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終篇:攜手作戰
  第67章 終篇:攜手作戰

    “主子,喬大公子的人來報,景時卿有動作了。”

    蘇木進屋稟報時,魏鈺正拿著一本名冊看的認真,聞言頭也不抬道,“何處?”

    “城外紫竹林。”

    蘇木回道。

    魏鈺這才放下名冊站起身,別了把軟劍往外走,“什麽人?”

    “北戎。”

    魏鈺腳步一滯,“北戎?”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以為會是江湖殺手亦或是匪徒。

    “是。”蘇木,“喬大公子的人說褚三公子出了城,而據我們的人來報,紫竹林埋伏了約十餘北戎人,皆是北戎頂尖的高手,不遠處還有馬匹幹糧。”

    魏鈺雖說讓喬宴林盯著,但昨日親耳聽見褚容是如何當眾為難景時卿後,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褚容惹禍上身的本事,便派了兩個人暗中護著褚容。

    “這是打算一得手便逃離長安。”魏鈺麵色一變加快了腳步,“這小舅哥還真是金貴,一個會些拳腳的普通壯漢就能要了他的命,竟還能叫北戎人弄出這樣的陣仗。”

    “褚家兩位將軍都曾跟北戎人交過手,斬過好些北戎將領,北戎對褚家自是恨之入骨,他們近不得兩位將軍的身,定會將所有仇恨放到褚三公子身上。”蘇木緊緊跟在魏鈺身側道。

    “我們隻有兩個人跟著褚三公子,若真打起來,怕是護不住。”

    北戎頂尖高手可不是說說而已,雖然跟著褚三公子的人身手也不差,但以二敵十幾個,就是豁出命恐怕也難以護褚三公子周全。

    至於褚三身邊的幾個金吾衛,可以直接忽視。

    那都是以往跟著褚容耀武揚威的幾個世家子弟,聽說褚容進了金吾衛,也就跟了去,別說遇著頂尖高手,就是撞上一般的匪徒,恐怕也是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

    這些公子哥,也隻能仗著家勢在城裏橫一橫。

    魏鈺捏了捏拳頭,咬牙道,“十來個頂尖高手,對付一個嬌貴公子哥,真是好大的出息!”

    “怕是被褚家兩位將軍打怕了,才如此興師動眾。”蘇木皺了皺眉,“北戎人生性殘暴,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若是褚三公子真落到了他們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就是營中的將士都受不住,更何況自小養尊處優身嬌體貴的褚三。

    “景時卿這個畜生,老子遲早要宰了他!”

    魏鈺箭步如飛,咬牙道。

    他以為最多也就是弄個江湖殺手出來,卻怎麽也沒想到他景時卿竟然敢勾結北戎人!

    “爺,世子爺等等。”

    從南慌忙的追了上來,叫停二人。

    魏鈺皺眉,“說。”

    從南上氣不接下氣道,急急道,“爺,成祥客棧著火了。”

    “跟我有什麽關係!”

    魏鈺一臉戾氣,抬腳便要離開。

    他現在恨不得徒手將將景時卿撕了!

    “爺,褚五姑娘在那裏!”

    魏鈺身子一頓,猛地轉頭看著從南,“你說什麽!”

    “爺,自青闕山後您之前不是派了兩個人守在褚府附近,暗中保護褚五姑娘嗎,剛剛一人回來稟報,褚五姑娘去了西城福來街,而後沒多久成祥客棧便著火了。”

    從南一口氣回道。

    魏鈺深吸一口氣,急聲道,“人沒事吧?”

    從南頓了頓,欲言又止。

    “如實說!”

    從南麵色複雜道,“據那人回稟說,,說那火好像是褚五姑娘放的。”

    魏鈺當即愣住了。

    就連蘇木那向來沒什麽表情的麵上都有了一絲裂痕。

    過了不知多久魏鈺回過神,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五妹妹燒成祥客棧?”

    “胡扯!”

    “是不是底下的人看錯了,五妹妹性子向來溫良和善,膽子又小,她怎麽會幹這種殺人放火之事!”

    從南一臉苦色,“我也不敢相信呢,可是爺,這次來長安的人都是爺親自挑的,怎麽可能犯這種錯誤。”

    魏鈺咬咬牙,叉著腰來回走了幾步。

    步伐很是淩亂。

    從南忍不住腹誹,當初爺偷襲敵軍救霍將軍時都沒這麽慌過。

    “蘇木,帶幾個功夫好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紫竹林,務必護住褚三!”魏鈺冷聲道,“若有機會,活捉北戎人!”

    蘇木,“是。”

    “從南,備馬立刻去西城。”

    “是。”

    -

    “裏麵還有沒有人啊,快救人啊。”

    “報官,報官了沒有。”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著這麽大的火。”

    “看這情形,怕是後院裏的酒窖燒了。”

    “還愣著幹什麽,救火啊!”

