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刀殺鬼子狙擊手
  頭都快愁白了羅月鬆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投降!是啊,打不贏,就認輸唄,認輸,就投降唄。大丈夫能屈能伸,學學阿Q哥,當了半輩子軍人,還沒體會過投降的滋味呢,偶爾投投降,也未嚐不可啊。

  月鬆向來是個敢想敢做的人,耿直爽快,就羅月鬆的天性。說幹就幹,月鬆爬到達樟樹下的洞口,把襯衣撕了一塊下來,係在鐵鏟短柄上,做了個白旗,從洞口伸出白旗,晃了晃,沒聽見槍聲,正準備出去,可又一想,萬一那小鬼子不守信用,剛一出洞,那小鬼子就開槍了怎麽辦?看來還是穩妥點好,得先談判才行。

  月鬆又把白旗在洞口晃了晃,沒聽到槍聲,就把背包扔出洞外。又晃了晃白旗,把步槍扔出洞外。再晃了晃白旗,把短劍扔出洞外。然後用日語開始喊話:“對麵的聽著,我投降了,別開槍!”

  月鬆等著對方回話,可等了一份多鍾,還沒人回話。月鬆又在洞口把白旗晃了晃,然後大聲喊話:“別開槍,別開槍啊,我投降,投降!”

  “出來!”突然有人大喊一聲,聽聲音,就在十幾米開外。月鬆心想,好小子,原來乘機會早靠近了啊。

  “別開槍,我出來,我出來!”說完,舉著白旗從洞口爬出來了。抬頭一看,一個全副武裝的鬼子中佐,站在十幾米外地一棵歪脖子柳樹邊,端著一支97式狙擊步槍,正瞄著月鬆的胸口的。

  那中佐見月鬆舉著手出了洞口,向月鬆擺了下頭,月鬆看了一眼手中係著白布的鐵鏟,把鐵鏟“嘡”的一聲扔在了地上。

  那中佐慢慢向月鬆靠近。月鬆仔細端詳了那中佐,見他頭上戴著鋼盔,背上背著一把帶鞘的日軍軍刀和一個背包,腰帶上別著把*和兩個子彈盒,腳蹬日軍長筒皮軍靴。月鬆心想,這身裝備,嘿,不賴,要是咱有這身裝備,現在投降的就是你狗日的,而不是老子我了。

  那中佐走近了月鬆,仔細看了月鬆一番,扭了扭嘴角,一副輕蔑的樣子,說:“嘿,就你?炸炮兵陣地?”

  “咋地,不像?”月鬆歪著頭,斜眼看著那中佐說。

  “不像!在洞裏,鑽來鑽去,嗯,中國話說,‘龍生龍,鳳生鳳凰,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那中佐又是癟嘴又是扭頭的,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在那中佐仰頭大笑時,月鬆看見那中佐的鋼盔下有白布條,猜想是武士的頭巾。又看見他背上那把軍刀刀柄上有菊花,那是皇室標誌,就想,這家夥肯定是所謂的武士,既然是武士,當然得講武士道,既然講武士道,那就有辦法了。

  月鬆看著那中佐軍刀,故意挑恤地說:“就你?武士?”月鬆搖搖頭,癟癟嘴,“不像!怎麽看都不像!”

  那中佐一聽,立馬變了臉,一臉嚴肅,眼露凶狠,憤憤然地說:“武士,不容侵犯!”

  “哼!不容侵犯,要不,試試?”月鬆低著頭,乜斜著眼,伸開雙手,繼續挑釁。

  “八嘎!”那中佐經不住挑釁,把狙擊步槍往樹幹上一靠,雙腿叉開而立,從背上抽出戰刀,雙手握緊刀柄,說,“嗯,撿起那把刀,來!”

  月鬆一聽,心中暗喜,撿起地上的短劍,拔劍出鞘,左手拿著劍鞘,右手握緊劍柄,微笑著說:“嘿嘿,我到要看看你們小日本的武士是什麽德行。”

  那中佐大喊一聲,舉起戰刀向月鬆劈來。月鬆也不敢用短劍去擋,人家日本武士也不是浪得虛名,挑釁歸挑釁,激怒歸激怒,真打起來,還得萬分小心。

  那中佐劈呀砍呀刺呀,一連出了十幾招,月鬆充分利用自己敏捷的身手,時而跳躍躲閃,時而以劍鞘劍身格擋,可那中佐看樣子的確是劍道高手,不僅出刀快捷迅猛凶狠,而且刀法變化多端,逼得月鬆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幾次若不是借樹幹躲避,都險些被那癟獨子的戰刀所傷。

