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自帶濾鏡的暴虐暗黑係瘋皇

    風帽深處,蕭君楚徹夜未眠,陰影中的眼睛,眼眶略略發青,一向極度黑白分明的眸子,布滿血絲。

    臉頰,帶著噴濺的血跡。

    發絲略略淩亂,從額前垂落而下幾絲。

    鎖死的領口,勒緊的腰封,緊緊將身體束縛住的黑色錦袍,不知是被薄汗還是血汙浸了,略略勾勒出寬肩窄腰,強勢的線條。

    一雙長腿蹬著黑色馬靴。

    垂著的手,戴著黑色的軟羊皮手套,攥著根黑色的鞭子。

    整個人,被身後如黑暗羽翼一樣的披風籠罩;

    極度的強勢,極度的暴虐,極度的欲,又極度的禁欲,活脫脫一個大寫的S!

    畫麵太刺激,蘇瓷那小瓷碗燙得就再也拿不住,手一抖,便落了下去。

    眼看就要砸了。

    蕭君楚的手,本能地穿過鐵欄,替她穩穩接住。

    蘇瓷:完了,她現在,更不敢抬頭了,眼睛死死盯著麵前那碗,那手,不知該怎麽辦。

    他好好地,大白天,戴個黑色皮手套拿著鞭子來幹什麽?

    一身的血腥味,拿著那麽粗的鞭子來,不用把她打死,隨便抽兩下,就夠她趴半個月了……

    “蘇瓷……”

    頭頂上,蕭君楚終於開口了。

    “在。”蘇瓷立刻老老實實答應。

    “你這東西,朕今日不吃。”

    他漠然甩手,將她認認真真蒸了好久的鴿子蛋給扔了。

    一聲脆響,小瓷碗,落在殿前漢白玉石階上,摔了個稀爛。

    蘇瓷的心也隨之一聲脆響,裂了個稀爛,完蛋了……

    瘋批真的瘋了。

    道歉也沒用了。

    隻能等著挨打了。

    她緊緊抿住唇,被燙得生疼的指尖,死死抓住裙子,等著挨鞭子。

    果然,見蕭君楚攥著鞭子的那隻手,緊了緊,仿佛再用力,黑色的軟羊皮,就會被掙爆。

    她絕望閉上眼。

    之後,隔著鐵欄,探進來的手,依然是冰涼的皮革,掐得她兩腮發澀。

    他強迫她揚起臉。

    “看著朕!”

    蘇瓷的臉被捏得好痛,被迫睜開眼,莫名間,竟然覺得蕭君楚那雙狼眸好像帶著笑。

    笑?

    笑什麽?

    我現在這麽慫,你覺得很好笑?

    她後悔跟他這麽慫的道歉了。

    下次蒸蛋,放點老鼠藥,毒死你!

    蕭君楚微微眯著眼,攥著皮鞭的手,重重砸在頭頂牢籠上。

    整個人傾身,長長的披風拽地,與她隔著鐵欄,氣息又薄又涼,咬牙切齒,低聲問:“你表麵與朕道歉,說著慫話,心裏在暗爽什麽?”

    他這麽好大工夫,一直盯著她。

    分明地看見,她自打抬頭看了他一眼後,腦袋頂上的日晷,金色運勢開始飆升。

    一格,一格……

    明明慫的要死,嚇得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利索,碗都拿不住。

    怎麽就爽成這樣?

    到底在爽什麽?

    蒸蛋裏下毒了?

    還是被燙得舒服了?

    還是……她就好被虐這一套?

    蘇瓷也不知道。

    我……我爽什麽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爽了?

    可她被迫仰著臉,看到他的臉隱在風帽深處,一襲緊身的黑衣,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撐在牢籠上,攥著駭人的皮鞭,黑暗,迷人,優雅,危險……

    又不自覺地在腦海中補了一個大大的「S」。

    於是,蕭君楚的兩隻眼睛,這次全都看見,她日晷上的運勢,又風騷蕩漾地往上湧了兩個時辰。

    “呃……”他順著蘇瓷目光,也去看擎在頭頂的手,之後,再看她。

    再看鞭子,再看她。

    往複來回了幾次,好像終於搞明白了。

    蕭君楚歎為觀止,“蘇瓷啊,你……還真是讓朕刮目相看了……”

    蘇瓷:??我又怎麽了?

    他攥著鞭子的修長手指,故意矜貴地張開,轉動一下,重新將鞭子握緊。

    蘇瓷的眼珠兒,就沒控製住,偷偷地瞟了過去。

    這種自帶濾鏡的暴虐暗黑係,就算是快要死了,也實在沒辦法不看一眼。

    於是,日晷上的運勢,又向上蕩漾了一個時辰,眼看就要滿了。

    這一次,蕭君楚是真的確定了。

    “嗬,沒想到……你竟然……”

    他話沒說完,忽然停住了。

    燒焦味!

    蘇瓷也同時聞到了。

    “啊!我的鍋——”

    她飛快從他手中掙脫。

    身後,小鍋被燒幹,下麵的炭火不知怎麽,迸到旁邊的地毯上,燒著了!

    “快快快!水水水!!”

    蘇瓷奔去桌上找茶壺,可是,壺昨晚已經砸了。

    她又手忙腳亂去找供著梔子花的羊脂瓶。

    那瓶子又大又胖,裏麵盛著水就很重。

    等她歪歪斜斜抱過來,蕭君楚已經單手扯斷門口的鐵索,兩步進屋,一鞭子,披風飛揚!

    啪地一聲炸響。

    地毯上剛燒著的那點火,被他一鞭子帶著淩厲的罡風,給抽滅了。

    蘇瓷:她抱著大羊脂瓶子,反正都來了。於是,默默上前,慫慫的,將水倒在已經熄滅的地毯上……

    蕭君楚:見過笨的,沒見過如此笨的!

    到底該罵她什麽好?

    他人既然已經進來了,就沒理由再出去。

    於是瞪她,“殿內沒水喝,不懂叫人?”

    蘇瓷:“昨晚都用來砸你了,她們又進不來,我也不想那麽麻煩。”

    蕭君楚:所以,這也能怪到朕的頭上?

    “闕浮生教你功夫,沒教你滅火?”

    “沒……沒教過……”

    “怎麽剛才沒燒死你!”

    “因為有陛下救我……”

    蘇瓷小著聲兒,又慫,又軟,又弱,說著,還抬起眼簾,小鹿眼偷偷看了他一眼。

    蕭君楚:他拿她沒辦法?

    他目光,無情落在她唇上。

    “蘇包子……”

    “啊?”

    蘇瓷剛應一聲,就見蕭君楚戴著黑色軟皮手套的修長兩手,將黑鞭擼直。

    之後,從她腦瓜頂上套過,落到小腰間,將人給綁到身前,兩人重重撞在一起。

    冰涼的皮手套,撫下她的雙臂,捉住她的兩手,將十根被剛才的小碗燙紅的指尖,簇在一處,用一隻手掌包住,送到他唇邊,替她含了……

    冰涼的唇,濕潤的舌尖,觸及指尖被燙傷的灼熱,蘇瓷仿佛有一根弦,從指尖貫穿身體,直到腳趾尖,都是一陣酥麻。

    他就這麽紅著一雙狼眸,沉沉看著她,抓著她的手,濕漉漉地含吮著她的指尖,不準她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