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險中獲勝
  月鬆帶著鳴鶴他們幸運地衝過了大街,從小巷子暫時擺脫了鬼子摩托車隊的追擊。

  “隊長,你的胳膊在流血!”猛子忽然發現月鬆的胳膊上在流血,驚訝地大叫著。

  月鬆從腰裏摸出一把飛刀,把自己身上的鬼子軍服給割了個布條,遞給猛子,說:“沒啥,來,給我綁上!”

  猛子瑟瑟縮縮地幫隊長幫上了傷口,暫時止住了血。

  “好了,隊長!”猛子說。

  “怕嗎,猛子?”月鬆問。

  “不怕!”猛子說話時聲音有點顫抖。

  月鬆回頭看了一眼猛子,拍著猛子的肩膀說:“好樣的,剛開始打仗時,我也怕!”

  “啊?隊長也怕過?”猛子驚奇地問。

  “當然,你瞧,我也是肉長的,子彈打中了也會流血。”月鬆掏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說,“猛子,你綁傷口蠻在行的。”

  “那是,等回鹵肉店了,我用草藥幫你治,保證不出六七天就好透了。”猛子驕傲地說。

  “你會用草藥治傷?”月鬆問。

  “瞧你說的,我爹是‘藥王’,我從小就跟著我爹學,礦山那一帶的草藥都沒有不認識我的。”猛子說。

  “好啊,想加入我們特戰隊嗎?”月鬆問。

  “噠噠噠”還沒等猛子答話,就聽見前麵響起了機槍射擊的聲音。

  就在小街道的那頭,突然出現了鬼子的摩托車隊,奇怪的是,這次鬼子好像知道迎麵過來的穿著皇軍軍裝的不是皇軍的人,竟然直接就朝這邊開槍了。

  草根兒被鬼子這突然的射擊打了個措手不及,慌忙中騎著摩托車一頭就撞在了街道邊的雜貨店門口了。

  雷航見情勢不妙,順勢就開著摩托車衝到草根兒他們身邊。

  “下車!”月鬆翻身跳下摩托車,端著***就朝著鬼子們一梭子打了過去。

  鳴鶴和草根兒都跳下了摩托車,藏在了摩托車後麵。雷航也躲在了柱子後麵,從懷裏掏出二十響,不時向鬼子們開槍射擊。

  猛子懷裏抱著一支三八大蓋,躲在摩托車後麵,不敢動彈。

  “雷航,給!”月鬆把***扔給雷航,自己把身上的狙擊步槍取下來,靠著摩托車坐在地上,往槍膛裏推上一顆子彈,忽然起身,“呯”的一槍,打死了一個露頭射擊的鬼子,可是更多的鬼子向這邊一通亂射,月鬆也被壓製得抬不起頭來。

  緊急之中,月鬆的腦袋瓜子拚命地轉著。奶奶的,計劃夠周密了,鬼子咋就這麽快就包抄過來了呢?還他媽的是摩托車隊,而且看樣子這些鬼子似乎更是訓練有素,狗日的根本不急著往前衝,擺明了就是想把老子們瀚在這裏,怎麽辦?怎麽辦?月鬆看見身邊的香煙在地上還沒熄滅,伸手過去撿起來,連吸了幾口。

  “隊長,怎麽辦啊?怎麽又有鬼子的摩托車隊呢?看樣子不是剛才遇見的那夥鬼子啊。”鳴鶴貓著腰衝著月鬆喊。

  月鬆轉頭看了他一眼,卻看見草根兒的肚子上在流血,忙關切的問:“草根兒,你掛彩了?”

  草根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說:“不礙事,隊長,我能撐住!”

  猛子一聽,猛地起身,準備朝草根兒跑過去。

  月鬆一把就把猛子按住了,說:“找死啊!”

  “隊長,我想過去幫幫草根兒!”猛子委屈地說。

  “那也不能站起來啊!爬過去!”月鬆伸腿踢了下猛子的屁股。

  “哎!”猛子答應了一聲,抱著步槍爬了過去。

  “美國佬咋樣了,鳴鶴?”月鬆問鳴鶴。

  “沒事兒,睡得跟豬似的。”鳴鶴說。

  “雷航,進店裏去,看看後麵有沒有出路。”月鬆說。

  “是!”雷航答應了一聲,側著身子朝鬼子那邊掃射了一下子,貓著身子就跑進了雜貨店。

  “隊長,咱們這麽跟鬼子耗著不是辦法啊,萬一鬼子扔幾顆**過來,咱們可就跑不遠了。”鳴鶴說。

  “沒事,鬼子不敢扔**,怕炸著美國佬呢,不過耗著肯定是不行了,不出十分鍾,鬼子的援兵就會趕過來。”月鬆說著又抽了幾口煙。

  “不行就拚了!”鳴鶴喊道。

  “住嘴!”月鬆狠狠地罵道。

  三哥和喜子、慕容擺脫了鬼子的追擊,正朝著回鹵肉店趕著。

  “喜子,那邊咋槍聲那麽激烈?”三哥突然停下了問喜子。

  喜子停下來聽了聽,說:“好像有百式***的聲音,是隊長他們!”

