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情人眼裏出西施
  杏兒一聽公主要去灃城,立馬直搖頭。

  “不行的公主,您的手還要每天換藥呢,灃城那麽遠,肯定不行的。”

  慕卿卿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我就見瑾昀哥哥一麵,見了他,我馬上就回來。”

  就算回不來也沒關係。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

  瑾昀哥哥的醫術可比那些太醫厲害多了。

  她隻需要把這幾天要用的藥帶上,到時候,還可以讓瑾昀哥哥幫她上藥呢。

  還能趁此機會培養培養感情,多完美啊。

  慕卿卿鐵了心要去見溫瑾昀,杏兒勸不住,隻能偷偷去找慕玨錚。

  慕玨錚一聽這消息,瞳孔瞬間放大。

  “皇姐要去灃城?她怎麽想的啊!不行,絕對不能讓她這麽冒險,就算不考慮手傷,灃城難民那麽多,萬一鬧事傷了她呢!”

  杏兒哭喪著臉,“奴婢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公主她……”

  “本皇子現在就去找皇姐!”

  慕玨錚自知勸不住,又派人去通知了皇後。

  兩人前後腳抵達昭陽殿,及時攔下了想要先斬後奏、偷溜出宮的慕卿卿。

  眼看著自己的計劃即將泡湯,慕卿卿甚是氣惱地瞪了眼杏兒。

  杏兒趕忙低下頭,不敢吭聲。

  “母後,不是您說的嘛,得民心最重要。

  “隻有瑾昀哥哥一個,那就是一份,加上我,豈不就能翻倍了?

  “而且,我還是公主呢。

  “我更加能夠代表父皇啊,到時候也能早點解決難民問題嘛。

  “母後,您就讓我去吧,我會帶上足夠的藥,會帶上太醫,您就答應我嘛~”

  慕玨錚生怕母後同意,趕忙插嘴。

  “皇姐,你的傷都沒好,這麽快就忘了疼了?

  “為了一個男人,你連手都不顧了嗎!

  “就算母後支持你,我和父皇也不會答應的!”

  皇後點了點頭,同意慕玨錚的話。

  “你好好待在宮裏,哪兒都不許去。”

  慕卿卿不想錯過和溫瑾昀培養感情的機會,見他們的態度如此堅決,隻能提前把溫瑾昀的秘密說了出來。

  “我真的不是任性,我的手,我比誰都在乎啊!瑾昀哥哥的醫術很好,有他在,我的手會好得更快,

  “母後,您就答應我吧,我和瑾昀哥哥都要成親了,他總對我這麽不冷不熱的,連我中了毒都不關心,這樣下去,我會失去他的!

  “母後,為了我的終身幸福,求您了……”

  慕卿卿軟磨硬泡地求了很久,皇後依舊沒有鬆口。

  慕玨錚更是直言。

  “皇姐,你簡直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魔怔了。

  “溫太傅的醫術哪裏高明了,他也就略懂皮毛,隻能救救那些野貓野狗,我們怎麽放心把你的手交給他!”

  “這不是還有太醫嗎!”慕卿卿急得直跳腳,“你們怎麽就是不理解我呢!”

  上次出了字帖那檔子事兒,她就發現,她和瑾昀哥哥的感情出現問題了。

  要是再不想辦法修補修補,到時候煮熟的鴨子飛了,誰負責!

  慕玨錚見她為了個溫瑾昀衝自己吼,心情格外鬱悶。

  他也是為了她好,可她就是隻想著溫瑾昀。

  “好,隨便你!”慕玨錚一咬牙,直接破罐子破摔,離開了昭陽殿。

  皇後看了眼兒子的背影,又轉而勸說慕卿卿。

  “母後可以答應你去灃城……”

  慕卿卿高興得沒有把話挺全,喜上眉梢。

  “太好了!我就知道母後對我最好!”

