫情:【……我先不聊了,得去洗澡睡覺了。晚安……】

    消息剛發出去,房門便被謝征推開了。

    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全身上下隻腰上裹了一條浴巾。

    蜿蜒的水痕順著謝征腰腹的溝壑往下滑,直滑到溫情心尖上。

    她的心就像嬌嫩的花蕊,被露珠滴答打了一下,輕顫不止。

    “我洗完了,你是自己去,還是我抱你去?”男人沉聲,聲音磁性蠱惑。

    望向溫情的目光也暗沉旖旎。

    在他形似威脅的言語下,溫情麻溜從床上爬起,連聲應著:“我自己去!”

    她可不敢讓謝征抱她去浴室,他現在的自製力是越來越弱了。動不動就來感覺,而且沒完沒了。

    一邊用他那酥人骨頭的低磁嗓音蠱惑溫情的心智,一邊無休止,絲毫不知節製。

    偏偏溫情還抵抗不了謝征的誘惑。

    她能做的就是盡量把謝征的欲望扼殺在搖籃裏,最好別給他動情的機會!

    -

    溫情洗澡用了四十分鍾,頭發沒洗,被她略隨意地挽在腦後。

    洗澡的時候潤濕了後頸和鬢角的碎發,她沒管,套上寬大的T恤睡裙便出去了。

    趿拉著情侶拖鞋回到主臥時,溫情看見了靠在床頭看財經報的謝征。

    閱讀燈橘色的光線柔柔覆裹著他。男人骨感修長的指節輕輕翻動報紙,動作嫻熟地將其折疊到方便閱讀的大小。

    聽見開門聲,謝征抬眼朝門口看去,和進門的溫情對了下視線。

    頓住兩秒,他才收回目光,繼續眼觀鼻鼻觀心地看報。

    其實溫情的心思,謝征也清楚,他也知道自己麵對她時自製力有所削弱,也想過加強一下。

    可惜不行。

    所以謝征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少看溫情。

    最好她在的時候,他能夠找點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尤其像這種夜深人靜,彼此剛洗完澡的時候。

    然而溫情並沒有領會到謝征的良苦用心。

    她洗澡的時候就在想路萱在群裏說的那個情侶間對視八秒的小實驗,這會兒看見認真看報,對她視若無睹的謝征,莫名玩心大起。

    “謝征……”溫情柔柔開嗓,聲音酥人骨頭。

    聽得某人從頭皮酥到腳底,如電流穿身,呼吸沉了沉。

    半晌謝征才抬頭看著溫情,薄唇微動:“怎麽了?”

    溫情被他晦暗的目光捉住,沒來由地不好意思起來。片刻後,她因為不想錯失實驗的機會,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溫情在床畔坐下,沐浴後的她,身上帶著若有似無的青柚淡香。

    是謝征最喜歡的味道。

    他暗暗繃緊了背脊,將溫情上下一番打量,心下越發狐疑。

    “那個……你過來點。”溫情衝他勾了勾手指,小臉寫滿了不懷好意。

    謝征眯眸看了她一陣,心裏隱約有了防備。

    但他還是按照溫情所說,傾身朝她靠過去,在他認為比較安全的距離停住。

    然而溫情並不滿意,她盤起一條腿側坐在床畔,一手撐著身子,主動湊近謝征。

    隨著她的靠近,被勒令不許動的謝征心跳徒然加快。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描摹溫情的五官,從眉眼到鼻梁,最後落在她微張的唇上。

    莫名覺得她這是在無聲地邀請他,暗示他,要他親她……

    這個念頭如煙花一般在謝征腦海裏綻放,一發不可收拾。

    溫情絲毫沒有察覺到謝征眼神的晦暗,也沒有危機感。

    她很認真地在做實驗。

    靠近謝征,與他視線相對,一秒,兩秒,三秒……

    到第五秒的時候,謝征湊上來親了她。

    滾燙的吻充滿渴望,如蟄伏已久的野獸,肆意闖入溫情嘴裏。

    又如風暴,攪得溫情呼吸紊亂,頭腦發熱。

    轉眼間,溫情便被壓在了被麵上。

    謝征製著她的兩隻手,舉過頭頂,死死壓住。

    換氣間,溫情氣喘籲籲:“我就是……做個實驗……”

    “你放開我……”

    謝征吻著她的耳垂,呼吸如剩下的風,燥熱滾燙。

    溫情偏頭欲躲,卻聽他克製低啞的嗓音輕問:“……什麽實驗?”

