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當眾與瘋皇陛下貼貼

    她很少這樣喚他。

    血疫不比旁的,染上了,會要命。

    以他這種瘋批性子,到時候一著急,必是不會顧及那麽多,萬一有什麽萬一……

    這個國家,下一個皇帝,會比他好嗎?

    蘇瓷在心裏問自己。

    蕭君楚腳下便稍有停滯,停下沒動,等她把話說完。

    “我……陪你去吧。”

    如果她在,瘋批至少運氣好,免疫力強一些,衛九泠的毒都不怕,肯定不會染上血疫。

    蘇瓷鼓了好大勇氣,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而且,特別擔心會被他嘲笑。

    在他眼中,她隻是個被強行關起來,除了提供好運,什麽都不會的笨蛋。

    果然,蕭君楚停在門口,回眸,對她笑笑,“嗬,朕去辦正經事,沒時間哄女人。”

    “哦。”蘇瓷低頭。

    他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再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不過……”蕭君楚本來話都說完了,忽然又道:“朕好像忘了帶上朕的好運。”

    他笑容間,陰謀得逞的意味一閃而過。

    裝了半天,就等她主動請戰。

    “啊?”蘇瓷抬眼,並沒察覺。

    “去換衣裳,今晚騎馬夜行。”

    又是騎馬!

    蘇瓷後悔剛才自己逞英雄了。

    我……我還沒學會……我……我能不能不去了……

    然而,晚了。

    蕙蘭已經麻利捧了衣裳出來。

    “姑娘,請換騎裝。”

    蘇瓷:蕭君楚到底給她定製了多少衣裳?

    他難道是小時候沒有布娃娃玩,在彌補童年缺失?

    ……

    蘇瓷再出來時,束了長發,穿好騎裝,就覺得褲子怪怪的。

    是蕭君楚特意命人在兩條褲腿內側用棉花加了厚,前後又以衣襟做了遮擋點綴,完全看不出臃腫,就是走路有點礙事。

    “包子,下麵舒服嗎?”

    他臨出門,低下頭,又挺得意地問了一句,聲音不高。

    可不知為什麽,聽得蘇瓷耳根子發燙。

    她想起那次在破廟裏,他給她上藥。

    舒服個屁!

    “好舒服,嗬嗬。”

    “嗯,要記得你說過的話。”他滿意,笑得眼睛都彎了,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

    “我說什麽了?我每天說那麽多。”

    “你說,隻要朕帶你出去,保證不逃跑!你就每天貼緊朕,給朕吸幹,做朕小影子,小尾巴,好運乖寶寶。”

    “呃……”

    “快貼啊……”

    “呃……”蘇瓷生無可戀,當著紫宸宮全體送行人員的麵兒,僵硬地抱住了蕭君楚的腰。

    “沒貼緊,你倒是用點勁兒啊。”

    “呃……”再抱,用力!

    蘇瓷差點把腳都用上,累得吭哧了一聲,結果他的腰硬邦邦的,根本就像抱到了鐵板。

    蕭君楚總算滿意,不再為難她了。

    “乖,不枉費朕疼你。”

    “呃……”——

    還好,蘇瓷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她以為這次出門,還會像上次那樣,兩人共騎一馬,一路狂奔。

    結果,情況並沒有那麽緊張。

    因為,隨行的,不但有琅琊、重華、小丸子公公,一隊狼奴,還有個比她還笨的殷問。

    殷問第一眼見到蘇瓷,作為男人,就感受到了視覺暴擊。

    「殷問,見過娘娘」。

    蘇瓷連忙解釋:“這位大人,您誤會了。我……我隻是個來幫忙的。”

    琅琊在旁邊給自己那匹棗紅馬擼毛,“幫忙哄我哥。”

    蕭君楚:殷問又立刻上前對琅琊作揖糾正:“長公主明鑒,按我大燁禮製,您當改口稱陛下為皇兄。”

    “我從小就喊哥,他是不是皇帝,都是我哥,為什麽要改?”

