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削他沒商量
  月鬆帶著鳴鶴他們幾個,當天傍晚就趕到了武漢城,雖然一路上依舊有很多鬼子的哨卡碉樓,但是這些在月鬆麵前已經不是什麽事兒了。到了武漢城,很輕鬆地就混進去了。來到了老魯的鹵肉店,見到了老魯,也見到了彪子他們仨。

  “月鬆哥,你總算是來了,可把我急死了。”沒等彪子開口呢,飛躍就蹦過來,拉著月鬆的手說。

  “嗬嗬,小四啊,有彪子團長在,還有你三哥在,你急什麽呀?”月鬆摸著飛躍的腦袋說。

  “他呀,你得好好批評他,進了城就衝動不斷,穩不住神兒。”飛騰笑著說。

  “我怎麽了?”飛躍不服氣地反問。

  “好好,咱們飛躍急著想打鬼子,殺漢奸,那是愛國的表現,對吧,胡團長?”月鬆連哄帶騙地說。

  “是是。”彪子應和著。

  “不過啊,老四啊,你是咱們羅溪的人,羅溪的人就得給羅溪爭光,打鬼子,殺漢奸,急不得,得瞅準了機會,做好了充分準備,然後呢,一擊即中,那樣,既能打擊敵人,又能保護自己,你說是不是啊?”月鬆說著自己坐在板凳上,“老四,還不給我倒杯水喝。”

  “哦,忘了忘了,我這就給你倒。”飛躍趕緊抓起桌上的瓷碗,給月鬆倒了一碗,端到月鬆麵前,又給鳴鶴他們幾個倒了水。

  “來來來,咱們坐在一起,老魯啊,你做這兒,彪子你坐這兒,咱們商量一下,看看咋法兒弄死那幾個癟犢子。”月鬆招呼大家過來坐定了。

  接著,老魯和彪子分別介紹了城裏的情況。

  “情況呢,就是這個樣子,你看怎麽辦?”彪子看著月鬆說。

  月鬆掏出一支煙,點上,不過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悶著頭吸煙,而是仰著脖子,歪著腦袋,慢慢吸了一口,朝上吐了一道煙柱,眯著眼看了看彪子,又轉頭掃視了一下屋子裏的人。

  “你就說吧,別賣關子了?”鳴鶴知道隊長有辦法了,急著呢。

  “是啊,快點吧,我們盼了你好幾天呢,隊長。”飛騰眼巴巴地看著月鬆。

  “咋辦?削他沒商量。”月鬆用手指翹著桌子說。

  “削他?對,削他,可咋削法兒?”彪子說。

  “咋削法兒,好削啊,老魯,哥幾個肚子餓得咕咕叫呢,把你那啥鹵肉啊,醬豬蹄哦,還有鍋灰饃,對了,還有黃酒,弄過來,咱吃飽了,喝足了,今晚就出去耍耍,也好讓我那小四弟弟解解饞。”月鬆說。

  “哎喲,你瞧我這腦袋,羅隊長、胡團長你們先坐會兒,我這就去拿,這就去拿。”老魯敲了敲腦袋,起身就上去了。

  不一會兒,一桌子鹵菜擺好了,一打盆鍋灰饃擱在眼前了,兩大壺黃酒滿屋子飄香了。月鬆看著這一桌子,搓了搓手,看著老魯壞笑著說:“老魯,以後我就待在你這兒,天天在城裏打鬼子,行不?”

  “那敢情好,我可是巴不得呢,最好啊,整個特戰隊的同誌們都過來,吃喝管夠,那以後我們打鬼子,可就是水缸裏抓王八——手到擒拿,哈哈哈。”老魯開心地說。

  “哈哈哈。”兄弟們都開心地笑了。

  “那,老魯,咱兄弟們就不客氣了,開吃——”月鬆一聲令下,兄弟們又開始胡吃海喝起來。

  吃飽了,喝足了,月鬆也覺得有點乏了,於是倒在通鋪上,準備眯瞪一會兒呢。

  “月鬆哥,你不是吃完了帶我們出去耍耍嗎?”飛躍不幹了,拉著月鬆說。

  “是啊,羅隊長,你還沒說,那個削,削他沒商量,到底怎麽個削啊?”一向穩重的老魯也急了。

  “老魯,飛躍,別急啊,先睡覺,睡到個淩晨一兩點的樣子,再起來,城裏轉一圈兒,耍,好好耍!”月鬆斜躺在通鋪上說。

  飛躍摸摸腦袋,“哦,明白了,睡覺,現在就睡。”

  老魯看著月鬆,彪子也看著,兩人都點了點頭,似乎懂了,於是老魯上去了,彪子也上床了,兄弟們都按照月鬆的命令,都睡上了,不多時,呼嚕聲,磨牙聲,就此起彼伏了。

  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月鬆忽然睜開了眼睛,精神就上來了。月鬆一腳就踹醒了彪子,彪子迷迷糊糊的,起身看著月鬆說:“幹啥?大半夜的。”

