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缺愛瘋皇 親一口就跑

    哢嚓!

    屋梁上掉下一陣灰。

    是謝無極腳下用力,踩碎了琉璃瓦。嗡地一聲,長劍出鞘之聲,如龍吟鳳嘯。

    瓷瓷從始至終因為介懷月薇的存在,連手都沒給他碰過,現在居然被蕭君楚這個瘋子綁在床上,衣衫不整,任由蹂?躪!

    實在是忍無可忍!

    男主出招,必屬大招!

    蘇瓷躲在被子裏,睜大眼睛,豎著耳朵,大氣都不敢出。

    謝無極的劍是獨步天下神兵,名「橫空」。

    蕭君楚怎麽辦?

    他連武器都沒有,靠爪子撓行嗎?

    樓下,琅琊一聲喝,“哥!接刀!敢跟咱們搶女人,揍他!”

    一把狼奴的戰刀,應聲呼嘯著被擲了上來。

    蕭君楚縱身接刀,雙腳點上琉璃瓦,刀脊打護臂上一路慢慢劃過,月影投射在刀上,映得他一雙狼眸雪亮,笑意森然。

    “歎霜不在,朕用這把刀,一樣打得你一個女人都沒有!”

    蕭君楚的刀法,是雪域獨有的天狼橫刀,素來以強橫霸道見長,刀鋒所過,小則單打獨鬥,烈士斷臂,大則衝鋒陷陣,人馬俱裂。

    碧海潮生樓,樓高九層,立於鏡湖之畔,傲然於所有建築之上,身姿幾乎可以與遠方皇城中的重重樓台殿宇相媲美,是上華京的一處絕景。

    如今,樓頂上,兩人鏖戰,兩個碾壓級的力量對衝,雖然遠處分不出誰是誰,可聲勢卻足足讓半個帝都皆看得清清楚楚。

    謝無極不愧為龍傲天男主,一招一式,強勢而穩中求勝!

    蕭君楚則始終是有傷在身,體內又藏著毒,一開始全憑著爆發力和一股子舍我其誰的狂傲,可立於不敗之地。

    但漸漸地,便有些體力不支。

    再加上他手中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戰刀,始終無法將殺傷力發揮到極致。

    蘇瓷躲在被子裏,隻聽著樓頂的瓦被成片成片掀飛,再被劈成渣。

    屋梁上的灰,從這頭落到那頭,又從那頭落到這頭。

    她聽不懂打鬥,卻也聽得見有一個人的腳步開始且戰且退,越來越亂。

    她從被子裏鑽出頭,越想越害怕。

    在這本書裏,謝無極是永遠不會死的,就算死了,也一定有複活的辦法。

    可是蕭君楚不一樣,他會死的!

    “喂!瘋批,不要再打了!”她被綁在床頭,掙脫不得,隻好拚盡全力,朝著房頂吼了一嗓子。

    嗖!

    蕭君楚一襲黑影,應聲從窗口倒掛進來,幾個閃身,躍到榻上,單膝蹲下,戰刀背於手臂,帥帥拄在她身側。

    “這麽快就想朕了?嗯?”

    蘇瓷:?看來你沒事?

    “來,親一個!”

    “唔……”

    蕭君楚低頭,用力狠狠一吸。

    窗口,已經閃現謝無極的身影,蕭君楚吸了一大口,抬手抓了被角,蒙了蘇瓷的臉,又嗖地躍了出去!

    蘇瓷:當當當!

    蕭君楚就像在她這兒原地滿血複活了一樣,用一把普通的凡鐵,對上謝無極的寶劍,又硬是將他重新懟回房頂,不但沒看到半眼他的瓷瓷,連一個字都沒空說出口。

    謝無極此時即便是涵養再好,也忍無可忍。

    拘著瓷瓷不放,綁在床頭也就罷了,打到一半還要當著他的麵非禮於她!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殺招轟然放出,房頂本已零零散散的琉璃瓦,立時如被揭地皮般成片掀飛!

    “蕭皇,放瓷瓷走,條件,你與我談!”

    蕭君楚霸氣橫刀悍然劈下,轟——

    炸裂的一聲巨響,他已破開劍意,逆勢迫近謝無極麵前,一把普通戰刀,硬撞上橫空劍!

    一聲炸響……

    戰刀毫無意外斷為兩截!

    緊接著,嗤地一聲,斷刀剩下的一截,殘刃陡然一轉,刺進了謝無極右胸。

    他吃痛悶哼,退了三步,低頭看了看胸?前傷口,並未傷及要害。但是,這場比試,他竟然輸了!

    這個瘋子,明明身上有傷,竟然能在劣勢之下,贏了他!

    “皇上好一招壯士斷腕,是我大意了。不過,我勸你馬上放了瓷瓷,橫空無眼,不想親手傷了陛下。”

    謝無極的話,聽起來並不將這點傷放在心上,甚至還有故意相讓的意味。

    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已經掀起驚天狂瀾。

    瘋皇從什麽時候開始,整個人已經與從前不同了?

    倘若此前,他隻是一頭缺愛的瘋狼。

    那麽現在,這頭瘋狼,仿佛已得了魔神的眷顧和寵愛,再也不可能被人輕易蠱惑左右了。

    再不痛下殺手……此前苦心經營的一切,便很快就要付諸東流!

    謝無極的神情,更加淡薄平和。

    蕭君楚甩手將手中半截斷刀扔了,額間發絲有些淩亂,胸口黑衣,隱隱已經濕透,貼在身前,不知傷口撕裂後,又流了多少血。

    他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立得筆直如箭,狂肆不遜,“謝無極,讓朕放人,你憑什麽?她是陪朕睡覺的女人,又是你什麽人?”

    “她……”謝無極眼角狂跳,這一個字已是怒極,持劍的手暗暗攥緊,眼中晦暗的凶光必現。

    不若,就再此做個了結!

    他剛剛當機立斷,就聽見了身後不遠處的屋脊上,有極輕的另一個聲音。

    猛然回頭間,便見白月薇,已經不知何時,人在一彎如鉤新月下,清冷地立了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