    琅琊翻身上馬,一腳把他踹一邊兒去了。

    “哎呀!”殷問跌倒在地,捂著自己被小馬靴踹了的肩膀,“長公主,好身手,微臣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琅琊:……有文化的人,罵起人來都這麽麻煩!

    殷問不但有文化,而且,還是個精通醫術的禦醫,他滿腔報國熱情,胸懷濟世之心,但是不會騎馬。

    待到一行人馬出發,他好不容易爬上去,又跑得歪歪斜斜,晃晃悠悠。

    幾次險些掉下去,被一旁靜默的狼奴抬手給拎了回去。

    殷問驚慌失措:“皇上,皇上,可否允臣置辦一輛馬車隨行?臣願自費。”

    琅琊:“大男人不會騎馬?我們要抄山路走,馬車用不上。”

    說罷,一鞭子抽他在馬屁?股上。

    “嗷——”

    殷問嚎叫著,跟他那匹馬,喪心病狂地顛簸著,消失在夜幕中。

    沒多久,有狼奴來報,“狼主,殷大人和馬一起丟了。”

    蕭君楚瞪了琅琊一眼,“你弄丟的人,你去把他給朕找回來。”

    琅琊不樂意,“死書呆子。”

    但是還是召喚了附近隨行的兩頭狼,打馬去了。

    出了宮,離開上華京,前往連城,夜行山路,蕭君楚的馬被狼奴護在中間。

    他身前抱著蘇瓷,覺得懷中又香又軟,個子不高,身子骨卻是玲瓏精致,有些地方看著瘦,摸著卻是肉肉的。

    反正趕路無聊,就特別想捏她,掐她,揉搓她,就是整得她嬌嬌氣氣地哭了才能滿足惡趣味。

    他將下巴頦懶懶抵在蘇瓷小肩膀上,在她耳邊找茬兒:“笨蛋啊!你就是個累贅。”

    蘇瓷:罵人就罵人,為什麽罵的這麽黏糊?

    感覺聽起來,跟「死鬼啊,你怎麽這麽討厭」差不多?

    “皇上明察秋毫,小女子一定認真做好這個累贅。”

    她學殷問,謙卑地懟了回去。

    蕭君楚:“有用的一樣不會,學壞倒是夠快!”

    他張嘴,懲罰性的咬她小肩頭。

    窄窄的,圓潤的,正好,被男人張嘴咬住。

    蘇瓷疼得嚶了一聲,一瞬間眼眶都水汪汪的了。

    你那嘴裏長得真的是狼牙嗎?

    肩膀都要咬掉了。

    旁邊都是靜默的狼奴,蘇瓷被欺負了,隻能悶著不吭聲,不理他。

    心裏卻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支棱起來!

    臨近天亮前,為了等琅琊和殷問,眾人在山腳下休息。

    蘇瓷吃了點東西,就想去練習騎馬。

    學會了,就可以離他遠點。

    蕭君楚第一反應便是:學什麽學?朕抱著你不好嗎?

    第二反應是:要不,朕陪你去?那麽烈的馬,摔著怎麽辦?

    第三反應才是帶著恐嚇,冷冷一聲,“敢跑,拖回來打死。”

    “呸!”

    蘇瓷又不是真的想跑,就根本不怕他的恐嚇。

    可站到高頭大馬麵前,又有點怕了。

    她本就個子不高,麵對這種蕭君楚騎的這種血統純正,專用行軍打仗的高頭戰馬,實在是感覺太弱小了。

    但是,話都說出來了,硬著頭皮也要做,不然又要被他嘲笑。

    挨罵,恐嚇,其實對蘇瓷來說都沒什麽。

    但是,羞辱和嘲笑,實在太難受了。

    她抓了把草,喂馬,又怕被馬的大板牙咬了小手指頭,好不容易,心驚膽戰地哄好了,便試著牽走。

    馬該是被她騎過,也不認生,便好脾氣地跟著走了。

    蕭君楚坐在樹底下本是閉目養神,耳朵卻一刻沒閑著。

    這會兒一聽,哎喲?連朕的馬都抵不過你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