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甩他一耳光
  “慢慢慢,好漢好漢,饒命饒命。”看著月鬆用手槍對著自己的腦袋,飛鷹一下子就軟弱了,連連求饒。

  “饒了你?你背叛人民,背叛黨,虧你還是黨組織多年培養的內線,想不到你這麽輕易地就背叛了黨,我非槍斃你不可。”月鬆說完,“哢嚓”一聲拉開二十響的槍栓。

  “你是誰呀?未經審判,你憑什麽槍斃我,憑我的級別,隻有省特委的領導才有處置權力。”飛鷹從地上爬起來,忽然昂起頭,高傲地說。

  “嘿,你小子還拽啊。”彪子看不過眼,走過來說,“我們就是受特委的委托,受師黨委地指派,專門前來對你進行甄別的,你個死叛徒,還敢嘴硬。”

  “同誌啊,你就知道口口聲聲地稱我叛徒,不是我怕死,要是你的妻兒老小也都被狡猾的鬼子給扣押起來了,你還能怎麽樣?”飛鷹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的樣子說。

  “啪”的一聲響,卻見那飛鷹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撞在枇杷樹上,是月鬆,氣憤不過地月鬆甩手給了飛鷹一耳刮子,飛鷹地嘴角立即流出了鮮血,飛鷹捂著嘴角,不敢再說話了。

  “走,進屋去。”月鬆推了飛鷹一把,又對彪子說,“彪子,你把裏裏外外的境界安排好,再進來。”

  “嗯。”彪子答應了一聲。

  月鬆把飛鷹帶到屋裏,讓他坐在桌子邊,自己也坐下,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點上一支煙,抽了兩口。

  “飛鷹啊,你口口聲聲說什麽為了妻兒老小,那床上的呢?也是你妻兒老小嗎?”月鬆指著床上被窩裏躲著的那小女子說。

  飛鷹搖了搖頭,頭低得更厲害了。

  “說白了嘛,還是你自己腐化變質了,忘了黨的初心了,貪圖榮華富貴了,老子給你一耳刮子,就是要把你打醒,隻要醒悟了,你還是可以為黨做事,可以將功贖罪地嘛。”月鬆又抽了一口煙。

  聽說可以將功贖罪,飛鷹慢慢抬起頭,偷眼瞧著月鬆。“可是,你們先得把我妻兒老小救出來,帶到根據地去。”

  “革命者是從來都不跟組織講條件的,難道你都忘了?我這預備黨員都清清楚楚,你這個老黨員是不是在鬼子堆了混久了,分不清是是非非了?”月鬆輕輕敲著桌子說。

  “連高司令地妻兒老小也被鬼子嚴密監視著,所以高司令一直都左右搖擺,不敢輕易做決定啊。”飛鷹說。

  “是,你說得對,妻兒老小當然不能不管不顧,可你想想,如果我帶人把你的一家子接走了,鬼子還會相信你嗎?如果我帶人把高司令地家人都接走了,高司令還能掌握兵權嗎?”月鬆連連發問。

  “那怎麽辦?”飛鷹問。

  “你也不動腦子想想,鬼子難道真的相信你和高司令嗎?鬼子壓根兒就不相信中國人,即使是王大牙這樣的鐵杆漢奸,鬼子也隻是利用他,跟利用你們沒有差別。”月鬆抽了一口煙,又喝了一口水,“話說回來嘛,鬼子隻要還在利用你們,就不會對你們的家人痛下殺手,真等到咱們要有大動作的時候,我自然會同時動手,把你們的家人接走,安全地送到根據地。”

  “真的?”飛鷹眼睛裏露出了異樣的光芒。

  “難道你還不相信黨組織?”月鬆反問。

  “相信,相信。那我現在怎麽辦?”飛鷹問。

  這時彪子進來了,坐在月鬆身邊,用肩膀撞了一下月鬆。月鬆明白彪子的意思,也沒理彪子,就對飛鷹說;“你這樣,待會兒回司令部後,一切照舊,然後瞅空就個井上透點消息,就說是我羅月鬆來了……”

  “你就是羅月鬆隊長?”飛鷹問。

  “怎麽?想打什麽鬼子主意?”彪子瞪著飛鷹說。

  “哪兒敢啊,誰沒聽說過大名鼎鼎的羅隊長啊,就連鬼子將軍鬆井都清清楚楚,我這不是敬仰羅隊長地威名嗎。”飛鷹說。

  “好了好了,你跟鬆井說,老家來人聯係你了,不過沒說有什麽任務,隻是透露了羅月鬆進城了,來搞破壞了,另外,你告他們,就說自己察覺到,老家的人似乎有點懷疑你了。”月鬆說。

  “啊,這麽說。”飛鷹不解地問。

  “就這麽說,以後有鬼子的情報了,還是通過特委傳遞。”月鬆說。

  “哦,好。”飛鷹答道。

  “飛鷹,王大牙是不是也有個相好的?”彪子借機問飛鷹。

  “是,就在水風井的那條巷子裏。”飛鷹說。

  “平常王大牙帶哪些人在身邊。”月鬆問。

  “帶七八個人吧,特別是他混洪幫時的顧老二,是他把兄弟,也是他副手。”飛鷹說。

  “除了去水風井,王大牙還愛去那些地兒?”彪子問。

  飛鷹抓抓腦袋,想了想說:“回春茶樓他常去,不過每次去都是派人把茶樓把手得嚴嚴實實地。”

  彪子看了一眼月鬆,點了點頭。

  “而且茶樓附近有鬼子特高課的秘密據點。”飛鷹補充道。

  “準確地點。”月鬆來興趣了。

  飛鷹說:“就在茶樓對麵的那老木樓裏,木樓上有一個高高的耳房,像個亭子又不是亭子,上麵還養著一籠鴿子,居高臨下,四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哼!”月鬆鼻子裏哼了一下,微笑著,卻沒說什麽。

  “怎麽了?”彪子看著月鬆問。

  “彪子,把飛鷹的槍還給他。”月鬆說。

  彪子遲疑了一下,還是讓飛騰把槍還給了飛鷹。

  “咱們撤。”月鬆說完,轉身出了房門。

  剛出房門,彪子就拉著月鬆說:“月鬆,就這麽放過他,咱們還能相信他嗎?”

  “是啊,隊長,一槍斃了他不就一了百了嗎。”飛騰也過來幫腔。

  “我沒有相信他,但是就這麽斃了,你能時常見到井上,跟井上對話?隻要咱們處處提防著這小子,他就還有利用價值,沒準兒還真能浪子回頭呢。”月鬆邊走邊說。

  出了院子門,兄弟們按照撤退隊形往巷子外撤退。彪子還是不放心,對月鬆說:“我還是不放心,萬一……”

  “萬一個球毛啊,老子心裏有數著呢,你都副團長了,怎麽還這麽唧唧歪歪的。”月鬆說完,在雷航的掩護下,一起往回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