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拔了猛獸的胡須,還能得到溫柔
  第200章 拔了猛獸的胡須,還能得到溫柔

    2021-08-05T18:25:03+08:00

    第200章 拔了猛獸的胡須,還能得到溫柔

    蘇糖很少聽說霍瑾琛母親的事情,她也不好打聽。

    隻知道她叫季琉璃,在霍先生心中是一個典型溫柔的女人,很適合做母親,對他很好,但也同樣給了他莫大的傷痛。

    霍老爺子似乎對她有話要說,拍了拍沙發,讓她過來坐。

    苗音上了樓。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霍老爺子的身邊。

    “你別擔心,苗音要是不能把琛兒勸出來,你上去也是無濟於事,不如就坐著陪我聊聊天。每年都要鬧這麽一出,你就當做是小孩子鬧脾氣就好了。”

    或許是怕她擔心,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所以霍老爺子以開玩笑的語氣說著。蘇糖也配合的笑了笑,可他的話沒有安慰到她,反而讓她更惆悵了。

    “霍、霍先生每年的忌日都會這樣嗎,那明天就能好嗎?”

    “嗯。”霍老爺子點了點頭,回憶起了每年的往事,“今年可能是你在的原因,他好了很多,隻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

    說著,他又歎了口氣,“你是不知道,去年的時候,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突然去了帝都,拿著把槍對著他爹的腦袋。不過,被他爹用保鏢給趕出來了,反正就是大鬧了一番,身上還多了好多的傷口。”

    提起當年的往事,霍老爺子很是無語,但是又多少有點哭笑不得。

    霍瑾琛發起瘋來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拿著武器對準親爹,很難不懷疑,那一刻的他是真的想要把霍禦風給殺了。

    就在這時,苗音下來了。

    聽到腳步聲,蘇糖和老爺子同時朝著後麵看了過去。

    苗音搖了搖頭,“還是不肯出來,不過聽聲音沒什麽問題,也還在房間好好呆著。隻要在花園守著,別讓他出去,度過這一天就好了。”

    蘇糖站了起來,“我上去看看。”

    苗音想勸她,霍老爺子立馬攔住了她,趁機蘇糖一溜煙就跑了。

    “老爺子。”她很不讚同的看向霍老爺子,“現在霍瑾琛的情緒很危險,悲痛又發瘋,跟平常發病不一樣的。你讓她一個小女孩上去,恐怕會出問題的。”

    “不會。”

    此時女傭端上來了水果和茶點,霍老爺子還有心情端起溫熱的茶水喝了幾口,對女傭的泡茶技術表示認可的點了點頭。

    苗音可不懂霍老爺子怎麽突然不著急了,她想來想去還是不太放心,起身就上了樓。

    樓上。

    霍瑾琛和她的臥室大門緊閉,其實房間是有鑰匙的,但是誰也不敢靠近男人,所以鑰匙有也等同於沒有。

    蘇糖掏出鑰匙,插入鎖孔裏麵,推門而入。

    房間裏麵漆黑的,估計男人把窗簾都給拉上了。她眯著眼適應了一會黑暗的環境,這才走了進去。

    臥室裏麵似乎沒有人,但在某個角落的單人沙發上,有個厚重的人影沉沉的坐在那裏,如同一座雕像。

    要是毫無防備的走進來,估計都要當做恐怖片的現場了。

    饒是做好了準備,蘇糖都被突然晃到了眼瞳中的人影嚇到了。

    “你怎麽進來呢?”

    霍瑾琛似乎還保持著理智,聲音有點沙啞,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不對勁,“出去吧,我沒什麽事,就想一個人待會兒。”

    蘇糖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男人的身邊。

    在他的腳邊蹲了下來,摸著地上毛茸茸的毯子坐著,然後把小腦袋靠在了他的膝蓋上,感受著他肌肉瞬間的緊繃。

    “我不說話,也不走,就這樣陪著你。”

    她實在是不放心霍先生一個人在房間裏麵。

    蘇糖的聲音如同潺潺的水流聲,又溫柔又溫暖,細細小小,如同她整個人,抱起來也是軟軟的一樣。

    一瞬間,霍瑾琛居然覺得心頭那股躁動的情緒,暴躁的戾氣,都消散了不少。

    跟隨著她的聲音,像是踩在了雲朵上麵,整顆心軟的一塌糊塗。

    蘇糖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安靜的躺在他的膝蓋上,用自己來陪伴著她。即便不說話,腿間散發的熱度和重量,也能讓霍瑾琛無法忽視掉她。

    他伸手碰了碰她柔軟細碎的秀發,眼中有一抹淺淺的寵溺,在黑夜中誰也看不清楚,但是氛圍是融洽的。

    她也能感受到剛剛進入臥室那股暴躁的氛圍逐漸消散,她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門口。

    苗音衝動的走到了門口,看到臥室的房門已經被打開了,她臉色一白,仿佛又看到了蘇糖被掐著脖子的慘狀,急忙衝了過去。

    結果,走到門口的她瞬間驚呆了。

    房間裏麵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楚,隱約看到兩坨人的形狀在角落處,互相依偎在一起,雖然看不到是什麽動作,但反正是緊緊挨著的。

    和諧的氛圍,讓苗音錯愕的張著嘴,差點叫出聲。

    這還是她認識的霍瑾琛嗎?

    她其實一直對霍瑾琛的病好的期望不太大,哪怕蘇糖要去學習心理學幫助她,她也依然認為沒用,因為霍瑾琛本人,至今都不願意麵對曾經的往事。

    當學會逃避的時候,也就代表著永遠無法從傷痛中拔出來。

    現在蘇糖隻是進了臥室,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居然奇跡般的讓剛剛還暴躁的差點動手打人,誰也攔不住隻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的霍瑾琛安撫下來了。

    就好似,一個小女孩撫摸了一下猛獸的胡須,但是猛獸非但沒有咬她,把她當成晚餐吃掉,反而還對小女孩產生了溫柔。

    見鬼。

    苗音看到眼前這一幕。

    不,應該是,雖然什麽也看不清楚,但是她眼眶卻紅了。

    也許,蘇糖就是來拯救霍瑾琛的。

    他還有救,還不能放棄。

    苗音對之前消極的態度產生了很嚴重的愧疚感,作為霍瑾琛難得的女性朋友,作為心理學科的醫生,她居然還沒有蘇糖一個外來人專業。

    太不應該了。

    她抹了抹眼睛,將門輕聲的關上,又走下樓去。

    老爺子正在看戲,電視上正播放著最近正熱播的一個戲腔,現在戲曲節目已經很少了。

    “怎麽樣,我就說沒事吧。”