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春風藏情
  第029章 春風藏情

    那對情侶選了僻靜角落的湯池, 和溫情、謝征隻隔著一個2-3人小湯池的距離。

    在這寂靜深夜,連他倆下水的動靜都能聽清。

    溫情想,若是她現在離開這裏, 肯定會被他們發現。

    到時候被誤會也是必然的。

    所以她思慮再三, 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靜等。

    待思緒理清, 溫情才驚覺自己還抓著謝征的手臂。

    他手臂上的肌肉勻稱分明, 結實又不會讓人覺得過於壯碩不美觀,握著手感很好。

    即便浸泡在溫泉裏, 溫情也依然能感覺到掌心下覆裹的那片肌膚, 有多炙熱滾燙。她後知後覺的鬆開手,不忘對謝征豎起手指頭,讓他禁聲。

    謝征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配合溫情將身體沉在水裏, 緊貼著湯池的池壁, 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他手臂上似還留有女孩掌心的餘溫,肌膚被燒得酥麻。

    因為剛才的突發狀況, 溫情和謝征之間的距離徹底拉近了。

    兩人貼著池壁默不作聲,隱約聽見隔壁的隔壁,傳來男女纏綿悱惻的低語。

    隔著兩道屏風, 溫情聽得耳根都紅透了,梗著脖子縮在水裏一動不敢動。

    她有點後悔剛才沒有第一時間出水離開了, 就算被誤會, 那也比現在她和謝征一起縮在湯池裏聽人歡好要好。

    真是世風日下……

    溫情恨不得把腦袋也沉到水裏,堵上耳朵, 不去聽那邊的曖昧。

    她也不敢看謝征, 天知道人家心裏這會兒在想什麽。

    會不會誤以為她是故意拉他一起偷聽?會不會誤會她有什麽怪癖好?

    越想溫情心裏越苦悶, 她快被湯池裏冉冉升起的熱氣熏暈了,出了一腦門的汗。

    安靜沉在她旁邊的謝征也隻是麵上平靜。旁邊那對男女從壓抑到放縱不過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聲音比看片更刺激。

    饒是謝征再怎麽正人君子,也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血液沸騰有反應在所難免。

    可溫情就在旁邊。為了不被她當成變態,再留下壞影響,謝征微微動了一下,側過身去。

    水紋蕩開,溫情察覺到謝征的動作,還以為他要上岸,忙不迭伸手拽住他,壓低聲音:“別動……”

    細膩溫軟的觸感令謝征身形一僵,他額頭青筋暴起,忍得很是辛苦。

    溫情卻恍若未覺,隻靠過去,另一隻手搭上了謝征的肩膀,施力將他壓回水裏。

    溫軟飽滿的唇幾欲貼到他耳垂,“現在走會被發現的……”

    到時候雙方都尷尬,太社死了。

    謝征靜靜聽著,心下飄飄然。

    他被靠攏過來的溫情半壓著,大麵積的肌膚接觸令謝征心猿意馬起來。

    更何況溫情說話時,她濕熱的呼吸就撲在他耳畔,像羽毛一樣掃過,勾得人心癢癢。

    謝征沉沉應了一嗓,沒再動了。

    即便他這會兒渾身僵硬,很不舒服,他還是忍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肌膚相貼的熱意已遠超水溫,謝征也出汗了,不知道是溫泉泡久了的緣故,還是因為緊貼著他的溫情身子太軟。

    靜謐的混浴湯池裏,什麽聲音都能聽清。

    溫情隻能一再將身子沉入水中,連帶著謝征一起往下拽。

    心裏暗暗期盼著那兩個人能趕緊完事走人。

    等著等著,溫情熱得腦袋暈乎乎的,有點缺氧的感覺。

    謝征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時,溫情已經一頭砸向水裏。好在他眼疾手快把人勾了回來,女孩便倒入了他懷中,小臉貼在他胸膛。

    許是在水裏泡了太久,腦供血不足,溫情暈了過去。

    她就倒在謝征懷裏,謝征難得手足無措,根本不敢伸手去碰她。

    片刻後他才察覺到不對勁,意識到溫情泡暈後,謝征急了,“沫沫!”

    寂靜的湯池裏此起彼伏的男女沉吟,被謝征略焦急的一嗓子叫停了。

    也不管那兩人嚇成什麽樣,謝征自顧自將溫情抱出水麵,隨手扯了浴巾裹好,便急匆匆往外去。

    離開了室內溫泉湯池,謝征將溫情暫時平放在了更衣室的長凳上。

    為了恢複腦部供血,謝征將溫情的腿抬高,墊放在自己腿上。幾秒後,溫情醒了。

    她睜眼時,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入目的白熾燈燈光格外刺眼。

    似是記憶出現了短暫的停滯,溫情反應了半晌才在謝征關切的聲音裏回過神來。

    謝征扶她起身後,溫情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了謝征腿上。

    混沌的腦子忽然就清明了,她彈射似的站起身去,往後退了幾步,裹緊了身上的浴巾。

    看向謝征的目光驚慌閃爍,如受驚的小鹿。

    謝征看穿了她的心思,為剛才情急之下的舉動道歉,“你暈倒了,我隻是想幫你醒過來。”

    溫情剛想說什麽,更衣室外進來一對男女,恰好撞見坐在公共區域長凳上的謝征和站在一邊的溫情。

    四個人對了一眼,溫情忽然意識到,這對男女就是剛才在湯池裏卿卿我我的那對情侶……

    再看他們看她和謝征的眼神,充滿探尋和深意。

    溫情:“……”

