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他會幸福的!
  是又如何?墨素卿在漢商國已無立足之地啊!他已經是一個死人。所以,他忽地轉身,麵對著墨素心,嘴角勾起一個淡淡地微笑道:“我是納蘭霆,是東陵國的太子殿下赫連令政派來為他報仇的。娘娘跟著我出來,是喜歡我嗎?”

  墨素心聽他不願承認自己是墨素卿,心中自然也明白,隻要漢商國的皇帝還是南宮漠,他就隻能回到東陵國去做太子了。

  所以,她也不再逼他承認,隻說道:“你放心!我會和爹爹說清楚的,讓他不要再難過。但是,哥哥也不要難過,不要再擔心我,擔心墨家。我……謝謝哥哥!哥哥是這世上最好的哥哥,我永遠不會忘記哥哥的。”

  墨素心說完,突然走上前,在納蘭霆呆愣的時侯,輕輕地伸手環了環他的腰。

  納蘭霆渾身輕輕地震了震,一雙手呆在空氣中,靜靜地,讓墨素心抱著他的腰。他沒有動,就象風中的化石一樣,任由著墨素心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揩了好些鼻涕。

  他雖然沒有動,但是,這個擁抱卻讓他胸膛起起伏伏;他沒有說話,但心中卻猶如千言萬語皆已在此一刻說盡了。

  遠遠地,南宮玉隱在暗夜中,看著自己的女人投入一個男人的懷抱,他沒有上前阻止她,隻是靜立風中,靜靜地等待著。

  墨素心抱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放開納蘭霆。納蘭霆在墨素心放開他之後,瞬間在黑暗中消失……

  墨素心待納蘭霆走後,飛奔著,投進南宮玉的懷抱,抽抽泣泣道:“哥哥他這次肯定真的走了。”

  南宮玉輕輕地拍著墨素心道:“他是東陵國的太子。東陵國有他的親生父母,他回到東陵國會很幸福的,心兒不要難過。”

  “他回東陵國真的會好嗎?”

  “會的,他會幸福的。象他那樣的男人,連男人都心折,女人又怎麽可能不愛他?”

  “咦?什麽意思?連男人都心折?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欣賞他,對他心折的那個男人嗎?”墨素心不想小玉難過,有意地捉他語病,隻是為了逗南宮玉,不希望他沉湎在師父的死和簡玉的重傷情緒之中。

  這男人!剛才她可是抱過哥哥呢。南宮玉遠遠地在看著,居然沒有吃醋嗎?這男人變得大度了麽?這種事情,男人太過大度可不是好事噢!他還是比較喜歡在意她,某些方麵有些小氣巴拉的南宮玉。

  南宮玉一手將墨素心勾進懷裏,沒有答話,卻忽地伸手掌固定了她的後腦勺,瞬間堵上了她的嘴。

  快天亮了,他們回到一間廂房裏,躺榻上後,南宮玉兩眼盯著帳頂,眼睛沒有合上,人沒動,嘴巴緊閉,一直就悶聲不出。

  墨素心伏在他胸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感覺他的臉有些冰涼。然後,他又摸了摸他的手,他的手也是涼的。

  墨素心這下不免大驚!小玉這是太傷心了?她有些無措,心中不忍小玉太難過,又不知要如何做才能安撫他。對於她墨素心來說,南宮凱的死隻會讓她安心,她不會為南宮凱的死難過。但對於簡玉,她是憐惜的。

  南宮玉的感覺她倒是有些難以體會,但南宮玉這麽難過卻是她不能忍受的,她不要他難過。她喜歡笑得春意盎然的南宮玉,給她送花的南宮玉討她歡心的南宮玉。

  所以,他不開心,他難過,她要怎麽討他歡心?

  有意地,墨素心本能撩著南宮玉,隻想將他從出神的呆滯冰涼中拉回來,南宮玉忽然翻身,反客為主後狠狠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直至墨素心不停地求繞了,南宮玉才倒下,終於在黎明之前沉沉地睡著了。

  他們睡到中午才起來,膳後開始啟程回京。南宮凱的屍體被裝在一口棺材裏一起帶回。

  皇宮。

  這兩天下朝出了金鑾殿後,原先和南宮治不是很熱呼的南宮耀頻頻地向南宮治示好。他不是拉南宮治和他一起喝酒,就是拉著南宮治,南宮炫在一起蹴鞠。

  這日,南宮耀才下了朝,又跟上了南宮治,“兄弟情深”地勾肩搭背起來,說道:“皇兄,二弟請你一品居喝酒去!”

