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108章

    瓷寶的最強召喚獸 瘋皇

    蘇瓷感覺,蕭君楚提起白月薇,就像在說一個笑話。

    她不確定,卻有點開心,頗似炫耀,“其實,她的臉,是我咬的。”

    蕭君楚眸子動了動,對她眉眼一彎,“她的耳朵,是朕放老鼠幹的……”

    “呃……”難怪一直覺得白月薇看起來怪怪的,原來是少了一隻耳朵!

    一瞬間心有靈犀的默契和快樂。

    蘇瓷睫毛輕顫著,又垂下眼簾。

    原來,白月薇在他心中,是這樣的……

    她抿了抿唇。

    頭頂上的日晷上,金色的運勢悄悄冒出來一個飄蕩的小泡泡。

    然而,這種快樂,隻有一秒。

    蘇瓷心裏,仿佛有個小人兒問了一句:傻包子,萬一你哪天把這瘋批惹毛了,他會不會也放老鼠咬你??

    啪!日晷上那隻金色的快樂小泡泡,破了,沒了。

    伴君如伴虎。

    等他好點了,還是要趕緊跑!

    ……

    外麵,瑪瑙已經將院落重新收拾整齊。

    主人一家的屍體整整齊齊擺放於院落中央,用布巾蓋好,靜待地方官前來處置。

    蕭君楚從屋裏出來時,覺得日光有些刺眼,鼻翼間不覺動了動。

    血腥味……

    即便人已死了許久,剩下的血腥味依然刺激地有些不適。

    瑪瑙見了他,重重雙膝跪地,鄭重叩首行大禮。

    蕭君楚淡淡揮揮手,“好了,不用謝朕,是包子舍不得你。朕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瑪瑙是個蠻人混血的女奴,身份比狼奴還要低賤。

    那日喉間被白月薇一劍對穿,本該是必死的下場,卻硬是憑著超乎常人的求生欲,一直撐著不肯去。

    蕭君楚當時念及蘇瓷愛惜這條性命,怕她醒來知道瑪瑙死了,會傷心難過。

    便吩咐重華,破例在一個奴隸身上花了重金,砸了大把的藥材,以天狼宮的秘術,替她重塑了一條命。

    藥人活不長,卻有一副鋼筋鐵骨,用來保護軟乎乎的蘇包子,再合適不過。

    瑪瑙不能說話,抬頭,又向著蘇瓷,重重叩頭。

    蘇瓷自覺受不起,趕緊去扶她。

    “哎呀,別……這是幹什麽……我什麽都沒做成,你別這樣!”

    蕭君楚沒什麽精神,看她倆磨磨唧唧,懶懶笑,帶著些許揶揄。

    “你跟著朕,以後這些事,總要習慣,說聲平身就好,一個一個扶,扶不過來的。”

    “誰跟著你?呸!”

    蘇瓷不理他,讓瑪瑙去外麵找輛馬車來。

    瘋批討厭歸討厭,但是受傷了,病殃殃的,必是不能再騎馬。

    坐車舒服些。

    接著,又去對著院子主人一家老小的屍體拜了幾拜,嘀嘀咕咕的。

    之後想了想,再回屋裏去抱了一床被子,免得他路上睡著了著涼。

    又跑去廚房燒了開水,找了一些吃的,把剩下的紗布、消毒用的酒備上,萬一路上需要換藥什麽的。

    總之零七八碎,搬了一大堆。

    蕭君楚抱著手臂,倚在門口的廊柱上,目光隨著她裏裏外外,小倉鼠一樣忙來忙去,看得津津有味,被懟了也不生氣。

    他失去琅琊的那段時間,曾在一戶獵戶家寄居過大半年,看見過塵世真正的煙火氣。

    那兩夫妻是徹頭徹尾的俗人。

    女的一輩子生了十二個孩子,每天繞著鍋台和孩子轉,脾氣特別大,張嘴就罵人。

    男的則整天在外麵打獵,要天黑才回家。

    掌燈後,他若是閑了,就一麵剝獸皮,一麵找個茬兒,跟婆娘挑釁兩句,然後樂嗬嗬等著挨罵。

    仿佛不被罵得筋酥骨軟,這一天就過不去。

    到了夜裏,那兩夫妻動靜特別大,每天忙著製造老十三。

    而他們的十二個孩子,整整齊齊一大排,躺在隔壁大炕上,一個個睡得像死豬。

    隻有蕭君楚從小就少眠,常常一個人躺在炕頭最暖的位置,默默聽到後半夜……

    他剝皮的手法,就是跟男人學的。

    現在已經相當嫻熟,可以剝得特別完整。

    他第一次知道男女之事,也是從他們兩夫妻那兒聽來的。

    至今還沒練過。

    蕭君楚抱在胸?前的手指,技癢地動了動,目光依然在隨著蘇瓷轉來轉去。

    心裏有個念頭,這輩子一定要用包子好好練練。

    不是剝皮,是另一樣事……

    又過了一會兒,見她故意不理他,進了旁邊昨晚的屋子,沒多會兒,像是被什麽東西嚇著了,尖著嗓子叫:

    “寂夜!快來!”