  “那還不快走,支援隊長他們去啊!”慕容急切地說。

  “那邊,走!”三哥抱著歪把子就朝槍聲響起的方向跑去。

  猛子學著隊長從自己身上的鬼子軍服上撕下了幾大條布,然後撕開草根兒的身上的鬼子軍裝,子彈從草根兒的左側貫穿過去了,留下了一個洞,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血。

  “草根兒哥,這再不止血,要不了多大一會兒,你就走不動道兒了。”猛子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兒,擰開瓶兒蓋子,把裏麵黑色的藥粉兒倒了一些在草根兒的傷口上,用手按了按,把一根兒布條繞成團兒,壓在傷口上,血立即就止住了。猛子又用幾根兒布條把草根兒的的腰給纏住了。

  “好了,這就行了,過天把兒再換兩次藥,就沒事了。”猛子胸有成竹地說。

  草根兒摸摸自己的腰,雖然還有點疼,但已經不咋礙事了,笑著說:“謝謝噢,猛子!”

  “不謝,隊長說了,咱也是特戰隊的兄弟了,嗬嗬!”猛子笑嘻嘻地說。

  這時,雷航貓著腰過來了,說:“隊長,雜貨店後麵有個小院子,咱們可以翻牆出去。”

  “好!”月鬆說:“清點一下,你們還有幾顆**?”

  “我還有倆!”鳴鶴說。

  “我沒有。”猛子說。

  “我這兒還有一個。”草根兒說。

  “我也沒有。”雷航說。

  “這樣啊,**我一個,猛子一個,雷航一個,呆會兒我一聲喊,哥幾個一起扔。”月鬆說。

  “是!”兄弟幾個答道。

  “**炸響後,鳴鶴和草根兒站起身子開槍壓製鬼子,雷航和猛子趕緊把美國佬弄進雜貨店裏,然後我和鳴鶴掩護,草根兒和雷航、猛子你們先帶著美國佬撤!”月鬆說。

  “隊長,我來掩護,你帶著他們先撤吧!”雷航說。

  “少廢話,聽命令!”月鬆武斷地說。

  “是!”雷航小聲答道。

  月鬆從鳴鶴手裏接過一顆**,雷航和猛子也各自手裏拿著一個**。

  “準備,拉弦兒,撞地……”月鬆剛準備喊扔,卻聽見一陣機槍的聲音,但是子彈不是朝自己這邊打來了。

  “慢著!”月鬆說著冒出頭去觀察了一下,發現鬼子身後好像有人開槍,仔細一聽,還有狙擊步槍的聲音,心想,莫非是三哥他們打過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三哥、喜子和慕容他們三個。

  三哥抱著機槍“噠噠噠”就從鬼子身後一陣掃射,打了鬼子一個措手不及,轉眼就被三哥幹掉了三四個鬼子。可是還沒等喜子和慕容開槍,鬼子們就反應過來了,立即就找了掩護藏了起來,隨即就組織了對三哥他們幾個壓製性射擊。

  三哥他們幾個閃身躲到了街邊。

  “隊長,你們先撤!”三哥大聲喊著。

  “好,記住,別戀戰!”月鬆大聲答道。

  “還扔雷不?”猛子問。

  “準備,扔!”月鬆一聲喊,三顆**飛向了鬼子,隨著三聲炸響,鬼子們又死傷了幾個。鳴鶴和草根兒一聽到炸響,立即起身,端著***壓製性射擊鬼子。

  雷航和猛子從摩托車上把美國佬弄下來,抬進了雜貨店。雜貨店的老板和夥計躲在桌子下不敢動。

  “過來幫忙啊。”雷航對那個夥計喊道。

  “哦,哦!”那夥計聽了半天了,知道穿著鬼子軍裝的是中國人,立即起身過來幫著把美國佬扶到了雷航身上。

  雷航背著美國佬就朝後院跑。跑到後院,這一看,院牆還有點高,背著死沉的美國佬根本翻不過去。

  “夥計,去搬張桌子拿個凳子來。”雷航說。

  “好嘞!”夥計忙往屋裏跑。

  猛子也跟著過來,兩人很快就搬來了桌子凳子,在牆邊搭起來了,三個人合力把美國佬弄出了院牆。雷航和猛子也顧不了隊長他們了,背著美國佬就朝鹵肉店跑。好在路熟,而且隔著老街也就繞兩條巷子就到了。

  夥計看見雷航他們已經出了院子,忙跑回雜貨店,小聲對月鬆他們說:“長官,他們出了院牆,走了。”

  月鬆回頭看了一眼,說:“謝謝啊,你們躲好了。”

  夥計看著月鬆對自己說謝謝,樂得笑著又跑到櫃台後麵躲在了老板身邊。

  “鳴鶴,撤!”月鬆對鳴鶴說。

  “草根兒,你和隊長先撤。”鳴鶴邊說邊向鬼子點射。

  “走,草根兒!”月鬆來著草根兒就跑進了雜貨店。

  準備進後院時,月鬆又回頭喊鳴鶴:“撤啊,鳴鶴!”

  “好!”鳴鶴又打了幾槍,這才跑進了雜貨店。

  月鬆和鳴鶴他們翻出了院牆,很快就追上了雷航他們。鳴鶴把美國佬接過來,背在自己肩上。幾個人順利地從小巷子撤到了老街,從鹵肉店的側門進了院子。

  雷航關院子門時,看見坐在一邊抽旱煙的一個老頭兒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忙小聲對老頭兒說:“老爹爹,我們是新四軍,千萬別對別人講。”

  那個老頭兒微微一笑,繼續悠然地抽著旱煙。

  雷航衝著老爹爹笑了笑,把院門一關,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