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迎擊鬼子小隊
  鬼子在自己的後方吃了大虧,當然不會就此罷休。於是派出了搜索小隊,專門到被毀的炮兵陣地一帶來搜尋消滅支那小股部隊。這股日軍由龜田少佐帶領,共有三十多個作戰經驗豐富,單兵作戰能力很強的老兵和士官組成。其實龜田並不知道毀壞炮兵陣地隻有羅月鬆一個人,隻知道這股支那小股部隊人數不多,而且很善於隱藏,所以龜田命令手下的皇軍士兵,搜索時以茂密的樹林和灌木叢為重點。

  時下秋風一天天變得涼颼颼的了,各種樹葉紛紛飄落,灌木叢中也很難藏身了。月鬆在日本軍校留學了三年,比較了解日軍作戰的特點,而且自己的作戰經驗告訴自己,必定會有日軍來對付自己,所以如何最大限度的隱藏好自己,才是進一步打擊的敵人的關鍵。

  約莫過了十幾天,龜田帶著搜索小隊東奔西走,在大別山中轉得精疲力盡,可一直沒有發現支那小股部隊,這難免有些影響搜索小隊的士氣。

  這一天下午三四點鍾光景,月鬆躲在一棵高大的古槐樹上,遠遠瞭望,透過密密麻麻的樹枝,月鬆看見遠處三百多米處有小股日軍在搜索前進。這股日軍分散得比較開,每兩人一組,彼此間間隔距離大約有十幾米,而且每發現一個麵積稍大的灌木叢,就會非常細致地進行搜索。

  月鬆知道,這股日軍小隊八成是衝自己來的。月鬆不禁心頭暗喜,心想,來得正好,這些天做的準備工作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月鬆迅速從大槐樹上溜了下來,閃身躲到槐樹粗大的樹幹後,拉開步槍槍栓,子彈上膛,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遠處的動靜。

  大約十分鍾後,終於有腳步踩在樹葉上發出的細微的聲音,這聲音非常輕,來人走動得很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聽那聲音,月鬆判斷出有兩個人,而且估計與自己的距離大約有六七十米。月鬆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靜。

  又過了大約三四分鍾,月鬆聽到了更多的樹葉被踩發出的細微的聲音,從聲音上判斷,正西麵有兩個人,距離自己大約三十多米,西南方向有兩個人,距離自己大約五十米,西北方向也有兩個人,距離自己大約有六十多米。月鬆的心跳忽然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月鬆知道,隨後還有更多的鬼子在向自己靠近,自己必須調整好自己的射擊狀態,保證一擊命中,否則,一旦被距離自己最近的鬼子纏住了,就很可能被鬼子包圍。

  一秒,兩秒,三秒,月鬆聽到兩個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估計不到三十米了。

  四秒,五秒,六秒,月鬆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

  七秒,八秒,月鬆猛然睜開眼睛,從槐樹幹後閃將出來,舉槍,瞄準,射擊,“呯”的一聲,二十多米開外的一個鬼子當胸中槍,鮮血飛濺,倒在了枯樹葉上。

  射中了一個鬼子後,月鬆閃到槐樹幹後,旋即一個就地翻滾,半蹲在地上,舉槍,瞄準,射擊,另一個發現了月鬆,正欲舉槍,“呯”的一聲,槍還沒舉起來,那個鬼子左眼中槍,仰麵倒地。

  這時月鬆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月鬆知道,定是西北和西南方向的鬼子向自己包抄過來了。月鬆也不多想,撒腿就跑。月鬆繞著密集的樹幹,頭也不會,一直往東北方向跑去。

  這一路跑著,隻聽見身後的不斷傳來子彈打中樹幹樹枝的聲音。但月鬆知道,隻要自己始終以樹幹為掩護,曲線奔跑,鬼子是很難打中自己。

  這麽跑了大約近三百米,月鬆忽然停下來,躲在一個裸露的大石頭後麵,舉槍瞄著鬼子追來的方向,一邊大口的喘氣,一邊等待著鬼子的出現。

  果然,不到二十秒後,兩個鬼子出現在了距離自己五六十米的地方,大概是沒有聽見月鬆逃跑的腳步聲,那兩個鬼子放慢了腳步,相互掩護著小步前進。

  又等了大約二十多秒後,那兩個鬼子距離自己大約四十多米了,而且他們左右又出現了幾個鬼子。月鬆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後,小心地豎起了步槍的標尺,舉槍瞄準鬼子麵前的一棵小苦楝樹,“呯”的一聲槍響,苦楝樹幹被子彈擊斷了,地上的枯樹葉突然發出急促的“簌簌簌”聲,枯樹葉似乎被什麽牽引著一直向那兩個鬼子竄去。那兩個鬼子舉槍瞄著地上向自己竄來的枯樹葉,卻看不見人影,正納悶著,忽然“轟”的一聲,身邊的大樹上掉下一個木排,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兩個猝不及防的鬼子身上,木排上被削尖的小木棍,深深地紮進了兩個鬼子的身體中,兩個鬼子頓時血肉模糊,轉瞬間就回東京拜見他們那尖嘴猴腮的天皇去了。

  月鬆看在眼中,樂在心中。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兩個被木排砸中的鬼子的左右各有兩個鬼子跑過來,兩個端著槍警戒,另外兩個放下步槍,想要移開木排救人。

  月鬆立即舉槍,瞄準了一個正在抬木排的鬼子,一槍打中了那鬼子的後背。槍聲一響,那兩個警戒的鬼子立即發現了石頭後的月鬆,隨即開槍向月鬆射擊,真不愧是鬼子老兵,月鬆剛開完槍,還沒來得及低頭,鬼子的子彈就飛過來了,月鬆隻聽見“嗖”的一聲,自己頭上的鬼子軍帽刹那間就被打飛。

