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第227章

    狗男人蕭寂夜

    “你這大傻蛋!你逞這個強有什麽用!”蘇瓷一瞬間眼眶就被淚水模糊地看不清了。

    沙星耀瞳孔慢慢擴散,雙眼空茫地望著黑漆漆的隧洞。

    “我我我……不是傻蛋啊……”

    “我是夜夷國的星耀太子殿下!是夜夷未來的王,西疆七國未來的統治者,大燁皇朝未來的皇帝,怒雪川未來的主宰,普天之下,無邊帝國未來的君皇……”

    他握著扳指的手,無力地落在蘇瓷掌心。

    “人質,本殿……現在將夜夷龍虎關的第七枚兵符交予你,命你帶它返回夜夷,鎮守龍虎關……保夜夷與大燁,同盟一心,永無戰事,不得有誤……”

    蘇瓷用力扁著唇角,噙著眼淚,使勁點頭,“是,殿下……”

    沙星耀長長鬆了口氣,“我好想看父王……還有母後,他們來接我了,我……我不是結巴,我不是沒用的……我是夜夷未來的王……我會像瘋皇那樣……君臨天下,坐擁……萬裏河山……”

    ……

    幽暗的隧洞中,再沒了彌留之人最後的喘息。

    蘇瓷跪坐在沙星耀死不瞑目的屍體旁,深深垂著頭,低聲啜泣。

    是不是真的要以殺止殺,以暴製暴才能解決問題?

    是不是一定要有人死,有人犧牲才能換來安寧?

    是不是你心懷善念,處處忍讓,就永遠要陷於被動,要被人魚肉!

    她的手,染著殷紅的血,死死攥著那枚扳指,一雙柔弱無害的小鹿眼,猛地睜大,迸發出從未有過的光。

    如果權力和暴力真的可以保護想要保護的人,那麽便不妨一試!

    ——

    沙星耀的死在這神將遺境中,後事極為草率。

    重華幾個人替他將屍身在隧洞中挖了個淺坑掩埋,各自感慨,氣氛十分壓抑。

    勝不武蹲在地上,給淺淺的墳包加了一捧土,念念叨叨。

    “其實我就是著急,並不是真的那麽討厭你。而且……你也並不是真的那麽沒用……”

    蕭君楚調息完畢,身上的傷勢感覺略微好轉,睜開眼,見蘇瓷悶悶坐在他身邊。

    “包子……”

    他將手,撫在她手背上。

    包子一向軟弱純良,本該被好好地保護在深宮之中,遠離這些殺伐血腥之事。

    如今,不但被攪入這麽多是是非非之中,還要親眼看著身邊的人死去,一定是被嚇壞了。

    蕭君楚也不知該怎麽安慰一個孕婦。

    誰知,蘇瓷的小手,忽然反握住他的手。

    “寂夜,我要做皇後。”

    “嗯?想通了?”

    “是!我要做你的皇後,做大燁的皇後。”

    蘇瓷抬起頭,堅定對他雙眸對視。

    “軟弱善良,隻會讓我變成第二個沙星耀。寂夜,我要努力跟你並肩站在一起,讓這天下有朝一日,海清河晏,歌舞升平!”

    蕭君楚唇色灰白,麵容憔悴一笑,有些意外。

    包子肚子裏有了餡兒,好像變成了加強型肉包子。

    隻是她可能並沒想過,要這天下海清河晏,歌舞升平,不知還要殺多少人,流多少血。

    他像看著一隻發狠的小兔子樣看著她,順著她,哄她。

    “好,我們一起,守住這片江山。還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我來打江山,守江山,你負責開枝散葉,好好生孩子就好了。

    蘇瓷完全沒有領會到他話中真諦,暗暗咬唇,用力點頭。

    “嗯!對!還有孩子!”

    她自以為自己凶得像隻護崽子的母老虎。

    可這副模樣,看在蕭君楚眼中,就像是隻炸了毛的小兔子,頭頂一對又長又粉的大耳朵,正奮發圖強地支棱起來。

    ——

    從神將遺境中出來,一行稍作休整。

    勝不武經曆了這一場事,心情極是低落,決定留下來,重修鴉九娘墳墓,將父母合葬,並且安心等妹妹回來。

    其他人則在山下市鎮裏休息幾日,各自調養傷勢,順便等待地方官府的車攆來接。

    蕭君楚的傷勢好了一些後,就開始饞肉。

    血疫肆虐時,為了安全起見,必須吃熟的,實在讓他特別想念血食的滋味。

    如今閑了下來,本性就開始蠢蠢欲動。

    重華貼心,很快就置辦了一大桌。

    而且,這裏是廣海城,自然除了新鮮的牛羊肉外,各式海鮮生食不可少。

    蕭君楚難得心情好,食指大動。

    他雖然很會做菜,但是在吃的方麵,向來寡欲,很少像現在這樣,如見了血的大狼狗一樣急不可耐,卻還要故作矜持優雅。

    “包子,嚐嚐?”

    他筷子夾了片抖來抖去的薄薄生肉片,在蘇瓷麵前晃來晃去。

    “你走開!”

    蘇瓷坐在旁邊陪著,捂著嘴,嫌棄看他。

    啊嗚!

    蕭君楚一麵惡劣地瞅著她,一麵放進嘴裏,吃了。

    之後,又夾了隻扭來扭去的醉蝦,笑嘻嘻地在她麵前晃了一圈,再一口,活嚼了。

    嘔!

    蘇瓷受不了了。

    不知是被惡心的,還是妊娠反應,總之,好想吐!

    但是,蕭君楚還不夠爽,又裝模作樣招呼,“來人啊,朕的鹿血酒呢?”

    這回,蘇瓷眼睛瞪圓,瞳孔就是一縮。

    你本來就夠能瘋的了。

    若是喝了鹿血,我跟孩子還活不活了?

    重華趕緊奉上廣海城最好的酒。

    “狼主,鹿血不能喝,不能喝哈……先喝點這個將就一下,乖哈。”

    蕭君楚白了他一眼,將人給轟了出去。

    自斟自飲了幾杯,雖然血食過了癮,卻喝了個「春閨寂寞」。

    血酒也沒有,人肉也沒有,朕不開心。

    他借著微醺的勁兒,眯著眼,把蘇瓷抓了過去,使勁兒欺負她。

    “蘇包子……啊……朕的包子……”

    蘇瓷本就身子生得肉肉的,軟軟的,現在快要被他的大手欺負死了。

    “蕭寂夜,你還有傷在身呢,要節製!”

    “節製!再節製就要死了……”

    他索性將人整個抱起來,團吧團吧,又順勢傾身壓在椅子上,“蘇包子,乖,就一下!”

    蘇瓷打開他手指,“走開,你喝多了!”

    “蘇包子——”他竟然還撒嬌賣萌晃她。

    “不行!大夫說了,頭三個月肯定不行。”蘇瓷堅定。

    “要等三個月……啊啊啊!!”蕭君楚那頭在她胸口使勁兒蹭,頭發都蹭亂了,忽然抬頭,“包子,要不,我們換個法子……”

    說著,手指尖戳了戳她肉嘟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