  “起來起來起來,都給起來。”月鬆這麽一鬧,兄弟都醒了,打的打哈欠,揉的揉眼睛。

  “隊長,是不是要出去耍了?”飛躍還記著這事兒呢,伸著懶腰問。

  “是,兄弟們,五分鍾準備,五分鍾後,立即出發。”月鬆說完,把二十響插在要帶上,又把短劍抽出劍鞘,摸了摸刀口。

  兄弟們看見隊長在準備了,立即呼呼啦啦地坐著準備,洗臉的洗臉,檢查*的檢查*。

  “月鬆,怎麽個打法兒?”彪子邊整理裝備邊問。

  “沒啥,出去找個點兒埋伏起來,幹掉鬼子一個巡邏隊,就回來,繼續睡覺。”月鬆說。

  “就這?這跟王大牙、飛鷹有什麽關係?”彪子不解地問。

  “一看你就是個臭棋簍子,下棋走一步看三步,那是基本的,兄弟們,出發!”月鬆說。

  “慢著慢著,總得說去哪兒吧?”彪子問。

  “黃埔裏,今兒進程我就摸摸清楚了地形的。”月鬆說完,第一個從地下室爬出去了。

  瞧這特戰隊的兄弟們,一路精神氣兒那可是十足的,一泡尿功夫就趕到了黃埔裏那條老街,各就各位的藏了起來,就等著鬼子的巡邏隊過來受死呢。

  卻說鳴鶴在道子裏窩著等了半天,還沒見個鬼子毛,就有些憋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大前門,點上了一支,慢悠悠地抽了起來。抽了一支,鬼子還沒到,又點上一支,這一口氣就抽了四五支煙了,這才聽見街麵上的石板路上響起了鬼子皮鞋蹬地的腳步聲。

  鳴鶴立馬把煙掐滅了,冒出半個頭來瞅著街麵上,果然是一隊鬼子,果然是八個,離他這兒也就三四百米的樣子,鳴鶴趕忙把頭縮了回來,手裏緊緊攥著大刀,身子緊貼著牆根兒,等著呢。

  月鬆和飛躍當然也聽見了鬼子的腳步聲,月鬆拍了拍飛躍的肩膀,兩人一前一後,在兩根磚石柱子後麵躲緊了。

  幾分鍾後,鬼子的腳步聲已經到跟前兒了,月鬆和飛躍屏住呼吸,身子緊貼著柱子。

  “咚咚咚”,一陣腳步聲從柱子外麵走過了,月鬆側著身子,冒出頭去觀察。鬼子打頭的就快走到道子口了。

  突然,打頭的鬼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立住了腳步,一伸手,示意其他的鬼子停了下來。鬼子們立即警覺了起來,一個個端起了步槍。

  月鬆縮回頭,心想,這鬼子從自己身邊走過去沒察覺啥子,怎麽到了道子口就忽然警覺了呢,不好,肯定是鳴鶴抽煙了,那煙味兒,怕是八十丈外就能聞到。月鬆趕緊又冒出頭,手裏抓緊了雙槍,隨時準備開火了。

  飛躍也握緊了兩把短刀,稍稍探出頭。

  鳴鶴聽見鬼子的腳步聲就到了道子口,可怎麽就停下來了呢,也沒敢多想,雙手抓緊了大刀,等著鬼子冒頭就砍。飛騰倒是不覺得納悶兒,肯定是鳴鶴的煙味兒引起了鬼子的警覺,隻好把*收起來,端起了他心愛的加蘭德步槍,輕輕地拉開了槍栓,舉起步槍,瞄準著巷子口。

  果然,打頭的那鬼子讓身後的鬼子四下裏警戒著,自己帶著兩個鬼子端著步槍,悄悄地向鳴鶴那條道子摸過去了。

  “呯”的一聲槍響,一個鬼子撲通一聲倒地上了。

  這一聲槍響,可算是把月鬆和飛躍都嚇了一大跳。月鬆閃身出來,抬起雙槍“叭叭叭”摟頭就朝這鬼子一通射擊。鬼子們被飛騰那一槍吸引了,都朝那邊轉身呢,月鬆這一通射擊,接連就搞死了三個鬼子。飛躍也不含糊,跳將出來,兩把短刀就飛過去了,一把短刀恰好砍中了一個鬼子的脖子,另一把短刀直接就剁在了另一個鬼子的腦門上。

  鳴鶴也蹦出來了,“啊”的一聲喊,不管不顧子彈橫飛的,衝過去就一嗵亂砍,一大刀砍下去把一個鬼子的後腦勺開了瓢兒,又一大刀下去砍在最後一個鬼子的後背上,那鬼子“噗”的就滿嘴噴血,倒在地上就一命嗚呼了。

  “哈哈哈,過癮啊,哥幾個,小鬼子都死球了,哈哈!”鳴鶴爽朗地笑著說。

  月鬆跑過去:“鳴鶴,你小子是不是又抽煙了,你那煙味兒,都驚動鬼子了,要不是飛騰那一槍及時,還不知道啥結果呢。”

  “我……”

  “你個球毛,你你你,下次長記性了,不是不讓你抽,你得分個場合啊。”彪子作為副團長,上前推了鳴鶴一把說,“你們也是,鬼子都還沒到我們身前,就被你們搞光了,還出來耍,耍什麽呀?”

  慕容慢慢走出來,肩膀上扛著狙擊步槍,也沒說什麽,不過,不高興寫在臉上呢。

  雷航也過來了,說:“隊長,你把我安排在後麵,好歹也給我留一個啊。”

  “扯那麽多搞啥,一共碗裏就這麽幾塊肉,吃完了,沒有啦,趕緊走吧,一會兒鬼子就會過來的。”月鬆說著,帶頭就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