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針鋒相對8
  月鬆雙手緊緊的抓著繩索,身子吊在空中,雙腿不斷試探著尋找能落腳的地方,可是,光溜溜的石壁上,連一塊突出的石頭都沒有,鬆樹的側枝隨時都可能會斷裂,月鬆的身體隨時都可能從四五十米的高空中墜落。

  不行,梅川那狗日的還在等我呢,不弄死梅川咱可不能死,月鬆這麽想著,一咬牙,抓著繩子繼續往上爬,可剛爬了幾步,又聽見了嘎嘎的聲音,月鬆停止攀爬,睜大了眼睛看著高處的鬆樹,估計現在自己距離鬆樹樹幹也隻有三四米了,月鬆想,要死橫豎都是個死,與其磨磨蹭蹭的等老天開恩,不如快刀斬亂麻,於是噌噌地雙手在繩索上連續交替,雙腳在石壁上咚咚咚地快速行走著。

  終於,鬆樹就在月鬆的頭頂上,月鬆興奮地伸出右手去抓樹幹,可就在此時,鬆樹的側枝“哢嚓”一聲,徹底斷裂了,帶著鐵掛鉤的繩索“唰”的一聲,從四五十米的高空墜落下去。

  下麵的兄弟們看見繩索從高空直往下墜落,兄弟們萬分擔憂地齊聲喊道:“隊長!”

  就在繩索帶著端枝往下墜落的那一刹那,伸手敏捷的月鬆的右手剛好抓住了鬆樹的樹幹,繩索雖然告訴往下墜落著,可月鬆卻單手抓著鬆樹樹幹,吊在了半空中。

  聽到兄弟們的喊聲,月鬆低頭看了看懸崖下已經變得很小了的七個兄弟,然後單手引體向上,這個對月鬆來說不在話下,畢竟在軍校時,經常做這個練習動作。月鬆腹肌收縮,右胳膊一緊張,身子就上去了。月鬆左手也很快地抓住鬆樹樹幹,現在是雙手引體向上,對月鬆來說就更不在話下了。月鬆雙臂上的肌肉輕輕鬆鬆的收縮,雙腿向上直接掛在了鬆樹樹幹上了,要不是怕出現萬一,月鬆還真想給兄弟們表演一個倒掛金鉤。

  懸崖下的兄弟見隊長不僅沒有掉下來,還在幾十米高空的鬆樹上反轉自如,一個個嘴中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嘖嘖讚歎。

  月鬆翻身上了鬆樹,手抓著鬆枝,一屁股坐在鬆幹上,低頭望著下麵的兄弟們,大聲喊道:“我說了吧,老子沒那麽容易死的,今天老子從閻王家門口過,閻王說‘進來坐坐吧,我這就去打酒’,可老子笑嗬嗬地說‘等老子閹掉了那梅川,再回來喝酒’,閻王也笑了,說‘好嘞,回頭見,撒由那拉’,哈哈哈!”

  月鬆的話,把兄弟們也逗笑了,剛才的緊張情緒,刹那間就飛到九霄雲外了。可雷航總是不放心,衝著高空中坐在鬆幹上悠哉悠哉的隊長大聲叮囑道:“隊長,別大意啊。”

  月鬆嗬嗬笑著,掏出香煙,點上一支,抽了幾口,大聲說:“我沒事,隻是繩子沒有了,還有一棵樹爬不上去,小勇,你小子不是說你身子輕,從小就跟你爺爺在山崖上采藥嗎,來,給老子露一手,把繩子給老子送上來。”

  “隊長,你就看好了吧。”小勇說完撿起地上的繩索,正準備向隊長一樣向第一棵鬆樹拋掛鉤,大勇一把拉住小勇,說:“小勇,我來吧。”

  “那怎麽行,隊長指明了讓我上,這機會我可不能錯過。”小勇歪著腦袋說。

  “我來吧,娘最疼你了,你可……”大勇不放心地說。

  “哥,你怎麽學著婆婆媽媽的了,這輕車熟路的事,你看好了,看我給兄弟們露露臉吧。”小勇說完,“呼”的一聲就把掛鉤扔到鬆樹樹幹上,小勇拉拉繩子,掛得還挺緊的,小勇望著哥哥,說:“哥,等我上去了,把你也拉上去。”說完,噌噌地就順著石壁直往上爬。

  小勇這小子還真不賴,在繩索的導引支撐下,爬起石壁還真有點如履平地地味道,那速度,比月鬆快多了。

  月鬆坐在鬆幹上,看見小勇爬起來比自己強多了,更是歡欣地抽著煙,呼吸著高空中清新而且帶著香味的空氣。

  不到兩份鍾,小勇就爬上了第一棵鬆樹,兄弟們看見小勇已經坐在了第一棵鬆樹,不由得齊聲叫起好了,聲音最大的,就是大勇了,大勇哈哈哈地笑著,說:“咱兄弟就是行,趕明兒的他閑空了,教你們幾招,怎麽樣?”

  “嘿嘿,好,好!”其他人都一片“切”的聲音,隻有鐵蛋在憨憨地笑著答應著。

  月鬆剛點上第二支煙,小勇就已經爬上了第二棵鬆樹,小勇坐在第二棵鬆樹上,抬頭看著隊長,喊道:“隊長,我把繩子拋上來,你接著。”

  月鬆把煙叼在嘴裏,在鬆幹上站直了身子,說:“來,拋吧。”

  雷航見隊長竟然在鬆樹上站起了身子,急得亂擰地拉著鄧鳴鶴的胳膊說:“你們怎麽就不喊喊啊,提醒下隊長,別太冒失了,胡隊長的話你們都忘了?哎呀,真是急死人啊。”

  “瞧你急的,急有啥用啊,隊長就是那麽個人,由他去吧。”草根兒若無其事地說。

  “嗬嗬,隊長真行,好樣的,隊長!”鐵蛋還在一邊憨笑著誇獎著月鬆。

  “好個球,出了事就好了!”雷航氣呼呼地走到一邊,咚地一聲坐在地上,不說話也不看了。

  小勇見隊長已經做好了準備,“唰”的一聲就把繩子拋上去了。月鬆眼睛緊盯著鐵掛鉤,當鐵掛鉤升到月鬆麵前時,月鬆卻並不急著去接,等鐵掛鉤往下落時,月鬆一伸手,輕而易舉地就把鐵掛鉤抓在手中了。

  小勇見隊長接住了繩子,就坐在鬆幹上歇著了。月鬆接過繩子,嘴裏叼著煙,邊抽煙邊把鐵掛鉤往第四棵樹上一拋,哈哈,還是恰到好處,鐵掛鉤在鬆樹樹幹上繞了幾圈,月鬆拉拉繩子,覺得還挺牢靠,又用手掌搭了涼棚,仔仔細細地看了鐵掛鉤帶著繩子纏住的是不是鬆樹的主幹,可隔著有二十米的樣子,而且有鬆針遮擋著,也沒看得太清楚,月鬆隻好再拉拉繩子,覺得還不錯,於是把嘴邊叼著的煙猛吸了幾口,把煙頭按在石壁上,弄滅了,深呼吸了幾口氣,噌噌地繼續往上爬。

  兄弟在下麵看著,心裏既有些擔心,又覺得隊長就是隊長,能力可就是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