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君臣協議,慕竟泫的要求
太傅府。</p>
宮人傳完旨後，溫瑾昀態度謙遜地接了。</p>
後麵的楚安急得直跳腳。</p>
說什麽公主要在宮中小住，一聽就有問題。</p>
公主既吃不慣宮裏的東西，又不喜歡宮裏的人，怎麽可能待得慣。</p>
再看自家大人，好像一點也不著急似的。</p>
溫瑾昀溫和有禮地對那傳旨太監道。</p>
“早前出府時，公主還沒有在宮中小住的打算，自然也沒帶換洗的衣物，本官一會兒命人收拾收拾，有勞公公交給公主。”</p>
那太監不好拒絕，躬身應下。</p>
回到紫竹院，溫瑾昀親自收了幾件衣物，還讓楚安去取些安神香和備用藥。</p>
除此之外，公主每日都要喝藥，藥材全都整整齊齊地包好，要讓那傳旨太監一並帶過去。</p>
但凡能想到的，溫瑾昀都捎上了。</p>
另外還寫了封親筆信，讓她安心在宮裏小住，府中大小事都無需記掛。</p>
等宮裏那些人都離開了，楚安也憋不住了。</p>
“大人，公主肯定不是自願的！一定是您之前幫著惠王殿下，遭皇上懷疑了。</p>
“可是……可是再怎麽著，皇上也不能為難公主啊！</p>
“皇宮那些人能伺候好公主嗎萬一……”</p>
楚安沒敢往下說。</p>
不好的話，還是少說為妙。</p>
萬一就成真了呢</p>
熱風中。</p>
溫瑾昀長身玉立，眸色黯淡，瞳孔漆黑寂滅，仿佛被奪去魂魄一般。</p>
風吹起他的衣擺。</p>
片刻後，眼底凝著的漆黑褪去，雙眸重新恢複清明，變得溫潤如玉、毫無波瀾。</p>
……</p>
皇宮。</p>
福鸞殿。</p>
柳嬤嬤焦急不已地來回走動。</p>
“</p>
公主，這……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不讓我們出宮了太傅知道嗎”</p>
侍衛們守在殿門口，柳嬤嬤也不敢多說。</p>
慕辭坐在桌邊，並沒有那麽著急，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p>
“嬤嬤，不會有事的，你坐下歇歇吧，走來走去的，我的眼睛都要花了。”</p>
柳嬤嬤可坐不住。</p>
她時不時看向殿外，眼巴巴地盼著太傅能來救人。</p>
溫瑾昀托人帶進宮的那些東西，全都被仔仔細細地檢查過。</p>
到了慕辭手裏，除了那封親筆信和話本，其他都沒被扣下。</p>
柳嬤嬤一邊收拾，一邊感慨。</p>
“公主，太傅準備得很齊全，很少有男人這麽貼心的。”</p>
慕辭不置可否。</p>
在她看來，溫瑾昀做到這份上，沒什麽好稀奇的。</p>
隻是，這人說變就變，現在對你好，將來就未必了。</p>
就比如皇兄。</p>
以前事事順著她，而如今，轉頭就能把她關在這兒。</p>
可見，之前對她好，是因為她沒有做什麽讓他不順心的事。</p>
皇後得知慕辭被強留在宮中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福鸞殿。</p>
然而，沒有皇上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出福鸞殿。</p>
哪怕她貴為皇後，也還是被侍衛攔在了外頭。</p>
當天晚上，慕辭睡得很不安穩。</p>
溫瑾昀更是徹夜未眠。</p>
次日早朝過後。</p>
慕竟泫若無其事地留下溫瑾昀議事。</p>
“太傅，朕也不想用這種方式逼你。</p>