    到頭來她和謝征還是被誤會成那種關係了。

    而且顯然,那對情侶對他倆的誤會比溫情想的更深。

    因為那男的進男更衣室前意味深長地跟女方說了一句:“我就是不止我們玩得這麽開嘛,人都暈了……”

    女人重重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嗔怪地讓他少廢話。

    隨後兩人一左一右分別進了男女更衣室。

    留下溫情和謝征在公共區域麵麵相覷,臉紅不止。

    -

    謝征送溫情到房間門口,然後才放心離去。

    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晚也是他和溫情距離最近的一次。

    翌日開始,溫情便有意避著他。

    早飯時,謝征習慣性坐在溫情身邊的空位,結果女孩卻觸電一般站起身去,央著秦淑月跟她換了座位。

    不止如此,接下來的幾天,溫情都很反常。

    沒再刻意追著顧戰,也對旅遊不太感興趣,全程和秦淑月、沈安安走在一起,寸步不離。

    後來六天五夜的螢山遊結束,返程途中,溫情也拒絕了蘇以南的安排,沒上謝征的車。

    她寧可和孫正飛、吳明亮以及陳夢他們擠在一個車裏。

    對謝征的疏遠和回避,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身為明眼人之一,蘇以南在回到學校後第一時間拉著謝征八卦。

    “我怎麽覺得溫學妹好像在躲你,這不應該啊,這跟我預計的結果不太一樣……”

    彼時謝征正在宿舍陽台上晾衣服。

    聽見蘇以南的話,他輕皺了一下眉頭,沉悶地嗯了一聲。

    他也感覺到了,溫情在躲他。

    蘇以南難得見謝征這麽自閉,遂問了一句,“難道你背著我們偷偷跟溫學妹表白了?”

    在蘇以南看來,現在還沒到讓謝征跟溫情表白的時候。

    現在的溫情心裏還有顧戰,謝征貿然表白就有可能出現眼下這種情況。

    “還沒。”謝征思考了一下才回答的這個問題。

    他認為那晚在溪邊他說的話不能算是表白,畢竟模棱兩可,並未真切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溫情。

    隻是溫情若是稍微聰明一些,可能也能從中察覺到端倪。

    “那是你對她做了什麽下流的事?!!”蘇以南的手搭上了謝征的肩。

    他這話驀地將謝征的記憶拉回了那個泡湯的深夜。

    未來得及多想,謝征擰緊了眉頭,白了蘇以南一眼:“說話過一下腦子先。”

    蘇以南訕訕地笑:“也是……你也不是下流的人。”

    謝征:“……”

    “那溫學妹幹嘛躲著你啊?”蘇以南想不明白了。

    謝征也沒打算把那晚溫情泡湯泡暈的事情告訴他。他猜想溫情應該是因為那晚的事,沒辦法直麵自己。

    或許過一陣子,她會好的。

    -

    國慶長假結束的前一天,溫情他們從螢山返程,回到了學校。

    周柚和路萱也相繼返校。

    當晚溫情便因為反常的安靜,被路萱察覺到不對勁。

    晚飯過後,大家也都洗完澡,各自在自己的書桌前趕作業。

    溫情趴在桌上一動不動,路萱便湊過去關心她:“怎麽了這是?旅遊後遺症?”

    溫情偏頭看她一眼,有氣無力回:“心裏亂……”

    “亂什麽啊,說來聽聽。”路萱拉了椅子到溫情麵前。

    寫作業的沈安安和看書的秦淑月也全都停下了手裏的活,扭頭看著溫情。

    溫情抿唇,她醞釀了很久,終於還是把自己揣在心裏好幾天的疑惑說了出來。

    “這次去螢山,我覺得謝學長有點不對勁……”

    溫情徐徐開口,聲音很小,但宿舍裏足夠安靜,秦淑月她們倒是都能聽清。

    原以為她是因為顧戰心亂的路萱:“……謝學長?”

    “他有什麽不對勁的?”

    溫□□言又止,視線轉向秦淑月那邊,又怕自己過於敏感想多了。

    為了避免自己誤會,溫情把螢山上,謝征所做所言,一字不落說給了路萱她們聽。

    她敘述的過程中沒有摻雜半點私人感情,生怕敘述的內容會有失偏頗,最終影響路萱她們的判斷。

    最後,溫情才試探似地問了路萱、沈安安她們一句,“你們覺得謝學長怪不怪?”

    煙火大會也好,拜佛也罷,還有看螢火蟲和泡溫泉……期間謝征的所言所行結合在一起,是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

    路萱摸著下巴思考了許久,才嘖嘖兩聲:“我說你煙火大會和拜佛的時候怎麽沒想著跟顧戰表白呢,原來是和謝學長在一起。”

    “說實話,謝學長說他有心上人,這一點還挺讓我意外的。”

    “會不會他是逗你的?至於你說的那些,也有可能是巧合呢?”

    秦淑月輕咳了一聲,打斷了路萱越發偏離正軌的推斷。

    她對溫情道:“與其在這裏瞎猜,不如問問當事人?”

    溫情立馬搖頭。她怎麽好意思去問謝征,不管他給出什麽樣的答案,都會直接影響他們之間以後的關係。

    “沫沫,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一直沒吭聲的沈安安弱弱舉手。

    在溫情看向她時,沈安安道:“我覺得你比較怪……沒有按照計劃跟顧學長表白也就算了,你自從回來以後,連一句顧學長都沒提過。”

    “倒是說了不少和謝學長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