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君心難測，伴君如虎
“來人，傳墨大將軍進宮！”對於東陵國的近史，不用秦茂堅多說，作為漢商國的皇帝，南宮漠豈有不知之理？南宮漠甚至比秦茂堅更加熟悉各個國家的通史人物誌。
自從墨靖三十歲時因多次立下戰功被封大將軍大司馬以來，漢商國大大小小的戰事，墨大將軍墨靖一向就是逢戰事必掛主帥出征。
但是，這一次，皇上卻讓墨素卿掛主帥出征，將墨靖給涼在了家裏。皇上的說詞是，墨大將軍墨靖勞苦功高，征戰多年又年事已高，也該歇一歇，享享清福了。
但是，一向習慣於凡有戰事皆一馬當先地掛帥出征的墨靖首次不能出征，實在是不太習慣而覺得悶壞了。他一生忠君愛國，可謂是真正的忠字當頭，戰功赫赫有名。但就是因為他戰功赫赫，聲譽日高，民望太好，漸漸地，觸了皇家的忌字。
所以，落得個賦閑在家那已經算是最好！也好，堂堂將軍，沒事就在家下下棋，打打太極，練練劍，教教小兒子墨素瑾，這也當真算是清福。因為不能出征，就連軍機處，他也托了個病，沒象以前那麽勞苦自己了。
墨大將軍很快被召入宮覲見，到了皇上的麵前時，皇上已經讓人將那個小宮女帶走，且連秦茂堅也離開了。
“微臣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墨大將軍伏地行禮，不知皇上為何召他？難道皇上是在怪他托詞有病？但這不是皇上的意思嗎？希望他養老，放手一切。他墨靖並非是一個放不下的人。
皇上道：“愛卿平身。聽說愛卿有恙，不知可好些了？太醫診斷過，可有大礙？”
“微臣叩謝皇上恩寵有加！微臣隻是老而不中用了，也沒甚大病，都是些老毛病罷了。不知皇上召微臣有何事？”
“朕今日召愛卿前來，是因為朕聽到了一個傳聞想問問愛卿。朕知道，愛卿從來不會在朕的麵前說假話欺瞞朕，所以隻想到想親自問一問。”
墨大將軍一聽，立即又跪了下去道：“臣惶恐！皇上有問，微臣豈敢有半句欺瞞的虛言？自然是句句屬實，知無不言，言無不真。”
“那就好。朕知道愛卿忠心耿耿，不會欺瞞朕。朕早就知道墨將軍不是愛卿的親生骨肉。墨素卿的親生爹娘是誰？愛卿知道吧？”皇上語氣聽上去非常地詳和，聽不出他問這話時的喜怒哀樂。
但是，墨大將軍聽了，卻虎軀驀地震了一震，然後頓了一下，臉上麵色暗地裏聚變答道：“皇上此話何解？素卿是微臣撿來收養的，皇上早已知道。至於他爹娘是誰，微臣一直沒有去查證。但是，微臣憐他愛他，猶如親生兒子，教養他也如親子一般。”
“嗯。這個，朕也是知道的。但是，愛卿能記得起，當年是在哪裏撿到墨素卿嗎？愛卿起來說話就行，朕隻是忽地想知道一下罷了，也沒甚要緊的事。如今墨素卿正是朕的愛將，朕隻是關心他，想為他找回自己的爹娘，如此而已。”
墨靖心中“咚！”地一聲，一塊石頭似掉落在地般，回道：“這個自然記得。那是朕當年奉命出征替皇上滅了南越國時，於歸途中撿來。”
“南越國地近東陵吧？這麽多年來，愛卿沒有查過墨素卿的身世嗎？”皇上麵色慈祥，語氣甚為關切。
然而，墨靖表麵沒什麽，心下卻已經戰戰兢兢，但也隻能謹慎回道：“沒有。當時他被人拋在路旁，微臣順手抱了來。這麽多年來，因為朝夕相處，親如父子，私心裏也不想別人來認他，就一直沒有派人去查。這還當真是微臣的自私了！”
“墨素卿自己有去查過嗎？難道他自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有問過自己爹娘的事情嗎？”
“沒有。這孩子心眼兒實，也不知他有沒有想過要去查。微臣想，就算是他有想過，隻怕他也不會去做。因為素卿這孩子就是重情重義，怕去查了會讓微臣難過吧。他知恩圖報，是微臣沒考慮過他的感受。”其實，墨靖有查過，隻是沒查到罷了。
“這麽說，墨將軍是一直都不知道墨素卿的身世了？朕也是覺得，素卿是朕的福星，累立戰功，驍勇善戰，戰無不勝，才想著這次等他凱旋歸來時，不知賞他什麽好，就找了愛卿來，想為他找找自己的親爹娘。”
“原來如此。微臣代素卿謝過皇上恩典！但是，微臣也不知道，素卿心裏的真正想法。或許，他也習慣了當微臣是他的親爹，並不想去找。”
