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想要什麽?朕都會

    謝無極:站在門前,差點被撞了鼻子,半天沒緩過神來。

    蘇瓷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雖然從來不讓他碰她,卻從來都是吊著他,說著話兒撩著他,用目光文火烤著他,讓他永遠都以為下一秒就可以得到,卻偏偏一直得不到。

    但是,隻要他稍稍顯露出心灰意冷,她的火立刻就旺起來,圍著他蹁躚起舞,如一隻脆弱又美麗的蝴蝶,讓人不得不又重新憐惜起來。

    他的確喜歡她,就像所有男人一樣,對蘇瓷充滿欲?望。

    如果一定要選上一半還是下一半。

    謝無極願意把心給白月薇,與她共賞江山天下。

    而把下一半給蘇瓷,與她每晚共享人間至福。

    可現在,她怎麽好像有點不稀罕他了?

    他決定吊一吊她的胃口。

    莫要還未怎樣,就變得驕縱。

    月薇為人治下嚴苛,瓷瓷這樣的脾性,將來在後宮中,必定舉步維艱。

    他是為她好。

    “既然瓷瓷累了,就先好好休息,本王改日再來看你。”

    “最好永遠別來!”蘇瓷用後背抵著門,生怕他進來,嘴裏還淨說大實話。

    謝無極全當沒聽見,轉身走了。

    他一走,瑪瑙立刻爬起來,蘇瓷也鑽出腦袋來。

    兩個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吐了口氣。

    今晚,應該沒事兒了吧?

    然而,她低估了宮鬥的殘酷。

    謝無極沒走多會兒,蘇瓷剛換好寢衣,又有人來了。

    一乘小轎在繡春宮門口停下,出來個女人。

    一開始夜裏看不清,以為是白月薇來打架。

    蘇瓷讓瑪瑙趕緊去小廚房找菜刀。

    可進來的,卻是劉嬌蘭。

    她左右給宮女太監扶著手,走路一扭一扭,生怕別人不知道給攝政王煲湯的女人有多嬌。

    “別以為托了周尚書的關係偷偷進宮,就沒人知道!我爹把朝堂上那幾個老不死的盯得死死的,他們每天放什麽屁,拉什麽屎,我爹都知道!”

    她進門連個開場白都沒有,直接開掐!

    難怪白月薇都不知道蘇瓷來了,劉嬌蘭卻能第一時間上戰場。

    蘇瓷:她還是個小姑娘,沒見過這種老娘們爭風吃醋的場麵。

    “你不是在王府煲湯嗎?怎麽大晚上的,在宮裏?”蘇瓷不懂就問。

    “哈!煲湯當然是給王爺煲湯,王爺在哪兒,我自然就在哪兒!因為……王爺前兒晚上心情好,在王府裏過夜了!”

    劉嬌蘭扭著手裏的帕子,炫耀般的藐視著蘇瓷。

    蘇瓷驚歎了。

    不會吧,你把男主給睡了??

    啊?我的媽呀!

    這事兒大了!

    被白月薇知道,謝無極男主地位不保!

    “是真的啊?”她看稀罕地湊近了問。

    “那還有假?不然,你以為我如何會在這裏?王爺說了,我煲的湯好喝,他天天都要!所以呢,你要是有自知之明,最好夾好了腦袋,仔細做人。否則……這宮裏的規矩,多得讓你爬不起來!”

    她這顯然是把自己當成後宮之主了。

    蘇瓷心裏想:亂套了,亂套了,這文要崩!