“但朕若是不強硬一些，你總有手段陽奉陰違。”</p>
溫瑾昀目光淡然，身形如光風霽月般，俊朗翩翩
。</p>
麵對“陽奉陰違”這麽重的字眼，他沒有任何解釋。</p>
慕竟</p>
泫又道。</p>
“朕是皇帝，肩負著國家的興衰、百姓的安危。</p>
“追擊裴護一事，是沐維清擅自行事，但他的本意是想為朕分憂，無可厚非。</p>
“太傅你又做了什麽你派人一路保護裴護，此事若讓漠王庭那些人知曉，他們勢必會借機向天啟發難。</p>
“一個人和千千萬萬人相比，孰輕孰重，太傅分不清嗎</p>
“惠王那件事，也是太傅你不義在先。”</p>
說到此處，慕竟泫的情緒已經有些激動。</p>
“眾臣中，朕最信任的就是你。</p>
“朕給你大權，還將最疼愛的皇妹嫁給你。</p>
“你要推行新法，朕全力支持，從未懷疑過你有什麽企圖。</p>
“彈劾你的折子，朕從來不會多看。</p>
“溫瑾昀，你可有用同等的忠心來回饋朕！</p>
“朕隻是讓慕玨錚一輩子老老實實待在惠王府，朕沒有對他動殺心，你卻不信朕，非要解了惠王府的禁！</p>
“你覺得朕心狠嗎那你怎麽不想想，朕當初被困東宮多少年！朕的外祖父一家，有多少無辜枉死的人！</p>
“太傅，你是朕的人，朕不希望你還懷著婦人之仁，你可知朕的苦心！”</p>
溫瑾昀沒有多言。</p>
哪怕慕竟泫說再多漂亮話，也無法掩蓋他身為君王的敏感多疑。</p>
如果兩個人的信任關係需要不斷的解釋來維係，隻能說明這段關係並沒有那麽穩固。</p>
溫瑾昀隻有一句。</p>
“皇上想讓臣如何”</p>
他不卑不亢、不驕不躁，麵對著情緒不穩的慕竟泫，好似一個局外人，冷靜得異於常人。</p>
慕竟泫以那不容違抗的態度，命令道。</p>
“朕要你撤回對裴護的保護，朕要你別再插手惠王的事，另</p>
外，你設在皇宮的所有眼線，必須全部撤離。若是做不到，朕也不放心阿辭繼續同你在一起。”</p>
溫瑾昀不假思索地應了。</p>
他拱手行禮，雙眸半垂。</p>
“臣，謹遵皇上旨意。”</p>
慕竟泫又提出。</p>
“口說無憑，太傅，立字吧。”</p>
溫瑾昀直起身來，聲音沉穩不迫。</p>
“臣可以立字，但臣有一問，不知臣何時能見到公主。”</p>
“至少也得等你的人都撤回來。”</p>
溫瑾昀表麵沒什麽波動，眸中卻深藏起晦暗。</p>
……</p>
兩盞茶後。</p>
溫瑾昀身著朝服，站在那福鸞殿的大門外。</p>
一陣風拂麵而過，掩去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銳利。</p>
而此時，遠處的樹蔭下，站著白宛兒主仆二人。</p>
“小姐，我們不是要給安陽公主送……”</p>
“噓！小點兒聲。”白宛兒生怕被人聽見，責備地瞪了眼婢女。</p>
婢女悻悻然低下頭，不敢再多言。</p>
白宛兒隻能看到溫瑾昀的背影，心還是止不住怦怦亂跳。</p>
陽光下，他身形高挑，氣質卓絕。</p>
閨中小姐們都聽聞過這位太傅的好名聲。</p>
狀元出身，才華斐然，容貌也是俊美無雙。</p>
七歲那年，她還是個貪玩的孩童，不小心撞上了來拜訪父親的客人。</p>
那少年一襲淡青色的長衫，眉宇溫和，哪怕被衝撞，也沒有任何惱意，而是真誠地詢問她有沒有撞痛。</p>
父親嚴厲地讓她賠不是時，少年笑著說沒事，那雙眼睛總是溫柔地彎著。</p>
後來得知，他就是年紀輕輕就進入翰林院的
狀元郎，她便越發欽佩。</p>
隨著她慢慢長大，她幾乎要淡忘了。</p>
沒想</p>
到今日竟然有幸在後宮中得見。</p>