    “,”

    成祥客棧周圍的人紛紛湧到此處,著急忙慌的救火。

    所幸成祥客棧四周並未挨著別的鋪子,是以也沒有殃及其他。

    褚瑜看著成祥客棧門口的兵荒馬亂,緊緊捏著雙手。

    眼裏閃過一絲不忍與愧疚。

    但沒有悔意。

    “確定裏頭沒有其他客人?”

    挽冬明白褚瑜的心意,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道,“沒有,胡護院與阿乞都確認過,裏麵沒有其他客人,客棧的夥計也被阿乞他們隱藏在客棧的人提前找借口調離了後院。”

    “姑娘放心,不會傷及無辜。”

    褚瑜低低嗯了聲,目光死死盯著客棧門口。

    “姑娘。”

    胡護院與石頭不知何時到了褚瑜身後。

    褚瑜按住心頭那點兒不忍,深吸一口氣後,放平語氣道,“丫鬟呢。”

    胡護院回稟道,“按照姑娘的意思,將那丫鬟留在了二樓。”

    褚瑜交疊在身前的手微微一緊,片刻後才道,“沒留下什麽痕跡吧。”

    “沒有,阿乞的人提前在橫梁上做了手腳,眼下大火一燒,便什麽痕跡也尋不出了。”胡護院道。

    褚瑜側頭看向挽冬,眼眶隱隱泛著水霧。

    挽冬,你看到了嗎,她死了。

    那些年裏,虞凝月的這兩個貼身丫鬟對挽冬輕則辱罵,重則動手,最後亦是她們將挽冬的屍身帶到她的麵前,說挽冬被街頭流氓侵犯致死,

    雖說是領了虞凝月的命,可動手施暴的是她們,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隻是可惜,今日隻來了一個。

    還有一個,沒記錯的話,叫嵐照。

    挽冬見褚瑜眼眶發紅,隻以為是姑娘心頭愧疚,忙溫聲安撫了幾句。

    褚瑜壓下喉中的哽咽看了眼客棧側方,“那兩個人呢。”

    胡護院,“回姑娘,我已將側門堵住,阿乞先前在那裏放了些迷藥,火勢一觸及便會起效,那兩個人,最多隻能出來一個。”

    其中一人內力不淺,他若是狠心拋下另一個,應該能逃出來。

    褚瑜嗯了聲,她明白胡護院的意思。

    夜恒武功不弱,若是隻管自己逃命,應當攔不住。

    “出來了!”挽冬突然道,“姑娘,他們出來了!”

    褚瑜猛地轉頭看去,果然瞧見有人被背了出來。

    定睛仔細一看,褚瑜唇角勾起一抹譏笑。

    被救出來的二人,簡直不堪入目。

    景時卿上身隻著了單薄的裏衣,下頭,裹了塊布,想來是衝進去救他的人情急之下胡亂裹上的。

    而另一邊的女子,全身上下都是用布裹著,隻有臉露在外頭。

    這樣的情形,一看便知是發生了什麽。

    門口的人先是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後,有心善的婦人連忙上前將女子擋住,“這人都昏迷了,別愣著了,快將人安置好找大夫。”

    一些人附和,但還有些看熱鬧的人,忍不住指指點點。

    “嘖嘖嘖,這青天白日的,怎在這裏幹這勾當。”

    “就是啊,真是丟人現眼。”

    “欸,不對啊,這就算要在白日做這事,也應該在自家家關起門來做,怎麽跑這裏來。”

    “難不成,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那難道是,偷情?”

    先前情急之下將人帶出來的夥計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壞了事,幾人一對視立刻便要將二人帶走,“先救火,別管這些事了。”

    “也是,別人家的事別摻和了。”

    “對對對,救火救火。”

    然就在此時,突有人道,“咦,這怎麽瞧著有些麵熟呢。”

    “對啊,我也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幾個夥計一聽趕緊找布將二人的臉蓋住,可卻為時已晚。

    “這不是景家大公子嗎?”

    “呀,你這麽一說,我總算想起來這姑娘是誰了,這是虞家那位二姑娘,之前琉璃台落水時,我就在那兒見過。”

    “巧了,我也是在那兒見過景公子的。”

    “你們瞎說什麽!”一夥計怒斥道,“那可是太傅嫡子也皇後娘娘的侄女,你們別胡亂汙人名聲,後頭追究起來,誰擔得起!”

    在場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還真被那夥計唬住了,一時間沒人敢附和。

    但架不住好奇,直盯著被擋住的二人瞧。

    而就在夥計想要將人帶走時,便有官兵到了。

    “官爺來了!”

    “官爺來的正好,您快瞧瞧那可是景公子與虞姑娘,不是就罷了,要真是,萬一在這兒燒出個好歹來可怎麽得了。”

    那領頭的官兵一愣,忙上前查看,夥計正要阻攔,便被那好事者拉開,“你就讓官爺看看,萬一真是貴人,得趕緊送醫,要是出了事你們麻煩就大了!”

    夥計氣的臉紅脖子粗。

    被認出身份他才是麻煩大了!

    “景公子!”

    領頭的官兵自然認得景時卿,當即驚呼道。

    他這一聲便算是徹底證實了景時卿的身份。

    眾人頓時大感震驚。

    “還真是啊!”好事者驚訝道,“不得了不得了!”

