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三戰大恩換一筆勾銷!2
  所以,此刻簡玉看著她飛身掠過來,掠到了麵前卻又不敢撲進他懷裏,怯生生地,就站在他麵前了,還更加比以前還要小心時,不禁心下也軟綿綿了!他取了一方手帕出來,在她額上印了幾下,問道:“表妹怎麽出現在這裏?夜靜更深,你不怕被人捉去賣了?”

  蔣婉蘭還喘著大氣,小嘴唇一張一合,說出來的卻是假話道:“噢!表哥,我是看月色很美,所以出來逛逛,沒想到這裏有人,就來看看。原來是表哥啊!玉表哥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呢?剛才我好象聽到有比劍的聲音呢。”

  簡玉沒好氣地說道:“原來你是出來逛啊!我還以為小表妹是跟蹤我呢。”

  “不不不!我怎麽會跟蹤表哥呢?我是出來看月光的。咦?你瞧!河邊的月光多美啊!我是出來看河邊的月光。”經過了半年,表哥有時會逗逗她,對她也極好,好得她甚至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但是,表哥始終不願意給她名份,她連個小妾也不是。所以,蔣婉蘭是越來越沒有信心,開始變得更加卑微了。

  她再也不敢在表哥的麵前流露自己的感情,但又偏偏無法控製地,在表哥有什麽事情時,就急匆匆地跑來看他一眼,確定他沒事了,她才能安心。

  有時,她會偷偷地俏立在表哥的窗外,注視著那窗口透出的燈光也好。一站總是幾個時辰,象一個傻瓜一樣。所以,今晚簡玉急匆匆地衝出了暖玉閣時,她就追著他了。

  “月光很美嗎?表哥怎麽就不覺得呢?”簡玉抬頭看了一眼一彎殘月正照在頭上,又低頭看了一眼立於他麵前,左右顧看,卻不敢看他的小表妹,心頭湧起一片柔情。

  蔣婉蘭指著河水道:“不美嗎?月光,河水,靜悄悄的,正是春江潮水花香夜,白馬玄衣人影月。”蔣婉蘭因為自己今夜又到暖玉閣外去看表哥的影子了,所以說話都顯得有些心虛,就顧左右而言他,好象很怕自己的心事被表哥看透。

  可事實上,簡玉的眼睛也是雪亮雪亮的,哪看不到她的癡情了?隻是,他不是南宮玉,不能替南宮玉作主納了她,也不能替自己將她納入懷裏。

  所以,她瞎紮騰也是沒用。此刻簡玉伸手給她掖了掖她額前的一絲秀發,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月光河麵,剛才無比失落的心情竟然因為小表妹的到來而瞬間有了些笑意。

  他調笑道:“小表妹何時也會作詩了麽?春江潮水花香夜,白馬玄衣人影月?表妹,不如改成春江潮水花月夜,白馬玉衣美人來。這是不是更加貼切些?嗯?”

  蔣婉蘭聽了,登時就臉麵更加俏紅了!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簡玉一眼,在簡玉的俊俏臉上飛了一個羞不可抑的媚眼,又咬了咬唇瓣道:“表妹沒有詩才啦,表妹打小隻在山中學武,哪象表哥能文能武?”

  蔣婉蘭想說的是,她自己配不上表哥嘛!不然,表哥怎麽誰都要就是不要她呢?她就是打小沒學琴棋書畫,隻習了些沒用的武藝。表哥納了幾個側妃,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到不得了的。

  簡玉忽地伸手就挑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道:“為何總是低頭說話?沒有詩才就沒有詩才,用得著說話也要低頭麽?詩才也沒有多少屁用。要是表哥也沒有詩才的話,表妹會嫌棄表哥嗎?”

  “不不不!表哥可是天下第一才子,表哥怎麽會沒有詩才?”

  簡玉被她氣結,有些生氣,說話更加粗俗起來道:“什麽天下第一才子?!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我說了!詩才有個屁用!我問你!要是表哥根本就沒有詩才,就是俗人一個,你還喜歡表哥嗎?”

  蔣婉蘭眨巴著眼睛!有些驚奇地看著簡玉!她這時侯總算聽明白了,天下第一才子南宮玉說什麽?他說詩才有個屁用嗎?他說了一個“屁”字!好不雅啊!可是,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忽地說道:“喜歡!更喜歡了!”

  這一句話聽在簡玉的耳朵裏,就象從簡玉的耳廓裏繞過了他的耳窩裏,又從耳窩裏繞進了他的心裏,撩拔得他的心底癢癢的。

  今晚的月光確是很美!江麵上水波泛著暗夜的晶光,簡玉的心需要慰藉,小表妹又正好是那個可以慰藉他心靈憂傷的人。所以麽,簡玉勾起小表妹的下巴,鳳眸直勾勾地鎖定了蘭兒!