這點心，原本是要送去禦書房的。</p>
半路聽聞溫太傅來了福鸞殿，她才中途折到這兒，借口給公主送些過來。</p>
父親要她入宮為妃。</p>
所以，她對溫太傅沒什麽旁的心思，就是想再看他一眼，想知道他長大後是什麽模樣。</p>
但她等了許久，也不見男人轉過身來。</p>
他就站在殿門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p>
最終，白宛兒站得吃不消了，才鼓足勁兒，主動走過去。</p>
她假裝是來給公主送點心的，但沒有慕竟泫的允許，這點心自然沒能送進去。</p>
不過，她還是如願看清了溫太傅那張臉。</p>
和她記憶中一樣俊美，可眼神卻沒有她記憶中那麽寧和溫潤了。</p>
他平視前方，目光遼遠，眼中裝不下人和物。</p>
哪怕她一個大活人忽然出現，他也沒有任何反應。</p>
白宛兒有些失望。</p>
她是多麽喜歡他那雙溫柔的眉眼啊。</p>
……</p>
福鸞殿內。</p>
慕辭並不知道溫瑾昀在外麵。</p>
她昨晚睡得不好，精神懨懨。</p>
之後連著幾天都是如此。</p>
人睡不好，身體就易虧損。</p>
炎炎夏日裏，冰塊供不應求。</p>
慕竟泫疼愛慕辭這個皇妹，宮人也就不敢怠慢。</p>
福鸞殿的冰塊，從早到晚，從未斷過。</p>
內務署為了討好這位安陽公主，還特意加了量。
柳嬤嬤早就說過冰塊不用太多，宮人卻以為她是表麵客氣，依舊我行我素，每天樂此不疲地加冰塊。
於是，入宮不過半個月，慕辭就病倒了。
慕竟泫知曉後，趕忙拋下手中的國事，匆匆忙忙地擺駕福鸞殿。
宮人傳完旨後，溫瑾昀態度謙遜地接了。</p>
後麵的楚安急得直跳腳。</p>
說什麽公主要在宮中小住，一聽就有問題。</p>
公主既吃不慣宮裏的東西，又不喜歡宮裏的人，怎麽可能待得慣。</p>
再看自家大人，好像一點也不著急似的。</p>
溫瑾昀溫和有禮地對那傳旨太監道。</p>
“早前出府時，公主還沒有在宮中小住的打算，自然也沒帶換洗的衣物，本官一會兒命人收拾收拾，有勞公公交給公主。”</p>
那太監不好拒絕，躬身應下。</p>
回到紫竹院，溫瑾昀親自收了幾件衣物，還讓楚安去取些安神香和備用藥。</p>
除此之外，公主每日都要喝藥，藥材全都整整齊齊地包好，要讓那傳旨太監一並帶過去。</p>
但凡能想到的，溫瑾昀都捎上了。</p>
另外還寫了封親筆信，讓她安心在宮裏小住，府中大小事都無需記掛。</p>
等宮裏那些人都離開了，楚安也憋不住了。</p>
“大人，公主肯定不是自願的！一定是您之前幫著惠王殿下，遭皇上懷疑了。</p>
“可是……可是再怎麽著，皇上也不能為難公主啊！</p>
“皇宮那些人能伺候好公主嗎萬一……”</p>
楚安沒敢往下說。</p>
不好的話，還是少說為妙。</p>
萬一就成真了呢</p>
熱風中。</p>
溫瑾昀長身玉立，眸色黯淡，瞳孔漆黑寂滅，仿佛被奪去魂魄一般。</p>
風吹起他的衣擺。</p>
片刻後，眼底凝著的漆黑褪去，雙眸重新恢複清明，變得溫潤如玉、毫無波瀾。</p>
……</p>
皇宮。</p>
福鸞殿。</p>
柳嬤嬤焦急不已地來回走動。</p>
“</p>
公主，這……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不讓我們出宮了太傅知道嗎”</p>
侍衛們守在殿門口，柳嬤嬤也不敢多說。</p>
慕辭坐在桌邊，並沒有那麽著急，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p>