    事已至此,她沒什麽好隱瞞的,趕忙把路萱說的那個小實驗一五一十告訴了謝征。

    男人聽了,沉吟了片刻,忽然在她耳畔低低一笑。

    那笑聲沉磁性感,酥得溫情骨頭都軟了。

    她的心跳加快,感覺謝征濕熱的呼吸又回到了她唇畔,遊離徘徊。

    他音色極啞:“事實證明……實驗很成功。”

    “但是沫沫……我可不隻會吻你……”

    男音落定,濕熱霸道的吻複又堵住了溫□□要辯解求饒的嘴。

    謝征親著她,勢必要身體力行的告訴溫情……實驗有風險,她這種行徑,無異於送羊入狼口。

    更何況,她麵對的還是他這隻怎麽喂也喂不飽的“餓狼”。

    -

    喂飽謝征,已經是淩晨三點多。

    溫情難得沒有睡過去,衝完澡後便窩在男人懷裏,揪著自己一縷頭發玩。

    時不時用發尾掃過謝征肌理分明的胸膛。

    謝征強忍著癢意,捉住她的手腕,不許她造作。

    溫情便不動了,沒來由地想起了離開東城那天,張舒玉與她說過的那些話。

    她喃喃開口:“謝征……我們會一輩子相愛嗎?”

    謝征微愣,捉著她的手鬆了力道,去捏了捏溫情的臉:“會不會一輩子相愛我不知道,畢竟相愛是兩個人的事。”

    “但是我會愛你一輩子。”

    溫情偏頭咬他手指頭,心情回暖許多,聲音略俏皮:“巧了,我也會愛你一輩子。”

    被咬了手指的謝征非但不惱,薄唇還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他握著溫情的後頸,低頭重重親了一下她本就嫣紅的唇,“為什麽忽然這麽問?”

    溫情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未來好遠,有點看不清。”

    “算了,不說了,睡覺吧。”溫情話音一轉,靠在謝征懷裏閉上了眼睛。

    她沒辦法告訴謝征,她其實也有點缺乏安全感。

    總覺得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況且謝征肯定比她早兩年畢業,畢業以後他家裏肯定要他回北城,到時候他倆就會陷入異地戀的困局。

    誰又能保證,在不久的將來,他倆異地戀的時候,感情不會出現變故?

    溫情覺得自己有點杞人憂天的嫌疑。

    所以她沒敢告訴謝征自己的擔憂,怕他覺得她不信任他。

    謝征隱約察覺到溫情的不對勁,但她不肯說,他也就沒多問。

    後來直到新學期開學,謝征才在蘇以南的點撥下明白過來。

    溫情她看不清他們的未來,是因為他隻給了她愛情,而這遠遠不夠。

    -

    二月初,西城醫科大學全員返校。

    溫情報道完便搬回了宿舍住。

    她最近狀態不太好,總愛胡思亂想,想很多以後的事。

    這學期開學早。

    開學的第一周周末便是情人節。

    謝征難得沒有提前預約溫情的行程。

    不僅如此,整個情人節當天,溫情都沒有見到謝征,甚至連一條微信消息都沒有。

    這讓溫情本就不安的內心更加慌亂。

    不僅謝征,連宿舍裏路萱三人以及隔壁宿舍的周柚,都一反常態。

    路萱和秦淑月沒有出去約會,反倒拉著溫情、沈安安、周柚去市中心逛街,然後看電影、吃大餐。

    用路萱的話來說,今年這個情人節,她們幾個女孩子一起過。

    溫情一臉迷茫,卻是沒有拂了路萱她們的美意,全天都跟她們混在一起。

    期間她也想過主動聯係謝征,每次糾結著撥號或者發消息時,她總能被打斷。

    要麽時路萱跟她講話,要麽就是秦淑月讓她看帥哥。

    總之情人節這天,溫情過得十分緊湊,卻也渾渾噩噩。

    入夜後,溫情提議在校外吃了晚飯再回學校。

    結果路萱一口給否決了,理由是玩了一整天,累了,還是回學校洗個澡歇一下,再吃飯。

    介於秦淑月她們也都同意路萱的提議,溫情便隻好隨了她們的意,跟她們一起回了學校。

    約莫晚上八點左右,溫情她們趕回了學校。

    秦淑月將車停在了靠近足球場的露天停車位。

    雖然溫情搞不懂她為什麽一反常態,不把車停到公寓樓下,而是停在這麽遠的地方。但路萱她們什麽都沒說,溫情自然也沒多問。

    下車後,路萱挽住了溫情的胳膊:“沫沫,時間還早,一起去足球場散散步吧。”