“朕聽聞，赫連公主幾次到將軍府上去探望墨將軍，是不是真有其事？”
“回稟皇上，赫連公主確有來過將軍府。但每次都是隨著幾位皇子和公主一起來。而且，公主身邊一直有三爺南宮炫陪伴在側。”墨靖越聽越心驚。但皇上沒說有何事，他也就沉著了氣，不敢隨便地揣測君心。但皇上在戰事緊張之餘，居然有閑情問這樣的小事，卻不是皇上一慣的作風。
“朕還以為赫連公主喜歡英雄，所以，朕的兒子都看不上眼了，隻看上了墨大將軍的兒子。”皇上似乎還有閑情說笑了。
但是，戰局之時，皇上越是看上去象閑聊無事，墨靖就越是心驚肉跳！倘若皇上找他來一起分析戰事，那倒是正常。這時侯要給素卿找爹娘，皇上正常嗎？
“微臣惶恐！墨素卿再怎麽出色，也比不上幾位皇子。頂多，他就隻是會行軍打仗罷了，哪象皇上的皇子，個具文武全才，猶其是如今的太子殿下，當真象極了皇上，文能定江山，武能懾天下。”
“朕可不這麽認為。在朕的心目中，墨素卿優秀不比朕的任何一個兒子差。”
墨靖心下越發地忐忑不安，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問起了墨素卿的身世？其實，十年前，有一次和皇上下棋時，偶然間，皇上有問過墨素卿的事情，墨靖當時就不敢有半句欺瞞，也照實說過墨素卿是撿來的。
也就是說，皇上早就知道墨素卿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是，皇上從此非但不再過問此事，反而對墨素卿寵愛有加。墨靖當然也不會向別人說起墨素卿的身世。除了他，夫人，墨素卿，皇上之外，也鮮少有人得知墨素卿不是他墨靖的親生兒子。
可今日皇上卻突然召他前來問起這事，這讓墨靖感覺無比地詭異。一種不安的感覺悄悄地蔓延上墨靖的心頭，墨靖心裏說不出的莫名震驚。
但是，皇上問完這些事情之後，卻沒有多說什麽就讓墨靖回去了。
寧王府。
秦茂堅在寧王南宮耀的書房裏出現，這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因為他原本就是南宮耀的大舅子。
寧王南宮耀顯得有些焦急，但眸中卻閃過一抹得瑟和狡詐之色地問秦茂堅在皇上那裏的事情。
秦茂堅答道：“成了！我走後，皇上立時命人傳了墨靖進宮，命我暫時不得將此事擴大，並命我秘密地查出謠傳的所有人，格殺忽論！”
“皇上沒有別的行動？”寧王問，似乎並不滿足於皇上隻有這樣的反應。他的目的其實是，最好皇上能派一個皇子到前線去，奉密旨殺了墨素卿。而被派去的這個人如果是他，那才是天賜的良機！
“靜侯佳音！皇上的行動，可不是一般人能測。總之，我可以確定的是，墨家再也不是擋在我們之前的一座大山了！”
寧王勾唇冷笑：“也是，父王疑心病重，不可能再重用一個讓他寢食不安的人。但是，皇上沒有別的話說了？”
“暫時沒有。但是，皇上就算有，也不會在我的麵前說知。皇上做事，從來不會讓一個人知道全部。皇上喜歡一件事情交給幾拔人，絕不交給一個人做完整的事情。”秦茂堅自作聰明地說道。
“嗯。”寧王也讚同地點點頭。
太子府上。
簡玉剛剛下了朝回到太子府上不久，才用過晚膳，正打算去泡個美美的熱水澡時，小初子就時來說，李公公來傳他入宮，要他立即去見父王。
簡玉一聽又要見父王，一個頭兩個大，一張臉成了苦瓜臉。老實說，他不喜歡呆在皇宮裏，也不想見到父王和太後。以前扮演南宮玉是在幽王府上。幽王府至少不是在皇宮內，而是在這個九重宮闕之外。
如今的太子府卻座落於九重宮闕之內，這令簡玉常常想起小時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算是在他還沒有被毀容之前，他的母親也隻是皇上後宮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答應而已。他的母親簡玳珍簡答應隻是被父王寵幸過一次，從此就自生自滅了。
在他的記憶當中，童年裏除了南宮玉是真心待他的之外，就隻有一個人曾經真心疼愛過他。那個人叫做南宮凱，是當年的皇叔，父王的弟弟，曾經的八王爺。但是，皇叔南宮凱卻在一次出征時不知所蹤。有人說他被敵軍殺了；也有人說他投敵叛國，被處置了……