  如此靜美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小表妹的俏臉,和她眨巴著輕睫的媚眼,彼此渴望和邀請的眼神兒似乎太過明顯!簡玉情不自禁,實在有些把持不住地,低頭,忽地就在小表妹的嘴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這個吻他其實忍了半年!小表妹蔣婉蘭也等了半年!上次簡玉已經蜻蜓點水式地觸碰過表妹一次,可後來就一直沒戲了。南宮玉說過的話,簡玉哪敢不放在心上?小表妹成了一個意外!真的是一個意外!

  此刻,一定是因為夜色太過特別!因為小表妹也是特別的!事實上,任何一個人來到這世上,任何的人存在都是特別的不是?

  關鍵的是,剛才南宮玉臨走時,在簡玉的耳邊說了一句不正經的話:“那三個側妃,我賜給你了!你自己愛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這句話換一個說話就是,你簡玉惹來的爛攤子,最終就由你簡玉哽了吧!

  那麽,他想用那三個側妃換一個小表妹,這總可以吧?簡玉一發不可收拾地,有些把持不住,也不等她有何反應,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抱到一匹馬旁,放到了馬上。

  簡玉自己也跟著一躍而上,坐在她的背後,和她共乘一騎道:“蘭兒,我送你回去!”為何要急著送她回去?簡玉這是本能,想找個什麽地兒,再繼續。

  蔣婉蘭“嗯”了一聲,仍然猶如在雲裏霧裏,也不知道玉表哥今晚為何對她這麽特別地熱情。

  但這卻是她盼望了許久才盼來的,所以竟然不敢出聲問他為何會對她時冷時熱?古代的女子男女授受不清,這樣可以說連名節都沒了。

  蔣婉蘭甚至都不敢向表哥要一個名份。象這樣的男女之親,早就超越了界限,她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南宮玉”給她一個名份的,但卻有些心怯而不敢說話。

  “你為何不說話?嗯?”簡玉沒有打馬快行,隻是緩緩地放馬慢慢走著,他摟抱著小表妹的腰肢,頭腦冷靜了些。他這是在做什麽?他能怎麽樣啊?又不能給蘭兒名份,難不成想……嗬嗬!

  “我要說什麽?表哥,你放我下來,我自己的馬呢?我不是騎了馬來嗎?我自己騎馬回去。”蔣婉蘭這時侯才後知後覺自己連自己的馬兒都忘記了。這樣回去那還得了?這裏沒有人,回到府上讓人瞧見了呢?她日後還怎麽嫁人啊?

  簡玉也不知為何,沒來由地問道:“你的馬重要麽?還是玉表哥更重要?”

  呃!這個是什麽問題?玉表哥怎麽能和一匹馬比較?蔣婉蘭傻眼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或者說不是不會回答,而是有些太過驚奇於玉表哥今晚的怪異。

  聽不到回答,簡玉卻不依了!他今晚就是心情不佳,這丫頭給撞上來,他是拿她來慰藉自己心靈的,所以又繼續無賴地問道:“你還沒回答玉表哥呢,是你的馬重要,還是玉表哥重要?”

  蔣婉蘭這下有些發應了!她這半年來都要愛玉表哥愛到發癡了,剛才他親了她,她也沒反抗,沒推開他,還很不知羞恥地陶醉其中。

  可是,此刻玉表哥卻問她,是馬兒重要,還是玉表哥重要?玉表哥是那麽聰明絕頂的人,會不明白她的心意嗎?他從未說過一句喜歡她的話就親了她也就算了,這會兒摟著她的小蠻腰還問她喜歡一匹馬還是喜歡他多些嗎?

  就算她的腦子被驢踢了吧!玉表哥這是在戲弄她嗎?她可以忍受玉表哥沒有愛上她,也可以自己默默地單戀他,更加能忍受玉表哥妻妾成群。在她的思想裏,玉表哥是太子,府上自然就該是妻妾成群的。

  但是,她卻不能忍受自己被玉表哥輕薄過後,還要不正經地戲弄她!玉表哥當她是什麽了?當她是青樓裏不正經的女子麽?

  所以,溫馴如小綿羊一般的小表妹蔣婉蘭突然惱羞成怒了。她掙紮了一個,忽地就從馬上跳了下來,因為馬兒是慢走的,她跳下來也容易。

  簡玉也沒想到小表妹會突然生起氣來,不禁有些失措,就被小表妹從懷裏脫了出去。懷裏這麽瞬間空虛,他有些不高興了!他喜歡抱著小表妹,摟著小表妹在懷裏,軟玉溫香,感覺很不錯。

  “表哥,我自己回去了!”蔣婉蘭突然自認為是自己太輕浮了!所以表哥才會這樣戲弄她,將她當成一個隨隨便便的姑娘了。

  她一躍上馬後,“駕!”地一聲,就打馬先走了。剛才那個親親是她渴望的,所以她都沒有一絲的矜持,可那樣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