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公子如玉,大開殺戒3
  司馬繪青神色不定,似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這次主子交待落務必今日除掉四爺。但有殘月宮的保護,他玄陰宮要是輕易地和殘月宮開戰的話,那可是非同小可之事。

  玄陰宮和殘月宮在江湖中幾乎可說齊名,但最近殘月宮又收服了許多的小幫小派小嘍羅。因為上次許多江湖上的小幫派推舉武林盟主時,殘月宮到場,玉公子一舉奪了他們的武林令。

  所以,最近殘月宮的聲勢可說是超越了江湖中的兩大幫,即丐幫和墨海幫;也超過了兩大派,即青山派和青龍派;還有兩大教玉真教和玉女教以及他們玄陰宮,聲威都已經在殘月宮之下了。

  此刻要和殘月宮對決的話,司馬繪青完全沒有底,但主子交待的事情,又豈容得他不立即就收手?所以,猶豫不決也隻是稍縱即逝,他還是不得不打了一個手勢道:“上!殘月宮又如何?今日老夫就和你玉公子一較高低!”

  音落,他黑衣無風鼓起,如墨鷹展翅般淩空衝上,手中寶劍指向玉公子,勢要一搏。既然他上,他的人也必上,頃刻之間,風雲際會,生死一戰。

  玉公子手中竹簫已經換成了一把劍,一把名劍。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玉公子用的是一把失傳了許久的“玉光劍”,有人又稱之為“公子劍”。

  傳說,這玉光劍是一把軟劍,玉公子並不輕易出手,因為平常之人,玉公子隻用竹簫和紙扇就已經天下無敵。

  據說,如若玉公子的玉光劍出,必定見血封喉,不留活口。

  可見,此刻他麵對的玄陰宮二宮主司馬繪青已經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而是和他有著相當實力,或僅次之的一流高手,不容小瞧。

  兩把寒劍於空中交集時,劍尖相對,寒光一閃,似乎讓人能聽到劍擊之聲,“錚!”地傳出一波超強的劍波,瞬間震撼湖光山色,湖水被激起無數波濤,劍浪衝天。

  激烈相對後,悠忽之間,倆條人影乍合而分,在別人還沒看清他們用的是什麽招式,如何出劍,如何相交,如何收劍時,司馬繪青已急流勇退般,直退回他的畫舫上。

  而玉公子重又輕飄飄地落回墨素心和四爺的身邊,回劍劃過時,一個驚鴻掠影間,一片慘叫聲起,一排搶攻的黑衣人在血光之中,見血封喉,屍體跌入湖水之中,同樣濺起了驚天的血浪。

  然,玉公子飄落間,如芝蘭玉樹,衣裳不沾半滴血腥。

  與此同時,七色護法將四爺和墨素心護在中間,並沒讓他們再受到任何的傷害。這七色護法的武功又在四爺的八大護衛之上,七把寶劍聯袂,護衛滴水不漏,沒有一個黑衣人能攻入他們的護衛圈中。

  而,這僅僅隻是一招之間!

  司馬繪青雖駭然失色於對方的強勢和武功之高,卻仍然不死心,而且就這樣回去也不好向主子交待,所以,瞬即有些瘋狂地狂叫:“上!殺了他!”

  他自己狂叫的同時,再次飛身而上,人劍合一,再向玉公子出劍。

  他是玄陰宮的二宮主,他不相信他和玉公子的功夫相差太遠。上次那些小幫小派推舉的所謂武林盟主他沒到場,不然,他以為自己才是武林盟主才對。

  但是,再次交手,在空中遊劍如龍間,這次眨眼相之間就相鬥了十幾招。

  三招之後,他赫然見血,手臂上被劃了一劍,雖然不是見血封喉,卻也已被嚇得不敢再交手。當玉光劍再次對著他的咽喉刺來時,他差點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急忙之中抓了自己身邊的一個黑衣人丟出去擋了那一劍。

  玉光劍透過那個墨衣人直逼至他的麵門,他麵無人色,翻身退出。

  “撤!”的一聲喪家魂叫,司馬繪青在退回到自己的畫舫中時,雖然險險地脫出了玉公子的劍光,卻已經魂不附體,除了撤退之外,沒有了第二個選擇。

  眨眼之間,他的人馬已經折損一半,而玉公子隻帶來七個人罷了。他以幾十個玄陰宮的徒眾對付玉公子帶來的七個護法,傷亡慘重。而玉公子的七色護法仍然絲毫無損地圍在四爺的那張船上。

  為何那張畫舫入了水,已經沉到一半了,卻忽地就不再下沉了?除非有人潛於水中,用力托住了那艘畫舫。如此一想,司馬繪青更是額上冷汗淋淋,瞬息之間斷然地下令撤退。

  因為,有玉公子在,他非但殺不了要殺的人,還討不了半分好去,不撤,今日隻怕連命也會被搭上。

  就算是回去後被主子罵,那也好過小命休矣。

  頃刻之間後,這場打鬥居然就無地無息地結束了!