  南宮治自從被降為碩親王,失了太子之勢後,氣焰自然是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南宮耀請他喝酒,他也沒有推托,說道:“喝就喝,但要不醉無歸。”

  “好!我們兄弟就來個不醉而歸。”南宮耀這次沒有拉上南宮炫,隻和南宮治倆人出了皇宮。

  到了京城的市集中,倆位王爺自然而然地,一起進了京城最出名的一品居酒樓。

  要了一間最上等的廂房之後,又叫了一桌子的酒菜,倆人推杯換盞,喝得似乎極為暢快淋漓,肆意狂歡。

  三杯五盞下肚之後,倆人都喝得有些微薰時,南宮耀端起一斛,又自豪情幹了後,忽地說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皇兄啊,我們現在可是什麽指望都沒有了,還能兄弟一起幹上兩杯,就當是人生一大樂事吧。”

  南宮治也是一杯又一杯落了肚,眸絲血紅,打了個酒呃道:“呃!這不是很好嗎?自古皇室之爭,不是死的死,就是貶的貶。如今我們四兄弟可都還能相聚在京城,也沒有被貶至荒涼苦寒之地,這的確是為幸事。”

  南宮耀看似醉眼微眯,實質卻是似醉非醉道:“嘿嘿!皇弟我也就算了,父王從來就不將我放在眼裏,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啊。可是皇兄你就不同了!你可是皇後嫡出啊!你原本就是太子,宏才偉略,哪一樣比南宮玉差?父王偏心啊!太偏心了!憑什麽你就隻是犯下一點點的錯,父王就將你給罷黜了換上他?我實在是替你委曲啊。”

  南宮治卻有些軟語道:“我也不算委屈。母後能從冷宮出來,那已經是父王大赦大恩,我已經心滿意足。”

  “啪!”的一聲,南宮耀突然一掌拍在酒桌上,“咻”地站起來,頗為激言說道:“皇兄,你不覺得委曲,可兄弟替你覺得委曲啊!你以前做太子時,皇上何時有放心地讓你監國?現在好啊,老四他才做了太子多久?父王就一副退隱之狀,還遊山玩水去了!今天早朝你看吧?那些個屁大點的事情,老四他會處理,皇兄你難道不會?”

  “嗬嗬!既然誰都會,那就誰都行。寧王,你也行!”南宮治又喝了一杯,倒沒有南宮耀那麽激動。

  突然,南宮耀神神秘秘地壓低了又壓低聲音道:“話可不是這麽說啊。皇兄,你不知道吧?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事情!那三個側妃啊,真是南宮玉自己殺的。”

  “這怎麽說?”南宮治冤啊!那三個側妃之死,讓他從太子之位上下來,但他還真沒有殺過任何一個。

  “怎麽說?為了嫁禍於你和皇後啊!當然是為了將你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來唄。”南宮耀一直就在查這事情,雖然沒有任何憑證,但他也查到了些蛛絲馬跡。

  “不可能!那三個側妃當時是要嫁給南宮玉的,他怎麽可能殺了自己的側妃?”這件事情,南宮治當時認為很有可能是南宮耀做的。可現在做太子的是南宮玉,他也有些懵了。

  “這你就不懂了!皇兄,人家四弟是一個大情聖啊!是個什麽……溺水三千,隻取一瓢,一生一世一雙人嘛。老四他這一招不知道有多高明呢!既解決了三個側妃讓他的王妃高興,又能嫁禍於你和皇後娘娘。這不?你不是從太子的位置上下來,皇後也被貶入冷宮嗎?而他,也順利地上位了。”

  “寧王,你喝醉了!”南宮治半信半疑,然後是越想越疑。

  “我沒醉!我隻是擔心,似他那般狼毒!一旦父王不在,我們兄弟是否還能安生?我是隻求能衣食無憂就算了,可你……”

  “時也命也,天命所歸,各安天命吧。”南宮治氣妥而說。

  “皇兄,你為何如此氣妥?想當初,你想要墨將軍的二千金時,隻略施小計,不是立即就手到擒來,美人入懷了?”南宮耀在挑起南宮治的野心。

  “你這是在戲我?倘若不是當初一子錯,我又何至今日滿盤皆落索?”南宮治自然不可能沒有野心,隻是輸多了,人自然就溫馴一些了。

  “今日未必就已經一敗塗地!皇兄沒有被貶出京城,皇後又已經複位。皇兄的籌碼還在,又何不趁早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南宮耀誘言,大膽肆意。

  “怎麽拿回?你想要我……反了?”南宮治終於聽出了一點端倪。但是,這些話從南宮耀的口中說出,他卻勾起了一絲冷笑。南宮治也不是傻瓜,難道就看不出南宮耀的野心嗎?

  南宮耀卻說道:“什麽是反了?我隻是覺得,這太子之位嘛,原本就該是你的,你可是嫡出長皇子。老四這算是什麽?他可是老四啊!再怎麽輪侯著,也不該輪到他吧?這不是長幼無序嗎?不合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