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她向來會哄人
  鳳傾九口頭上答應了,心裏卻是打著小算盤。

  趁著慕承淵不在府中的時候,她再出去,反正他也不知道。

  晚霞盈滿了半邊天空,似火燒般的紅。

  鳳傾九歪歪斜斜的靠在貴妃椅上,慕承淵在她身側看著書卷,餘光時不時掃她兩眼。

  丫鬟與侍衛都在外麵守著。

  故桂苑格外的安靜。

  這時,慕玉澤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九皇子……”清明上前阻攔,反被慕玉澤推開,他直接推開了房門。

  “皇兄。”話音未落,他頓時愣在了原地。

  慕承淵外衫半褪,衣襟散亂,左手拿著書卷,右手將鳳傾九摟在懷裏。鳳傾九眼眸迷蒙,三千青絲盡數傾瀉,脖頸間吻痕隱隱約約露了出來。

  兩人聽到聲響,同時轉過身。

  “玉澤?”鳳傾九茫然開口。

  這麽晚了,他來做什麽?

  “我……我……”慕玉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頰染了一片紅。

  他跺了跺腳,撂下話,“我來找皇兄。”

  慕承淵黑眸眯了起來,緩而,他低聲對鳳傾九道,“我去去就回。”

  “好。”鳳傾九揉了揉眼睛,眸中迷惑不解。

  水茫茫的眸子澄澈而又單純。

  而她麵容平淡如水,給人一種無辜的感覺。

  慕承淵起身,正了正衣衫,扯過披風蓋到鳳傾九身上,抬腳向慕玉澤走去。

  “去書房,別影響你皇嫂休息。”他冷眸斜睨慕玉澤一樣。

  慕玉澤低著頭跟在慕承淵身後。

  兩人一同離開。

  鳳傾九看著兩人離開,伸了個懶腰,又窩在貴妃椅上瞌上了眼。

  “王妃。”元宵推門走進來,喚了一聲,正欲開口,而目光停在了鳳傾九白皙的脖頸長,鎖骨處落了一片淤青。

  她下意識低下了頭,臉頰紅的能滴出血來。

  吻痕……

  鳳傾九睡意本就淺,自她進房便感覺到了,隻是一直沒睜眼。

  許久不見她做聲,鳳傾九緩緩掀開了眸子。

  “有事?”她問道。

  元宵眼神微閃,支支吾吾道,“民生問奴婢……額,不是,奴婢想問問您,民生怎麽安排?”

  “民生?”鳳傾九思索了一下。

  民生一直呆在故桂苑也不合適,雲墨白估計沒時間管他。

  緩而,她想到了慕承淵。

  那就讓他調教吧。

  照慕承淵這性子,她要是離開,估計他能弄死她。

  若是留在這裏,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鳳傾九心裏已經慢慢淡了要離開的念頭。

  除了黎王府的規矩束縛人,也沒什麽不好的。

  畢竟這規矩對她不頂用。

  “明日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操心了。”鳳傾九淡淡道,舒了一口氣,抬眸瞥了一眼即將落下山的太陽,又開口,“去準備晚膳吧,慕承淵應該會過來。”

  “是。”元宵行禮,轉身離開。

  書房,慕承淵立於案前,眸色濃稠如墨,麵容清冷。

  慕玉澤忽覺一道涼意襲來,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說吧,什麽事?”慕承淵冷聲問道。

  “我剛接到消息,西域太子已經到大周了,隻是我們的密探沒查到他在哪兒。”慕玉澤小心翼翼開口道。

  聞言,慕承淵眼眸驟然間眯了起來,透著危險的氣息。

  竟然連密探都沒查出來司徒拓的蹤跡!

  他會不會已經到了京城……

  還是說他去了邊緣地區。

  若到了京城還好,但他要是去了邊緣地區,慕承淵幾乎難以想象他會引起的紛亂。

  “查!”慕承淵冷聲,“一定要查出來司徒拓的蹤跡。”

  “司徒拓詭計多端,並且善於用毒,咱們的密探根本無從下手,這次發現他到了大周還是偶然看到他擅長的毒才知道的。”慕玉澤麵露難色。

  “調查西域的貢品蹤跡,司徒拓作為使者,定然派人跟著貢品。”慕承淵緩緩道。

  慕玉澤恍然大悟,“對!我現在就派人去調查。”