  月鬆縮身躲在大石頭後,伸手摸了摸額頭,乖乖,好險,幸虧是打中帽沿,再往下一點,恐怕自己這一百多斤就是撩在這石頭上了。這下月鬆不敢露頭了,怎麽辦?情況緊急,另外三個鬼子十秒內就能衝過來,更糟糕的是,還有二十多個鬼子在向自己包抄呢。

  月鬆急中生智,背靠著大石頭,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用力拋向了身後的鬼子。月鬆聽見石頭“嗵”的一聲砸在地上,立即轉身,舉槍射擊,一個被石頭砸地聲吸引了注意的鬼子應聲倒地。

  月鬆也顧不上看那鬼子死了沒有,貓著腰就跑。隻聽見身後“呯呯呯”傳來子彈射在大石頭上的聲音。月鬆跑了二十多米,也不敢再跑了,鬼子的槍法太準,隻是借著樹幹躲避還不太放心,必須得還擊才能阻止鬼子快速向自己靠近。

  月鬆忽然停止了跑動,轉身依靠著一棵水杉樹幹,舉槍連射了兩槍,可子彈都打在了樹幹上,另外幾個鬼子毫發未傷。而此時,月鬆的步槍中的子彈打完了,得迅速換彈。月鬆也不敢馬上轉身跑,隻好趴在地上,借著水杉樹幹的掩護,露頭觀察那幾個鬼子。

  “嗬嗬嗬”這時月鬆忽然掩著嘴巴笑了起來。原來,月鬆早在鬼子追擊自己的路上,也就是那塊裸露的大石頭邊設下了陷阱,陷阱上蓋了厚厚一層枯樹葉,陷阱中插滿了消尖的小木棍,追在最前麵的那個鬼子剛一踩上陷阱,就一頭栽了進去,估計這回已經是鮮血四濺,一命歸東了。

  剩下的兩個鬼子見狀,既不敢快步追趕,也不敢前去救援,躲在大石頭後麵端著槍尋找月鬆的蹤跡。月鬆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上子彈,乘機就地翻滾了十幾下,身邊的黃土被鬼子的子彈打得塵土飛揚。月鬆躲在一棵大鬆樹後麵,抓起一大把枯樹葉,往鬆樹幹右邊一撒,鬼子的子彈“呼呼呼”地就射過來了,月鬆借機從鬆樹幹的左邊溜掉了。

  月鬆一口氣跑了近四百米,身後不時傳來子彈射中樹幹樹枝的聲音,而且從追趕的腳步聲和步槍的射擊聲來判斷,鬼子已經都包抄過來了。

  月鬆蹲在一個大石頭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可月鬆也不敢多歇,狂喘了幾口氣後,又趕緊貓著身子往前跑,大約又跑了一百多米,終於看見了前麵的那片斷崖。

  此時追在最前麵的鬼子距離月鬆也隻有七八十米。月鬆跑到斷崖邊,躲在一棵枝幹繁多的大掛花樹後,迅速往步槍裏壓進了五發子彈。裝完子彈,月鬆抬頭一看,追在最前麵的鬼子距離自己隻有六七十米了,而且正西麵有三組鬼子,西北西南各有兩組鬼子,八九十米外還有些鬼子在靠近。可月鬆並不擔心,趁著鬼子還在搜尋自己的蹤跡,月鬆好好的歇了一份鍾,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凝神靜氣,然後舉槍瞄準走在最前麵的一個鬼子,心裏還在叨叨著:“娘的個西皮,你竄得那麽快搞啥,想早死早投胎啊,老子成全你!”叨叨完了,屏住呼吸,三點一線,扣動扳機,“呯”的一聲槍響,那趕著投胎的鬼子眉心中彈,如願以償。

  其他的鬼子一聽見槍聲,嘩啦啦都趴在地上了,接著就是無數的子彈“劈劈啪啪”地向月鬆射來,而且還有歪把子機槍的聲音,可憐了那飄香的桂花樹了,轉眼間桂花樹的枝葉稀裏嘩啦地被打下來了一大片,全都落在了月鬆的身上。月鬆趴在斜坡上,撿起一片掛花樹葉,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還真香。心想,這些日本豬,子彈不要錢啊,不要錢也別拿老子大別山的桂花樹出氣啊,豬就是豬,日本豬怎麽地也變不了中國騾子,嗬嗬,就是變成了中國騾子,也是雜種,嗬嗬,月鬆想著不禁啞然失笑。

  鬼子們射擊了一分多鍾,見桂花樹枝被打得差不多了,也沒有人開槍還擊,就停止了射擊,為首的龜田少佐用蹩腳的中國話向月鬆喊話:“嘿,支那人,你已經沒路了,跑不了了,出來投降吧,皇軍優待俘虜。”

  月鬆聽著龜田那咯咯啦啦的蹩腳中國話,氣不打一處出,忍不住用流暢的日語大聲喊道:“奶奶個熊,中國話都說不清,就想到咱中國來撒野,讓老子教教你怎麽說日本話吧。”說完端槍起身,正準備向為首的日軍少佐射擊,“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向月鬆射來,幸虧月鬆躲得快,要不後果不堪設想。月鬆見占不到便宜了,躲在斜坡後麵大喊了一聲:“羅圈腿們聽著了,爺爺不陪你們玩了,不過你們記著,我還會回來把你們的羅圈腿打直的,哈哈哈。”月鬆說完大笑三聲,縱身跳下了斷崖,“撲通”一聲落入了滑石衝的湖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