    宮裏這麽亂,必須得搶在白月薇爆發之前,把玉璽找到,趕緊離開。

    其實,劉嬌蘭對自己跟謝無極這一段,倒是誇大其詞了。

    那天晚上,謝無極與白月薇因為侍劍的死,大吵一架。

    之後,他在宮中見了星月湖就憋悶,索性回王府去喝悶酒。

    趕巧劉嬌蘭投懷送抱,狗膽包天地在醒酒湯裏加了點東西。

    謝無極明知不對勁,可跟白月薇有一股子火,跟蕭君楚也有一肚子火,就把那火都發泄在了劉嬌蘭身上,將她當成蘇瓷,還乘著酒意,說了許多男人的葷話。

    什麽第一眼見了她,就想吃了她。

    什麽心甘情願死在她身上。

    什麽要每天晚上跟她煲湯。

    激動地劉嬌蘭就差拿個小本子都記下來了。

    謝無極第二天清醒了,事後理虧,第一個想到的是不能失去白月薇,這才拉下臉來,在星月湖上擺了個場麵,哄她開心。

    可是他前腳剛走,後腳劉嬌蘭自己就追進宮來了。

    她多了個心眼兒,也不嚷嚷,直接找太監小丸子。

    小丸子是聰明人,攝政王用過的第一個枕邊人,哪裏敢得罪,就偷偷把人給放了進來,安頓好,點了幾個機靈的宮女太監伺候著,等王爺什麽時候忽然又想煲湯了,可以立刻獻寶。

    誰知劉嬌蘭是個閑不住的,屁股還沒坐熱,從她爹的眼線那兒知道,宮裏又送來一個女人,立馬就跑來爭風吃醋。

    她摸著自己鼻尖兒,記著那天在珠寶樓的仇,正琢磨著怎麽尋蘇瓷晦氣。

    蘇瓷也想起來自己那天打群架有點上頭,可能出手太重了。

    用酥筋軟骨手砸一個千金小姐的鼻子,總是不太好。

    雖然別人有錯在先,但是咱們不能失了禮數。

    於是先開口關心一下,“對了,你鼻子還疼嗎?”

    這一問,問到死穴上!

    劉嬌蘭的鼻子自從那次以後,隻要輕輕一碰就流鼻血,大夫說這輩子好不了了。

    她啪地一拍桌子,“放肆!不要以為王爺剛剛來看過你,你就有恃無恐!那天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

    蘇瓷本來好心好意,忽然被人這麽一嚇唬,一雙向來無害的小鹿眼也圓了。

    “喂,我好心好意關心你啊,這是我的地方,你跟我拍什麽桌子?我告訴你啊,說起有恃無恐,我還真不指望你那個什麽王爺!”

    她也啪地拍了桌子,站起來,“你知道這裏是誰的皇宮嗎?你知道這裏唯一的主子是誰嗎?”

    “自然是攝政王殿下!”劉嬌蘭也跳起來。

    “謝無極他算個屁!”蘇瓷腰板兒挺得更高,“這皇宮,這帝都,這天下,都是蕭皇一個人的!謝無極他不過鳩占鵲巢,屁?股都還沒放好,就惦記著開後宮!

    單看他那點出息,就跟姓蕭的差了十萬八千裏!你指望他做你主子?他怕是連你叫什麽都不記得!”

    她一口氣連珠炮連帶著謝無極一塊罵了個痛快,激動得小胸脯起起伏伏,特別解氣。

    劉嬌蘭被紮心紮了個稀爛,“我呸!攝政王他怎麽說都是個活的!你指望那個暴君狗皇帝,他早就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這麽稀罕他,今天,我就替王爺送你去見他!”

    她袖子一揮,“來人啊!拿下!給我打!打死算我的!”

    一旁的兩個宮女就要動手。

    “打架?”蘇瓷也擼袖子,露出小胳膊,小臉紅撲撲的。

    第一次要一個人打這麽多人,而且還是在謝無極和白月薇的眼皮子底下,實在是有些膽怵。

    “瑪瑙,拿刀來!”

    她大聲吼壯膽。

    這女奴,去小廚房拿菜刀,怎麽這麽久?

    話音方落,門口,骨碌碌……滾進來一樣東西。

    劉嬌蘭一看,是剛才留在外麵守門太監的人頭!

    “啊——殺——唔……”

    蘇瓷不等她嚎完,想都沒想,撲上去將她嘴死死捂住,袖中滑出蕭君楚給的小刀,抵在劉巧蘭粉白的脖子上。

    “不準叫,再叫連你的腦袋一起剁了!”

    旁邊剛要動手的宮女一看,這是橫的碰上不要命的了,當下腿都軟了,跪下咣咣磕頭,“姑娘饒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什麽都沒看見啊!”

    蘇瓷手裏發著狠,可腿肚子都嚇得打轉了。

    心裏罵:這個瑪瑙,讓她拿菜刀嚇唬人,怎麽把人無聲無息地就給砍了?

    這才進宮第一晚,就鬧出人命,以後怎麽混?

    她不敢看那死人頭,也是嚇得要死,對外麵吼:“還愣著幹什麽?看你惹的禍,還不進來幫忙!”

    門外,有人慢悠悠跨過門檻,拎著滴血的菜刀,走了進來。

    “怎麽幫?殺人滅口,毀屍滅跡,想要什麽,朕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