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小東和小西也想念陛下

    蘇瓷:打開一看,朱批筆畫了倆荷包蛋,中間一根蘆筍。

    畫得還挺像。

    旁邊,批了三個小字。

    蘇瓷看不懂,讓蕙蘭幫忙看。

    蕙蘭看一眼,趕緊道:“皇上問:還有嗎?”

    “沒了。”蘇瓷耿直回答。

    小丸子心裏嘖了一下,真是不會邀寵。

    這要是換個女人,還不連滾帶爬地去現蒸?

    他跑了一趟,若是沒能端蒸蛋回去,豈不是顯得差事沒辦好?

    於是腦子轉了個彎兒。

    “蘇姑娘,皇上在前麵跟諸位大人們議事,雜家插嘴不合適,不如……您也寫個小紙條兒?”

    蘇瓷不會寫古篆……

    但是,蕙蘭寫字,她照著畫總是會的。

    她說:“幫我寫:沒有了。”

    “好……”

    蕙蘭的心眼兒,不比小丸子少。

    想了想,寫了三個字。

    蘇瓷照著抄了。

    前兩個看不懂,第三個「了」,倒是好像快要認識了。

    很快,宮裏的人又看見小丸子公公端著托盤,噔噔噔一路小跑,去了玄徽大殿。

    蕭君楚正煩躁著呢,見了小紙條,心裏一軟,上麵歪歪扭扭寫了三個字:想你了。

    他沒忍住,嘴角一抹笑,就被下麵的文武百官給看了去。

    昏君啊昏君!

    暴君啊暴君!

    我們在這裏都要吵斷頭了。

    你還在上麵笑!

    接著,宮裏人又看著小丸子公公一溜小跑,去了紫宸殿。

    蘇瓷再次接旨。

    打開一看……

    “水……什麽,水什麽,什麽……”

    蕙蘭趕緊瞅了一眼,“姑娘,這是「小」字,不是「水」。”

    “小什麽,小什麽?”蘇瓷還是不懂。

    蕙蘭:“小東小西可好?”

    她一本正經念了,心想,這宮中也沒有叫小東和小西的啊,皇上這是打的什麽啞謎?

    蘇瓷麻了……

    她當昨晚蕭君楚是喝醉了,在她榻邊色眯眯滿嘴胡說,第二天就忘了的。

    沒想到,他不但都記得了,在前麵上朝,還公然寫小紙條調戲她!

    “幫我寫!”她臉蛋兒紅撲撲的,有些生氣,“就寫:我不認識你。”

    “是。”蕙蘭麻利落筆。

    很快,蕭君楚那邊,收到紙條,打開一看,依然是歪歪扭扭,有點可愛的字。

    紙條:它們也想您。

    他快要繃不住了。

    “今日就議到這裏。”

    蕭君楚當下起身,想馬上回去看看,小東和小西,到底有多想他!

    可偏偏有個不識趣的又站出來。

    “皇上,臣有關血疫之要事啟奏。”

    “哦?”這一句話,的確足夠留住蕭君楚。

    整整大半天的時間,隻有這句話是他願意聽的。

    他重新在龍椅上坐下,“說!”

    那人大喜,“啟稟皇上,臣連日來關注各地血疫發展事態,收集了大量詳實記錄,又親赴各地查證實情。如今,所有呈報都已在殿外等候了多時,求皇上禦覽!”

    他二更天就起床,也跟蕭君楚一樣,在朝堂上等著那些老臣吵完架,已經等了好幾個時辰了。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禦前進言的機會,如何能放過!

    外麵呈上來的卷宗,足足堆了兩三尺。

    蕭君楚隨便翻了幾卷,眸子已經亮了。

    這個人,不但將血疫波及區域按輕重緩急一一劃分。而且,對災民的存活和死亡都收集了近半個月的官府數據。

    最重要的是,他整理了厚厚的一卷病案,詳細記錄了染病者從病發至死亡、屍體變化等等種種情況。

    倘若沒有衛九泠,這些東西,對於重華能否研製出正確的解藥,至關重要!

    “你叫什麽?”

    “臣,殷問。”

    “殷問……太醫院院判殷西風是你什麽人?”

    “正是家父。”

    蕭君楚將手裏卷宗一敲,“從今日起,你每日去含光殿,直接向朕稟報血疫相關,無需通報。”

    殷問大喜過望,俯首叩拜,“吾皇英明!吾皇萬歲!”

    蕭君楚來了興致,“殷問,你收羅了這麽多東西,可有什麽新的發現?”

    殷問沒想到皇上經過謝無極叛亂一役後,會變得如此清明,幾乎感動得熱淚盈眶。

    “皇上,連城!連城或將是此次血疫之災的突破口!”

    蕭君楚整個人幾乎都為之亢奮起來。

    “給朕講!”

    如此,蘇瓷一直消停到天黑,再沒收到小紙條。

    大鳥籠子裏有點無聊,她就畫了一套撲克牌,教宮女打撲克。

    正玩著上頭,憑著敏銳的耳朵,就聽殿外聲音有異。

    等她反應過來,身邊蕙蘭等三個宮女已經全都趴倒暈了過去。

    有人悄無聲息地,眼看就要到了殿門口。

    蘇瓷快如閃電,身形一晃,搶先一步,在那人開門的一瞬間,哢嗒!

    自己從裏麵,將大鐵籠子的門,給鎖上了。

    再抬頭!

    額……

    謝無極!

    他幾日未見,十分憔悴,可見了她,還是眼中帶光。

    “瓷瓷,別怕,是我,跟我走!”

    蘇瓷:我當然怕,我為什麽要跟你走?

    但是,謝無極是大男主,她可不敢隨便得罪。

    萬一將來蕭君楚的大腿抱不住了,也不至於被謝無極追殺對吧。

    於是,蘇瓷為難地往後退,“你還是走吧,不要管我了。”

    她的嗓子,還沒好透徹,又啞又低,就像被哭壞了一樣。

    “瓷瓷!”謝無極一陣心疼,“那天我被迫離開,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裏受苦,是我的錯……”

    他隔著鐵欄,望著她,“瘋皇他……有沒有欺負你?”

    蘇瓷盯著他掰著鐵欄的手,生怕他忽然將那東西掰彎了衝進來,將她抓走。

    被蕭君楚關著,還能享受寵妃的快樂。

    被謝無極帶走,不但要跟他逃亡,可能還要承受白月薇的怒火。

    何苦呢?

    可是,她必須編一個讓對方死心,又不會恨自己的理由。

    蘇瓷想來想去,決定坑一坑蕭君楚。

    反正這倆男人早就不共戴天了,應該不介意仇恨再多一點。

    於是,她欲哭無淚繼續往後退,一直退到安全的距離,才道:“我……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你快走吧!”

    說完,無力地扶著桌子,作啜泣狀。

    “我不在乎!”謝無極壓低著聲音,急切地望著她,“瓷瓷,我真的不在乎!我今日不顧一切回來,無論如何都要帶你走!”

    他說著,就要掰那鐵籠子。

    蘇瓷嚇麻了。

    你可千萬別進來。

    我被你抓走是小,瘋批發現我不見了,下次抓回來就不一定怎麽收拾我了。

    她眼看著那不知什麽精鋼打造的籠子就要彎了,當機立斷。

    “無極哥哥,你放手吧,我……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了,我們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