  “嗯。”慕承淵頷首。

  掀眸淡淡瞥了他一眼,“無事不許去故桂苑,有事讓清明傳達。”

  聞言,慕玉澤小臉頓時垮了下來,苦兮兮,“皇兄,你太狠心了,我想去找皇嫂玩。”

  “她沒空。”慕承淵不留情麵。

  “皇嫂有空,上次皇嫂告訴我,有空可以去找他。”慕玉澤企圖掙紮。

  “她向來會哄人。”慕承淵淡淡道。

  慕玉澤撇撇嘴,低聲嘟囔,“皇兄,你也太狠心了吧。”

  慕承淵抿唇不語。

  “昨日我把言祁拉走,你是不是也給我點獎勵?”慕玉澤突然想到這個,眼前一亮,笑嘻嘻道。

  慕承淵緩緩轉過身,抬眸認真審視他,緩而,淡淡開口,“你想要什麽,讓清明拿給你。”

  “我聽說你把百裏莊給了皇嫂,裏邊有我要的布料,你讓皇嫂給我。”慕玉澤笑著開口。

  “不行。”慕承淵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拒絕,“你皇嫂的東西,你別想要走一分。”

  慕玉澤:……

  “布料不是皇嫂的,是我先放在百裏莊的,我現在要拿走。”他解釋了一番。

  “不行。”慕承淵再次回絕。

  “皇兄,你不講理。”慕玉澤頓時跳了起來,十分不服。

  那可是他的東西,憑什麽不能拿?

  “除了百裏莊的東西,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去跟清明說。”慕承淵淡淡道,看了一眼昏昏的天色,想到要跟鳳傾九一同用晚膳,轉身便要離開。

  而就在這時,清明稟告。

  “王爺,蕭太師嫡子,蕭生求見。”

  “蕭生!”慕玉澤兩眼一亮,當即從跳下椅子,就要出去。

  “站住。”慕承淵叫住他。

  慕玉澤伸著脖子往外麵看了兩眼,巴巴的,“皇兄,我跟蕭生許久未見了。”

  “你去屏風後麵待著。”慕承淵冷聲吩咐。

  慕玉澤不願意,賴著不動。

  他從小跟著慕承淵,宮裏的皇子都不跟他玩。

  大臣們的孩子向來勢力,像他這種不受寵的皇子,常常都是看不上眼的。

  可蕭生是他在學塾認識的,同窗之情,莫逆之交。

  更何況兩人同去處理運河糧草,感情自然比他人更深厚些。

  慕承淵靜靜的看著他,抿唇不語,麵容透著冷意。

  兩人僵持了許久,最終慕玉澤敗下陣來。

  他忿忿的嘟囔了一句,“我要找皇嫂告狀。”

  說完,轉身躲到了屏風後麵。

  “讓他進來吧。”慕承淵吩咐道。

  “是。”

  隨即書房門被推開,蕭生走了進來。

  一襲青墨色長衫,衣衫翩翩,儒雅脫俗。

  豐神俊朗,鍾靈毓秀。

  麵容俊逸溫和,又透著些溫潤雅致。

  “王爺。”蕭生抱拳行禮。

  “嗯。”慕承淵微微頷首。

  躲在屏風後的慕玉澤緊緊盯著蕭生,撇撇嘴。

  都怪皇兄,不讓他出去。

  他跟蕭生好久沒一起喝過酒了。

  “此次出使,可有任何發現?”慕承淵問道。

  蕭生幾乎一年多不在京城,所有人都以為他被貶謫外地,而隻有慕承淵與慕玉澤兩人知道,他去了邊界地區,調查各國消息。

  “很多。”蕭生點點頭,拿出了一個木匣子。

  他將所調查出來的消息盡數說了出來。

  隨著他開口,慕承淵的臉色一寸寸沉了下來。

  緩而,蕭生停了下來,他麵色溫涼,“微臣想替百姓們請命。”

  “我知道了,會向父皇稟報的。”慕承淵頷首,暗暗記在了心裏。

  “微臣剛才回府,看到妹妹的腿已經恢複了不少,聽說是王爺送去的藥材,微臣替妹妹謝過王爺。”蕭生感激道,行了大禮。

  慕承淵緊忙把他扶起來,溫聲道,“傾九送過去的,你該感謝的是她,本王隻不過順了她的意而已。”

  “是,表妹費心了。”蕭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