  月鬆心想,自己好不容易以投降把那癟獨子騙到身邊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一不小心被癟獨子的砍中了,死在了他戰刀下,豈不被小日本笑話,豈不丟我國人的臉麵,而且死了也沒臉回羅溪,得給那癟獨子瞧瞧我中華武術的厲害了。

  雖然月鬆此刻沒有羅家銀槍,無法使出羅家銀蛇槍法;也沒有羅家軟劍,無法使出羅家梅花劍法,但畢竟手中還有短劍,腰帶上還別有六把飛刀,足夠讓這小日本子的所謂武士喝一壺的。

  想到這裏,月鬆決定主動進攻了。但自己的短劍不占優勢,而且一般的硬功夫與小日本子的*對抗,優勢也不明顯,不如跟他玩玩太極,也好讓這老小子臨死前開開眼界不是。

  這時,那中佐一個跨步向前,戰刀臨空劈下是虛,向右下斜拉是實。月鬆看準了路數,閃身避開來刀下劈之勢,又橫劍按下斜拉的刀背,然後借勢轉身,用右臂猛撞那中佐左手臂。那中佐的戰刀向右下斜拉,著力點在右下,不料月鬆以短劍撥了自己的刀背,自己的戰刀劈空了不說,左手臂被這麽一撞,身子一個趔趄,重心全偏到右邊去了。失去了重心,戰刀也就來不及立即發出第二招。月鬆乘著那中佐調整重心之時,身子下蹲,用屁股在那中佐的左邊大腿上又猛拱了一下,那中佐連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腳跟。

  月鬆看著那癟獨子的狼狽樣,站在那裏哈哈大笑。穩住了腳步,氣急敗壞的中佐豎直了戰刀,依依呀呀地叫著向月鬆衝過來。中佐左劈,月鬆一個後撤步躲開了。中佐右刺,月鬆伸劍接刀,刀劍相接之時,月鬆順著戰刀連續快速轉身,每次轉身過來,就以短劍倚住戰刀。連續兩個轉身之後,就在自己身體與那中佐身體相觸之時,月鬆忽然左手豎起劍鞘,狠狠地在中佐的胸口頂了一下。那中佐後退兩步,騰出左手,捂著胸口,疼得哇哇大叫。

  月鬆借機扔下短劍,轉身就跑,那中佐忍著痛,雙手握著戰刀,毫不猶豫地就追上來了。月鬆倏然轉身,從腰中摸出三把飛刀,手臂猛甩,手腕輕抖,三把飛刀像三支利箭,“唰唰唰”地向鬼子中佐飛去。如此近距離,又是如此猝不及防,那鬼子中佐根本不知道躲避,更不知道用戰刀去格擋,三把飛刀就結結實實地插進了胸口。鬼子中佐停下腳步,原地站著,傻眼看著胸口的三把小刀,鮮血順著飛刀刀刃滲出,瞬間染紅了軍服。

  鬼子中佐把戰刀插在地上,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眼看著月鬆,斷斷續續地說:“你……你……卑鄙……”然後雙腿跪地,白眼看著月鬆,憤然中回去向天皇報到去了。

  月鬆指著那死不閉眼的鬼子中佐說:“瞧瞧,還跟老子講公平?奶奶個熊,老子三營的弟兄連你們狗日的鬼樣都沒見著,就被你們的飛機大炮炸死了,這公平?你狗日的端著跳帶鏡兒的狙擊步槍老遠打得老子出不了洞,這公平?你富士山的老公狗舉著戰刀來跟老子短劍決鬥,這公平?我呸,呸呸呸!這會兒跟老子講公平,沒門!”月鬆大罵了一通,心情頓時爽快了很多,就得意洋洋地跑到樟樹幹邊,小心地雙手捧起來那把97狙擊步槍,傻笑著一邊欣賞,一邊自語道:“有了這玩意,老子得好好地陪你們這些羅圈腿們玩玩,謔謔,謔謔……”月鬆抱著狙擊步槍,手舞足蹈跑到鬼子中佐屍體前,下了他的鋼盔、背包、*和兩盒子彈,高高興興地把自己武裝了起來,又唱著跳著樂了好一陣子,才把暫時不用的武器裝備藏進了洞裏,用枯樹枝枯樹葉把洞口隱蔽好了後,心滿意足地帶著意外地大收獲往林子深處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