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喋血雙雄9
  彪子和喜子見隊長過來了,忙割下了一大塊烤肉,彪子屁顛屁顛地送到隊長麵前,說:“隊長,咋樣,又狙死了幾個小日本子?”

  月鬆接過肉,邊撕咬著肉,邊說:“球,一個都沒搞死,便宜狐狸了,鬼東西,還在老子麵前玩起深沉來了,明明練過狙擊,還裝作不會的樣子,惡心!”

  李副官也割了一大塊烤肉,送到冷營長手中,說:“那不叫玩深沉,那叫穩如泰山,不像有的人,半瓢水,就特喜歡蕩,是吧,營長?”

  冷營長啃了一大塊烤肉,說:“嗯,好吃,比司令部酒會上的烤肉好吃多了。”

  “德行,學著點吧,跟著師父我,還有更多的讓你看眼呢!”月鬆大口大口地吃著烤肉說。

  “你是誰師父呢?知道什麽叫犯上不?忘記了在日本時,你那雙槍的本事是跟著誰學的嗎?”冷營長寸步不讓的說。

  “切,那我問你,在武漢時,是誰教你羅家形意拳的?在日本時,又是誰教你羅家白狼劍法的?回中國時在那輪船上,是誰把你摔了個狗吃屎?哈哈。”月鬆得意地說。

  “我說啊,你們倆就是一對兒活寶,見了麵就掐,見了麵就掐,累不累呀你們倆!”彪子說著甩手走開了。

  “你還別說,我們營長還從來沒這麽跟人掐過,嗬嗬,他們倆啊,算是對上了。”李副官跟著彪子,邊說邊到烤肉架邊去給兄弟們分烤肉去了。

  “狐狸,瞧瞧,咱們倆是對上了,他們倆卻好上了,小心哦,別任務完成了,你那十幾個弟兄,都哭著喊著要加入咱們特戰隊,我可不收,嗯,不收,不收。”月鬆啃完了烤肉,邊對著冷營長擺手,邊掏出一根煙點上,美美地吸著。

  “行了,別以為啃了一回野豬肉,我的兄弟就跟著你們這些窮光蛋跑了,別忘了,我的兄弟還沒開過野菜的葷呢,哈哈。”冷營長說著把手伸向了月鬆。

  “幹啥?哈德門是你送給我的,自個沒有了,就找我蹭?沒門兒!”月鬆說著把兜裏的煙按得緊緊的。

  “不蹭,借一根,還十根,行不行?”冷營長望著月鬆說。

  “不行,借一根,還一盒。”月鬆說。

  “你也太狠了吧!”冷營長說。

  “不借拉倒,就這幾根,我都不夠呢,你見過窮人家自己餓著肚子往外借糧食的嗎?”月鬆說。

  “好好,借一根還一包,成了吧?”冷營長無奈的說。

  月鬆這才在身上掏了半天,給了冷營長一根日本煙。冷營長看了月鬆一眼,撅了撅嘴,皺了皺眉,接過了煙,掏出洋火點上,與月鬆背靠背地坐著,慢慢吸著。

  “彪子,讓弟兄們快點吃,吃完了咱們還有活兒幹呢!”月鬆衝著彪子大聲喊道。

  “唉,知道了!”彪子在遠處大聲答道。

  “哎,牙簽,你說,到底怎麽樣才能完成任務啊?”冷營長忍不住又問月鬆。

  “你真豬頭啊,你都快成了鬼子的豬頭小隊長了,都打了快一天了,你還沒看出來?”月鬆反問道。

  “我隻看見你在這龍王峽混了快一天了,別的,沒看出來。”冷營長說。

  “我問你,你一共打了幾次仗?”月鬆問道。

  “說了不怕你笑話,從日本回來,一直跟著司令部,除了救活過來的鬼子俘虜,我還沒在戰場上見過鬼子呢,今兒是第一次幹掉了倆,嗬嗬,爽!”冷營長笑著說。

  “嘖嘖嘖,就你這樣的,紙上談兵的,沒經過實戰的,長官部算是瞎了眼,派你來執行這樣的任務,這不是扯淡嗎?”月鬆說。

  “你才扯淡呢!要是沒有你,我早帶隊偵察去了。”冷營長說。

  “偵察,怕是早成了鬼子砧板上的肉了吧,起來起來,準備走!”月鬆忽然站起身,冷營長冷不防,一下子就睡在地上了。

  “聳蛋了吧,還沒打呢,就趴下了,哈哈哈。”月鬆笑著伸手拉起了冷營長。

  冷營長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說:“走?去哪兒?”

  月鬆也沒回答,就衝著彪子喊道:“彪子,全體集合,準別出發!”

  “是!”彪子答應著,開始集合隊伍。

  這時,唐四跑過來了,對月鬆說:“隊長,慕容他們發現了大隊鬼子朝這裏趕過來。”

  “多少人啊?”月鬆問道。

  “約莫有一個中隊。”唐四答道。

  “來了好啊,讓彪子給鬼子們留條沒有啃完的野豬腿,去,告訴慕容河,等鬼子靠近到300米了,一人隻準敲死一個,就立馬後撤,從龍王峽上遊,越過澴水河,一直往東北,追上我們。”月鬆說。

  “是,隊長!”唐四領命去了。

  這會兒彪子和李副官已經集合好了隊伍,月鬆和冷營長走到隊伍前,月鬆大聲說:“兄弟們,烤肉好吃嗎?”