自從墨靖三十歲時因多次立下戰功被封大將軍大司馬以來，漢商國大大小小的戰事，墨大將軍墨靖一向就是逢戰事必掛主帥出征。
但是，這一次，皇上卻讓墨素卿掛主帥出征，將墨靖給涼在了家裏。皇上的說詞是，墨大將軍墨靖勞苦功高，征戰多年又年事已高，也該歇一歇，享享清福了。
但是，一向習慣於凡有戰事皆一馬當先地掛帥出征的墨靖首次不能出征，實在是不太習慣而覺得悶壞了。他一生忠君愛國，可謂是真正的忠字當頭，戰功赫赫有名。但就是因為他戰功赫赫，聲譽日高，民望太好，漸漸地，觸了皇家的忌字。
所以，落得個賦閑在家那已經算是最好！也好，堂堂將軍，沒事就在家下下棋，打打太極，練練劍，教教小兒子墨素瑾，這也當真算是清福。因為不能出征，就連軍機處，他也托了個病，沒象以前那麽勞苦自己了。
墨大將軍很快被召入宮覲見，到了皇上的麵前時，皇上已經讓人將那個小宮女帶走，且連秦茂堅也離開了。
“微臣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墨大將軍伏地行禮，不知皇上為何召他？難道皇上是在怪他托詞有病？但這不是皇上的意思嗎？希望他養老，放手一切。他墨靖並非是一個放不下的人。
皇上道：“愛卿平身。聽說愛卿有恙，不知可好些了？太醫診斷過，可有大礙？”
“微臣叩謝皇上恩寵有加！微臣隻是老而不中用了，也沒甚大病，都是些老毛病罷了。不知皇上召微臣有何事？”
“朕今日召愛卿前來，是因為朕聽到了一個傳聞想問問愛卿。朕知道，愛卿從來不會在朕的麵前說假話欺瞞朕，所以隻想到想親自問一問。”
墨大將軍一聽，立即又跪了下去道：“臣惶恐！皇上有問，微臣豈敢有半句欺瞞的虛言？自然是句句屬實，知無不言，言無不真。”
“那就好。朕知道愛卿忠心耿耿，不會欺瞞朕。朕早就知道墨將軍不是愛卿的親生骨肉。墨素卿的親生爹娘是誰？愛卿知道吧？”皇上語氣聽上去非常地詳和，聽不出他問這話時的喜怒哀樂。
但是，墨大將軍聽了，卻虎軀驀地震了一震，然後頓了一下，臉上麵色暗地裏聚變答道：“皇上此話何解？素卿是微臣撿來收養的，皇上早已知道。至於他爹娘是誰，微臣一直沒有去查證。但是，微臣憐他愛他，猶如親生兒子，教養他也如親子一般。”
“嗯。這個，朕也是知道的。但是，愛卿能記得起，當年是在哪裏撿到墨素卿嗎？愛卿起來說話就行，朕隻是忽地想知道一下罷了，也沒甚要緊的事。如今墨素卿正是朕的愛將，朕隻是關心他，想為他找回自己的爹娘，如此而已。”
墨靖心中“咚！”地一聲，一塊石頭似掉落在地般，回道：“這個自然記得。那是朕當年奉命出征替皇上滅了南越國時，於歸途中撿來。”
“南越國地近東陵吧？這麽多年來，愛卿沒有查過墨素卿的身世嗎？”皇上麵色慈祥，語氣甚為關切。
然而，墨靖表麵沒什麽，心下卻已經戰戰兢兢，但也隻能謹慎回道：“沒有。當時他被人拋在路旁，微臣順手抱了來。這麽多年來，因為朝夕相處，親如父子，私心裏也不想別人來認他，就一直沒有派人去查。這還當真是微臣的自私了！”
“墨素卿自己有去查過嗎？難道他自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有問過自己爹娘的事情嗎？”
“沒有。這孩子心眼兒實，也不知他有沒有想過要去查。微臣想，就算是他有想過，隻怕他也不會去做。因為素卿這孩子就是重情重義，怕去查了會讓微臣難過吧。他知恩圖報，是微臣沒考慮過他的感受。”其實，墨靖有查過，隻是沒查到罷了。
“這麽說，墨將軍是一直都不知道墨素卿的身世了？朕也是覺得，素卿是朕的福星，累立戰功，驍勇善戰，戰無不勝，才想著這次等他凱旋歸來時，不知賞他什麽好，就找了愛卿來，想為他找找自己的親爹娘。”
“原來如此。微臣代素卿謝過皇上恩典！但是，微臣也不知道，素卿心裏的真正想法。或許，他也習慣了當微臣是他的親爹，並不想去找。”
“朕聽聞，赫連公主幾次到將軍府上去探望墨將軍，是不是真有其事？”