“嬤嬤，不會有事的，你坐下歇歇吧，走來走去的，我的眼睛都要花了。”</p>
柳嬤嬤可坐不住。</p>
她時不時看向殿外，眼巴巴地盼著太傅能來救人。</p>
溫瑾昀托人帶進宮的那些東西，全都被仔仔細細地檢查過。</p>
到了慕辭手裏，除了那封親筆信和話本，其他都沒被扣下。</p>
柳嬤嬤一邊收拾，一邊感慨。</p>
“公主，太傅準備得很齊全，很少有男人這麽貼心的。”</p>
慕辭不置可否。</p>
在她看來，溫瑾昀做到這份上，沒什麽好稀奇的。</p>
隻是，這人說變就變，現在對你好，將來就未必了。</p>
就比如皇兄。</p>
以前事事順著她，而如今，轉頭就能把她關在這兒。</p>
可見，之前對她好，是因為她沒有做什麽讓他不順心的事。</p>
皇後得知慕辭被強留在宮中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福鸞殿。</p>
然而，沒有皇上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出福鸞殿。</p>
哪怕她貴為皇後，也還是被侍衛攔在了外頭。</p>
當天晚上，慕辭睡得很不安穩。</p>
溫瑾昀更是徹夜未眠。</p>
次日早朝過後。</p>
慕竟泫若無其事地留下溫瑾昀議事。</p>
“太傅，朕也不想用這種方式逼你。</p>
“但朕若是不強硬一些，你總有手段陽奉陰違。”</p>
溫瑾昀目光淡然，身形如光風霽月般，俊朗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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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陽奉陰違”這麽重的字眼，他沒有任何解釋。</p>
慕竟</p>
泫又道。</p>
“朕是皇帝，肩負著國家的興衰、百姓的安危。</p>
“追擊裴護一事，是沐維清擅自行事，但他的本意是想為朕分憂，無可厚非。</p>
“太傅你又做了什麽你派人一路保護裴護，此事若讓漠王庭那些人知曉，他們勢必會借機向天啟發難。</p>
“一個人和千千萬萬人相比，孰輕孰重，太傅分不清嗎</p>
“惠王那件事，也是太傅你不義在先。”</p>
說到此處，慕竟泫的情緒已經有些激動。</p>
“眾臣中，朕最信任的就是你。</p>
“朕給你大權，還將最疼愛的皇妹嫁給你。</p>
“你要推行新法，朕全力支持，從未懷疑過你有什麽企圖。</p>
“彈劾你的折子，朕從來不會多看。</p>
“溫瑾昀，你可有用同等的忠心來回饋朕！</p>
“朕隻是讓慕玨錚一輩子老老實實待在惠王府，朕沒有對他動殺心，你卻不信朕，非要解了惠王府的禁！</p>
“你覺得朕心狠嗎那你怎麽不想想，朕當初被困東宮多少年！朕的外祖父一家，有多少無辜枉死的人！</p>
“太傅，你是朕的人，朕不希望你還懷著婦人之仁，你可知朕的苦心！”</p>
溫瑾昀沒有多言。</p>
哪怕慕竟泫說再多漂亮話，也無法掩蓋他身為君王的敏感多疑。</p>
如果兩個人的信任關係需要不斷的解釋來維係，隻能說明這段關係並沒有那麽穩固。</p>
溫瑾昀隻有一句。</p>
“皇上想讓臣如何”</p>
他不卑不亢、不驕不躁，麵對著情緒不穩的慕竟泫，好似一個局外人，冷靜得異於常人。</p>
慕竟泫以那不容違抗的態度，命令道。</p>