  “好吃!”兄弟們齊聲答道。

  “嗯,好吃,吃飽了嗎?”月鬆繼續問。

  “吃飽了!”兄弟們又齊聲答道。

  “好,鄧鳴鶴、李副官,出列!”月鬆命令道。

  鄧鳴鶴和李副官走出隊伍。

  “你們倆先前偵察前進,路線,由此往西,兩公裏後,轉而往北,越過澴水河,三公裏後,再轉向東南,再走三公裏,然後找個地方隱蔽起來。明白嗎?”

  “明白!”兩人齊聲答道。

  “彪子、常超,你們來出列!”月鬆說。

  彪子和常超走出隊伍。

  “你們倆,斷後,兩點,一是注意接應慕容河他們,二是注意清理隊伍走過後的痕跡。”月鬆命令道。

  “是!”二人齊聲答道。

  “其他人,跟著我和冷營長,一路急行軍,不許講話,不許隨地扔東西,不許掉隊,出發!”月鬆命令道。

  “是!”眾兄弟齊聲答道。

  月鬆帶著隊伍剛出發不久,鬼子的一個中隊就在一個少佐的帶領下,火速朝這裏趕來。

  “350米了。”五娃對慕容河說。

  “穩住。”慕容河頭也不抬,通過狙擊鏡死死地盯著一個鬼子兵。

  五娃拉開槍栓,推上子彈,擺了擺頭,扭了扭脖子,一副很興奮的樣子。

  “待會兒我數一二三,數到三後,咱倆一起開槍,趁鬼子還沒確定咱倆的準確位置,咱們就迅速撤離。”慕容河也“嘩啦”一下,推上了子彈。

  “沒問題。”五娃也瞄準了一個鬼子兵,等著他進入300米範圍。

  兩分鍾後,鬼子已經進入了300米的範圍。

  “一、二、三,開槍!”慕容河數完了數,“呯”的一聲,兄弟倆同時開槍了,遠處兩個鬼子兵倒地了。

  “走!”慕容河壓低聲音說。兩人貓著腰就從山頭上貓著腰往下跑,隻聽見後麵一陣槍響,兩人跑得更快了。

  大約跑了幾百米後,兩人才停下來,靠著樹幹氣喘籲籲地換子彈。慕容河朝後看了一眼,說:“還沒追上來呢。”

  五娃望了望前麵,說:“咱們跑到前麵那個山頭上,再觀察一下。”

  “好,走!”慕容河喊了一聲,兩人又開始貓著腰快速的往前跑著。

  幾分鍾後,兩人跑到了前麵的山頭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趴下,架起狙擊步槍,觀察後麵大隊鬼子的動向。

  又過了兩分多鍾後,鬼子大隊人馬終於出現在了胡隊長他們烤肉的地方。鬼子少佐往前一揮手,四個鬼子兵端著槍跑到了烤架邊,搜索了一陣,沒發現有人,就向鬼子少佐招手。

  鬼子少佐帶著大隊人馬,走到烤架邊看了看,火還沒有燒完,地上還留著一根沒有完全啃完的豬腿骨頭。鬼子少佐用腳踢了一下豬骨頭,又飛起一腳把一個烤架給踹翻了,嘴裏唧唧哇哇地說著什麽。

  “超出了有效射程,要不,老子再敲死他一個。”五娃從狙擊鏡中看著鬼子們說。

  “屁話,就是在有效射程內,也不能再打了,咋就不用腦子想想呢!”慕容河說。

  “看著鬼子在眼前晃,拿著狙擊不開槍,心裏不是個滋味。”五娃說。

  “多動腦經,多跟著隊長學著點兒,走!”慕容河說著起身貓著腰追趕隊伍去了。五娃也提著狙擊步槍,跟上來了。

  鬼子少佐帶著大隊人馬,又往前追了一陣,也沒見到新四軍的蹤影,就全部撤回去了。

  五娃和慕容河一路小跑,跑了半個多小時,才追上了胡隊長和超哥。

  彪子見慕容河他們追上來了,忙迎上來,說:“怎麽樣?打死了幾個?”

  “一人一個唄,隊長就這麽命令的,咱不敢超標。”五娃說。

  “鬼子沒追上來吧!”彪子又問。

  “沒,人影都沒看見,他們追誰呀!”慕容河回答道。

  “那就好,咱們這就是打完了就撤,要打就放開了打,要跑就讓鬼子連影兒都找不著,對了,路上沒留下啥痕跡吧?”彪子說。

  “門外漢了吧,胡隊長,狙擊手作戰,那是絕不能留下痕跡的。”五娃說。

  “嗬嗬,牛吧你們就,走,咱們追隊長去!”彪子說完帶著幾個兄弟就超前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