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蕭蘊喝醉了?鬱顏有些想笑。

  “既然喝醉了,你就送蕭蘊回去吧?”

  “這個我知道的,隻是蕭導到了家,恐怕沒人照顧。”

  鬱顏說:“你如果沒事的話就留下來照顧他,如果擔心被女朋友誤會,我可以親自打電話給你作證。”

  “蕭太太,我這晚上有事沒辦法留下來。而且蕭導現在需要的是你,他已經念叨您一晚上,您看?”

  鬱顏笑了一下:“陳助理,雖然你在蕭蘊身邊的時間比我多,但是我對他的了解並不比你少。你嘴裏的念可和蕭蘊嘴裏的念不一樣。”

  謊言被拆穿,陳助理有些尷尬。

  “辛苦你了,再見。”

  鬱顏已經掛斷電話。

  陳助理一陣無言,女人愛起來的時候掏心掏肺,這一旦狠下心來,就是死在她麵前她都難得眨下眼睛。

  已經有不少人認出蕭蘊了,三三兩兩的帥哥美女湊了過來,想來沾一沾蕭大導演的光,更希望能的他青睞,好一步衝天!又或者是求一段露水姻緣,成為炫耀談資。

  蕭蘊對此不發一言,有大膽的上前來坐到他身邊搔首弄姿,他神情冷厲的喝著酒,看向陳助理,陳助理低下頭,“蕭太太有事過不來。”

  蕭蘊冷笑了一下,仰頭喝下一杯威士忌。

  蕭蘊點了支煙,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的抽了起來,直到第三支煙被按熄在煙灰缸裏。想到家裏擺著的那份離婚協議書。

  想離婚,沒門!

  ·

  鬱顏搬新家後的周末,陳可可帶了水果前來溫居,鬱顏朋友不多,和同事也不過是泛泛之交。所以就她們兩個人,鬱顏就簡單的燉了一個玉米排骨湯、宮保雞丁、清炒小白菜。

  鬱顏先嚐了口排骨湯,味道是她喜歡的清淡,夾著玉米的清香。

  “嗯,可以吃了。”

  可可去廚房拿了兩副碗筷出來,擺放在飯桌上,兩人坐下來邊吃飯,邊說閑話:“我是真沒想到啊,你這說搬出來就搬出來了。”

  鬱顏:“嗯,這裏離我工作的地方近,周邊設施也還不錯。”

  “蕭蘊那邊呢?”

  “他好像不願意簽。”鬱顏說,“我們這婚姻也相當於無了,隻差一張紙來證明而已,我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麽。”

  “他也算是名人了,離婚在尋常人家都是大事,何況他那樣的人?”

  “我說過可以暫時不公開。”

  “那蕭蘊他……是不是舍不得你呀?”

  鬱顏冷笑了一下,她溫婉秀氣的臉龐是溫和有禮的,就算再生氣也不見她紅過臉,此刻這麽一笑,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諷刺。

  陳可可心底歎息,也覺得自己是在癡人說夢。要說蕭蘊舍不得?她更願意相信是鬱顏主動提出離婚,傷到他的驕傲和自尊了。

  想想蕭蘊是誰?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人都奉承他、巴結他,什麽時候有過這樣被人甩臉的經曆?

  “那家裏那邊呢?會同意嗎?”

  鬱顏放下碗筷,拿過紙巾擦拭嘴角,說:“我和我媽已經說過了,從那以後就沒怎麽搭理我,還在氣頭上呢,這兩天我也沒回去,等他們冷靜些再說吧。至於蕭蘊父母那邊……我想等蕭蘊鬆口答應之後,再去請罪吧。蕭家媽媽對我很好,隻可惜我辜負了她,也有點不敢見她。”

  陳可可不知該說什麽安慰鬱顏,也知道此刻說什麽都沒有意義。

  鬱顏笑笑:“別擔心我。我是鼓足勇氣踏出這一步,我很高興的,我做到了。”

  陳可可說:“好,有需要幫忙的你盡管告訴我。”

  “嗯,我會的。”

  其實離婚與否,對於鬱顏的生活並沒有太大不同,除了生活環境變了,身份變了。

  她依然一個人生活,下班回到家自己做飯,飯後沒事的話,在以前她會給蕭蘊打電話,運氣好的話她會和蕭蘊說上幾句,但蕭蘊工作忙,最多也就幾句,就會因為忙碌後需要休息而掛斷電話。她更多的是在網絡上搜索關於蕭蘊的消息,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做了什麽事兒,這也就免不了的,會看到他和某些女人的緋聞。

  漸漸地,鬱顏就不再關注他的新聞了。隻是蕭蘊名氣大,一有點風吹草動,周邊的同事聊八卦也會說起來,她依然避不開。想起結婚之初,她還信心滿滿的想要經營好這個婚姻,隻可惜一個巴掌終究是拍不響。

  而現在,鬱顏沒了那些牽掛,時間似乎富裕了許多,雖然偶爾也會覺得失去了什麽,一種從心靈深處升起的空蕩與沉悶。

  ·

  可可下午便走了,她四歲的小兒子被送去了奶奶家,她要去接回來。鬱顏將她送到樓下,看著她開車走後,才轉身回屋。

  批了作業,下午四點的時候,鬱顏接到蕭蘊電話:蕭媽媽讓他們一起回家吃晚飯。

  蕭蘊回來幾天一直沒有回去,蕭媽媽顧及兒子剛回,小兩口也要私人時間,這才拖到今天。

  在蕭家父母不知道鬱顏和蕭蘊準備離婚的事情前,鬱顏不會不回去的,所以她隻是沉默了一會兒,就答應下來。

  鬱顏:“你什麽時候到家?我會看著時間回去。”

  蕭蘊冷聲道:“隨你便。”

  “好,如果你先到,媽媽問起來的話,就說我和可可在外麵吧。”

  蕭蘊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聽著嘟嘟聲,鬱顏平靜的放下手機。

  鬱顏在回蕭家之前,先去花店買了一束紅色的玫瑰。

  蕭媽媽最喜歡的就是紅色玫瑰花,鬱顏每次回去,都會帶上一束。

  蕭媽媽會將花插起來,放在臥室的窗前,微風吹來時,房間裏都是淡淡的花香。在花將謝的時候,蕭父會在下班回來時,拿上一束玫瑰放在蕭媽媽麵前。

  蕭父雖然為人嚴肅,不苟言笑,但是對蕭媽媽卻十分上心。

  捧著花,她在蕭家門口遇見驅車而來的蕭蘊。

  三十六歲的男人,成功和讚揚賦予了他最張揚得意的色彩,讓他隻是站著,不言不語,也有一種居高臨下的睥睨感撲麵而來。而他身後的高大鐵門更是讓他的張揚裏又多了一些森冷的味道。

  鬱顏笑笑,禮貌而客氣的喊:“蕭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