    蕭君楚立刻身子也不虛了,頭也不暈了,傷口也不疼了,一閃身,如召喚獸般,衝了進去。

    “怎麽了?”

    他進屋,就見蘇瓷蹲在角落裏,兩隻小拳頭緊張地抵著下巴,遠遠盯著床底下。

    蕭君楚在旁邊蹲下,順著她目光看過去。

    什麽都沒有,除了一支小小的青竹筒。

    蘇瓷蹲著橫挪兩步,躲到他身後,抱住他手臂,從肩旁露出半個腦袋,盯著那竹筒。

    小聲兒道:“我差點忘了,白月薇昨晚想用這玩意紮你的腦袋,也不知道裏麵的東西有沒有跑出來。”

    蕭君楚扭過來臉瞥了她一眼,被她嚇得那慫樣氣得想笑。

    “不怕,朕看看。”

    他輕輕推開她的手,想把手臂抽出來。

    但是,剛推開,又被她兩隻小手連滾帶爬地扯著衣袖,重新抱住。

    “不行,不能去,萬一裏麵的東西突然撲出來,鑽進你腦袋裏怎麽辦?”

    蘇瓷看過很多這樣的恐怖片,簡直是太生動了。

    她不敢上前,也死活不讓蕭君楚上前。

    蕭君楚更哭笑不得。

    蠱蟲幼體若是有那麽強悍,就不用專門用針在腦後打洞這麽麻煩了。

    但是,既然包子不放心,他就索性聽她的話,等瑪瑙回來再拿。

    於是,瑪瑙找到馬車回來,一進屋,看見狼主陪小姑娘縮在角落裏,盯著床底下,厚著臉皮等她抓蟲子。

    瑪瑙:她刀槍不入,不會隨隨便便被個蟲子咬壞腦袋,蘇瓷放心。

    等那竹筒被拿出來,用力晃了晃,便聽見裏麵有極其細微的,如嬰兒嚎哭般的聲音。

    總算是沒有跑出去。

    ——

    去連城的行程,又一次跟蘇瓷想象的不太一樣。

    她以為,雇一輛馬車,白日行官道,趁著天亮人多路寬,趕在天黑之前進城,就不會被衛九泠和白月薇算計了。

    雖然冒一點風險,但是,關鍵時刻,她也是能保護瘋批的。

    但實際上,瘋批根本不需要她保護。

    一個時辰之後,整個小鎮被重兵包圍。

    琅琊帶著連城郡守,還有五千精兵,來接駕了。

    於是,蘇瓷就像個寵妃,扶著病殃殃的老皇帝,上了被重兵保護的馬車,前往連城。

    蕭君楚這次毒傷並發,並沒有像以往恢複那麽快,但一路上,被他的「寵妃」伺候得很好。

    有舒服的被窩躺,有養眼的一雙包子看,躺著隻要張嘴,就有一隻軟軟的小手捏著糕點水果,送到嘴邊。

    若是悶了,蘇瓷竟然還會用她糯糯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講些小故事!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昏君的快樂。

    “包子,啊——”

    蕭君楚枕著手臂,屈著長腿,嫌熱,腰間象征性搭著被子一角,張嘴等著。

    蘇瓷便乖巧送了顆葡萄過去。

    “幸虧多備了些吃的,怎麽不知道你這麽能吃?”

    “因為是朕的包子喂的。”

    蕭君楚說話時,趁著她指尖還沒來得及收回,看似不不經意的舌尖吮了一下。

    蘇瓷如被電了一樣慌張將手縮回來,不知該放在哪裏好,還要強作鎮定。

    他就看著她,在心裏暗笑。

    “接著講你那個故事。”

    蘇瓷指尖兒上還帶著剛才那一瞬間濡濕酥麻的觸感,腦子有點斷片兒。

    “講到哪兒了?”

    “講到觸龍準備睡趙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