    夥計一看事情不妙,趕緊要將另外一個當事者遮掩起來,卻還是比那好事者慢了一步,“官爺您再看看,這可是虞家姑娘?”

    那官兵冷著臉一把推開要阻攔他的人,將蓋在虞凝月臉上的布掀開,然後整個人一僵,失聲道,“虞二姑娘!”

    “哎呀,還真的是這二位貴人啊!”好事者深吸一口氣後,滿臉焦急的朝人群喊道,“快,趕緊去通知這兩家的人,景大公子跟虞二姑娘在成祥客棧私會,不慎客棧起火,受了傷。”

    “這可怎麽得了哦,連衣裳都沒了,這衣不蔽體的回去也不是個事兒,趕緊找衣裳來給二位貴人穿上啊。”

    “你閉嘴!”

    夥計氣的脖子冒青筋。

    領頭的官兵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好事者,後者朝他嘿嘿一笑。

    官兵按下唇角的笑意,冷著臉吩咐夥計,“去找兩身衣裳來,收拾妥當給人送回去。”

    夥計一臉菜色的應了聲是。

    “嘖嘖嘖,這真是世風日下啊。”

    “貴圈真亂。”

    “嗐,之前就傳這二人有奸情,後來虞家還徹底澄清說是被人栽贓,眼下看來,嗬,”

    “所幸跟褚家封家的婚事都沒成,不然得多膈應啊。”

    “就是就是,”

    褚瑜看著那熱鬧非凡的場麵,唇角微微上揚。

    這便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二位,好好受著吧。

    “回府。”

    “是。”

    褚瑜帶著幾人轉身離開。

    背後的火光與是非離他們越來越遠。

    褚瑜眼裏盛著盈盈笑意。

    挽冬幾人臉上也帶著解氣的鬆快笑容。

    憋屈了多日,今日可算是出了氣。

    而就在此時,馬蹄聲起。

    褚瑜幾人還來不及躲避,便已看到來人。

    馬上的俊俏少年像是踏著光而來。

    褚瑜愣愣的瞧著少年,一時竟忘了動彈,直到他翻身下馬朝她奔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感受到他雜亂的心跳聲,她才緩緩回神。

    褚瑜任他緊緊的摟著自己,沒有絲毫反抗。

    因為她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情緒。

    他,像是在害怕。

    又好像,是心疼。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少年溫和如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褚瑜的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她伏在他的肩頭,咬著唇哭的隱忍。

    他怎麽知道她會害怕。

    第一次做這種事,她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可她不能在他們麵前露出顯露半點情緒,便一直硬撐著。

    “我在,沒事了。”

    魏鈺感受到她身體輕微的顫抖,抬手在她頭頂輕輕撫著。

    麵對他這樣的溫柔,褚瑜再也忍不住,帶著哭腔道,“我真的好害怕。”

    魏鈺心中一疼,又連聲安撫了幾句,聲音更加的柔和。

    胡護院與石頭則一臉茫然錯愕的看著這一幕。

    這是怎麽回事,那人是魏世子嗎!

    姑娘何時與魏世子這般親近的!

    挽冬倒還好,她是知道姑娘的心思。

    之前還對魏世子有些不放心,眼下看魏世子這般緊張姑娘,她隻覺得安心多了。

    魏鈺抬眸看了眼目瞪口呆一臉防備的胡護院與石頭,略一思索後直接將褚瑜攔腰抱起,“你們先回府,我會送五妹妹回去。”

    說罷又看向挽冬,“從南,將挽冬帶上。”

    “不行,我要跟著姑娘!”

    胡護院當即反駁道。

    他怎麽可能放心把姑娘交給一個紈絝子弟!

    “我會送消息給褚大哥,讓他來接五妹妹回府。”

    魏鈺原是不想多說,但見其忠心,便多道了一句。

    說罷沒再給他反駁的時間,便翻身上馬帶著褚瑜離開了。

    從南也將挽冬拉上馬,見胡護院與石頭滿臉焦急,臨走時便多安撫了一句,“兩位放心,我家世子爺與你們世子爺私交甚篤,霍家與衛家也是世交,爺定會護主你們姑娘。”

    “官兵很快就會四處排查,你們盡快回府,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今日也沒有出過府,成祥客棧的事自有我家世子爺與你們世子爺善後。”

    說完從南便喝馬疾馳而去。

    留下胡護院與石頭麵麵相覷。

    “這,怎麽辦。”

    石頭此時都快哭了,姑娘被帶走,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麽了得。

    胡護院拉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回府。”

    “姑娘若是不願意,不會跟他離開,況且,魏家信不過,霍家的門風還是沒有問題的。”

    石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去,“對喔,姑娘剛剛待魏世子確實不同,難道,”

    “別瞎猜,主子的事不容我們置喙。”

    石頭連忙閉了嘴。

    ?

    作者有話說:

    景時卿虞凝月:被燒的是我們,你害怕什麽

    褚瑜縮在魏鈺懷裏:他們凶我,好害怕。

    魏鈺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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