“朕要你撤回對裴護的保護，朕要你別再插手惠王的事，另</p>
外，你設在皇宮的所有眼線，必須全部撤離。若是做不到，朕也不放心阿辭繼續同你在一起。”</p>
溫瑾昀不假思索地應了。</p>
他拱手行禮，雙眸半垂。</p>
“臣，謹遵皇上旨意。”</p>
慕竟泫又提出。</p>
“口說無憑，太傅，立字吧。”</p>
溫瑾昀直起身來，聲音沉穩不迫。</p>
“臣可以立字，但臣有一問，不知臣何時能見到公主。”</p>
“至少也得等你的人都撤回來。”</p>
溫瑾昀表麵沒什麽波動，眸中卻深藏起晦暗。</p>
……</p>
兩盞茶後。</p>
溫瑾昀身著朝服，站在那福鸞殿的大門外。</p>
一陣風拂麵而過，掩去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銳利。</p>
而此時，遠處的樹蔭下，站著白宛兒主仆二人。</p>
“小姐，我們不是要給安陽公主送……”</p>
“噓！小點兒聲。”白宛兒生怕被人聽見，責備地瞪了眼婢女。</p>
婢女悻悻然低下頭，不敢再多言。</p>
白宛兒隻能看到溫瑾昀的背影，心還是止不住怦怦亂跳。</p>
陽光下，他身形高挑，氣質卓絕。</p>
閨中小姐們都聽聞過這位太傅的好名聲。</p>
狀元出身，才華斐然，容貌也是俊美無雙。</p>
七歲那年，她還是個貪玩的孩童，不小心撞上了來拜訪父親的客人。</p>
那少年一襲淡青色的長衫，眉宇溫和，哪怕被衝撞，也沒有任何惱意，而是真誠地詢問她有沒有撞痛。</p>
父親嚴厲地讓她賠不是時，少年笑著說沒事，那雙眼睛總是溫柔地彎著。</p>
後來得知，他就是年紀輕輕就進入翰林院的
狀元郎，她便越發欽佩。</p>
隨著她慢慢長大，她幾乎要淡忘了。</p>
沒想</p>
到今日竟然有幸在後宮中得見。</p>
這點心，原本是要送去禦書房的。</p>
半路聽聞溫太傅來了福鸞殿，她才中途折到這兒，借口給公主送些過來。</p>
父親要她入宮為妃。</p>
所以，她對溫太傅沒什麽旁的心思，就是想再看他一眼，想知道他長大後是什麽模樣。</p>
但她等了許久，也不見男人轉過身來。</p>
他就站在殿門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p>
最終，白宛兒站得吃不消了，才鼓足勁兒，主動走過去。</p>
她假裝是來給公主送點心的，但沒有慕竟泫的允許，這點心自然沒能送進去。</p>
不過，她還是如願看清了溫太傅那張臉。</p>
和她記憶中一樣俊美，可眼神卻沒有她記憶中那麽寧和溫潤了。</p>
他平視前方，目光遼遠，眼中裝不下人和物。</p>
哪怕她一個大活人忽然出現，他也沒有任何反應。</p>
白宛兒有些失望。</p>
她是多麽喜歡他那雙溫柔的眉眼啊。</p>
……</p>
福鸞殿內。</p>
慕辭並不知道溫瑾昀在外麵。</p>
她昨晚睡得不好，精神懨懨。</p>
之後連著幾天都是如此。</p>
人睡不好，身體就易虧損。</p>
炎炎夏日裏，冰塊供不應求。</p>
慕竟泫疼愛慕辭這個皇妹，宮人也就不敢怠慢。</p>
福鸞殿的冰塊，從早到晚，從未斷過。</p>
內務署為了討好這位安陽公主，還特意加了量。
柳嬤嬤早就說過冰塊不用太多，宮人卻以為她是表麵客氣，依舊我行我素，每天樂此不疲地加冰塊。
於是，入宮不過半個月，慕辭就病倒了。
慕竟泫知曉後，趕忙拋下手中的國事，匆匆忙忙地擺駕福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