  “但是,這兩天不行。”皇後一臉嚴肅地把後麵的話補上。

  旋即,慕卿卿就像個瞬間沒了氣的氣球,臉都白了。

  皇後滿臉慈愛地向她解釋。

  “至少也得等你的情況穩定下來,確定沒有大礙後,母後才放心你出宮。

  “太醫也說了,你這兩天很有可能發熱發汗,需要靜養,萬一在去灃城的路上出現這類問題,母後光是想想都覺得害怕。”

  皇後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動搖了慕卿卿的決心。

  見此,皇後繼續趁熱打鐵,輕輕摟著慕卿卿的肩膀,眼神中溫柔滿溢。

  “卿卿,母後最疼的就是你。

  “你和錚兒都是母後的命啊。

  “乖孩子,聽母後的,好好養傷,這兩天就別折騰了。”

  最終,在皇後的溫柔攻勢下,慕卿卿軟了心。

  “好吧,我聽母後的。為了不讓母後擔心,我過兩天再去灃城。”

  ……

  宮外。

  安陽公主府。

  裴護去了蕭府,一個時辰後才能回來。

  慕辭坐在案前細細描繪著畫作,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照在案桌上,令她的筆觸投下小片陰影,與畫上的烈獄圖相得益彰。

  她畫著地獄裏的慘狀。

  無數人在受刑,老少婦孺,或男或女,或高貴,或低賤,在這烈獄中毫無分別。

  柳嬤嬤站在旁邊伺候,看到公主筆下的畫,心裏悶悶的。

  公主的畫作,總是這麽壓抑,甚至,還有些恐怖。

  膽小的孩子見了,怕是會被嚇哭吧。

  慕辭正畫著畫,一個侍衛近前稟告道。

  “公主,溫瑾昀已經前往灃城,宮裏的人並未見到他。”

  聞言,少女專注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

  她低著頭,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眼瞼處落下一片青灰色的陰影。

  而後,她那婉轉勾惑的嗓音緩緩響起。

  “太傅哥哥躲得真快啊。

  “可即便如此,不明真相的昭陽姐姐還是很難過吧。”

  說完這話,她支起一隻手,歪著頭,蔥白如玉的手指輕托著一側的軟腮,像隻慵懶高貴的貓兒,優雅的打了個哈欠。

  一個哈欠過後,美眸中噙著點點淚光,嫵媚勾人。

  “也好,礙事的人走了,就不會有人來妨礙我和姐夫了。”

  與此同時。

  左相府。

  楊素素萬般心虛地望著麵前的父親,眼神四處亂瞟,沒有落點。

  楊懷山手裏拿著楊素素寫好、準備讓人送去一品居的信。

  他將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眼神淩厲得,似乎能將信紙戳出一個洞來。

  楊素素緊張不安,壯著膽子囁嚅道。

  “父親,女兒若是能和溫太傅……”

  楊懷山冷笑了聲。

  “你是真的不清楚,還是想繼續裝傻,畫餅充饑?

  “到現在,你還以為那些信是溫瑾昀寫給你的?

  “素素啊素素,為父真該讓你繼續在普陀寺反省幾日!”

  楊素素緊抿著唇,眼神中覆著不甘和悲憤。

  嘩!

  楊懷山二話不說,直接將那封情意綿綿的信給撕了。

  這一刻,被撕碎的不隻是信紙,還有楊素素的心。

  她眼泛淚光,不屈不撓地將眼淚憋了回去。

  “父親已經找溫太傅證實過了嗎。”她還存著一絲期冀,強裝鎮定地詢問。

  楊懷山冷冷地看著她。

  “昭陽公主都入不了他的心,你以為,隻見了一麵,他就能對你念念不忘?

  “為父早就同你說過,男人是你的獵物,不是你的牢籠,讓你去接近他,沒讓你真的愛上他。

  “管好你自己的心,否則,我寧可將你踢出這個局!”

  楊素素心頭一顫。

  “是,女兒明白。同樣的錯,女兒絕不會再犯。隻是父親,那些信是誰寫的,又是什麽目的,父親可查出來了?”

  楊懷山臉色一沉。

  “為父正要與你說此事,近日,昭陽公主那邊也在調查這些信的來曆。”

  楊素素瞬間失色。

  “那公主豈不是知道我與太傅有書信往來!”

  這可真是糟糕透頂。

  她還沒能成功接近溫太傅,可不能被昭陽公主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