    話落,她趁溫情不注意,衝沈安安她們一陣擠眉弄眼。

    隨後她們幾個也都點頭附和路萱的提議,沒等溫情答應,便架著她的胳膊往足球場裏走。

    遠遠的,掙紮未果的溫情朝足球場那邊看了一眼。

    透過鐵網,她依稀看見球場草坪上有什麽在發著光。

    成片的光點,如星星墜落,又像夏日的螢火蟲,閃爍著淡黃微弱的光芒。

    很夢幻。

    那一瞬,溫情的心似風中的蘆葦,微微蕩漾。

    她忘記了狐疑,忘記了掙開路萱她們的桎梏,木訥地被她們架著走進了足球場。

    偌大的足球場,塑膠跑道上鋪滿了玫瑰花瓣。

    中間廣闊的草坪種滿了星星燈,淡黃的星星燈裏,還有一些顯眼的紅光。

    像是特意種成了字。

    溫情在路萱她們的催促聲裏,終於被放開,被推著往草坪中央走。

    因為在那片灼眼的紅色燈字裏,依稀有個人影。

    -

    夜風微寒,溫情卻絲毫不覺得冷。

    她的注意力都被紅色星星燈排出的字吸引了,一個字一個字的喃在嘴邊。

    連起來就是——

    春、風、藏、情。

    溫情微愣,不是很明白這幾個字的意義。

    於是她的注意力隻能轉移到燈海中央背對她而立的那抹身影。

    那是個身姿挺拔的男人。

    穿淺粉色的套頭針織衫,慵懶寬鬆的領口露出嚴肅整齊的白襯衫衣領。

    那件針織衫溫情很是眼熟,沒記錯的話,是她開學前一天和謝征逛商場的時候,悄悄買下來送給他的。

    “謝征?”溫情駐足,距離那人三步遠。

    背對她的謝征不由抱緊了懷裏的玫瑰花束。

    回身時,還偷偷摸了一下褲兜裏的戒指盒。

    確定萬事俱備,沒有遺漏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麵向溫情。

    女孩滿眼詫異,管控不了自己的表情。

    小嘴微張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謝征邁動長腿,他凝重的神情,比他懷裏嬌豔的玫瑰更吸引溫情的眼球。

    以至於男人走近溫情也沒有察覺。

    隻聞到了甜膩的玫瑰花香,隨後她的視野中闖入鮮豔的一片紅,被玫瑰完全占據了。

    溫情整個愣住。就在她以為謝征要送她玫瑰時,男人卻是在她跟前單膝下跪。

    謝征單手舉著玫瑰,另一隻手掏出了戒指盒打開,一並舉到了溫情麵前。

    幹冷的夜風將他磁沉堅定的聲音傳到了溫情耳朵裏。

    “沫沫,你願意嫁給我嗎?”

    謝征的求婚過於突然,溫情當場便呆住了,驚訝得單手捂住了嘴。

    沒等她反應,謝征望著她的目光沉了些,溫柔泛濫,“如果你願意,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謝征的補充說明,讓溫情慌亂的內心得到了一絲安撫。

    她心跳滾滾如雷,卻是慢慢鬆開了捂住嘴的手。

    有那麽一瞬間,溫情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她在不知不覺間衝謝征點了頭,並接過了他遞來的玫瑰花束,也順從地被她牽過左手,眼睜睜看著他低垂眼睫,小心翼翼從她手上摘下情侶對戒,重新套上求婚戒指。

    這一瞬間,溫情仿佛看清了她和謝征的未來。

    下一秒,溫熱的眼淚模糊了她的視野,溫情咬唇,忍著聲。

    謝征為她戴上求婚戒指後,緩緩站起身來。

    撞見女孩悄悄掉眼淚,他心髒空了一瞬,些微難受漫開。

    “哭什麽啊,傻瓜。”謝征折腰,一手掌著溫情的臉,一手溫柔地為她抹去眼角的淚。

    溫聲哄著:“不哭了好不好,哭得我心窩都疼了。”

    溫情在他油嘴滑舌的哄騙裏噗嗤笑出聲來,嬌嗔地往謝征胸口砸了一拳,“我還以為你忘了今天是情人節……”

    “我還以為我倆要完了……”

    謝征攬她入懷,親吻她的發頂,哭笑不得:“怎麽會?”

    “我隻是想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我們的未來是真實可見的,也是觸手可及的。”

    “我們會結婚,會組建自己的小家,或許還會有自己的寶寶……”

    “一定是特別美好的未來。”

    溫情悶悶嗯了一聲,還是很感動,眼淚也沒止住。

    謝征無從安慰,隻能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是不是揉一揉她的腦袋,親吻她的發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情終於從情緒中解脫出來。

    她從謝征懷裏昂起腦袋,用那雙濕潮微紅的萌兔眼睛盯著他,眼露狐疑:“春風藏情是什麽意思?”

    謝征勾著唇角,弧度漸深時,他低頭親吻了溫情的眉心。

    女孩下意識閉了眼睛,隻聽見沙沙的風聲,和男人飽含顆粒感暗啞溫情的聲音:“偷偷告訴你……”

    “我有過一個曾用名,叫謝春風。”

    “所以啊沫沫……”

    “春風藏情,意思就是……我心藏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