“回稟皇上，赫連公主確有來過將軍府。但每次都是隨著幾位皇子和公主一起來。而且，公主身邊一直有三爺南宮炫陪伴在側。”墨靖越聽越心驚。但皇上沒說有何事，他也就沉著了氣，不敢隨便地揣測君心。但皇上在戰事緊張之餘，居然有閑情問這樣的小事，卻不是皇上一慣的作風。
“朕還以為赫連公主喜歡英雄，所以，朕的兒子都看不上眼了，隻看上了墨大將軍的兒子。”皇上似乎還有閑情說笑了。
但是，戰局之時，皇上越是看上去象閑聊無事，墨靖就越是心驚肉跳！倘若皇上找他來一起分析戰事，那倒是正常。這時侯要給素卿找爹娘，皇上正常嗎？
“微臣惶恐！墨素卿再怎麽出色，也比不上幾位皇子。頂多，他就隻是會行軍打仗罷了，哪象皇上的皇子，個具文武全才，猶其是如今的太子殿下，當真象極了皇上，文能定江山，武能懾天下。”
“朕可不這麽認為。在朕的心目中，墨素卿優秀不比朕的任何一個兒子差。”
墨靖心下越發地忐忑不安，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問起了墨素卿的身世？其實，十年前，有一次和皇上下棋時，偶然間，皇上有問過墨素卿的事情，墨靖當時就不敢有半句欺瞞，也照實說過墨素卿是撿來的。
也就是說，皇上早就知道墨素卿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是，皇上從此非但不再過問此事，反而對墨素卿寵愛有加。墨靖當然也不會向別人說起墨素卿的身世。除了他，夫人，墨素卿，皇上之外，也鮮少有人得知墨素卿不是他墨靖的親生兒子。
可今日皇上卻突然召他前來問起這事，這讓墨靖感覺無比地詭異。一種不安的感覺悄悄地蔓延上墨靖的心頭，墨靖心裏說不出的莫名震驚。
但是，皇上問完這些事情之後，卻沒有多說什麽就讓墨靖回去了。
寧王府。
秦茂堅在寧王南宮耀的書房裏出現，這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因為他原本就是南宮耀的大舅子。
寧王南宮耀顯得有些焦急，但眸中卻閃過一抹得瑟和狡詐之色地問秦茂堅在皇上那裏的事情。
秦茂堅答道：“成了！我走後，皇上立時命人傳了墨靖進宮，命我暫時不得將此事擴大，並命我秘密地查出謠傳的所有人，格殺忽論！”
“皇上沒有別的行動？”寧王問，似乎並不滿足於皇上隻有這樣的反應。他的目的其實是，最好皇上能派一個皇子到前線去，奉密旨殺了墨素卿。而被派去的這個人如果是他，那才是天賜的良機！
“靜侯佳音！皇上的行動，可不是一般人能測。總之，我可以確定的是，墨家再也不是擋在我們之前的一座大山了！”
寧王勾唇冷笑：“也是，父王疑心病重，不可能再重用一個讓他寢食不安的人。但是，皇上沒有別的話說了？”
“暫時沒有。但是，皇上就算有，也不會在我的麵前說知。皇上做事，從來不會讓一個人知道全部。皇上喜歡一件事情交給幾拔人，絕不交給一個人做完整的事情。”秦茂堅自作聰明地說道。
“嗯。”寧王也讚同地點點頭。
太子府上。
簡玉剛剛下了朝回到太子府上不久，才用過晚膳，正打算去泡個美美的熱水澡時，小初子就時來說，李公公來傳他入宮，要他立即去見父王。
簡玉一聽又要見父王，一個頭兩個大，一張臉成了苦瓜臉。老實說，他不喜歡呆在皇宮裏，也不想見到父王和太後。以前扮演南宮玉是在幽王府上。幽王府至少不是在皇宮內，而是在這個九重宮闕之外。
如今的太子府卻座落於九重宮闕之內，這令簡玉常常想起小時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算是在他還沒有被毀容之前，他的母親也隻是皇上後宮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答應而已。他的母親簡玳珍簡答應隻是被父王寵幸過一次，從此就自生自滅了。
在他的記憶當中，童年裏除了南宮玉是真心待他的之外，就隻有一個人曾經真心疼愛過他。那個人叫做南宮凱，是當年的皇叔，父王的弟弟，曾經的八王爺。但是，皇叔南宮凱卻在一次出征時不知所蹤。有人說他被敵軍殺了；也有人說他投敵叛國，被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