  然,碧波湖上,卻早已經血光衝天,刺鼻難聞。畫舫周圍的浮屍更是讓這人間的東湖美景輪為了煉獄般,顯得陰森可怕,讓人再也沒有了遊湖的樂趣,人人麵色慘敗。

  墨素心看周圍遊湖的人都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就算此刻再無打鬥,遊人隻怕短時間之內也不敢再回來。這東湖剛才還是熱鬧非凡,轉眼之間,卻是一片幽幽,萬籟無聲了。

  她從那玉公子和司馬繪青的打鬥中回過神來,問似乎驚魂未定的四爺道:“王爺,你當真將蘭音琴押給這位玉公子了嗎?”

  簡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道:“是的。不然,我們和他非親非故,他也不會如此護我們周全。”他板著臉,臉上似乎沒有任何情緒。

  墨素心靜默了一會兒,想起剛才玉公子和那個司馬繪青的打鬥,他們的武功確實令她歎為觀止。

  猶其是,他們在水麵上可以點水而上,如皎龍在飛,遊走於湖麵上空,如神魔交戰,根本就不是她一個檔次的。

  如果今天這個玉公子不現身的話,她和四爺,還有公主不知會不會已經也如水中的浮屍一樣,早就玩完了?

  所以,她突然向玉公子作了一揖道:“謝謝這位玉公子的出手相救!但是,關於報酬,這位玉公子可否另取他物,將蘭音琴還回我們?”

  玉公子回身,殘月麵具對著墨素心,聲音沒有任何人類感情道:“本宮隻對這蘭音琴有興趣。除此之外,你們還有比這蘭音琴更值得本宮出手相護的寶物嗎?”

  墨素心在想,剛才那麽危急的關頭,四爺還死死地抱著那張琴,好象那張琴比他的命還緊要似的。可見,他對那張琴有多麽喜歡!但他卻為了她和他的安全,將蘭音琴作押金送給了這個玉公子,他心裏一定非常地舍不得吧?

  可是,她身上又確實沒有什麽價值高到和蘭音琴相匹敵之寶物,想了半天,她忽地想起了從太子手中贏來的歌舞坊紅歌台。

  於是,她說道:“我用京城最出名的歌舞坊紅歌台來換回這張蘭音琴,玉公子意下如何?這琴雖然難得是一張好琴,但京城的紅歌台卻是會下金蛋的金母雞,玉公子不會不願意吧?”

  玉公子掩在殘月麵具下的臉不知有何表情,露在麵具外的一雙華眸卻凝芒落在墨素心的臉上好一會兒。

  之後,他才緩緩問道:“墨大小姐為何要用紅歌台來換回這張琴?難道墨大小姐也相信,得此蘭音琴者就能武功天下第一?照本宮看來,此琴不過就是一張上古的名琴,對於不懂音律之人,它並無半分價值。聽聞四王妃琴藝不怎麽樣,難道是想以此琴作收藏品,用以附慵風雅麽?”

  墨素心並不計較玉公子言中的嘲諷之意,說道:“正如玉公子所說,不懂琴之人,自然會覺得這蘭音琴沒什麽用處。但是,我夫君南宮玉對琴棋書畫頗有獨到之處,而且愛琴如命。剛才情況危急,險象環生,他倘且不願意將此琴丟掉。玉公子擅吹簫,琴藝也許不如我家夫君,所以還請割愛如何?”

  “你……是為了你夫君才想要回這張琴嗎?”玉公子聲音暗啞問道。

  墨素心點頭道:“我琴藝一般,對琴也懂得不多。我也不相信一把蘭音琴能讓人武功天下第一。要這張琴,確是因為我夫君非常喜歡它。”

  “嗬嗬!聽聞四王妃新婚不久,沒想會對自己夫君如此癡情!由太子妃降為四王妃,這也難為你了!”玉公子語氣越發地有些諷刺。

  墨素心“啐”地一聲道:“別提太子那個人渣!不做太子妃那是升級不是降級,知道嗎?這個很難和玉公子說明白。本宮隻是想問玉公子,用京城的紅歌台換蘭音琴,玉公子換還是不換?”

  這時,四爺“南宮玉”走了過來道:“王妃,這琴既已送給了這位玉公子,我們也沒有要回來的道理。剛才你也看到了,江湖上人人都以為隻要得到這把蘭音琴就能武功天下第一。如果我們繼續留著它反成禍害,所以,我才將此琴作保價給了玉公子。這也是名琴送知音,王妃就不必為本王換回蘭音琴了。”

  墨素心回頭不悅地道:“那你剛才不是死死抱著它,死不放手吧?可見你愛它如命。相反,那紅歌台雖然能生錢,但卻也隻是一間歌舞妨,終究也隻是俗物。不象這張蘭音琴,多少錢都再難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